39 冊封

聖上素有決斷, 心中既然有了章程, 行事便決計不會拖沓。

風聲散出去之後的第二日,也就是其年二十九日,他便降下旨意, 冊封錦書為後。

朕惟德協黃裳、王化必原于宮壸;芳流彤史、母儀用式于家邦。秉令範以承庥, 錫鴻名而正位。

咨爾貴妃姚氏,矢勤儉于蘭掖, 展誠孝于椒闱。慈著螽斯、鞠子洽均平之德;敬章翚翟、禔身表淑慎之型。夙著懿稱,宜膺茂典。

茲命以冊寶、立爾為皇後。

爾其祗承景命,善保厥躬。化被蘩蘋、益表徽音之嗣,榮昭玺绂、永期繁祉之綏。

欽哉。

接到聖旨的時候,錦書方才睡醒,頭腦中還有些混沌,按部就班的跪下身,聽寧海總管宣旨結束, 仍舊有種身處夢中的感覺。

“皇後娘娘有孕, 還不快攙着。”寧海總管示意左右宮人将她攙起,面色恭敬的将聖旨雙手呈上。

左右皆是恭喜的聲音,身側的紅芳與紅葉更是目露驚喜, 錦書站起身來,神色卻隐約有些複雜。

将聖旨接過, 頓了一頓,方才道:“聖上他……”

“聖上如何做想,奴才自是不知, 只不過,總是為了娘娘好的。”

寧海總管含笑打斷了她,道:“聖上人就在後殿,娘娘何妨過去,親自一問?”

“也是。”不知是想到了什麽,錦書笑了一笑,沖他點點頭,轉身往後殿去了。

正是午後,日光吝啬的透了幾分入窗。

聖上懶洋洋的靠在暖炕一側的靠枕上,正對着面前一本舊書細翻,見她過來,便随手将那本書合上,笑吟吟道:“皇後如何,今日可歡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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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書心中本有許多疑慮在湧動,更有無數惶恐在叫嚣,可是現下見了他,卻奇跡般的、全然安穩了下來。

以賢妃為首的勳貴名門出身的後妃們,會不會不滿?

不需問,錦書便知道,她們一定會不滿的。

甚至于,即使她未曾冊封皇後,只是貴妃,也是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唯一能夠叫這份不滿消弭掉的,大概只有她立即去死,或者被聖上厭棄,打入冷宮了。

她出身微末,只是有孕,便被冊封皇後,朝臣會不會有所非議?

宮妃們皆是出身大家,同朝臣們休戚相關,自己這個小官之女做了皇後,他們不非議才是奇怪。

可現在,看着面前這個向她微笑的男人,她心裏穩穩的,一點兒都不怕。

若是為了不叫別人非議而活的唯唯諾諾,那還有什麽意思。

再者……錦書将目光轉向坐在暖炕上,向她微笑的聖上。

她很喜歡皇後這個位置。

不是因為它高高在上,一人之下,而是因為坐在這個位置上,她才能真正的同他并肩,俯瞰天下。

便是他日死去,塵歸塵,土歸土,他們也是葬在一起的。

貴妃再好,也只是妾,只有皇後,才是他名正言順的妻。

“七郎,”到暖炕邊上坐下,她輕輕依偎到他懷裏:“我今日歡喜極了,也意外極了。”

錦書擡起眼睛,對上他的目光,澄澈如一汪秋水:“謝謝你。”

“朕說過的,先叫憐憐做貴妃,待到有孕,便冊封皇後,”聖上雲淡風輕:“朕只是言而有信罷了。”

錦書伏在他懷裏,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竹葉香氣,忽然之間,就覺得很安穩。

“不管怎麽說,總是要謝過七郎。”

謝你這樣将我放在心上,謝你待我真心實意,也謝你願意與我白首偕老。

“只是嘴上說有什麽用?”聖上瞧她一眼:“先為朕生個皇子再說。”

錦書被他惹得一笑,手指在他腰間擰了一把,笑盈盈的,沒有說話。

聖上不以為意,微微一笑,攬緊了她。

冊封皇後的消息傳出去,造成的轟動自是不言而喻。

聖上登基之後,給的最高位分也只是賢妃,這也是當初錦書被冊封為貴妃之後,那麽多人驚訝,随之交好姚家的緣故。

只是衆人心中雖驚訝,卻也不是真的驚掉眼球。

——貴妃雖占了一個貴字,可歸根結底,還不是一個尊貴些的妾?

旁人見了,左不過是恭敬些,小心伺候着罷了。

可是這一回,錦書冊封皇後,衆人受到的震驚,就是難以言表的了。

什麽是皇後?

在禮法上,皇後也只比皇帝低一等,俗稱小君的。

更不必說皇後所擁有的對于後宮妃嫔的直接處置權,以及對于皇子公主婚事天然的影響力了。

這一次的消息傳出去,當真是引起一番軒然大波來。

賢妃早就稱病,聽聞這消息,更是不願外出見人,只在自己宮中将一口銀牙咬的嘎吱直響。

不只是她急,她身邊的宮人也急。

她們并不是宮中選派到披香殿的,而是賢妃入宮時帶着的,蕭家出身的侍女。

真正急的也不是這幾個侍女,而是蕭家真正的主事者們。

貴妃入宮前,宮中最有優勢的皇子便是賢妃所出的三皇子,沒辦法,他的本錢太雄厚了。

強大的外家,位尊的母親,現存皇子之中,除去二皇子,便是他年紀最長。

而且誰都不知道聖上不待見二皇子,莫說是給他皇位,便是死了,只怕也未必會有多傷心。

如此一來,三皇子的前景,自是極為光明。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貴妃被冊封為皇後,本就觸碰到了許多人心中敏感的尺度,加之她有身孕,若是生子,更是大大的忌諱,自然被人視如仇寇。

更不必說聖上年富力強,有足夠的時日教導新生的皇子,親自為他保駕護航,登臨至尊。

“娘娘,皇後現下有孕不過一月,能不能生下來,生下之後是否為男都還待定,這是天意,誰也不好說。”

宮人壓低聲音,勸慰賢妃:“可饒是如此,咱們也得盡一盡人力呀。”

“盡人力?”不過一日功夫,賢妃便憔悴許多:“聖上這會兒只怕盯得死緊,我可不要過去觸黴頭。”

“再者,”她涼涼一笑:“比我們還要着急的,大有人在呢。”

宮人不解的蹙了一下眉。

“姚氏做了皇後,也将另一件事扯到了眼前——從前的王氏,究竟要不要追封?”

“便是不追封皇後,也得有個名分吧。”

賢妃所說的王氏,便是聖上為晉王時的王妃,只是早早便過世,現下聖上登基十數年,早就沒幾個人記得她了。

可是只需細想便能知道,能夠壓得出身大族的蕭氏與當時後族侄女的徐氏,叫她們做了側妃,王氏出身的王家一族,自然也是不可小觑。

“娘娘,”那宮人蹙眉:“王氏當年死的難堪,聖上只是晉王時都毫不留情,更不必說現下禦極多年了,哪裏會給他們臉面。”

“這同我有什麽關系?”賢妃漫不經心的一笑,眸光微深:“便将聖上與咱們的皇後娘娘一道,去同王家攀扯吧。”

那宮人垂眸,沒有再說什麽。

正如賢妃所想,知道聖上新近冊封皇後,王家內部已經是一片混亂。

昔年的晉王妃是王家長房的嫡長女,這會兒最是不平的也是他們。

“聖上冊封皇後,這誰也說不出錯來,只是,”一個約莫五十的夫人皺着眉,隐隐不滿:“卻将真兒放到哪裏去?”

按照舊制,新君登基時,便會加封生母與先帝後宮妃嫔以及後院妻妾,以示恩德。

今上登基時亦是如此,唯一被遺落掉的兩個人,便是因為二皇子一事觸怒了他的徐氏,以及他為晉王時的王妃王氏了。

這種東西都是名分上的,便是沒了,也不會叫人少塊肉,可是對于權勢財富皆是頂尖的大家來說,這種臉面上的名分,比什麽都重要。

聖上當年這般行事,可是在徐家與王家臉上齊齊扇了一巴掌,打得他們眼冒金星,好不難堪。

可是沒辦法,誰叫他們理虧呢,也只能受着。

徐妃是因為移花接木,叫侍女生了二皇子,王氏則是因為看庶出長子不喜,暗地裏下手,将其除掉了。

只看聖上此時雷厲風行,便知道他年輕時不是什麽水柔性情。

大婚之後本就同自恃名門出身的王氏不睦,沒多少夫妻情分,偏生等到暗害長子一事查明之後,王氏又抵死不認,連同王家一道對聖上施壓,意圖将此事掩蓋過去。

長子之死本就叫他極為不滿,連同母家威逼更是叫聖上生恨,這事徹徹底底将聖上激怒,一條白绫将王氏勒死,入宮向先帝陳清後,随即向宗正寺報了王妃暴病而亡,雷霆之勢,迅速的處理了此事。

王家未曾想他如此絕情,出手狠辣,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加之先帝也有意為他遮掩,到最後,這事兒便不了了之了。

這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所以無論是聖上還是王家,都不曾再提,外邊人也只道是晉王妃紅顏薄命,早早去了,卻不知內情,也算是叫彼此之間臉面好看。

等到聖上登基時,并未追封王氏,王家便有些不舒服,只是想着自家理虧,這才勉強忍了現下連新後都冊封了,晉王妃的追封卻沒下來,卻是在整個長安面前,又一次狠狠扇了王家耳光。

“不管怎麽樣,總要有個說法才是,”王家老太爺年過七十,須發皆白,神情卻隐含鋒銳:“真兒死了,難道咱們王家,到頭來什麽都得不到?”

老太爺面目肅然,也無人敢應聲,他側一下頭,看向長房:“老大,你怎麽想?”

“如今之計,不過兩條路可走,”長房道:“要麽求聖上追封真兒,要麽……再送一個進去,謀取高位。”

這話一說出口,身邊的大夫人便隐晦的看他一眼,眉眼隐約怨憤,只是顧忌老太爺,所以沒敢表露出任何不滿來。

她膝下有三子,先前的晉王妃卻是她獨女,先前去世,很是傷心了一陣子,等到聖上登基,卻無追封,就更是怨恨。

無論為人如何,天下母親總是盼着兒女好的,她想要的,自然是叫女兒得個追封,風風光光的葬進皇陵去。

可她也知道,在利益面前。老太爺不會喜歡那些名聲的東西的,也不會支持。

——他只喜歡能夠切切實實拿在手裏的,能夠叫王家得到好處的東西。

心裏明白老太爺想法,可是大夫人也不能不恨。

王家三房人,二房三房的嫡女都已經出嫁,庶女年紀還小,年紀合适些的,也只有大房的幾個庶女了。

憑什麽呢,她女兒死了,多年不得安葬入土,如今卻叫那幾個賤妾生的女兒踩着她親生骨肉的屍骨,爬到高位上去嗎?

如何能叫她情願!

大夫人猜的一點兒不錯,丈夫那話說完,老太爺便贊許的點頭:“不錯,總算是不糊塗。”

“我記得,”他眯起眼睛,道:“你們那兒有個叫阿惠的女孩子,相貌生的很好。”

“是,”大房應道:“幾個庶女中,就數她最出挑,人也機靈。”

“那便是她吧,老大家的,”老太爺轉頭去看大夫人,渾濁目光中銳利不減:“從今日起,阿惠便記在你名下,好好教她規矩,仔細調教。”

“雲飛雲鵬幾個也是姓王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緩緩道:“你也不想害了他們吧?”

這就是拿她幾個兒子來壓人了。

大夫人心頭恨得滴血,面上卻适時地帶上了笑:“父親放心吧,我會好好教她的。”

“那就好,”老太爺低下頭,轉了轉幹枯手腕上的佛珠:“放出消息去,就說我病重,幾乎下不得床。”

~~~

天氣依舊是冷,但對于錦書而言,卻還是融融的暖。

年夜便在眼前,她作為宮中最高位者,本應極為忙碌的,只是占了有孕的便宜,別人忙的熱火朝天,她倒是落個自在。

年夜照舊是在承明殿行宴,極是繁華鼎盛。

聖上的宮妃與諸皇子公主自是不必多說,先帝留下的未嫁公主們同生母一道,再加上聖上幾個封王的兄弟與外嫁的公主驸馬,殿內當真熱切。

這樣的時候,錦書作為新晉的皇後,自然會惹來諸多目光的盤桓。

她心中明白此節,自是不願多生是非,勞心勞神,也未曾早早過去,只在內殿等着聖上,同他一道過去。

賢妃前幾日告病,年夜卻不敢缺席,幾日功夫,她便憔悴好些,饒是面上撲了粉,也能看出幾分倦色。

扶着宮人的手入殿,她笑着同幾位宗親寒暄幾句,目光一轉,瞥見大殿內一角的人影,忽的目光一閃。

“你們是怎麽回事!”聲音被壓得很低,卻依舊能聽出她語氣中的急切與怒意:“怎麽叫他過來了?”

皇後有孕,自然不會去操持宮宴,今日的年夜還是賢妃負責操持的,若是出了事,問責的自然也是她。

宮人被訓得一愣,順着賢妃目光一掃,也有轉瞬的訝然。

二皇子承安半垂着眼,正坐在右側席位上,靜默如一尊雕像。

“娘娘,”那宮人也有些慌了:“奴婢沒給他安排位置,也沒吩咐人引他過來啊!”

聖上不待見二皇子,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別說是年夜宮宴了,便是連教書太傅都沒給他安排,可見一斑,誰會在這種關頭叫他過來,惹聖上晦氣呢。

“那怎麽辦,” 那宮人有些慌神:“奴婢叫人……将他弄走?”

“怎麽弄走!”賢妃咬着牙看她,目光有些猙獰:“當着滿殿宗親的面兒,将他拖出去嗎?本宮不要臉,聖上還要呢!”

明面上不待見是一回事,可聖上畢竟沒說出來,二皇子也依舊是天家骨血,不管怎麽說,面子上總是過得去。

現下吩咐人大庭廣衆之下将他帶出去,豈不是連裏子一起撕了,贻笑大方?

“娘娘,”宮人急的都要哭了:“那可如何是好……”

“先不去管,”賢妃有些煩躁:“車到山前必有路。”

并不是只有賢妃對此驚疑,內殿宗親們也是如此。

在這兒的都是在皇家中挂的上號的,對于二皇子的出身,皆是心知肚明。

只是礙于皇家那層尊貴的顏面,也沒人會明晃晃的過去問一句——你怎麽過來了?

畢竟,二皇子也是帝裔,出現在這裏,也說不出什麽錯處來。

等到聖上同那位新封的皇後駕到時,就更加沒人會再去看他了。

錦書入宮時日畢竟不長,許多暗地裏的隐秘私事也不甚了解,見二皇子承安在列,倒不驚訝。

只是,還不等她将大殿中那些或倨傲或文靜或尊貴或謙和的面孔打量一遍,便被聖上說的話驚得險些落筷。

“承安年幼失母,也是可憐,”聖上笑着看她,語氣溫和:“皇後既為國母,便代為教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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