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這幾日天氣越發炎熱,盛夏的暑氣不停翻湧而來,按理說正中午的時辰,沒人會在這時候出來賞景,而白氏卻在亭中落座許久。

“她這幾日都在做什麽”

白氏的目光穿過回廊,停在昭月的卧房門口,眼神暗藏銳利,似乎想要把那道房門看穿。

“久月姑娘上午跟着繡娘學刺繡,下午日頭不曬了則會出府閑逛。”

白氏眯眼沉思:“她怎麽到這個年歲才開始學刺繡,她當年失蹤後,到底去了何處。”

侍女神色一懼,連忙告罪:“奴婢查不到。”

白氏搖搖頭,“她是宋世子身邊的人,底細自然不是你們能随便查出來的。”

見她不曾怪罪,侍女松了口氣,“奴婢聽小施說,她曾聽到宋大人身邊的人稱久月姑娘為月娘子。”

“娘子?她不是沒挽發髻嗎?”

白氏捏着帕子擦了擦鬓角滲出的細汗,她一張臉被炎熱熏得白裏泛紅,更顯年輕妩媚。

“連發髻也不曾挽,自然不是侍妾,看來就是一個通房丫鬟或者外室罷了。”侍女一邊小心觀察着白氏的臉色一邊答道。

不管她是什麽身份,對江家都是一個天降的好籌碼。

白氏紅唇揚起,心中篤定主意。

“去,把茵兒叫過來,我要叮囑她幾句。”

江清茵去了白氏房中,不久,裏頭就傳來摔茶盞的聲音。

Advertisement

白氏看了眼地上以及碎成散片的貴價杯盞,臉色霎時沉了下來。

“看來我真是把你寵壞了,你看你哪還有半點嫡女的樣子,你知不知道這套茶盞值多少錢?”

“母親,您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您為什麽讓我以後不要再接近宋大人,還要讓我去讨好久月?”

“我說的話自有道理,你無需多問。”

白氏本就心煩悶熱,又見女兒這般意氣用事,更覺惱怒,“行了,回你房中待着。”

江清茵被白氏請了出來,一臉挫敗失神,在廊下來回踱步,最後将一腔怨氣歸集到了久月身上。

母親自那日宴會見到久月後就一直不對勁,必定是她對母親說了什麽話。

江清茵氣沖沖來到久月院裏,卻見宋羨正往久月門外走去。

宋羨在外通常都是不茍言笑的清冷神态,加之身上錦衣衛的凜冽之氣,旁人輕易不敢靠近。

江清茵暗中窺着他清冷的俊容,又憤恨不甘地望了眼久月房門的放心,此時并不是好時機,眸中壓下惱意,“把小施叫過來。”

宋羨身後跟着崔風等人,身旁還有一小筐時鮮瓜果。

昭月只開了個門縫,把小腦袋探出來看了兩眼,跻身出來後立刻又把門關上。

繡娘還在屋子裏,桌上椅上也擱着好多布料絲線,她還沒繡成,可不能先讓他瞧見了。

“你怎麽來了?這麽大的太陽怎麽也不撐把傘?”昭月被烈日照射得微微眯眼,仰頭瞧着眼前之人。

“幾步路,用不着傘。”

“那你去外頭呢?也不撐傘嗎?”

“在外辦差更無須撐傘。”宋羨見她眯着眼,腳步稍稍移動,為她擋住太陽。

“倒也是。”昭月捏着下巴點了點頭。

難怪她覺得他膚色沒以往白了,不過如今也不黑,是健康的膚色,身上那種清冷難以靠近的世家公子氣質淡了不少,顯得親和不少。

“這麽在意我曬黑?”見她這麽認真打量着他,宋羨忍不住問道。

昭月一雙大眼睛撲閃兩下,她玩心大起,忽然踮起腳尖,擡起手背輕輕碰了一下他的側臉。

“世子爺如此風華絕代,一張俊容迷倒江北滿城姑娘,我這幾日出去買糕點,可聽到不少對你的誇贊呢。”

他長得這麽好看,曬黑了自然可惜。

她忽然踮起腳與他平視,彼此視線交彙間,小姑娘亮晶晶的眼尾彎着,露出皓白牙齒,笑容神采飛揚,如注入炎熱中的一股沁涼清泉,讓人心頭開懷舒暢。

崔風等人見狀立刻低下頭,看似非禮勿視,實則都在抿唇憋着笑意。

他們大人這是,被調戲了一回?

昭月踮着腳尖底盤不穩,身子晃了一下,宋羨立刻伸手扶着她的腰,他力道強勁,将她穩穩抱住。

“好好站。”

等她站穩了,他才松手,對她方才大膽的舉動露出一抹無奈又縱容的淡笑。

他只這麽短暫一抱,便感覺她腰纖細了不少,廚司說她這幾日因為天氣炎熱吃得格外少,看來是真的了。

“我每日都會叫人送些鮮果過來,要是有什麽特別愛吃的便告訴我,我讓人多準備些。”他難得耐着性子叮囑:“你多吃點。”

昭月輕輕哦了一聲,偷偷打量他。

她都把話誇到這份上了,這人怎麽跟往常一樣,依舊沒什麽反應啊。

“外面熱,你進去吧。”

昭月只好點頭,揚起剛才碰他臉頰的手朝他揮了揮,“那你也回去吧,這幾日我不去打擾你,你也別來打擾我哦。”

這府上動靜一事一物,宋羨都了如指掌,自然知道她神神秘秘在搞什麽。

望着已經關上的房門,他忍不住輕哂一聲,巴巴跑來給她送水果,結果連門都進不去,滿景朝也只有她敢給他吃這個閉門羹了吧。

閉門不出幾日,昭月總算大功告成,她将繡好的荷包寶貝似的放進衣兜,又見今日恰逢是個陰天,微風清爽,便帶上青杏白桃出門去。

外頭街上人來人往,青杏一邊護着擁擠人群,一邊往身後看。

“娘子,有人暗中跟着您。”

“魚上鈎了?”

昭月一臉氣定神閑,咬了一口手裏的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味覺在她口中綻放,她忍不住擠眉弄眼。

青杏又往後看了幾眼确認:“不是,是江大姑娘和她的侍女。”

昭月皺了下眉,“她跟蹤我幹什麽?算了,無關緊要的人而已,咱們繼續走着。”

她出來閑逛除了解嘴饞,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拿自己當誘餌。

大當家和林槐安知道她還活着,肯定會現身滅口。

“前面有廟會,我們去看看吧。”

昭月興沖沖往前走,只是廟會人多混亂,一下把她與青杏白桃沖散。

她擡頭正要找二人,忽然感到後背被刀尖抵住。

“別出聲,跟我走。”

昭月渾身一震:“大哥,我身上沒錢的,要不你放了我吧。”

身後男人低聲呵斥:“別廢話,走。”

從這個聲音,昭月就聽出這人是那日被林茂仆從踹了一腳的青衣男子。

她惶恐點頭,水靈的雙眸閃過狡潔。

總算等到他們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