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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彭哲也真是幹嘛要告訴你，冉冉你吓到了吧，其實今天還好……”

咳咳，意識到說錯話，蕭漁打了自己一巴掌，笑呵呵看着薄冉冉，安撫道：“你看老大不是沒事嗎？有驚無險，有驚無險哈。”

直到牧黎安全落地，薄冉冉懸在半空的心才落地，面無表情走下臺階，杏眼裏光芒微冷。

聽蕭漁的意思，今天這樣還算好，言外之意不是還有更刺激驚險的？

呵～

薄冉冉出現在廣場，牧黎就看到了她，可比賽已經開始，他牧黎字典裏就沒有認輸兩個字，只能将比賽進行下去。

餘光瞥見臺階上下來的女孩，牧黎冷漠的眸子藏着暴躁的戾氣，對上姚俊茗似笑非笑的臉，嗓音陰沉泠冽：“你輸了！相信姚少是個懂規矩的人，否則，別怪我牧黎跟你玩陰的。”

話音剛落就朝着薄冉冉走去。

姚俊茗意味深長挑了挑眉，第一次在牧黎眼中看到了猶豫，把玩着手裏的打火機，目光看向遠處的女孩，深邃的眼眸裏波光流轉。

薄唇一勾，有意思。

-

廣場附近的小診所。

牧黎自己練習時不小心磕到護欄上，兩條腿膝蓋骨位置都有一大塊淤青。

薄冉冉全程一言不發，精致的小臉上表情清清冷冷，蹲在牧黎面前，倒了少許藥酒在手心，在醫生的指導下給他按摩揉-捏，動作可以說很粗魯。

淤青處隐隐作痛，牧黎笑吟吟看着薄冉冉，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你吃了炸彈？火氣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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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冉冉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發火，牧黎喜歡冒險，越是危險的東西，他越是喜歡，追求刺激和極限。

從她記事開始，牧黎天生反骨，将叛逆兩個字發揮到極致。

薄冉冉繃着臉，微微皺眉：“牧爺爺年紀大了，經不起你這樣吓，萬一你出什麽事，讓老人家怎麽辦？”想了想又繼續說：“這個世界上有人關心你心疼你，別自暴自棄。”

牧黎臉色一沉，眉眼如刀刃般鋒利，薄唇一掀：“你呢？”

“嗯？”薄冉冉疑惑挑眉。

“你心疼我嗎？”牧黎緊抿着唇，深邃的眸子盯着薄冉冉。

薄冉冉對上牧黎深沉的眼，恍惚了片刻，沒有正面回答：“我不想看到你受傷。”

天公不作美，剛才還是陰天，轉眼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薄冉冉看了看手表，她已經錯過上午的輔導課，下午的課是2點開始，應該還來得及。

來到診所門口，雨勢太大，道路上積了不少水，雨落下濺起一圈圈漣漪。

她只是站在臺階上，也有不少雨水濺落在鞋面，薄冉冉皺了皺眉，聽到身後有動靜，回頭見牧黎扶着牆一瘸一拐緩慢出來。

“我已經給趙伯打過電話，陳叔叔在來的路上了。”薄冉冉眉心微蹙，上前本想扶着牧黎，想到蕭漁的話，手臂懸在空中，有片刻恍惚。

【冉冉，我和彭哲還有點事要先離開，麻煩你在這裏陪着老大，如果診所有護士姐姐要給老大上藥，你一定要阻止。老大碰到異性會渾身起紅疹，不過你是例外哦～】

她清楚記得自己離開前，牧黎可能接觸異性，為什麽三年後回來，就不能了呢？

難怪那晚在酒吧，牧黎攬着她肩膀，周圍的人都很吃驚。

她是例外？

牧黎一把握住薄冉冉伸過來的手，沒注意到她眼底的疑惑，自顧自說：“你剛才那麽使勁，我膝蓋才那麽疼，這個時候丢下我是不是不厚道？”他就是一瘸一拐博取同情。

薄冉冉理虧：“那你想怎麽樣？”

“當然是跟我一起回去，你不扶着我，我摔倒了怎麽辦？”牧黎一本正經胡說八道，說着還把手臂搭在薄冉冉肩膀上，借力。

牧黎決定的事，他能說出無數個理由，薄冉冉沒有躲開他的手臂，乖乖站在他旁邊當拐杖。司機效率高，很快到了馬路對面，不過需要到前面路口掉頭。

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減緩的趨勢，冷風吹來，薄冉冉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她從小就怕冷，風一吹，就感覺骨頭都凍得慌。

上午出門她就穿了一件長袖襯衫，沒想到會下雨。

牧黎察覺到薄冉冉微小的舉動，眉梢微挑，把外套脫下披在她肩上，惡狠狠說：“不許拒絕！”緊接着又說了句：“那樣我會很沒面子。”

薄冉冉垂下眼睑，默不作聲。

裹緊了身上的外套。

薄冉冉和牧黎回到家，剛吃過午飯，薄冉冉就接到補課老師的信息，臨時取消了下午的課程，改到周日上午。

-

“冉冉小姐，你确定地址是對的嗎？城西靠近郊區這塊治安不太好，這附近只有一所職高，有老師會把輔導班地址選在職高旁邊？”

薄冉冉周六日上課外輔導班的事被牧老知道，于是吩咐了司機周六日兩天做薄冉冉的專職司機，接送她上下課。

司機的問題薄冉冉同樣困惑，手機解開鎖，點開微信，找到昨晚才加入的微信群。

【同學你好，我是輔導班的負責人，秦老師。】

她接到好友申請，問了蕭漁确定對方就是姓秦，這才同意。

沒想幾分鐘後對方把她拉進一個微信群，裏面都是輔導班的學員。

【為了更好的開展工作，老師建了群，往後有消息都會發在群裏，希望同學們不要屏蔽群消息，以免錯過重要信息。】

【由于下午天氣原因，B-12教室的數學和物理課調整到周日上午十點C-08教室上課，但和原班上課的同學時間相沖突，沒有空餘的教室，老師們臨時決定更換上課地點。】

薄冉冉翻看群內消息，昨晚十點群主才發出來，有将近二十個同學在群裏回複了收到兩個字。

“陳叔叔距離目的地還有多遠？”

薄冉冉看向車窗外，道路兩側房屋建物越來越少，看樣子已經遠離了鬧市。

司機看了下導航回答：“大概還有六分鐘的路程。”

“那我們先過去看看。”

蕭漁找的輔導班，還親自去見了負責老師，應該不會有問題，薄冉冉深思熟慮後決定前去看看。

此時此刻，早就等候在目的地的江晖已經很不耐煩，在他面前煙蒂堆成小山。

“江哥，情況有變，薄冉冉好像是坐私家車過來的，我們要先撤嗎？”寸頭男從四樓上跑下來，氣喘籲籲。

江晖眉頭蹙起，長的賊眉鼠眼，臉上表情更是瘆人，“媽的，白等了，讓兄弟們先撤。”惱羞成怒把煙蒂扔在地上，腳踩滅。

那人說了，要趁薄冉冉一個人的時候動手，如果打草驚蛇了就會很麻煩。

一群人動作迅速，上了包面車就火速離開。

薄冉冉下車後看到面前一棟荒廢已久的四層高樓，牆壁上寫了拆字，房屋四周長滿了半人高的雜草，馬路邊倒是有一塊車站信息的牌子，公交車最終目的地是鄉下某某村鎮。

“陳叔叔，是我弄錯上課地點了。”薄冉冉轉身就要回車裏，腳下踩到什麽，低頭一看，澄淨的眸子微閃。

若有所思望了一眼道路前方，剛才是有一輛面包車離開，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

今天的事，是意外，還是人為？

連續兩次錯過上課，薄冉冉回到家，趙管家将此事告訴牧老，當晚就有家庭教師上門，一對一輔導薄冉冉。

“丫頭抱歉，是牧爺爺疏忽了你的學習，你別看時老師年紀輕輕，她可是名校畢業，如今在C大當老師，主要教數學。你們私下商量上課時間，牧爺爺不幹涉。”

等到時雲溪離開，牧老叫薄冉冉去了書房。

薄冉冉很感激：“謝謝牧爺爺。”

本來不想麻煩老人家，卻還是麻煩了。

也許這樣更好，只要她和時老師時間不沖突，就可以随時輔導。

眼看着月考就要到了，希望到時候排名不要太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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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冉冉，就當是媽媽欠你的好不好？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絕對不會再糾纏你。榮榮是你爸爸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難道你真的要見死不救嗎？牧老對你那麽好，只要你開口，他一定會給你錢。”

周一早上，孫蓮堵在學校門口，見到薄冉冉就沖上去抱住她，痛哭流涕，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說什麽沒有錢，薄馨榮就會被人賣到國外。

薄冉冉擡了下颔，疏離淡漠的眸看向孫蓮，“求我？那你為什麽不求求你自己，管住你的手不要賭，明知道會越陷越深，還是屢教不改。孫蓮，你們家的事上次我就說過了，不會再管。如果你的女兒被人帶走，你應該求助警察叔叔而不是我。”

然而薄冉冉還是低估了孫蓮不要臉的程度，她就是潑辣且蠻不講理的市井小民。

孫蓮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水果刀，架在脖子上，鬼哭狼嚎：“薄冉冉，既然你忘恩負義，那就別管我們娘倆了，讓我們一起下去陪你爸。也讓他看看，當年九死一生從人販子手中救出的女孩兒到底是怎樣的人！”

【榮榮是你爸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血脈。】

【當年九死一生從人販子手中救出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