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暴露
暴露
在明扇昏睡不醒的這段時間裏,大自在殿裏的僧人,終于張開了眼。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而是先檢查了一下自己體內狀況。發現修為精進許多,丹田處的蓮花卻即将枯萎時,不由得心驚肉跳。
嚴不危皺着眉去問了長老。
他人還麽到,就聽見虛弱的聲音傳過來:“住持請進。”
叫嚴不危愣神,等了許久也沒人回應,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長老口中說的住持,就是他啊。
他撚緊佛珠,默不作聲地朝裏面走了些。這才看見原本大腹便便如彌勒的胖長老,現在魂銷骨立,瘦如幹柴。
嚴不危急步奔至胖長老塌前,擔憂地問:“這是怎麽一回事?長老怎麽變成這樣了?”
“我不要緊。”胖長老安撫地拍了拍嚴不危的手,慢悠悠地恭賀道:“你的佛胎聖心已經覺醒了吧。”
嚴不危聽長老這麽問,這才恍然驚覺,自己靈力增長速度比過去快了一倍不止。難怪他昏迷醒來,就已經突破到了大乘前期。
“是的長老。”回複完他又皺眉問:“長老,我體內蓮花枯萎,是由什麽禍患嗎?”
“不是。”
胖長老坐起身來,慈愛地看着嚴不危道:“只是你心系凡塵,沒有斷絕因果罷了。”
這番話叫嚴不危恍惚間想起來,自己昏迷之前看見的景象。
修真無歲月,這麽多年了,也不知道明扇現在如何了…
是不是已經有了道侶,将他抛之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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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對她、對自己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
罷了,找個時間去星機閣看一看吧。
只要親眼看見她…恩愛幸福,那段感情或許也能跟着忘了吧。
嚴不危舌根泛起苦意,胸口有些憋悶,三千愁絲不在頭頂而在心尖。
胖長老看嚴不危悶悶不樂的模樣,嘆了口氣對嚴不危說:“你此番醒來,又多增了一道因果。”
嚴不危問:“是何因果?”
黑胖和尚答:“你暈死在九轉佛塔中,是星機閣的弟子前來告知貧僧說你有此一劫,貧僧才入佛塔将你帶了出來。”
他注視着嚴不危,一字一句道:“該弟子洩露天機,改了你的命格,遭天道反噬,此為一。”
嚴不危聽着長老慢慢地說着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一顆心越發往下沉。
黑胖長老也不管嚴不危的反應,繼續說:“你因強入九轉佛塔第四層經脈俱斷,昏迷不醒猶如廢人。那弟子身赴妖魔邊界,見傳說中人,歷經磨難助你倒轉乾坤,此為二。”
他的聲音不帶感情,只是在陳述着已經發生的事實,“至于她究竟經歷了什麽,我等無從知曉。”
“但不危你,所欠甚多。”
嚴不危低眉斂目,過了好久才緩緩問道:“改弟子,可叫明扇?”
“或許是吧。”黑長老哈哈大笑:“貧僧只知她是星機閣小師妹,其他一概不知。”
果然,是明扇…
聽着明扇做的這些事情,嚴不危五味雜陳。他因為明扇沒有忘記他而歡喜,又因為自己讓明扇受傷頗多而煎熬。
如果自己再強一點,何需讓明扇經歷這麽多?
她是星機閣最耀眼的明珠,只是站在那裏不動就足以牽引自己的心魂。嚴不危心中好像有一把火焰,熊熊燃燒。
在催着他奔到明扇身邊,訴諸愛意。
他将佛珠纏繞在手腕上,就打算離開大自在殿。卻看見那一串佛珠中,有一顆紫檀色的珠子正在發光。
…那是,上任住持留下的。
嚴不危答應過他,不染紅塵不問是非。以守護天下蒼生為己任,不要過問兒女情長。
他看着這顆珠子,久久不言。
最後,還是釋懷一笑。
他早就看清了自己的心,只是因為各種理由麻痹逃避。現在,他已經避無可避了。
嚴不危捧着那紫檀色的珠子,抱歉地說:“住持,對不起了,不危要去找她了。”
“貧僧不敢忘憂國,也不願舍摯愛。”
是的,摯愛。
在嚴不危的心底,明扇早就無可取代。
他朝着佛珠道完歉,就打算告別長老,将自己的相思之意,快快告訴明扇。
他要竭盡所能彌補明扇,不僅僅是因為她救了自己,更是因為每一顆帶着露珠的果子,每一聲含笑的試探。
“長老,不危先行告退。”
嚴不危低眉斂目,莊重地告別。胖長老卻叫住了他:“等等。”
嚴不危側目,回望:“長老還有事請教?”
黑胖長老嘆了口氣,反問嚴不危:“最近這些日子,還是別去星機閣了。”
“怎麽了?”
“星機閣有修士堕魔,殺了星機閣出色的弟子,明思長老引咎辭職,現在正亂成一團呢。”
嚴不危聽着蹙起了眉:“為何明思長老引咎辭職?”
“因為堕魔的那個修士,是她的女兒。”
“…”嚴不危閉上雙眼,“堕魔之人,可喚明扇?”
“好像是吧?”黑胖長老樂呵呵地摸着自己的腦袋,忽然又反應過來,看着嚴不危嚴肅的神情,試探道:“你的救命恩人,好像也叫明扇?”
“正是。”
嚴不危撥動手中佛珠,說話平靜無波:“長老可知,明扇現身在何處?”
黑胖長老搖搖頭:“不知道。”他又急忙解釋:“現在星機閣舉宗門之力尋找,應該要不了太久的時間,就能找到了吧?”
“…是嗎?”
堕魔的修士,如果被宗門所找到,那免不了廢除靈根,毀掉識海丹田,徹底淪為廢人。
可如果自己能先一步找到明扇,祛除她身上的魔氣,将她帶入九轉佛塔,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打定主意後,嚴不危雙手合十,拜別了黑胖長老。
一個人潛入魔域。
既然修真界找不到明扇,那她現在應該逃去了魔域吧?
嚴不危将腦海裏亂七八糟的猜測甩出去,他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找到明扇。
至于堕魔之事,他下意識地認為,明扇天真無邪,必定是受了魔物引誘,方才做出這種事來。
等到剔除她身上的魔氣,再好生合計一二吧。
嚴不危拉低了頭上的帽檐,一身黑衣将他包裹。順着長長的隊伍,混進了魔域之中。
而在他進城門的時候,天邊飛過一團黑色霧氣。嚴不危不受控制地轉頭,心頭的仇恨翻湧,叫他知道了這團霧氣是什麽。
重影魔尊,許久未見啊。
嚴不危眸色深沉,恰好在此時,那黑霧中也傳來一道視線,與嚴不危對上。
他發現自己了。
嚴不危撥動袖裏佛珠,蓄勢待發。可那團黑霧只是一眼後,又飛速離開城門,往修真界那邊去了。
他是去做什麽了?
嚴不危想要追過去,可身後長長地隊伍不耐煩地催促着,把他往裏面推了許多。
等他脫離人群後,城門已經關上了。
罷了…
嚴不危蹙眉,憑空捏了幾只紙鳶,對大自在殿的師兄弟們傳信——
“重影魔尊潛入修真界,望多加小心。”
可惜的是,那些紙鳶飛到一半,就被守在此處的宋淮給攔下。他打了幾道靈力過去,眨眼的功夫紙鳶就落了一地。
将紙鳶擊落後他也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等到天黑,這才慢慢悠悠地潛入了星機閣。
透亮的池水倒映出宋淮的身形,他挑眉看向池底忍不住感嘆。
這池子倒有幾分靈氣,居然能夠藏住佛蓮的氣息。他經過這池子無數回,沒有一次對這池子起疑。
要不是他從明扇的記憶裏看得清清楚楚,只怕現在他站在池中也不會察覺。
宋淮勾起唇,腳下放出黑色的魔力。那些魔力注入大地,悄悄的圍住了池子,又順藤摸瓜,找到了深陷淤泥中的蓮花。
可算是找到了。
宋淮意念一動,蓮花就被連根拔起。眨眼的功夫裏,便出現在宋淮的手心中。
只是在看見手心中蓮花模樣時,宋淮卻深深蹙起了眉。
說它是蓮花還高看了它。這蓮子根須有一指長,蓮葉卻已經衰敗腐爛。蓮身氣息斑駁,似有佛性又夾雜着魔性。
兩股力量互相抗衡,也不知是誰占了上風。
宋淮感受到蓮子的氣息後,暗自決定等明扇醒過來,就帶她去屠殺修真界的人。
反正她的記憶已經被自己抹去,那他想讓明扇變成什麽樣,明扇就得照他心意來。
正好,出來的時候還看見了她喜歡的那個和尚。
第一個就拿他開刀吧。
宋淮冷笑着,身邊黑霧缭繞就打算離去。誰知上千張符紙拔地而起,将宋淮團團圍住,光芒耀耀有如白晝,刺得他眼睛都睜不開。
有埋伏!
宋淮勉強睜眼,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身邊已經圍了十來人。這些人的修為,高至大乘後期,最低也是合體大圓滿!
自己還不足大乘的修為,是無論如何也逃脫不得的了!
人類果然狡詐!
金光落在宋淮的身上,燙得他渾身冒煙,痛苦不已。天際傳來陣陣雷鳴,數百道符紙加持下,撼天動地的雷霆擊中宋淮的識海,劈中他五髒六腑!
沒有還手的餘地,宋淮半跪在池前,沉默不語。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從人群中走出。她看着宋淮,疾言厲色:“你把明扇藏哪裏去了?”
宋淮耳鳴不止,卻捕捉到了“明扇”這兩個字。他狼狽擡頭,看清楚了眼前站着的人。
模樣與明扇有八成相似,只是眼神更加成熟,想來是明扇那出去游歷的娘吧?
宋淮笑着,輕佻地朝明思招呼:“丈母娘,記得來參加我和小扇的道侶大典。”
“!你!”
明思更怒,一張符紙就要直戳宋淮腦門,卻被另一個陰沉的人給攔了下來。
“宋淮或許說,重影魔尊。”
陰沉的聲音響起,宋淮驚訝于星機閣居然有比他更像魔修的存在,感興趣地擡頭看過去,這才發現是老熟人。
那渾身死氣沉沉的人,正是星機閣大師兄莫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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