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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東京,畫展。
“這就是那張詛咒油畫吧。”
“不是不是,這可不是詛咒油畫,只是同一個作者畫的。”
“同一個作者?不是說油畫作者只畫了那一幅畫就自殺了嗎?”
“你聽誰說的,這作者的畫多着呢,有錢人家裏都快堆滿了。”
“不對,這應該是蹭熱度的假畫!”
五條悟和夏油傑混在人群裏,一同圍觀傳說中的“詛咒油畫”,面前的油畫看起來很普通,只畫了個向日葵,但确确實實散發出了詛咒的氣息。
附近的咒靈被詛咒的氣息吸引,已經陸陸續續出現在了畫展當中,只不過都是很低級的蠅頭。
蠅頭們趴在牆壁上、天花板上,偶爾還會趴在人類的肩頭,它們圍繞着這幅畫不斷徘徊,但目前為止還不敢真的接近。
夏油傑拉着五條悟退出人群,皺着眉問:“悟,你覺得這張畫怎麽樣?”
五條悟想了想,說:“跟高專的那幾幅不一樣。”
“我也這麽想。”
散發出來的氣息是不一樣的。
仔細想想,鶴田家的油畫在被他們帶回高專之前,已經在鶴田家呆了許多年了,跟最近才流入富人階層的畫應該不是同一批,但因為帶來了一樣的結果,又同樣都是批量産出,所以被高專當做同一個事件來處理了。
在這一點上,五條悟和夏油傑是贊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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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篤定道:“家傳術式。”
夏油傑皺眉,“啊,只有這個可能了。這是某個家族的家傳術式,前一批油畫這這一批油畫的作者之間很有可能存在着血緣關系。但是悟,我想不明白。讓這種畫流入富人階層有什麽好處?總不能只是單純的報複社會吧。”
五條悟伸手拍拍他的後腦勺,語重心長道:“傑,我們現在不需要研究他的動機,我們的任務只是尋找油畫的源頭。”
“你說得對。”夏油傑沉思起來,“或許……我們應該聯系一下畫展的主辦方,問問他們這幅畫的來源。”
他們這兩天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個據說有“詛咒油畫”的地方,但大部分都是蹭熱度的假油畫,目前為止,只有這場畫展的油畫是“真”的。
幾天前,高專給他們發布了一個新的調查任務:尋找詛咒油畫的源頭,而委托方則是普通人的政府。
高專為了顯示他們重視的态度,便派出了兩個一級咒術師調查這件事——沒錯,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全新學生證已經發下來了,兩個人都堂堂正正地晉級為了一級咒術師,基礎工資拔高一大截,各種待遇也變得更好了。
他們得到這個委托後,他們就開始調查這個詛咒油畫,關于詛咒油畫的傳聞很多,有說是從國外流進來的,有說是某個不出名的畫家自殺前的作品,有的說詛咒油畫已經咒死的十一個主人……反正衆說紛纭。
在排除了各種謠言之後,兩個少年勉強找到了新一批詛咒油畫的源頭。
第一幅油畫是前年的3月份出現在日本鳥取,第一個主人是在一場很普通的慈善拍賣會上競拍到那幅畫的,并在得到畫的第七天深夜忽然猝死,第二個主人在同一年9月份出事,據說是在開車前往公司的路上忽然發了瘋一樣把車開往湖裏,溺水而亡,當時的目擊者非常多。
第三個主人是第二任主人的妻子,丈夫死後,她留着這幅畫沒丢,有一天半夜卻突然從別墅上一躍而下,直到第二天才被人發現屍體。
最讓人害怕的是,第三任主人跳樓後不是當場死亡的,死亡現場有她掙紮和求救的痕跡,但因為事發時間在半夜,沒有人及時發現她,她最終還是死在了自家的庭院裏。
于是這幅畫的熱度直接就爆了,一時間,它被很多獵奇心态的富人争搶,目前也不知道在哪個大冤種家裏。
夏油傑:“……”
不是很懂這些人的心态。
從他們咒術師的角度出發,這些事其實很好分析。
猝死的那個,本身身體可能就不太好,因為咒靈的關系噩夢纏身數天之後就死了;死于車禍的那個,很有可能是在駕駛過程中受到了咒靈的騷擾,驚慌失措下才才掉入湖中的;跳樓的那個,是在家裏受到了咒靈的威脅,在逃跑的過程中跳了樓,或者更殘忍一點,是被咒靈丢下去的。
從人類的詛咒中誕生的咒靈會本能地仇視人類,而擁有智慧的咒靈甚至還會折磨和玩弄比自己弱小的人類。
反正在那之後,詛咒油畫就在一部分人的圈子裏流行了起來。
他們今天之所以出現在這裏,就是因為聽說東京有一個畫展,畫展的主人會在今天展示一幅被詛咒的油畫,而這幅油畫跟前面那個故事裏的油畫是同一個作者。
蹭詛咒油畫熱度的人很多,但直接表示“是同一個作者”的卻很少,兩個小咒術師都認為畫展的主人或許會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內幕消息。
這時,一個女人在他們身邊停下了腳步。
“阿拉。”女人撥弄了一下大波浪的長發,饒有興趣道:“你們想知道這幅畫的來源?為什麽?”
夏油傑眨了眨眼,扭過頭去,只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大波浪美女。
他立刻露出一個溫和的笑,随便找了個借口:“我很好奇它是不是真正的詛咒油畫。”
美女意味深長道:“只是這種理由的話,主辦方是不會告訴你任何內幕消息的哦。”
“……”
五條悟和夏油傑看着面前的女人,都從她的話裏聽出了一絲別的意味。
夏油傑挑眉:“你認識主辦方?”
女人笑着道:“舉辦這場畫展的人你們一定也聽說過,他是齋藤集團的少爺,今天這場畫展主要是用來展示他個人的收藏品。”
這時,場內忽然走出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菅田!下午的行程你取消了沒?”
女人聽見這個聲音,便幹脆地轉過頭,向着青年的方向大步走去,這時,一個蠅頭向着女人的方向飛了過來,女人輕巧地避開,腳下連一絲停頓都沒有。
“……”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了一眼。
這個女人……
她迎上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微笑道:“少爺。”
下一秒,原本圍在油畫面前的記者們一股腦沖向了青年:
“齋藤先生,這幅油畫真的是傳說中詛咒油畫的作者畫出來的嗎?”
“齋藤先生,您是從哪裏得到油畫的呢?”
“齋藤先生,所謂的詛咒油畫是齋藤家的營銷手段嗎?你們的目的是什麽呢?”
“齋藤先生,聽說你的父親最近身體不好,這是真的嗎?”
青年得意道:“各位,今天請多關注我珍藏的藝術品,而不是關注我的家庭,這幅畫确實是大名鼎鼎的詛咒油畫的作者畫出來的,除了這幅畫,我這裏還有……”
大波浪美女站在一旁,偶爾幫他擋幾個問題,全程保持着禮貌的笑容。
五條悟和夏油傑似乎明白了什麽。
他們聽了一會兒L,發現話題逐漸偏離了詛咒油畫,便并肩走出畫展。
五條悟篤定道:“剛剛的女人是咒術師,而且很強。”
夏油傑贊同道:“啊,她一定也看出了我們是咒術師,才是故意跟我們說話的。”
對話間感受不到絲毫任何惡意,反而充滿了暗示和提醒。
——只是這種理由的話,主辦方是不會告訴你任何有關作者的信息的。
——舉辦這場畫展的人你們一定也聽說過,他是齋藤集團的少爺。
齋藤集團……
齋藤集團?
夏油傑喃喃自語道:“齋藤……齋藤這個姓氏怎麽這麽熟悉呢?”
五條悟說:“老子也覺得熟悉。”
等等。
他掏出手機,打開郵箱查看了一下這個學期領到的所有清理建築或其他什麽場地的任務。
“傑,我們上個學期不是接了過很多清理建築的任務嗎?”
“啊,沒錯。”
“你看,那些任務的委托方全部都是齋藤集團。”
“……!”夏油傑驚了,他拿過五條悟的手機,确認了一下:“真的……這麽多地方,都是同一個人收購的嗎?”
他們清理過的建築,加起來都有十條街了。
但另一方面,夏油傑又覺得自己并不是因為這些任務才對“齋藤集團”感到熟悉。
他微微睜大眼睛:“桑島阿姨!”
“……哈?”
“悟,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在拍賣會的時候,坐在我們隔壁的那個阿姨,跟五千萬先生一起來的那個,她後來不是還到高專找我們了嗎?她的仇家就是齋藤集團!”
五條悟終于想起來了。
他錘了一下夏油傑的肩膀,笑道:“你這個家夥,記憶力也太好了吧!快,打電話給老太婆!”
一個小時後,他們坐在了一座寫字樓的待客室裏。
幾個月不見的桑島楓坐在他們對面,看上去氣色正常,應該是沒再去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她一身利落的白色西裝,開門見山地問:“你們想要接觸齋藤家,為什麽?”
“是跟任務有關的事情。”夏油傑問她:“桑島夫人,你還記得拍賣會上見過的詛咒油畫嗎?”
“被詛咒的油畫?”
桑島楓思考了一下,當天确實有一幅油畫被高價賣出去了,她當時還在心裏吐槽為什麽會總有人想要花錢買這種不吉利的東西。
“記得,而且我還知道,日本有不少富人都想要收藏這樣的物品。怎麽了麽?”
五條悟靠着椅背,舒舒服服地伸展雙腿:“老太婆,你不會也收藏了那種油畫吧?”
桑島楓否認道:“比起油畫,我更喜歡收藏茶具之類的東西。”
五條悟笑了,“愛好還挺健康的嘛。”
夏油傑告訴她:“那就好。桑島夫人,這些流動的油畫裏,有一部分是真的,一旦把畫領到家裏,就會吸引咒靈,輕則引起身體不适,重則性命不保。”
桑島楓聞言,露出了非常微妙的表情。
五條悟輕笑道:“老子猜,你現在在想——能不能把那種畫挂到你仇人的辦公室裏?”
桑島楓坦然道:“如果真有這麽神奇的力量,我還挺想試試的。不過聽你們的意思,這幅畫會流行起來,似乎跟齋藤集團有關系?”
“目前還不确定究竟有什麽關聯。”
夏油傑誠懇道:
“桑島夫人,我們想要得到你的幫助!其實,我們剛剛參加了齋藤家的少爺舉辦的畫展,在那裏看到了一幅被詛咒的畫,而且我們還得知,齋藤家知道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消息,所以我們想試試接近齋藤家的少爺,獲取他的信任——以另一個身份。”
桑島楓感興趣道:“哦?”
夏油傑觀察她的神色,發覺桑島楓似乎是願意為他們提供幫助的,于是進一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聽他在記者面前侃侃而談的樣子,他這個人應該非常迷信,但如果我們以高專咒術師的身份接近他,他知道我們會收走油畫,一定不會對我們說實話,所以我們需要另一個身份——比如,詛咒師。”
桑島楓微微挑眉,忽然有了個不好的預感。
五條悟自信地比了個V:“沒錯,就是皮卡丘聯盟!”
夏油傑雙手合十:“拜托了,請把我們皮卡丘聯盟推薦給其他的有錢人吧,就說我們是非常靈驗的靈媒!”
【???????????】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救命,你們兩個都是認真的嗎hhhhhhhh】
【完了完了,夏油傑的腦子在溫泉裏燒壞了!SOS!這是超級大事件!】
桑島楓顯然也被這個離譜的進展震懾住了。
“皮卡丘聯盟?”她難以置信道:“我把你們推薦給其他人的時候,就說你們是很靈驗的靈媒——皮卡丘聯盟嗎?”
五條悟理直氣壯道:“先別急着否決嘛。老太婆,你仔細想想,詛咒師那種家夥,性格一般都很怪的,‘皮卡丘聯盟’這種聽起來很不靠譜的組合名字,放在詛咒師圈子裏肯定超靠譜!”
桑島楓:“……”
【不,我覺得就算在詛咒師的圈子裏你們也是非常炸裂的存在……】
【住手啊,你們會被任天堂暗鯊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以的,一只怪劉海皮卡和一只盲人皮卡,你們一定能震撼整個咒術界】
【是任天堂聽了要報警的程度】
【《不要敗壞皮卡丘的名聲啊》】
在彈幕的一片嘲笑聲中,夏油傑:“……”
他們的提議真有那麽離譜嗎?
桑島楓十指交叉,她鄭重地思考了一會兒L,問道:“如果你們調查的那幅畫真的跟齋藤家有關系,齋藤集團會怎麽樣?”
夏油傑鄭重道:“用詛咒之物間接殺害了這麽多人,高專不會放過他的。”
“……”
良久,桑島楓輕輕點頭。
“好,我們跟齋藤集團并沒有直接來往,但畢竟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人,我女兒L和齋藤家的少爺有一些共同的朋友,所以只要你們本人表現得好,這件事并不難。”
夏油傑面露喜色,五條悟也笑道:“你果然很爽快嘛,老太婆!”
桑島楓冷冷道:“但是。”
嗯?
“皮卡丘聯盟,不行。你們現在的樣子,也不行。”女人嚴肅道:“要做就要好好做,這樣兒L戲的狀态是無法取得別人的信任的。”
夏油傑:“……”
五條悟:“……”
五條悟摸着下巴,不解道:“我們哪裏兒L戲了?”
彈幕吐槽道:
【你們全身上下都很兒L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還記得皮卡丘帽子後面還有兩個特別Q彈的閃電尾巴】
【對對對,走路DuangDuang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麽辦,我反而更期待他們用沙雕之力震撼所有人】
【支持沙雕+1】
桑島楓認真道:“在我這個普通人的印象裏,實力強勁的靈媒通常分為兩種。一種是寺廟裏的大師或者巫女,一般端莊持重,氣場強大,且通常有些年紀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竊竊私語道:
“這應該是指奈良縣的老住持那樣的吧?”
“阿,那個老頭的氣場是很能唬人,但實際菜得一批哎,連老子的‘蒼’都擋不住吧。”
“悟,要尊老愛幼,不能說這種話。”
桑島楓淡定地無視了他們的竊竊私語,繼續道:“另一個就是性格和外形都非常古怪的人,可以不像個好人,也可以邪氣,但一定要給人足夠危險、足夠強悍的感覺。只有這樣,他們才會心悅誠服地奉你們為大師。”
雖然靠外形判斷一個人如何如何的行為有些膚淺,但很可惜,一個人第一眼被看到的永遠是外形。
夏油傑沉思道:“邪氣嗎?我覺得我的外形應該滿足這個條件,雖然每次都很不爽,但我經常被評價為不像個好人。”
五條悟不甘示弱道:“老子也是,老子很吓人的,而且性格超差,大部分家夥都是避着老子走耶。”
【《有非常清晰的自我定位》】
【救命你們怎麽這麽乖】
【我大概理解阿姨的意思了……】
【我也】
桑島楓嘆了口氣。
“不是這個意思。”
五條悟不爽道:“那你是什麽意思嘛?”
桑島楓想了想,舉了一個例子:“比如伏黑甚爾。我知道他是一個亡命徒,是個非常危險的家夥,如果不是抱着必死的決心,我是不會主動接觸那樣的那家夥的,但同時,我能感知到他是個非常強悍的男人,雖然危險,但實力值得信任。”
她看着五條悟和夏油傑,實話實說道:“但你們給我的感覺太安全了。”
就是兩個學生而已,頂多能被打上一個叛逆的标簽,簡而言之就是氣場不夠。
【确實,DK時期少年感太強了,沒有那種危險的氣場】
【對,成年後氣場雙雙拉滿,但現在确實不太行,現在就倆熊孩子】
【好神奇,其實他倆成年之後也沒長高多少,身形變化并不大的,但氣場是真的A爆】
【現在就是那種,會被80歲的老奶奶堵在路上幹聊一個小時還不敢開口告辭的傻X學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夏油傑夏油傑夏油傑】
【五條的話會跟聽力不好的老奶奶對罵一個小時,“老太婆你說完了沒啊”、“老子很忙的”、“老子都說了要走了你聽到沒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麽沙雕大學生】
夏油傑:“……”
好吧,“自己眼裏的自己”和“別人眼裏的自己”果然是不同的。
他謙虛地請教道:“那麽,如果我們想要取得他們的信任,您覺得我們該做出什麽改變?”
桑島夫人表示:“大部分只能靠着裝的變化來改變了吧。對了,你們幾歲?”
五條悟道:“十五。”
十五……比她女兒L還小上十歲。
15歲,戴着皮卡丘帽子的詛咒師,還乘以二,能被信任就有鬼了。
桑島夫人覺得腦殼疼。
果然是因為只有十五歲,才會說出覺得“皮卡丘聯盟很好”
的鬼話嗎。
她說:“太小了,年齡得加一加。”
五條悟爽快道:“那就25歲。”
一旁的夏油傑糾結道:“25歲嗎……感覺還是有點小,35歲怎麽樣。”
他看了看五條悟,又看了看桑島楓,見他們都用“你認真的?”這樣的表情看着他,只好幹笑道:“好吧,那就25歲。”
25歲,也就是十年後……
十年後,他被未知的敵人殺死,悟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他忽然覺得十年也沒那麽長,彈指一揮間,就是一個地獄一樣的未來。
夏油傑深吸一口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好。既然要捏造一個新的身份,那我們就好好做,新的身份做的越詳細越好,這個身份将來或許還會有別的用處呢。”
五條悟感受到他猛然迸發的幹勁,“哇哦,傑,你有什麽新主意了嗎?”
夏油傑道:“啊,既然要做,那就做到極致。第一種類型的大師和巫女顯然是不行的,那我們就只能走第二種變态路線了,我們的人設——越誇張越好,越變态越好,越偏激越好!”
彈幕狂喜:
【嗚哇啊啊啊啊,變态,我喜歡~】
【草,這是要幹嘛?我好期待,也好害怕】
【害怕+1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傑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腦子飛速運轉着:“首先,我要給自己換一個術式,我把魄魕魔的術式僞裝成我自己的術式怎麽樣?就叫它——[血漿操術]!”
五條悟舉起一只手:“老師!”
“你說。”
“名字聽起來好拉!”
夏油傑:“……”
你跟魄魕魔打一架吧!
夏油傑不滿道:“那你來想一個不拉的!”
五條悟提議道:“血月操術怎麽樣?因為那家夥在結界內的核心就是一輪圓月嘛,除了這個,我們可以再增加一些并不存在的設定,比如到了夜裏你的術式威力會更強,白天反而威力一般。”
夏油傑一愣。
“你說得對,這種限制會讓我們的謊言聽起來更真實一點。”
【我覺得這個可以】
【小傑,你要是早點學會術式提取就好了】
【對啊,要是已經學會了術式提取,他就可以把咒靈的術式提取成自己的術式,魄魕魔的那個能力要是完全變成自己的……想想就很香】
夏油傑:“!!!!!!!!!!!”
什、什麽?
術式提取?!
這一刻,一道新世界的大門在夏油傑面前打開了。
術式提取……術式提取……術式提取!
他的咒靈操術,好像可以提取咒靈的術式!!!
這是——何等強力的能力!
他瞳孔地震,興奮得手都在發抖。可惡,這種大事,怎麽現在才告訴他!
“傑?”
五條悟一愣,表情凝重起來:“你怎麽了?”
“悟!”
夏油傑大步走過來,在極度的興奮中,他一把捧住五條悟的腦袋,在五條悟額前的頭發上狠狠親了一口。
啵!
五條悟:“!!!”
【????????????????????】
【!!!!!!!!!!!!!!!!!!!!!!!!】
【啊??????】
【小傑,你忽然怎麽了小傑???】
【卧槽???是我眼花了嗎???】
【前面的,我也看見了】
【不是錯覺,我也看見了!!!】
在鋪天蓋地的感嘆號和問號中,夏油傑微微一怔,終于意識到自己剛才究竟幹了什麽,但忽然get到術式新用法的興奮勁還在,他大手一揮,直接找了個借口:“悟,我在練習怎麽變态!”
被變态的對象·五條悟:“……”
他瞪大一雙貓眼,震驚地看着夏油傑。
同時,他察覺到自己的心跳微微加快,一種喜悅之情從內心深處瘋狂湧出,耳根微微發燙。
這一刻,五條悟清晰地意識到了一件事。
他喜歡這個舉動。
夏油傑以為他是被自己吓到了,又伸手隔着頭發揉了揉五條悟的額頭,“抱歉,悟,我剛才有點太沖動了。”
這種狂喜到恨不得親五條悟一口的沖動他有過很多次,每一次都克制住了,但就在剛才,他被“術式提取”的新世界沖昏了頭腦,直接順着本心親了下去。
可惡,這家夥的腦袋好圓,頭發好軟,果然是數貓的吧!
他一本正經地環着五條悟的脖子,用力揉揉對方的頭發,假裝認真讨論道:“你覺得這樣不行的話,我們就換一個。”
五條悟擡起眼,坐着跟夏油傑對視幾秒,然後開口道:“不,老子覺得這個方向沒有問題。要展現變态的性格的話,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兩種:殘忍地殺人,或者單純就是個變态,前面那個不好僞裝,不如直接用第二個。”
夏油傑一怔。
真的……沒問題?
五條悟一拍大腿,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很好:“傑,你的新身份就是一個從很遠的地方來的詛咒師,術式是[血月操術],是來大城市搞錢的,喜歡白頭發藍眼睛個子高挑的男人。”
夏油傑:“……”
【666666666666666】
【喜歡身高一米九術式是無下限還姓五條的家夥是吧】
【直接說性癖是五條悟得了】
【卧槽,卧槽,卧槽,我的名字是卧槽】
【雖然我知道他們沒有別的想法,但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們給我清醒一點,你們知道你們在幹什麽嗎!
!!】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發瘋)(扭動)(陰暗的爬行)(鯉魚打挺)(瘋狂打拳)(一拳打暈我自己)】
夏油傑撓了撓臉,“指向性會不會太明顯了?”
五條悟一頓,不滿道:“幹嘛,明顯不好嗎?”
夏油傑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直覺的認為現在的對話有點不對勁,但腦袋一下子繞不過這麽大的彎來。
“不,等等,等等。”
他一拍額頭,重新捋了捋:
“指向性太明顯了不好,會顯得我不夠危險,我‘禍害人’的範圍應該再大一點。這樣怎麽樣?我這個‘變态’的愛好就是漂亮的少年少女,越漂亮越喜歡,所以會和你一起行動,如果更變态一點的話,還可以加上喜歡把少年少女做成标本之類的邪惡設定。”
桑島楓:“……”
現在的小孩子,真是太“時髦”了。
五條悟認真想了一下,“那老子肯定也不是正常人咯。老子可演不了被你這個‘變态’強迫的家夥,那就只能是一丘之貉。”
夏油傑認真地點頭:“那我們的關系就不能是簡單的同夥,也不能是朋友了。額,那要改成什麽比較好?戀人?情人?”
“嗯——”五條悟思索道:“這幾種聽起來都太健康了,有沒有更扭曲一點的關系?”
夏油傑冥思苦想一會兒L,忽然靈機一動。
“悟!”
他勾了勾手指,五條悟配合地把耳朵湊了過去,夏油傑嘴唇動了動,在五條悟耳邊說了什麽。
【在說什麽???】
【我也要聽,我也要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求求了,讓我聽,讓我聽,我給你們200塊,讓我聽!】
【集資8億讓夏油傑大聲說給我們聽:200/800000000】
……
齋藤陽太最近的情況不太好。
似乎就是從展出“詛咒油畫”的那天開始的吧,他就開始頻繁地夢見一些不好的東西。
大部分時候的夢都是十分混亂的,只記得很可怕,很黑暗,但更多的細節卻是回憶不起來的,唯一一個印象深刻的畫面就是一個小女孩。
短發,鮮紅的裙子,看起來只是一個小學生,她在昏暗的廁所隔間仰頭看着他,一臉的天真,随後小女孩綻放出一個邪惡的笑容,銀鈴般清脆的笑聲讓他的太陽穴突突地跳。
“啊!!!”
他又一次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還在辦公室裏坐着。
“菅田,菅田,菅田!靈媒到底什麽時候來?菅田?”
他大聲呼喚女秘書,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不在嗎?該死,這是跑去哪裏了。
他陰沉着臉再辦公室裏坐了一會兒L,起身去上廁所。
大概是睡過頭了,這層樓的人都下班得差不多了,只有零星幾個正在加班,全是禿頂的青年社畜,他稍微安心了一點,繼續走向走廊盡頭的廁所。
“……”
他只好掏出手機,打算呼喚兩個月前新招的女秘書,手指剛剛劃到“菅田真奈美”這個名字上,旁邊的隔間忽然發出了聲音。
咚咚咚。
咚咚咚。
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脆生生地問他:“要廁紙嗎?”
這一刻,一股寒意竄上脊背,齋藤陽太愣了愣,才幹巴巴道:“好、好啊。”
男廁所裏為什麽為什麽會有女孩?是哪個員工的女兒L自己跑進來的嗎?對,對,一定是這樣。
但是……她為什麽會知道自己沒有廁紙?
是、是自己剛才無意間罵了什麽嗎?
對,對對對,對對對對對,一定是這樣!
廁紙從下面的縫隙裏低了進來,看到血紅色的紙時,齋藤陽臺差點尖叫出聲。
不不不不不,冷靜,冷靜,沒關系,他有大師開過光的佛珠,所以沒關系的,這可是花了五千萬買來的,特別靈!
他顫抖着手臂接過了紙,一摸,發現這是張紅色的砂紙。
齋藤陽太:“……”
他很難描述這種又害怕又無語的心情,但……額,大概真的是小孩子吧!畢竟傳聞中的廁所裏的花子,會給人遞砂紙擦屁股嗎?
五分鐘後,男人蹑手蹑腳地走出廁所隔間,在心裏瘋狂祈禱隔間的門不要在這個時候打開,他一擡頭,看見洗手池的鏡子前站着一個鮮紅衣裙的小女孩,跟夢裏反複出現的小女鬼長得一模一樣。
小女孩背對着他,鏡子裏的臉卻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在極度的恐懼中奪門而出,在加班社畜們震驚的眼神裏沖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砰的一聲,他的眼裏布滿了血絲,像瀕死的人一樣大口呼吸着。
鬼,鬼,鬼,是鬼啊!
“阿拉,少爺。你這是去哪兒L了?”
身材高挑的女秘書站在辦公室裏,似乎很是不解。
齋藤陽太當場破口大罵:“你剛才死到哪裏去了?我給你發那麽多薪水就是讓你偷懶的嗎?!”
女秘書早就習慣了他的脾氣,淡定道:“少爺,平野小姐推薦的靈媒已經到了,正在樓上的待客室裏等你。”
齋藤陽太頓時熄火了,“快,快跟我去見他!”
“是。”
他風風火火地沖出辦公室,沒有看到女秘書在他身後露出了一言難盡的奇怪表情。
當齋藤陽太進入待客室,看到了是一個身着七條袈裟、帶發修行的僧人。
這個僧人很奇怪,略長的黑發在腦後紮成一個圓圓的丸子頭,身着色彩鮮豔的七條袈裟,五官俊美,氣質溫和,耳垂上卻又戴着一對黑色的耳釘,溫和安定中平白多出一點邪肆的氣質。
可是,還是不太像平野洋口中“有點邪門但很厲害的靈媒”
見他來了,黑發僧人眯起眼睛,很溫柔地笑起來:“你來啦?齋藤少爺。”
說話的語氣也是溫溫柔柔的。
齋藤陽太難以置信道:“你……就是平野推薦的靈媒?”
“啊,是這樣。”
男人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狐疑道:“你真的是靈媒嗎?”
看上去也太年輕了,比他之前見過的所有靈媒都要年輕。
就在他提出質疑的時候,身後突兀地響起另一個低沉的聲音:“嘻嘻,他在質疑你呢。”
冰冷的吐息出現在身後,齋藤陽太一個激靈,他猛然轉身,那道白影卻已經冷漠地略過他,走向了沙發上姿态端莊的僧人。
那是一個白發少年。
他一頭異樣的白發,穿着雪色和服,眼睛的部位繞着兩圈符紙,仿佛封印了什麽似的,他赤着腳走在冰冷的地板上,明明是那麽高大的身形,走起路來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像一只白色的大貓。
齋藤陽太警覺道:“這又是誰?”
白發少年一屁股坐在僧人腿上,笑嘻嘻地勾住僧人的脖子。
僧人淡然而溫柔地笑笑,手摸了摸白發少年腦後的短發,微微有點紮手。
他溫柔地回答了齋藤陽太的問題:
“這是我養的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是什麽只存在我夢裏的IF線(捂住心口)】
【好帥好帥好帥!!!但是,等等!這件袈裟不是五條袈裟吧?為什麽是七條袈裟?】
【看見纏在他身上的那個五條悟了嗎?他不需要穿別的‘五條’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只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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