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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徐弈風這個名字, 徐玄玉連帶着将其意義轉告給徐繼烽和文習琴時,他們很是滿意。
時客宇和唐靜棠得知時錦心已經生完孩子,連夜趕到長安王府看望她, 手裏還帶着唐靜棠提前炖好的烏雞湯。
看見時錦心生完後精神不太好的樣子,時客宇很是心疼。唐靜棠趕忙将烏雞湯拿過去,讓時錦心慢慢喝下。
見他們擔憂關心的樣子, 時錦心笑着安撫道:“父親,母親,不用太擔心我,我沒有大礙的。生完孩子都是這樣的,等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時客宇輕輕舒出一口氣:“不管如何,都要多注意些,可不要因為生完了就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了。”
唐靜棠點頭附和着:“沒錯沒錯, 生完之後也需要好好調理休養,可不能忽視的。”
時錦心笑着:“我知道的。”
旁邊的徐玄玉也出聲道:“岳父、岳母,你們不必太過擔憂,我會照顧好錦心的。”
時客宇擡頭看了徐玄玉一眼, 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也沒有懷疑他的話。只是, 看見時錦心此刻有些虛弱的模樣,難免還是會擔心。
他們陪時錦心聊了好一會兒,又去看過正在睡覺的徐弈風後,确定他們都沒事,才放心的離開長安王府。
徐玄玉送他們離開後, 折返回到房間。
時錦心正在喝湯, 見他回來,朝他笑了下。
徐玄玉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現在感覺如何?”
“還行。”時錦心将碗中最後一口湯喝完, 而後慢慢舒緩出一口氣來。
徐玄玉從她手中将空碗接過去,她想到什麽,又說:“玄玉,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徐玄玉點頭:“你說。”
時錦心望着他:“你幫我給我娘寫封信吧。在北秦的那位。”
徐玄玉挑了下眉,很快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他笑了下,點了點頭:“好。有什麽需要特別寫下來的嗎?”
時錦心想了想,道:“如實告知我已生下孩子的事,告訴她孩子的名字,然後,讓她不用擔心。這樣就好。”
徐玄玉笑:“好。”
春日逐漸過去,初夏伴随着慢慢熱烈的陽光而來。
時錦心生完孩子後,大多時候都在靜養,文習琴每日都去膳房那邊交代,讓他們準備些幫助身體恢複的藥膳,隔三差五的備着補湯。
時錦心胃口不錯,每次文習琴帶着那些東西過去時,她都能吃不少。尤其是調理身體的藥膳,她很是喜歡。
她被照顧得很好,一個多月的時間,她身體調理得不錯,已恢複到紅潤、精神飽滿的模樣。她心情愉悅,看起來就和當初才嫁進長安王府時的模樣相差無幾。
時客宇得空時,将顧紫竹從大理寺卿府帶來長安王府,讓她和時錦心與徐弈風見見面,緩解思念。
徐玄玉忙完春考的事後,從趙淮仁給他的一個春考優生名單中選出了三個他眼熟的名字。他逐一找人詢問,确定他們确實也能接受審刑司的差事後,才将他們帶入審刑司。
關于審刑司的規矩和要做的事,他們需要知道的,必須記住的,徐玄玉都特意強調過,并且将之前整理出的細則交給他們,讓他們回去背熟牢記。
為皇帝陛下辦事的地方,可是一點兒馬虎也不能有。若是出事,遭殃的可不僅是本人,還有他們的家人。
徐玄玉最後再問了他們一遍:“你們是否确定真的要待在審刑司?一旦決定,可就不能後悔了。”
被徐玄玉選出的那三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後,又轉回頭看向徐玄玉,繼而神情堅定的點了下頭。
徐玄玉道:“很好。”
“方才給你們的細則,回去後仔細看好。今日我讓寒沙帶你們在審刑司內轉一圈,明日正式來這兒當值。”
他們三人同時拱手:“是。”
左寒沙将他們帶走,去審刑司內四處看一圈,熟悉一下這裏的環境。徐玄玉則回到自己書房,接着處理那些需要他處理的事。
待解決完審刑司這邊的事回到長安王府,已是暮色黃昏。天邊挂着最後一縷霞光,輕盈地落在于府門前下馬的徐玄玉身上。
手中缰繩交給府前侍衛後,徐玄玉大步往裏去。
時錦心在卧房側屋陪徐弈風。
之前徐弈風的滿月酒辦得喜慶風光,徐弈風的模樣早已從最初剛出生時皺巴巴的模樣長成如今這般水靈靈的樣子。
他眼睛圓潤飽滿,眸子亮晶晶的,如黑色水晶。臉蛋粉嫩柔軟,摸起來軟乎乎的,捏一捏的時候還能有些許彈意。
時錦心就喜歡捏他的臉。
而每次徐弈風被時錦心捏臉的時候,都會咯咯的笑出聲來,臉上笑容燦爛,一看就特別乖的樣子。
徐玄玉回到居院,小書房和卧房中都沒看見時錦心的身影,轉而去旁邊的側屋。進屋後看見時錦心抱着徐弈風在玩兒的溫馨模樣,徐弈風笑聲清脆,還沒見着他,卻先聽見了他的笑聲。
徐玄玉眼神随即柔和,面容變得溫和了不少。
他走過去。
時錦心聽見腳步聲,視線從徐弈風身上移開,搖頭往前看過去,而後便對上徐玄玉含笑的眼眸。她眨了下眼,笑容更柔和了些,眼中笑意深深。
她挑眉道:“今日回來得有點早啊,還沒天黑呢。”
徐玄玉在她身邊坐下,伸手将徐弈風從時錦心懷中接過去,看着她笑道:“你這是在怪我前段時間回得太晚了?”
“有嗎?”時錦心笑着:“我可沒有那樣說。”
徐玄玉笑了下,偏頭朝時錦心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下,又稍稍變動位置,在她唇角處又啄了下。
時錦心輕輕笑出一聲來,順着他親吻的動作,在他唇上碰了碰。
徐弈風看着他們之間的動作,圓溜溜的大眼睛眨了下,似有些疑惑。他舉了下手,自嗓間發出“啊”的一聲,軟乎乎的小手握成拳頭,在徐玄玉臉上打了下。
徐玄玉笑着回頭,看着拳頭還在揮舞的徐弈風,眉頭往上輕揚了揚:“看來他長得不錯,身體健康,這都能打我了。”
時錦心道:“還不到兩個月呢,等他再長大些,估計會更鬧騰一些。”
徐玄玉将徐弈風舉起來些,小心着晃了下胳膊,帶着徐弈風一起晃動,笑意溫柔着:“小孩子嘛,鬧騰一點也挺正常。”
時錦心笑着搖了下頭。
徐弈風聽不懂他們的話,舉起的手揮了幾下後,又沒力氣了,慢慢的放了下來。
徐玄玉将他抱回自己懷中,輕輕的拍了拍他後背,低聲輕哄着。
徐弈風靠在徐玄玉肩上,被他的低哄聲弄得有些犯困。他眼皮耷拉下來,上下眼皮開始“打架”。
時錦心望着他們父子倆這溫馨的時刻,眼睛彎彎的,眼裏都是歡喜。
徐弈風被徐玄玉哄睡着了,徐玄玉注意到後,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回到搖籃床中,又輕輕的搖了下搖籃床,确定徐弈風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徐玄玉小心着穩住搖籃床,然後直起身。
他輕輕松了口氣。
而後他回頭看了眼時錦心,時錦心會意,站起身來,随他一起走出側屋。
在側屋外等候、專門照顧徐弈風的侍女見他們出來,立即行禮。
時錦心輕聲叮囑道:“弈風睡着了,進去看的時候輕些動作,不要把他吵醒了。”
侍女點頭:“是。”
徐玄玉牽着時錦心走出房間,去到院中:“差不多是用晚膳的時候了,我們直接過去食廳那邊吧。”
時錦心點了點頭:“好。”
走出居院院門前的時候,時錦心想到什麽,開口道:“婆婆說,今日弄了些新的藥膳樣式,是她從城中酒樓找回來的廚子,她嘗過味道,說很不錯。”
徐玄玉眼底快速閃過一絲無奈,笑容也帶着些無可奈何之意。他輕輕的嘆了口氣:“錦心,咱們吃藥膳也快吃了兩個月了吧。”
他感覺自己已經補得很滿了。偏偏自家娘吩咐膳房準備的食物都是一大桌,特意叮囑大家都要吃,藥膳是好東西,裏邊有些藥材很難尋,制作的時間也比尋常的菜式要久些,不許浪費。
大家自然也不想辜負她的好意。
就是吧,那藥膳的味道再好,連吃兩個月,也到底是有些受不住了。
時錦心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婆婆說,吃滿兩個月就結束了,還有幾天,再忍忍吧。”
徐玄玉點了點頭:“嗯。”
而後他轉頭看向她:“錦心,你的身體恢複得如何了?那些藥膳起到作用了嗎?”
時錦心聳了聳肩,笑着:“顯然,那些藥膳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我身體差不多都恢複到之前了,不過婆婆說要補滿兩個月。”
“也好。”徐玄玉道:“既然娘說了要補滿兩個月,那就兩個月。她有經驗,聽她的總是沒錯的。”
時錦心點點頭:“嗯。”
之後一如往常,時錦心在家休養,徐玄玉去忙審刑司的事,只不過沒有之前那樣忙,能以比較正常的時間離開王府,又在晚膳時辰之前回來。
而後,初夏過去,随風席卷着熱浪的盛夏到來。
盛夏時節,天初亮時,便有了些熱意。
時錦心被熱醒,轉頭往身後緊抱着自己的徐玄玉看過去一眼,又很快轉回頭,迷糊着再閉上眼。
她擡手往後,将徐玄玉的肩膀往後推了推,嗓音懶懶:“熱……”
徐玄玉卻沒松手,不僅沒離開,反而往她身上靠了靠。他埋頭在她肩頸,臉頰往她脖子上蹭了下:“時辰還早,再睡會兒。”
時錦心擡腿往後伸過去,抵在徐玄玉腿上,試圖将他搭在自己腿上的腿給挪開。
但每次将起推開了些,他很快又會重新搭回來,依舊壓在她腿上。
時錦心深吸口氣後,慢慢睜開了眼。她輕輕眨眼,眼神惺忪着,有些無奈。
“夏天睡覺的時候就不要抱那麽緊了吧……”時錦心往後伸手捏住徐玄玉的臉,然後用力扯了下:“熱。”
徐玄玉不覺得疼,自然也就沒松開摟住她腰身的雙手。他沒睜眼,語調上揚了些,顯得輕快:“我覺着還好,沒有很熱。”
時錦心挑眉:“我們感覺到熱的程度不一樣。”
她扭過頭看向他,他慢慢睜開雙眼,仍有些睡意朦胧的眼中漸漸顯露出她的面容。
他揚了揚唇角,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下,柔聲道:“七月初了,已是盛夏,差不多可以準備去避暑山莊了。”
時錦心翻身面向徐玄玉這一側:“審刑司的事忙完了?”
徐玄玉道:“今年陛下準許我挑選三個人去審刑司幫我,這段時間他們已熟悉審刑司的事,我不用像往年那樣忙。抽幾天時間去避暑山莊偷個閑還是沒問題的,若是有事,再回來就是。”
“反正,避暑山莊離國都也沒有很遠,騎快馬趕一趕,當天就可往返。”
時錦心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那你什麽時候能空下來?”
徐玄玉認真想了想,答:“大概,五天後。”
時錦心笑:“好啊。”
應聲後,她突然又想到別的:“那,叫上婆婆和若影她們一起去?”
徐玄玉搖頭,回答得很肯定:“不。”
時錦心眨了下眼,徐玄玉抓起她的手,笑着解釋:“她們應該會去王府的那個避暑山莊,我們要去的,是我上個月買的一座新的避暑山莊。”
時錦心愣了下,随即訝異:“你上個月買的?那時候你怎麽沒說?”
“那時候就與你說了,現在怎麽給你驚喜?”徐玄玉笑着:“我去實地看過了,那座避暑山莊雖然不如王府的那座大,不過周邊景致很好,空氣清新,不會像國都這麽熱。”
“到時候,還能在周圍四處逛逛,用來散心放松還是不錯的。”
時錦心笑着:“我很期待。”
徐玄玉低下頭,額頭輕輕抵在她額間,頭微蹭了蹭:“不會讓你失望的。”
晨起洗漱後,徐玄玉和時錦心一同去看過徐弈風。
徐弈風還睡着,一臉睡得舒坦惬意的模樣躺在搖籃床中。也不知做的是什麽夢,小手握着拳頭。
時錦心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小手,指尖輕輕撥動着他手指,想要他松開拳頭。可他就是握着,一點兒沒被影響到。
時錦心無奈時,徐弈風腦袋轉了個邊兒,手動了兩下。就在時錦心以為他要醒來的時候,卻又發現他就只是單純的轉了個面,依舊睡着沒醒。
徐玄玉輕笑了一聲。
時錦心眉頭輕挑了下,慢慢直起身來。
徐玄玉壓低聲音道:“讓他繼續睡吧,我們去用早膳了。”
時錦心點了下頭,随後與徐玄玉一起走出側屋,去往食廳。
早膳後,徐玄玉去審刑司,時錦心則回到居院。
剛走進院門,就看見思思抱着醒來後哇哇大哭的徐弈風,一臉着急的往外走的模樣。顯然是準備去找她。
一看見時錦心,思思眼睛瞬間亮起,大步往前沖過去,然後停在時錦心面前,着急而又擔心着出聲:“小姐,小公子醒來後一直在哭,怎麽都哄不好……”
時錦心伸手将徐弈風抱過去,小心着抱在懷中,輕輕的拍着他後背,輕柔的嗓音低低的在他耳邊哄着。
徐弈風哭的間隙看見時錦心,握成拳頭的小手舉起來揮了兩下,然後趴去時錦心懷中。
感受到時錦心的氣息,聽着她溫柔的聲音,徐弈風哭泣的聲音漸漸便小,不像剛才那般激烈。
旁邊的思思頓時松了口氣,緊張的心情這才舒緩下來。
時錦心看向思思,笑着安撫道:“思思,別擔心,弈風可能就是醒來沒看見我,再加上他餓了,才哭的。”
思思也露出笑容,點點頭:“嗯。”
時錦心道:“對了,思思,玄玉說五天後要去城郊山中的避暑山莊,弈風還小,不可能把他放在家裏。所以,得麻煩你和秋容和我們一起去,到時候幫我照看照看弈風。”
思思眨了下眼,連忙道:“小姐這是哪裏的話?哪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小姐願意帶我一起去避暑山莊,我很高興的!”
她擡手握拳舉在胸前處,眼神堅定道:“小姐,您放心吧,到時候您和世子放心的玩兒,我會和秋容姐姐一起照顧好小公子的!”
時錦心笑着:“好。”
她又說:“那你去找秋容說這件事吧,我先回卧房給弈風喂奶。”
思思立刻乖乖點頭:“好的,小姐,我這就去!”
時錦心抱着徐弈風回卧房,關上房門後給徐弈風喂奶。
徐弈風吃飽了,心情也變好了。時錦心将他暫時放在床上,将衣裳穿好後,低頭就看見徐弈風已經在自己玩兒了。
他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雙手舉起來在眼前晃了晃,也不知道他是聯想到什麽,忽然笑了下。
時錦心看着他的模樣,不由也跟着他笑了一聲。
而徐弈風看見低頭注視着自己的娘親笑了,自己的笑容也更加燦爛了些。
時錦心将他重新抱起,伸手碰了碰他的臉,笑容溫柔,話語卻帶着點無奈:“小弈風,你曾祖母和祖父、祖母給你買了那麽多的玩具,你都不玩兒,自己對着空氣晃晃手就笑得那麽開心呢?”
徐弈風朝時錦心伸出手,柔軟的小手拍了拍她的臉,依舊笑得樂呵呵的。
時錦心将他抱着站起身,往側屋走過去。
搖籃床邊的軟榻上,軟榻旁的櫃子上,都是各種各樣的玩具。照顧徐弈風的侍女将那些玩具都拿來逗過他,可他都不喜歡,即使就在他眼前來回晃着,他也是一臉不為所動的表情。
時錦心以為是當時徐弈風興致不高的緣故,于是趁現在他看起來顯然心情很好,坐在軟榻上,将軟榻上的玩具拿起來給他看了看,瞧瞧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歡。
她拿起一個撥浪鼓,在徐弈風眼前來回晃動幾下:“弈風,看,撥浪鼓。”
徐弈風眼睛随着撥浪鼓轉動的方向看過去,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變化。
時錦心仔細觀察着他臉上的表情,見他真是沒什麽興趣的樣子,又拿起另外一個風車,在他眼前晃了晃。
徐弈風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變化。
一連七個不同的玩具,時錦心拿起來在徐弈風眼前展示過,可徐弈風的臉上從最初的沒什麽表情到後面有些犯困,甚至還打了個哈欠。
時錦心訝異,看來他是真不喜歡這些玩具。
她将徐弈風舉起來些,無奈又疑惑道:“小弈風啊,你到底喜歡什麽玩具?你這個年紀,居然不喜歡玩具?空氣比玩具好玩兒嗎?”
徐弈風眨了眨眼,不是很懂時錦心的話,只是看着自家娘親的臉,他忍不住露出笑容,“咯咯”笑了兩聲後,伸手去摸她的臉。
時錦心想,要帶弈風去避暑山莊,要是不帶些玩具,到時候他要是覺得無聊了,難道真讓他自己對着空氣玩兒?
感覺怪怪的。
今日無事,時錦心決定帶他出門一趟,讓他自己去選玩具。他自己挑的,他肯定喜歡。
時錦心問徐弈風:“小弈風,想不想出去逛逛?”
徐弈風眨了下眼,然後笑出聲來。
時錦心笑着,她就當他是同意了。
思思回來的時候,時錦心抱着徐弈風剛好走出側屋。見她來,時錦心笑道:“思思,我們出去逛逛吧,我想給弈風買點他喜歡的玩具。”
“好,”思思點頭:“我這就去準備馬車。”
距離上次出門……時錦心都不記得自己上次出門是什麽時候了。之前是因為快生了,之後又是需要調理身體、需要靜養,似乎好幾個月沒出門了。
這次出去,得好好逛逛。
反正她也沒有別的事要做。
思思很快将馬車準備好,時錦心抱着徐弈風走出王府大門,上了馬車。
徐弈風對這個馬車內有點封閉的環境有些陌生,不由自主縮靠在時錦心懷中。似乎是有些害怕。
時錦心輕輕拍着他後背,柔聲道:“弈風不怕,這是馬車。我們坐馬車出去轉轉,給你買好玩兒的東西。”
有時錦心在,徐弈風漸漸放松了些,沒有剛坐上來時那樣害怕。時錦心跟他說着話,逗他開心,将他的注意力成功從這個對他而言很陌生的環境中轉移出去。
馬車在一家專門制作孩童玩具的木匠鋪停下。
時錦心抱着徐弈風下馬車,吩咐車夫去街口等她們後,便朝木匠鋪走去。
木匠鋪中擺着幾個凹型格子櫃,格子之中陳列擺放着不同的木制玩具。比較尋常些的,像家中已經有的撥浪鼓和風車,還有些比較可愛的,是各種雕刻成動物樣式的玩具,有大有小,符合小孩兒不同年齡時握在手中的尺寸。
時錦心抱着徐弈風從那些陳列櫃前走過,腳步慢慢,讓徐弈風能看清楚那些東西。
她拿起一個雕刻成小貓樣式的玩具放在徐弈風眼前,柔聲詢問:“弈風,喜歡這個小貓的玩具嗎?可以拿在手裏的。”
徐弈風只看了一眼,視線就轉移開。顯然,他不怎麽感興趣。
時錦心只能将其放下,轉而帶他去看別的。
一圈轉下來,徐弈風對這裏的東西沒有興趣。沒有一件物品是能讓他覺得開心的。
時錦心有點無奈。
思思笑道:“小公子還挺挑剔的,一般的東西都不喜歡呢。”
時錦心笑了下,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走出木匠鋪,去附近不遠處另外一家專門制作柔軟玩偶的鋪子。
那家鋪子裏的玩具都是用軟布、絲綢和上好的棉花填充在內,再以繡娘繡出各種樣式的外表。樣式可愛,手感很好。
當然,價格也不便宜。是木制玩具的好幾倍。
時錦心帶着徐弈風一一看過。有些時錦心都覺得很喜歡的,徐弈風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走出鋪子後,時錦心看着懷裏的徐弈風,帶着點笑意的神情中又浮現出些無奈:“一個喜歡的都沒有嗎?”
徐弈風看着時錦心,然後朝她笑了下。
時錦心不由跟着笑了笑,只不過無可奈何的意味還是挺多的。
她抱着徐弈風繼續往前走,看看還有沒有別的鋪子賣玩具的。亦或者,擺賣小玩意兒的攤販。
徐弈風沒有瞧上喜歡的,時錦心倒是看見想要的一對銀色蝴蝶銜花發釵。
來都來了,看見喜歡的,自然是買了。
思思也在街邊的攤販上看上了一對玉镯。不是純粹的玉,但顏色看起來挺漂亮的,價格也還算公道。
但思思在聽見玉镯價格時,略有點為難。上次大理寺卿府和她交好多年的侍女成親,她送了好些禮,如今錢袋中剩餘的銀錢不足以支付這對玉镯。
時錦心看出了她的眼神,替她買下了這對玉镯。
思思詫異,然後驚喜:“謝謝小姐!”
時錦心笑:“你這麽照顧我和弈風,給你買對玉镯而已,小事情。”
思思笑容燦爛,滿心歡喜着,寶貝的将玉镯貼在身前:“不管如何,都要謝謝小姐!”
時錦心笑着,笑容溫和。
徐弈風看了看時錦心臉上的笑容,又瞥了眼這邊思思的笑,眨了眨眼後,不由自主跟着她們一起笑。
不遠處酒館內,有人喝得上頭在摔杯,和身邊人激動言語後,打了個賭。
等會兒第一個從酒館門口經過的人,誰要是把人請進來和他們一起喝杯酒,誰就不需要付今日的酒錢。
他們聚精會神的盯着酒館門前,看看誰從那兒經過。
好巧不巧,買過東西後,時錦心抱着徐弈風從那邊過去,先出現在他們視線中。
思思就跟在時錦心身後,只有一步左右的距離。但先出現的,就是時錦心。
其中有人鼓起精神,大步走出去,過去攔住了時錦心的去路。
那人才站定,時錦心就聞見了他身上傳來的濃重酒氣。她下意識蹙了下眉,而後往後退出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那人見是個漂亮的小娘子,愣了下,然後露出笑容。他笑道:“小娘子,別急着走,跟我們一起喝杯酒吧。”
時錦心眯了下眼。
思思立即走上前,将時錦心護在身後:“哪來的酒鬼,敢調戲我家小姐!”
那人擺了下手:“這怎麽能是調戲?就只是想請她喝杯酒而已,沒有別的意思的。”
他伸手一把推開思思,走向時錦心:“小娘子,給個面子,喝杯酒,就放你走。不然……”
他看了眼時錦心懷裏的徐弈風,忽然露出個有些意味深長的笑容,眼裏顯然帶起些威脅之意:“不然你和你孩子可就都走不了了。”
徐弈風有些害怕,也讨厭那股酒味。他轉過頭,靠在時錦心懷中哭了起來。
時錦心看了眼被吓哭的徐弈風,眉頭緊皺起:“你在威脅我?”
那人笑出聲:“是啊,我就是在威脅你,你能怎麽樣?”
他一副誰也不怕的樣子,酒氣随着他嚣張的氣焰擴散開,讓人聞着有點犯惡心。
徐弈風哭的有些厲害,時錦心神色愈加凝重。
那人聽哭聲有些不耐煩,朝時錦心懷中的徐弈風伸出手,想要将徐弈風抓過去,思思立即要上前阻攔。
時錦心一腳後退出去一步,定住重心後,另條腿往後挪動的時候蓄上力,随後毫不猶豫向身前的人猛地一腳踹過去。
她用的力氣不小……不,是用了很大的力。
那一腳踹過去直踢中他肚子,那人沒有意料到,也沒有防備,直接被踹飛出去了兩丈開外,落在了酒館門前的酒架上。
酒館內那人的同伴們錯愕而震驚,滿臉寫着不可思議。
思思大步走到時錦心身邊,有些擔心的看着她:“小姐,您沒事吧?”
“沒事。”時錦心聲音淡淡,将懷中的徐弈風遞給思思。
然後她往前走過去,撿起地上的木板,站定在摔倒在酒架上的那人,而後将木板高高舉起,眼底冷冽赫然而起:“你剛剛,要對我的弈風做什麽?”
那人驚慌失措,瞬時癱軟在地上,此刻眼裏都是害怕:“別……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我剛剛……我只是喝多了,我只是喝多了……不是故意的!”
時錦心嗓音冷冷:“不饒。”
說着,就将高舉起的木板用力揮下。
思思立刻捂住徐弈風的眼睛不讓看。
周邊聚集的人群中,徐玄玉還沒從時錦心将人一腳踹飛出去而帶起的震驚詫異中回過神,好不容易緩了點意識回來,又看見時錦心打人的畫面,這還真是……
很讓人不可思議。
徐玄玉原本只是從這裏路過,要去前面的當鋪查事情。誰能想得到,就這樣看見了自家世子妃這麽不為人知的一面呢?
果然啊,他的世子妃就是與衆不同。
特別特別的與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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