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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世子?”左寒沙撞了撞徐玄玉手臂, 壓低聲音提醒着他快些回過神。
徐玄玉恍惚了一瞬,眨眼後從不可思議的思緒中緩回神。他往前看去,瞧見時錦心轉過身來。
時錦心方才的冷冽神色已然消失不見, 擡眼時視線不經意從周圍人群掃過,猝不及防的看見了站在人群中的徐玄玉。她倏忽愣住,腳步停頓在原地少許, 眼中顯然浮現出一抹詫異,随後又很快被慌亂取代。
再一會兒,她又抿了下唇,朝他露出個笑來。
徐玄玉從人群中走出,行至時錦心身前。
時錦心眨了眨眼,和他對上目光的剎那,有點不好意思, 于是便低下了頭。旁邊的思思沒想到徐玄玉會出現在這裏,一下子也有點緊張,不自覺看向時錦心。
時錦心小心着詢問:“玄玉,你怎麽在這兒?”
徐玄玉看着她, 應答道:“本來是想去前面的當鋪查點事情,結果看見這邊有人聚集, 就過來看一眼是不是有人當街鬧事。沒想到看見了你。”
時錦心不敢和他對視。她也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兒,她以為他在審刑司呢。
徐玄玉向前看去,繞過時錦心,看見方才那個找時錦心茬的醉漢躺倒在地上,捂着右手手臂, 表情痛苦的呻-吟着。
他又看回時錦心:“我還以為你打的是他的腦袋。”
方才在他所在的位置, 看見時錦心高舉起木板用力揮下,看角度, 似是打的那人的頭。
不過看樣子,不是。是手臂。
時錦心輕聲解釋着:“本來剛才有點生氣,是想直接揮下去的。不過即将揮下木板的時候,又覺得那一下要是真揮下去打中他的頭,後果會挺嚴重的,所以偏了偏位置,打中了他剛才向弈風伸過來的那只手。”
“可能……骨折了。”
徐玄玉看着她。
時錦心擡了擡眼,短暫對上一下他的視線後,又很快收回去。
徐玄玉道:“我來解決。”
他走向躺在地上的那人,那人的同伴也從酒館裏出來,卻在看清來人是徐玄玉的時候,一下子雙腿發軟,之前喝的酒忽然就醒了。
徐玄玉……是徐玄玉!
是那個狗看見了都不敢亂叫的長安王府世子徐玄玉!!
他們哆嗦着跪下,壓根不敢再看他,聲音也跟着顫抖着:“世子饒命……世子饒命……”
徐玄玉從錢袋中拿出一錠銀子放在躺在地上的那人身邊,然後跟他的同伴們說:“醫藥費,拿去給他接個骨吧。”
“下次喝多了,記得直接回家睡覺,再随便在大街上騷-擾女子,就抓你們去北境做苦役。”
那些人一聽,連忙搖頭:“不會了……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謝謝世子!”
徐玄玉轉身走向時錦心,時錦心已從思思懷中将徐弈風接回來自己抱着。看他走過來,便和他一起往前走去。
周圍聚集的人裏有人見過徐玄玉和時錦心,自然知道他們是何種關系。
待徐玄玉和時錦心走遠後,人群中有人感慨道:“那幾個酒鬼命真大,方才得罪的可是徐世子和他的世子妃,這要是換做之前,他們早就沒命了吧?”
“是啊是啊,不過聽說徐世子最近脾氣變好了不少,估計是跟世子妃和小公子有關……”
“你們看見沒有?剛剛世子妃抱的就是小公子吧?那酒鬼居然想從世子妃手裏搶小公子,這要是之前的徐世子,估計手都得給他剁了喂狗!”
“就是就是!”
“不過話說,世子妃的力氣可真大啊,一腳就把人給踹飛出去那麽遠……對方可是個醉漢啊!”
“噓噓,小點聲兒,這個可不能随便說……”
“對對對,不說了不說了……”
這邊議論得熱鬧,酒館前跪着的那幾個人也是無比慶幸。誰能想得到,世子妃會從酒館面前經過啊……
他們也沒見過世子妃長什麽樣……
不過好在,命是保住了。
他們趕緊起來,拿起徐玄玉給的銀子後,去酒館付了酒錢,然後将躺在地上的另一個人擡着去醫館,讓大夫替他接骨。
另一邊。
徐玄玉和時錦心走出一段距離,遠離了方才的喧嚣。在時錦心的柔聲輕哄下,徐弈風已停止了哭泣,安靜的靠在時錦心懷中。只不過尚未完全從之前那景象中回過神,有點驚魂未定的感覺。
時錦心輕輕拍着他後背,給予安撫。
徐玄玉看過去一眼,伸手将徐弈風從時錦心那兒抱過來。
徐弈風看見是自家爹,也沒有鬧,腦袋偏了下,以自己覺得舒服的姿勢靠在他身上。
徐玄玉輕拍了下徐弈風後背,自覺壓低了些聲音詢問:“錦心,你怎麽出門又沒帶侍衛?”
時錦心愣了下,答:“我其實不太習慣身邊帶侍衛跟着,而且只是出門逛一會兒,也不準備在外待很久的。所以,就沒讓侍衛跟着。”
徐玄玉眉頭輕挑了下,又問:“馬車呢?可別說你是走路過來的?”
時錦心搖頭:“不是走路過來的。”
她解釋:“我本來是想出門給弈風買點他喜歡的玩具,這邊的鋪子之間隔得不遠,馬車走一會兒就得停下來,有些麻煩。我就索性讓車夫去前面的街口等着了。我們這一路逛過去,之後就能坐馬車回王府。”
徐玄玉看向時錦心,時錦心注意到他看着自己的目光,然後擡起頭對上他視線。
徐玄玉眼神中略有無奈之意,時錦心抿了下唇,說:“下次出門我會記得帶侍衛的,我保證。”
說着,她還将手舉起來些,似是要做發誓的手勢。
徐玄玉卻很快伸手将她的手按了下去:“這種事不需要發誓。下次注意就行。”
時錦心笑了笑,然後乖乖的點了下頭:“好的,我記住了。”
又往前走了會兒,徐玄玉低頭看了眼趴在自己懷裏快睡着的徐弈風,又問時錦心:“那你買到弈風喜歡的玩具了嗎?”
時錦心有點無奈的搖頭:“沒有。”
她看着徐弈風,伸手戳了戳他軟乎乎的臉蛋:“他好像都不喜歡,哪個都不感興趣。”
她忍不住感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現在還太小,分辨不出喜歡的東西和不喜歡的東西。”
徐玄玉看着眼皮耷拉,已然快要睡過去的徐弈風,輕聲道:“臨淳和若影和他差不多大的時候,看見喜歡的東西,就會想要緊緊的抓在自己手裏。若是弈風沒有,應該是沒遇到喜歡的吧。”
時錦心再次感慨:“這麽小,就開始挑剔了。”
徐玄玉忍不住笑了下。
時錦心也笑着,話是那樣說的,可眼神卻依舊溫柔。
當鋪前,徐玄玉停下腳步,小心着将睡着的徐弈風遞回給時錦心抱着,壓低嗓音說:“錦心,我在這邊還有點事情要辦,不能與你們一起回去。你們要是在這兒逛的差不多了,就回家吧。”
時錦心點點頭,也輕着聲音說:“知道了,你忙你的,我帶弈風回家。”
徐玄玉道:“注意安全。”
時錦心笑着:“好。”
徐玄玉帶着人進了當鋪,時錦心往那邊看過去兩眼後,抱着徐弈風、帶着思思向街口處走去。
馬車就在街口等她們。見她們回來,車夫立刻跳下來,将踩凳放好,等她們都上去後,再将踩凳收回,繼而駕駛着馬車往長安王府的方向回去。
馬車內,時錦心看着懷中已然安靜熟睡的徐弈風,輕搖了下頭。本來出門是想讓他自己挑喜歡的玩具,沒想到他是一個也不喜歡。
這麽小的小團子,那麽多的玩具都不喜歡,那他喜歡什麽?搞不懂他這小腦袋瓜裏想的都是些什麽。
時錦心輕輕嘆了口氣,又想到自己踹人的畫面。當時是情急之下做出的反應,現在回想起來,後悔倒是不至于,就是沒想到會被徐玄玉撞見。
可他沒問自己為什麽能把人踹飛出去那麽遠的事……是忘記問了嗎?還是覺得那也沒什麽?
思思聽她嘆氣,轉頭看向她:“小姐,您還好嗎?”
時錦心眨了眨眼,表情有點楞楞的,像是在走神。聽見思思的話,她稍微回過來點神,然後問:“思思,我剛才踹人的動作……醜嗎?”
思思一愣,繼而不解:“啊?”
時錦心看着她:“就是,姿勢、動作有沒有很奇怪?我那時候的樣子醜嗎?”
思思有些詫異,也還是笑着回答道:“小姐放心,您踹人的姿勢不醜,挺有力氣的。”
“而且,世子走出來的方向應該看見的只是您的側面或者背影,沒瞧見您的臉。”
時錦心眨眼:“真的?”
思思很肯定的點頭:“真的!”
時錦心稍微松了口氣。
回到王府,時錦心将睡着的徐弈風帶回卧房側屋的搖籃床中。她在旁邊的軟榻坐下,緩口氣的時候,又看見了軟榻上那些各種樣式的玩具。
她拿起幾個看了看,認真仔細的瞧着。明明都挺可愛的,做的很精細,栩栩如生的,小弈風怎麽不喜歡呢?
她不由看向呼呼大睡的徐弈風,趴在搖籃床邊,伸出手指在他臉上點了點:“你到底喜歡什麽呀?”
徐弈風安靜睡着,沒有回應。
傍晚時分,徐玄玉處理好審刑司的事回到家。
卧房床上,時錦心正躺着看書,徐弈風早已醒來,陪躺在時錦心身邊,睜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跟着她一起看。
時錦心注意到徐弈風也想看書的時候,将手裏的書往他那邊遞了遞,他眨了下眼,伸出手抓住書的一角,卯着勁往自己那裏扯,像是要從時錦心手中将書搶過去。
見這模樣,時錦心不由挑了下眉,眼神訝異時,又看見徐弈風抓着書的一角,用力揮了下,繼而發出歡喜的“咯咯咯”笑聲。
時錦心翻了個身,趴在床上。她看着徐弈風抓着書一角晃了幾下後,真就開始看書頁上的字時,眼神更為詫異了些。
雖然徐弈風現在肯定是看不懂字的,可他忽然變得有些認真的表情卻足夠讓她驚訝了。
徐玄玉才走進房門,就聽見了徐弈風的笑聲。
他走進卧房,時錦心聽見腳步聲後轉過頭來,眼神驚喜着:“玄玉,弈風喜歡看書。”
徐玄玉走過去坐下。
徐弈風看見他,揮着手笑了兩聲,順帶着将手裏的書往上甩了下,手上沒抓穩,将書給甩去了頭頂處,“啪嗒”一聲掉落。
徐玄玉失笑:“他是喜歡看書,還是喜歡甩書?”
時錦心笑着:“剛剛他那表情,還真有想要認真看書的樣子。只不過持續的時間不太久。”
徐玄玉捏了捏徐弈風的臉,然後将書撿回來遞給他。
徐弈風笑着,伸手抓住後晃了晃,笑聲顯然爽朗,明顯心情很好。
時錦心趴在床上,一手托腮,一手替徐弈風順了順衣裳。
徐玄玉看着徐弈風的目光悠悠轉眸看向時錦心,然後出聲:“錦心,你是不是會武功啊?”
時錦心愣了下,眨了眨眼後慢慢轉頭看向徐玄玉那一側。繼而對上徐玄玉帶着些笑意的眼眸。
“這個嘛……”時錦心笑着:“算是會吧。”
她道:“小的時候,父親教過我們一些防身的招式。長大些後,父親擔心我們會被騙,所以又教給了我們一些別的,還特意請了與他交好的武官去家裏教他,然後他再教給我們。”
“我和雲漓、慕依平時在家裏也沒有別的事需要做,而且防身的招式學着總歸是沒錯的話,反正也不可能比學那些女子規矩禮數要無聊了。所以……”
時錦心看着徐玄玉,笑着:“其實我們學的還挺認真的,就當是玩兒了。”
“你父親教的?”徐玄玉微詫:“你父親,不是文官嗎?他會武?”
時錦心解釋:“父親年輕的時候在邊城當過兵,聽說還是個百夫長。後來祖母身體不好,祖父又早年亡故不在了,他不放心祖母,就請調回了國都,只不過回來後的差事不是他能自由選擇的,故而最初只是在大理寺當個小小的文官,後面兢兢業業辦事,才慢慢升到了現在的位置。”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大家都以為我父親是文官呢,其實他武力也不差的。”
徐玄玉有些意外,這些事,還是初次得知。
包括時錦心會武功這件事,她嫁給自己一年多了,他也是今日才發現。
她從未表現過自己會武功的樣子,看起來就只是體力比較充足,再加上她性子溫和,總是面帶微笑的,看起來溫文爾雅,并且去年成親的時候,左寒沙替他收集的與時錦心有關的信息中,也并未提到過她會武的事,他也就沒有往她會武功的事上聯想過去。
沒想到啊沒想到……
徐玄玉看着時錦心,眼神中略帶着些感慨之意。
時錦心看着他,笑容依舊溫和。
徐玄玉順勢趴下了。他在徐弈風左邊,時錦心在徐弈風右邊。
徐玄玉想到什麽,又問:“你的意思是,你們家三姐妹都會武功?”
時錦心點頭:“是啊。從小一起練的。”
徐玄玉眯了下眼,若有所思着。
難怪時客宇敢讓時雲漓跟着姜晏學醫,還去外邊雲游行醫,原來是有自保的能力。
而且,左寒沙當初從時慕依那兒問出來的與時錦心有關的信息中沒有會武功這件事,大概率也是想保密這件事,以免他人對她們家的事指手畫腳的說些閑話。
畢竟,時府的三位小姐,除去時雲漓性子比較外放一些,時錦心和時慕依兩人的情緒都極為穩定。而且,她們三個在外人眼中看起來就是大家閨秀。
長得漂亮的大家閨秀。要是她們會武功的事傳出,定然會有人在背後說三道四、影響她們的聲譽。
她們不主動言說這事,也是情理之中的。
徐玄玉看着時錦心,忽然好奇:“你的武功好到什麽程度?”
時錦心想了想:“也沒有特別好,就是把父親教的都好好練了。然後,再加上力氣有那麽一點點大,能起到輔助作用。”
一點點……大?
徐玄玉腦海中瞬時浮現出今日在大街上,時錦心手抱着兒子,一腳将醉漢踹飛出去兩丈開外的畫面。
他不由挑了下眉。還真是……一點點……大啊……
他翻身坐起來:“你父親教你的防身招式,能示範一下嗎?我想看看。”
時錦心眨了眨眼,詫異:“啊?”
徐玄玉起身,然後伸手将時錦心拉起來:“就現在。”
兩人在床邊站着,一副準備演戲的樣子。
徐弈風看着他們,手裏的書被他丢下,注意力都在他們兩個身上。他努力蹬了蹬腿,讓自己以更好的姿勢“觀看”。
徐玄玉看着時錦心,說:“你就當我貪圖你的美色,是欲行不軌之人。你準備怎麽對付我?”
時錦心想了想:“那你對我動手吧。”
她話音落下的瞬間,徐玄玉立即向她伸出手去,試圖打她個措手不及。結果剛伸出去的手被時錦心迅速反應後扼住手腕,而後擡起過肩往後一掰。
徐玄玉吃驚而覺得有點痛的一剎那,時錦心擡起腿,毫不猶豫就是一腳朝他的屁股踹了過去。
他的手同時被松開。
他身形輕了一瞬,然後被那一腳踹去了床上。
徐玄玉表情有些懵,轉頭時眼神逐漸變得難以置信。
旁邊的徐弈風笑出聲來:“哈哈哈哈!”
他顯然非常開心,手舞足蹈的,眼睛笑得彎彎的,本就水靈的眼睛裏此刻更為明亮。
時錦心看着徐玄玉,笑着解釋道:“如果是真有人欲行不軌的話,這一腳我會踹得更用力,争取把人踹得更遠,然後趁他沒反應過來,自己抓緊時間趕緊跑。”
徐玄玉:“……”
雖然……但是……
好吧。
徐玄玉爬着起身。他算是稍微感受了下時錦心一腳的力度了。她要是用全力,自己說不定也可能會被踹飛出去兩丈開外。
或者是牆上。
他重新站回到時錦心身前:“再試一次。”
時錦心笑容溫柔着:“你确定?”
“……”徐玄玉忽然有種自己可能不太安全的感覺。
但既然都說出口了,而且時錦心動手也難得見到,還是試一試吧。
于是徐玄玉點頭:“嗯,确定。”
時錦心道:“那好吧。”
她問:“那你這次要扮演什麽?”
徐玄玉想了想,看着還在笑的徐弈風,眯了下眼:“我要偷你的孩子。”
說着,他就轉身望徐弈風伸出手去,一邊注意着時錦心的反應。
時錦心要阻攔的時候,徐玄玉迅速反應,反過來抓住了她的手,卻沒想到時錦心快速轉過身,抓去徐玄玉的手臂,然後給他來了個過肩摔。
他被摔去床上躺着的時候,大腦有片刻空白。
旁邊徐弈風清脆的笑聲将他從懵圈的情緒中扯回來。
徐玄玉轉頭看着滿面燦爛笑容的徐弈風,伸手捏住他的臉用了點力氣扯了扯:“小沒良心的,你爹被打,你笑得這麽開心?”
“哈哈……”徐弈風仍然笑着,雙手還高興的舉起來在半空中揮了幾下。
時錦心彎腰探過頭來,表情有點不好意思:“玄玉,你還好嗎?”
徐玄玉收回捏徐弈風臉蛋的手,擡眼看向她,然後輕輕的嘆了口氣:“只能說,慶幸我們的床還是挺軟的。”
這要是硬床,他的背可遭不住這一下。估摸着起碼得躺個三兩天。
時錦心笑了下,連忙伸手将他扶着坐起來。徐玄玉轉了個方向,面回時錦心這邊,而後對上她帶着笑意的雙眼。
她眨了眨眼:“還試嗎?”
“……”徐玄玉曲起腿,手肘搭在膝蓋上,手扶額去。
他無奈着擺了下兩只手:“不了。我已經相信你真的很厲害了。”
時錦心在他身邊坐下,有點不太好意思的替他捏了捏肩:“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徐玄玉擡起頭,然後搖了搖:“沒有。”
他看向時錦心:“難怪你出門不喜歡帶侍衛,其實你也不需要吧。”
時錦心道:“我不喜歡帶侍衛,其實是因為我不太喜歡有人跟着,我會覺得有些不太自在。尤其是一隊侍衛,感覺怪怪的。”
她又說:“有思思跟着我就好了。我們以前跟着父親練武的時候,思思有時候也會和我們一起。我會的,她基本都會呢。”
徐玄玉更訝異了些:“思思也會?”
他好奇道:“你家裏人有哪個是不會的嗎?”
時錦心眼神堅定道:“祖母不會。”
徐玄玉:“……”
“啊!”旁邊的徐弈風看見他們只顧着自己說話而不管自己,發出一聲帶着些抗議的聲音。
時錦心和徐玄玉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過去。
徐弈風拍了拍床:“啊!”
時錦心笑着将他抱過去,徐玄玉伸手捏住他臉頰兩側,手指按動去捏了捏。
“剛剛就你笑得開心,有那麽開心嗎?”徐玄玉湊過去盯着徐弈風的眼睛:“你爹挨揍,你笑得如此高興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徐弈風被捏着嘴巴嘟起來些,卻也沒給徐玄玉面子,哈哈笑出聲來。
看起來,方才是真的很開心。
徐玄玉無奈的搖了下頭,然後看向時錦心,話語堅定道:“錦心,我覺得這家夥肯定不喜歡看書,他就是喜歡丢書,以後長大了也肯定鬧騰得很。”
時錦心笑着。
徐玄玉靠在時錦心肩上,又捏了捏徐弈風的臉蛋:“錦心,他剛剛笑我,揍他一頓吧。”
時錦心挑眉:“他要是被你弄哭了,你可得把他哄好。”
徐玄玉低頭對上徐弈風那雙漂亮的眼睛,安靜少許後,他輕嘆了口氣。
罷了,親生的,不能揍。
要是真把他給弄哭了,被爹娘知道,到時候挨揍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徐玄玉無奈:“小沒良心的。”
徐弈風眨了下眼:“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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