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宮羽,宮羽……他現在可想可想把她抽筋剝皮,摁住屁股狠狠揍一頓!

“你可知錯?”守泰淳倚在床榻上,眼神複雜地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人。她似乎早知道他一醒來便會召她進宮,一切從容有度,不見半點慌亂。

“兒臣不知,還請父皇明示。”宮羽擡起頭,微微一笑,“亦或是,父皇不滿意兒臣的回禮嗎?”

“那十二……”守泰淳抿抿唇,把“男寵”二字咽回去,“你即便不滿意,又有何必要殺了他們。”

“兒臣不敢不滿。父皇送予兒的禮物,兒必是珍之慎之,只是……”

“皇妹此言差矣。你殺了父皇所賜的人,把頭顱又送至父皇寝殿,這就是你的‘珍之慎之’的表現?”人未至,宮寒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宮羽見他不等通報便闖了進來,一副怕要錯過什麽的樣子,笑了笑,便又見他人已經跪了下來:“聽聞父皇龍體有恙,兒臣不能侍奉在父皇近前,豈能安枕?冒昧打擾,還請父皇恕罪。”

“起來吧。你有心了。”守泰淳嘆了口氣,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宮寒自是不會懂他的糾結,如今他站着,宮羽還跪着,誰優誰劣,一目了然。早前他憋屈了這麽久,便是都等在這裏還回來。想到這裏,宮寒咬咬牙,再度跪下:“父皇,皇妹固然是犯了大不敬之罪,按律當處以極刑。只兒臣也只有這一個妹妹,兒臣鬥膽替皇妹向父皇求情,求父皇從輕發落。”

守泰淳:“……”他本也沒打算真要借着這件事弄死宮羽啊。只是,被宮寒這麽一說,好像真的不弄死她也不行了。要不就順水推舟算了?

他下意識看向宮羽,見她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裏莫名有些惱怒,不知道是在氣自己的優柔寡斷,還是在氣她對自己的性命漠不關心。

“那你說該怎麽辦?”他轉過頭,問宮寒。

“砍了!”這是宮寒的心裏話,當然也只敢在心裏想想。他是想着要事事壓過宮羽,但也如守泰淳一般沒真想現在就弄死她。而且,真要樣樣比拼,如今的宮羽也只剩了長公主的名號,而他身為太子,還肩負了監國的重責,若不是那個糟糕的指婚,他除了名聲上稍有欠缺,還有何事比不得她的?

宮羽不外乎是打了幾場勝仗才受人推崇。只一個女子不在家相夫教子,偏要擔男子之職,能有多大才幹?還不是底下的将領掙來的功德?若他麾下也有這些能人,他也□□啊!

宮寒自信這一點,便更加看不起宮羽。可如今送了這麽一個大把柄到他手上,不想一個讓她名聲掃地的辦法,實在可惜。他想了下,說:“杖責。”打得她一身血,明日再把這件事傳開,看誰還會擁護她這個失了聖寵、又冷血又殘暴的女人。

杖責可以量刑,不會過重,也可以起到教訓的作用。守泰淳想了下,覺得合理,可具體要打多少,他沒什麽概念。

“就杖責。”他靈機一動,“給我打!打到她願意認錯為止。”

誰知他話音一落,宮羽立刻低頭啜泣,嘤嘤嘤起來:“父皇,兒臣知錯了,求父皇恕罪。”

這速度……聞者傷心聽者落淚。不只是守泰淳,連宮寒和領命進來的侍衛們都驚呆了。人人都下意識以為身為長公主的宮羽必是個心比天高的驕傲女子,如今看來也是個極度能屈能伸的主啊。

守泰淳給她氣笑了。有這麽認錯的嗎?不要臉。混蛋。

“打!二……”春喜上次大概被打了二十杖,養了一個多月才回到他身邊侍候。宮羽再如何也是個女子……罷了罷了。

“十杖。”

宮寒:“父皇!”他還想再争取一下,十杖太少了。

“阿寒,朕知你們兄妹情深。但朕意已決,不許求情。”守泰淳捂着頭把人都趕了出去,擺明了态度。

“父皇!”他還真沒這個意思啊。

“你們都出去吧。”

腳步聲漸遠,待走在最後頭的春喜關上了殿門,整個房間裏只剩下他一人。

守泰淳不斷告訴自己宮羽到底做了什麽——她領兵攻打南燕,毀了他的國,他的家。他摔下城樓前,看到的他那被挂在旗杆上的二哥。還有那他數也沒能數全的,包括他的父皇和幼弟在內的五千三百七十二名被絞殺的南燕俘虜。還有,在箱子裏被擺放得整整齊齊,甚至還墊了香料的十二顆人頭……她到底是怎麽下得去手的?

冷若冰霜的宮羽,笑起來像只小狐貍的宮羽,會跟他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的宮羽,會在他床邊絮絮叨叨的宮羽,他無論如何也讨厭不起來的宮羽,那般單純,那般美好,怎麽會是一個視人命若草芥的冷血之人?她怎麽可以面不改色地殺了那麽多的人的?

偏偏她就殺了,眼都不眨。

宮羽她……根本就沒有心吧?

守泰淳茫然地看着帳頂,明黃色的綢緞上繡了一條騰飛的五爪金龍,他卻又突兀地想起宮羽第一次對他笑時的感覺——他是不是真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殿外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大了,一聲重錘終于喚起了守泰淳的反應。

“何事喧鬧?”守泰淳坐了起來,皺起眉頭問道。

“陛陛陛陛下……”春喜哭喪着臉被一把推進了門,話都沒說全,便有位穿着淡紫色宮女服的女子從他身後繞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陛下,求您救救長公主吧!”

守泰淳心一跳:“宮羽她怎麽了?”

“公主她體質特殊,受不得大傷。求陛下饒了公主吧。”點墨也顧不得平時如何排遣宮晔了,納頭便拜。

這般嚴重?為何她此前明明有機會卻不說?

見他面無表情,點墨更是急了:“公主不能受大傷的原由,難道陛下真不知曉嗎?”

守泰淳動動唇,他真不知道……或許宮晔知道,但他又不是真的宮晔,怎麽會知道?

“傳旨,免了長公主的刑罰。”

點墨見達了目的,也顧不上磕頭,立刻拉住春喜往外趕。守泰淳想了想,便也跟了過去。等他到了時,點墨已經拉了春喜做見證,讓行法人停了下來,只宮羽身上已是挨了杖,腰間有血滲了出來,一片殷紅。

“你……”守泰淳整個腦子都空了,愣愣地望着那片不住擴散的紅,只覺得手腳冰涼。

“兒臣謝父皇體桖,驚擾父皇是兒之過。”

他見宮羽搖搖晃晃地撐在點墨身上想作揖,忙伸手相扶,卻被她躲了過去。

“阿羽……”他看見她眼底裏的冰冷,心頭一窒。

“父皇,我知錯了。”她突然笑了,冰霜瞬間消融,只剩春暖花開。可守泰淳卻只覺得自己的心堵得更慌。他原覺得她的笑好看,現在卻發現讨厭極了,他一點都不喜歡她笑,他寧願她整個人都是冷冰冰的。

“父皇,你早該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她往前跨了一步,突然身子一歪,暈倒在了他懷裏。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她是女扮男裝的“小丞相”,游刃朝堂,臭名遠揚;他是把持朝野的東廠督主,前朝後宮,一言九鼎。“朝堂玩夠了,留下給我暖床?”他抓住她,肆意寵愛,滿朝盛傳東廠死太監喜歡男人,他樂了:“你也算男人?”“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他挑眉,呵呵,這丫頭自己撩火,可別怪他辣手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