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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三人看完了鋪子,郭曉萌和楚天都看好了三號鋪面,榮王這邊命人去辦理租契,原本想再留二人在府上留宿一日,這樣明天可以直接簽租約,但郭曉萌卻執意要回牛家村。
見此榮王也不再勸,帶着人直接回王府,郭曉萌見榮王走遠,這才拉着楚天往反方向走。
“你這是要去哪裏?”
“我剛才看到前面的集市有賣那車的,咱們去看看,今天咱們坐馬車回去。”
論起來挑選馬車楚天還是比較在行,郭曉萌看好兩個樣式不錯的,都被楚天一一否定。
“那你來選吧,我倒要看你能選個什麽樣的。”郭曉萌神情不悅的嚷道。
她以為選馬車就是選個樣式,其實楚天更看重的事材質和質量,在一堆馬車裏挑挑揀揀,最終選中一個樣式最簡單的,郭曉萌嫌棄的蹙蹙眉,圍着馬車轉了一圈。
“你選了半天就選中這個?你的審美真的讓人一言難盡。”
“這輛雖然不是最好看的,卻是這幾輛裏面最結實的,新舊程度也算的上新。”
大多人家買馬車都是找木匠訂做,這些成品的馬車,基本都是二手馬車,全新的比較少,郭曉萌看不懂那是什麽木頭的,但既然楚天這麽說了,她還要聽專業人士的。
選好了馬車,兩人交了定金又去另一條街道選馬,郭曉萌對這種大型動物有點怵,不遠不及的看着,走馬觀花一般,楚天看出來她的抗拒,但也沒有直接上手,他想看看郭曉萌會怎麽挑選。
郭曉萌自小在城市長大,除了動物園還真沒見過真的馬,更別說挑選了,但在看到這些馬時,她腦子裏回響着楚天的聲音。
“選馬要先看看毛色,毛皮順滑的說明健康,再看全身是否勻稱,最重要的是要近看馬蹄和四條腿……”
根據記憶裏的提示,郭曉萌停下來看着一匹黑色的駿馬,那匹馬額間帶着一撮白毛,眼睛明亮毛皮泛光。
“楚天,我記得你以前有一匹這樣子的馬,好像是叫……大頭?”郭曉萌一時看馬看的興奮,完全忘記那些記憶都不是這一世的。
楚天有些意外的看向郭曉萌,自己喜歡的馬在最後一場戰役裏犧牲,那都是三四年前的事,她怎麽會知道,而且連馬的名字都知道。
他看出郭曉萌也很喜歡這匹馬,只是不敢上前查看馬蹄和牙口,楚天走上前一一檢查,這匹馬十分年輕,估計最多只有兩三歲。
“這匹馬的确不錯,只是它不适合咱們,再去別家看看吧。”
這倒讓郭曉萌意外了,既然是好馬為什麽不買回去?難道自己要買不好的馬?楚天比她現行一步,準備去下一家看看,郭曉萌卻賭氣站在那匹黑馬的面前,一副你不給我買我就不走的架勢。
或許是投緣,那匹黑馬低頭在郭曉萌的臉頰上蹭蹭,原本還有點害怕這個大家夥的郭曉萌,瞬間被它萌到,小心的伸手摸摸它額間的白毛,黑馬溫順的蹭蹭她的掌心。
既然楚天說這是匹好馬,這馬又這麽招人喜歡,她下定決心不管楚天說什麽,她都要将這馬帶回去,要是楚天不讓養,她就找村長買地,自己建房子養馬。
“你怎麽不走?”
原本走遠的楚天又折返回來,他将郭曉萌和這匹黑馬的互動看在眼裏,自己曾經也是愛馬之人,自然知道和馬心有靈犀的感覺,只是這匹馬真的不合适郭曉萌。
“你剛才都說這是匹好馬,為什麽說不适合我?我覺得它最适合我,沒有之一。”
說着郭曉萌摟住馬的脖子,像是要長在馬身上似的,楚天難得看到這麽任性的郭曉萌,一時竟覺得這樣的她很可愛。
“這匹馬的确是匹難得的好馬,除了身體健康适合奔跑腳力好,更重要的是它通人性,這麽好的馬你舍得讓它拉車?你需要的是拉車的馬,不是戰馬,所以它不适合你,它應該有一位懂它的主人。”
如此一說郭曉萌也明白楚天的用意了,但在她的心裏,沒有誰比自己更适合當它她的主人,甚至會擔心被別人買走會對它不好,郭曉萌不舍的撫摸着黑馬,黑馬似乎聽懂了楚天的話,有點失落的蹭蹭郭曉萌。
“楚天,你看到了嗎?它不開心了,真的我能感覺到它不開心了,我們買回去好不好?不讓它拉車,就讓它跟着就好,我會擔負起照顧它的任務。”
郭曉萌信誓旦旦的伸出三根手指對天指誓,楚天無奈的看看她,走近黑馬伸手拍了拍,黑馬像是為了讓楚天選它,低低的打了一個鼻響,用力的跺跺腳,顯示着自己的力量,像一位等待長官檢閱的士兵,昂首挺胸目不斜視。
“随你,買回去自己遛。”
話音一落,站在一邊的郭曉萌開心的喊了聲:“楚天你最好了,我愛死你了。”
說完,郭曉萌頭都沒回,直接跑到老板那裏讨價還價,楚天聞言整個人怔在原地,雖然面色如常,但緋紅的耳朵尖還是暴露了他的羞澀。
郭曉萌這一嗓子聲音不算小,周圍買馬的人和商販都聽到,他們有的羨慕,有的打趣的看着楚天,有的竊竊私語一臉的猥瑣,楚天有點站不住,恨不能用上輕功飛離這裏。
郭曉萌付完錢,牽着黑馬毫無所知的走到了楚天面前,只見楚天黑着臉轉頭走向下一家,她只當楚天不希望自己買黑馬,也沒多想對着黑馬吐吐舌頭,趕緊跟在楚天身後。
這次選馬她全聽楚天的,楚天說好就好,說不好她絕不反駁,逛了三家楚天才選中一匹四歲半的小母馬,兩人各牽着一匹馬回到了車行,車行老板趕緊幫着套馬,結清尾款郭曉萌開心的坐在馬車裏,此刻夕陽已經斜挂在天邊。
快到牛家村的山路上,天色已經黑透,郭曉萌拿出火折子,點亮了馬車上的燈籠,四周都死漆黑的樹林,唯有這官道上的馬車亮着瑩瑩燈火,她坐在馬車裏,望着坐在門口駕車的楚天,心裏突然覺得溫馨,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人,這一刻她生對這個世界的眷戀。
兩人到家時,正是晚飯的點,村裏都亮起燈火,每家窗戶都映出橘紅的光,楚天将兩匹馬安置在後院,馬車卸下放在柴棚裏,回到前院看到郭曉萌還傻傻的站在原地。
“你怎麽不進屋?”
“楚天,現在的牛家村真美,你看大家都在其樂融融享用着晚飯,一家人坐在一起的感覺真好。”
楚天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幾戶人家,他沒有看到人們吃飯的景象,更不覺得一家人在一起就真的會幸福,時間不早他拿出之前買的菜肉準備做飯。
“楚天,今天我在這裏住一晚,明天一早我要去遛小黑。”
楚天聽完繼續着洗菜的動作,不可置否的點點頭,很是敷衍地應付着郭曉萌的自信,楚天燒火郭曉萌掌勺,兩人簡單的做了兩菜一湯,吃完飯郭曉萌拿出一個包袱交給楚天。
“這些都是你的,尺寸應該沒有問題。”
楚天打開包袱,裏面整整齊齊疊放着四套嶄新的衣衫,只是款式都是他以前不愛穿的。
“為什麽要給我買這麽多衣服,不是說好只有那件長袍嗎?”
郭曉萌自知今天任性的次數有點多,她也怕楚天真的會生氣,混熟的這些日子以來,郭曉萌第一次又開始緊張,不敢看着楚天的眼睛。
“我,我當時,可,可沒說就只買那件袍子,是你自己會錯了意,我之前說過,我是有事求你幫忙的,所以你要麽手下這些,要麽立字據該怎麽收錢怎麽收。”
“那你到底想讓我幫你什麽?”楚天将包袱往前一推,等着她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說法。
“其一,就是那兩匹馬,我帶不走得放在你這裏養,所以你要是不收禮物,就收錢吧,照顧馬匹的錢,還有租後院的錢,就按市場價該怎麽收怎麽收。”
“其二,就是……城裏的鋪子我一個人不行,你得陪着我,或者說你得幫我打理鋪子,萬一我有事沒法過來,你得幫我經營,再說了我一個女人,還是個外鄉人,在那裏開鋪子什麽都不懂,萬一被人欺負了怎麽辦,所以得有個男人幫我震着場子。”
楚天聽完也理解郭曉萌的擔憂,但他覺得那種危險應該不會發生。
“那家鋪子是榮王的,京城裏的人都知道,所以不會有人敢冒着得罪皇室的罪過,跑去欺負你,真有什麽榮王也不會看着不管的。”
“可那不一樣,我和榮王又不熟,再說了,那條街離着王府那麽遠,萬一真有事,連個報信的都沒有,等王府的人趕過來,黃花菜都涼了,不行你必須陪着我一起去,再說還有可能有外地人進京,他們又不認得什麽榮王。”
楚天這次倒是沒有再回絕,只是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人,這人自從在王府昏倒又哭鬧一場,似乎膽子打了很多,這一整天動不動就敢和他使性子,楚天倒是不讨厭這樣的郭曉萌,反而覺得這樣的她更鮮活,充滿了生機。
“這就是要送我東西的原因?”楚天伸手将包袱系好,目光裏似乎帶着笑意。
這可算是鼓勵到了郭曉萌,她理直氣壯地回道:“之所以送你衣服也是有原因的,你想想啊,你在村裏怎麽穿都可以,但到了城裏開鋪子就要有老板的樣子。”
“你好像搞錯了,我去了只是活計,你才是老板。”一邊說着,楚天一邊将包袱收好。
郭曉萌跟屁蟲似的跟在楚天身後,好不自覺地跟進楚天的卧房,楚天原本想要提醒一下,但人都進來了,他也沒多說,只想着放好衣服趕緊出去,畢竟孤男寡女待在一個卧房裏不太好,之前房子小沒辦法,現在條件允許,實在不合适獨處在卧房。
“那可不行,咱們明天去找王爺簽租契,我順便要請他當個見證人,我要和你立個字據,這間鋪子的一般收益歸你,畢竟這裏面出力最多的是你,咱們以後合夥幹,所以你也是老板。”
楚天走在前面,郭曉萌跟在他屁股後面嘚吧,兩人剛一出卧房門,就看到村長背着手叼着煙袋鍋走了進來,看到兩人一起從卧房出來,笑的別有深意。
“我這剛才在院子裏抽煙,遠遠看到你家房子亮着燈,所以就直接過來了,我下次一定記得敲門的。”
因為楚天一直都是自己住,所以村長從沒有避嫌的想法,每次來都是直接自己進門,從不先敲門,眼下看到郭曉萌也在,才覺得自己失禮了,趕忙尴尬的解釋一句。
郭曉萌不懂這裏面的暗語,覺得村長不敲門就不敲門,反正以前大家也都是這樣,雖然不太禮貌,但感覺不讨厭反而有一種親近感,楚天自然聽懂了村長的意思。
“無妨,郭姑娘剛才幫我把東西搬進屋,所以廳裏沒人,您老敲門我們也未必聽得到。”
村長一臉‘我信你個鬼’的表情,笑眯眯的點點頭,懶得再和楚天掰扯,郭曉萌傻乎乎的看向楚天,一臉懵懂天真。
“我什麽時候幫你搬東西了?”
楚天聞言,狠狠瞪了郭曉萌一眼,村長聽後嘿嘿一笑,眼神裏寫滿了‘我就知道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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