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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文劇情,後天便是男女主的大婚之日,萬潇兒才迫不及待,這時的她應當滿心歡喜地在房內搓手等待姜瑾快點倒大黴,姜瑾則會被迷藥迷暈,繼而被綁走啪啪啪才對,然而看姜瑾一絲也不緊張的模樣,系統也不禁郁悶了。
這倒黴女配可真不長心,溫家兩叔侄現如今都緊緊地盯着姜瑾的別苑的動靜呢,她便敢在人家的地盤上搞這麽一出,未免太嚣張了些。
系統:【你會武功?】
不然怎麽敢這樣堂而皇之地躺在床上,一點防範措施都不做,生怕自己不着道似的。
“我一介弱女子,作甚要用武功來對付女人?”姜瑾懶洋洋地回答,并未正面答複系統的問題,而是相當虛僞地岔開了話,令系統嘔了一口機油。
聽她扯淡,也不知最初輕而易舉地扛起溫容允便跑的人是誰。
寧可信世上有鬼,不能信姜瑾那張破嘴。
系統一直提心吊膽,姜瑾則直到廂房外傳來了些許的嘈雜聲時才滿意地一勾唇,将門外的兵器交接聲當做助眠的最好樂曲,繼續躺着當睡美人。
未多時,便聽見門外的溫淩旭厲聲道:“追!”
溫淩旭叩門時略顯焦急,他恪守着男女之防,不聽到姜瑾的應答聲便不敢确定她現在是否方便見人,只是情況危急,溫容允被他指去追兇了,他也不敢确認那些神秘人放的香究竟是迷藥還是毒藥,便咬了咬牙,低聲道“得罪了”,而後緩緩推開了門。
姜瑾盤算着時間,伸了個懶腰,在溫淩旭推門而入時恰到好處地尖叫起來。假的很,反正在系統這般見多了宿主演戲的人看來,這聲尖叫可真不怎麽有水平,許是姜瑾從來沒真正地驚慌失措過,是以無從得知女子慌亂時應如何。
然而架不住人家不靠這個吃飯,便愣是将極少與女子接觸的溫淩旭唬了個十成十,可憐的家主被震得當時怔在了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內心焦急如焚,臉上卻要維持家主的身份而勉強板着臉。
說到底,溫淩旭也不過是輩分高一些、資歷老一些的年輕人罷了,比溫容允大不了幾歲,只是平日裏不耽于情愛,只一心撲在家族事業上,便顯得少年老成。
溫容允曾說姜瑾不喜喧鬧,平日裏便只留一個小丫頭在身旁伺候,那丫頭被神秘人迷暈後,身旁便再無一人,溫淩旭便料想一個姑娘家遭遇此事必然是怕的。
溫淩旭罕見地緩和了語氣,站在屏風前道:“他們已經逃了,別怕。”
姜瑾卻依舊顫抖不止,抱臂縮在牆角驚恐道:“你別過來!”
聽到她的聲音如此畏懼,溫淩旭還以為她誤以為自己是壞人,便道:“我是溫……”
“溫容允,你不要過來!”姜瑾更害怕了,屏風後的小身軀縮成了可憐巴巴的一團,顫聲道:“我知道自己一介弱女子無法奈你何,但你騙了所有人逼我嫁給你,無外乎是想要我手裏的東西,我給你……我都給你,求求你放過我……”
系統本來還一臉懵逼,搞不清這貨在玩什麽花樣,但它轉念用生了鏽的程序一想,忍不住鼓掌稱奇,贊嘆妙啊。
先是給溫容允扣上了拿不掉的屎.盆子,又隐約點明了自己與衆不同的身份,最後無形之中給自己和溫容允劃清了界限,擺明在說“我根本不愛他”,恨不得把“不必顧忌你侄兒、搶我快搶我”黏在腦門上标榜自己如今尚無歸宿。
哦對,順帶還刷了一波柔弱女子命如浮萍飄無所依的溫淩旭好感度,很切題很映照主旨了,高考閱讀理解肯定滿分。
系統看着顯示面板上的溫淩旭好感度那鮮紅的六十點而啧啧稱奇,一手一根熒光棒給姜瑾打call,無奈溫淩旭看不見,更震驚于她方才脫口而出的真心話,不由得擰緊了好看的眉頭,沉聲道:“那臭小子當真逼婚?”
姜瑾只兢兢業業地扮演着被迷藥迷傻了的“柔弱女子”,哪怕哭腔再怎麽濃重,卻一滴淚也不肯流下來。梨花帶雨的美人兒惹人憐愛,可堅強到獨自忍受所有痛苦而微笑的女子更讓人心疼。
二人隔着一層屏風相對無言,溫淩旭在沉思,可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移到了屏風上映出的少女身影上。雖是八月盛夏,但夜深露重,她總這樣跪坐在地上必然會着涼的。
“顏夕姑娘。”溫淩旭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道:“你受苦了。”
他知道原身的身份了!
姜瑾勾了勾唇。
溫淩旭畢竟掌管實事那麽久,比那只會念書的呆瓜侄兒強太多,既然是未來的侄媳,怎麽可能不調查她的身份?而顏夕的身份本便有跡可循,還一看便知,料想他必然早便知道了,這才在看到她的那副《蜉蝣》圖時心神複雜。
他徑直地走到了屏風後,姜瑾一看到那張和溫容允幾乎如出一轍、卻比他要堅毅許多的臉,便略顯笨拙地揮舞着手臂,一邊還在口中嘟囔着“你走開”,雖然知道應當心疼,可還是令人忍俊不禁。
溫淩旭一把将她禁锢在了懷裏,連兩條胡亂揮舞的手臂也被牢牢地按在胸前,姜瑾最初還無用地扭了兩下,慢慢地認識到了自己和男人力量上的差距便放棄了掙紮,近乎夢魇地喃喃道:“我害怕……”
系統麻木地看着溫淩旭的好感度因為姜瑾的這一句話而往上竄了五點,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去喝杯小酒、一醉解千愁。
“地上涼,”溫淩旭的聲音十分有磁性,并非清泉一般的冷冽,而是低沉的、直擊人心,令人有一股渾身酥酥麻麻的錯覺,“乖。”
“我讨厭你,你放開我。”姜瑾氣呼呼地想要掙脫,卻被溫淩旭更加用力地抱在懷裏,低笑道:“你讨厭的是溫容允,與我何幹?”
懷中的女孩捏了捏小拳頭,還有些迷迷糊糊,但卻義正言辭地道:“溫容允,讨厭。”
溫淩旭将她抱到了床上,仿佛抱着一只小貓,又瘦又輕,令人忍不住憐愛。他替姜瑾掖好了被子,下意識地問道:“那溫淩旭如何?”
這話一出口,溫淩旭便略顯赧然地移開了目光,意識到自己失言,本沒打算得到她的回答,卻不料姜瑾費力地思索着,那雙漂亮的明眸中溢滿了笑意,聲音聽起來有點甜,“溫淩旭,笨蛋,喜歡。”
一時間連潮濕的夜風都安靜了,蟬鳴聲幾乎再也入不得耳,只餘那一聲笑吟吟的“喜歡”,如此清淺,卻在他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系統自覺地背過了身,捂緊了長耳,不聽不看,把自己當做瞎子聾子和啞巴。
它應該在屋外,不應該在屋裏,看丫們多甜蜜。
為頭頂一片綠、額上可跑馬的溫容允點上一晉江的蠟,默哀。
溫淩旭的狹長鳳眼不可抑制地彎成了漂亮的月牙,瑩白的耳垂在漆黑的夜間微微發紅,但沒有人察覺得到,除了他自己,還有胸中幾乎跳出桎梏的心髒,無一不令他方寸大亂。
這不是他從出生至現在二十七年中第一次被女孩子說喜歡。以他的相貌和家室,總是會收到各式各樣女子的愛意和青睐,然而他無一不以“性情不和”為由,将那些佳人拒之門外。
然而卻為了顏氏女而心緒不寧至此,更何況……她目前還是自己侄兒的未婚妻。
“好生休息。”溫淩旭苦笑了一下,正欲起身離去之際手指被攥住,姜瑾用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別走……”
溫淩旭身形猛地一頓,百煉鋼仿佛也為這軟聲一句懇求而化作了繞指柔,心下天人交戰時,姜瑾嘟囔道:“總是板着一張臉,看起來兇巴巴的,吓人。”
他啼笑皆非,雖說自己隐約也能感覺到旁人背後是如何評價,還從未有人敢如此直白地控訴他吓人的,他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道:“那你又如何?我亦從未見你展顏過。”
從未真實的、不摻雜一絲虛僞地笑過。
姜瑾斂了眸,聲音細若蚊足,道:“笑……不好,要不是因為笑,爹爹也不會不要我。”
溫淩旭猛然想起,她正是因為生來不會哭只會笑而被當做怪物的,許是此事給她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痕,才會令她這麽多年來再也不願開懷地笑。
“反正你的苦瓜臉真的好醜,”姜瑾的小臉皺在了一處,看起來并不好看,甚至有些醜,盡管如此她卻大言不慚地說面前的京城第一美男子“醜”,還伸手去扯他的唇角,溫淩旭被她逗得輕笑一聲,眸中滿是柔情。
她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道:“這樣才好看嘛。”
當溫淩旭的好感度升到八十時,系統去溫家的酒窖偷酒并喝飽了回來,醉得踉踉跄跄,頭頂冒着晉江特色的綠泡泡,它看到好感度數值時冷笑一聲。
沒頭腦和不高興,真他媽絕配。
溫淩旭也不知自己為何要這樣做,只記得神思清明時已然吻上了那片略顯蒼白的唇,還緊扣着少女纖細的腰身,放肆地汲取她的一切。懷中少女神色依舊迷茫,混沌不清,也不知他在做什麽,只乖巧地環着他的脖頸,笨拙地逢迎。
後日便是侄兒的大婚之日,他眼下卻在此抱着未來侄媳吻得天昏地暗,有悖人倫。
溫淩旭的心如墜冰窟。
系統呵呵冷笑。墜他娘的冰窟,別以為它看不到好感度又漲了幾點,因為姜瑾不滿意他接吻時還想着別的事而不輕不重地咬了他一口。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女人都是泡椒鳳爪。
系統的世界觀早就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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