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帝王策(2)
帝王策(2)
系統其實很想吐槽一句【皇族的人果然都是變态】,然而想到面前的這貨正是曾經的皇族頭子,便硬生生地将想放的厥詞給憋了回去,卡得不上不下得甚是難受。
姜瑾似笑非笑地看了它一眼,道:“華安國主是個神經腦,疑心病極重,一生中除了自己之外全無任何信任的心腹,便總擔心自己在百年之後,稚子該如何自處。”
是以,老國主便有個很蛋疼的愛好——毀掉一切女主珍視與喜愛的東西,并且他将此稱之為對女兒的絕佳歷練。
誠然這樣做不無道理,作為一個合格的帝王斷不可因私情而幹擾了大事,因此從最初便磨練出無情的心、和不相信身邊所有人的多疑,以免日後因此而壞了大局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只是對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小女孩這樣狠,多少有些不近人情了。
“她要表現出自己對賀蘭荼的厭惡,便能令其逃過老國主的摧殘和折磨,畢竟賀蘭荼落在她手上還能活,落在她父皇手上……可不一定能留全屍。” 姜瑾淡淡地道,并優雅地起身,整理了衣襟。
老國主下了朝後,果不其然不多時便攜着皇後笑呵呵地來了姜瑾的淩雲殿。
“兒臣見過父皇、母後。”姜瑾現在的這具身體并不像上一個世界的顏夕那樣瘦骨嶙峋,反而因從小被當成男孩兒養而甚是結實,不過小小年紀便骨骼勻稱,雖算不上健壯,但絕不瘦弱,隐隐可看出日後的俊秀“公子”的輪廓。
原主畢竟是個小丫頭,不比姜瑾這般閱歷深厚,自然行禮時女孩兒氣更重,如今老國主見自己的女兒終于有了“男子氣概”的雛形,當場激動得熱淚盈眶險些哭出聲來。
太好了,女兒越來越像兒子了,以後演起戲來必然會更有可信度!
系統不得不确信丫是個神經病了。
中秋之夜,尤其是在這個以窮奢極欲為消費标準的皇宮中,自然更加隆重,然而姜瑾并沒有半分欣喜,也未有對國庫充實感到的自豪,反而還有隐隐的不悅和排斥、甚至是厭惡,許是見多了這般紙醉金迷的浮華生活。
皇後賞了她一個南诏族進貢的瑞獸香爐,掐絲繡銀、精雕細琢,內置沉香,獸首緩緩吐出輕雲似的薄煙,如在夢中;而老國主賞給她的則是漠北族進貢的逐日弓,弓身鮮紅似火,只拿在手中便能感受到沉重,可想而知能拉動這把弓的人必非等閑之輩。
姜瑾對逐日弓表現出了莫大的喜歡,笑得嬌憨可愛,抱在手裏不肯丢,還說了許多類似于“勤修苦練可報效國家”的話,聽得老國主和皇後心花怒放,連連誇贊不休,說是孩子長大懂事了。
系統看了一眼顯示面板,被兩位老人的好感度值驚呆了:居然只有少得可憐的60點!這是親爹親娘沒錯吧?!而且看他們對姜瑾這般寵愛呵護的姿态,完全不像好感度剛到及格線的模樣。
姜瑾卻全然也不感到意外。
一切奇怪的地方,若是放在皇權這個大背景下看都會覺得再正常不過。
她在任務面板上搜尋了許久,最終确定了《帝王策》——無非看在它的背景設定是皇權争鬥的面子上。
《蜉蝣》令她想起了許多故人舊事,似乎成了她的業障和難以消散的夢魇,一般人都會選擇避開這一類事,然而姜瑾并非常人,偏偏迎頭而上,用最痛苦、最直接的方法,強迫自己接觸,并任由傷口潰爛流膿。
只要膿血都流出來,傷口便會慢慢愈合的。盡管這個過程十分痛苦。
“若華只喜歡你父皇送的逐日弓,可是覺得母後的瑞獸爐不合心意?”皇後看起來笑吟吟的,甚是和藹可親,閑話家常一般輕松地問着自己的孩子。
姜瑾聞言竟身形猛地一頓,将臉埋在逐日弓後面,想将微微羞紅的小臉藏起來,不讓爹娘看見。然而這欲蓋彌彰的孩子把戲自然被老國主一眼識破,他捋了捋胡須,呵呵笑道:“孩子長大了,有事情瞞着爹娘了。”
姜瑾委委屈屈地露出含笑的雙目,道:“父皇淨會冤枉兒臣。”
皇後嗔怪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丈夫,柔聲道:“別理他,來,跟母後說說。莫非……是想将瑞獸爐送給什麽好朋友?”
被說中了心事,姜瑾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回母後,兒臣自然不是不喜歡您給兒臣的瑞獸爐,只是……兒臣有一個比兒臣更喜歡瑞獸爐的朋友,他若是見了這個,一定會特別開心的。”
皇後依舊笑眯眯,看不出什麽情緒,老國主倒是大笑起來,道:“好,既然他這樣喜歡,那你便賞了他。”
姜瑾興奮地行禮,道:“謝謝父皇!”
系統看不懂姜瑾在搞什麽鬼,只能從客觀者的角度看到,在姜瑾“屁颠屁颠”地抱着瑞獸香爐離開宮殿後,皇後和老國主的表情瞬間凝固了起來,甚至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憑借着原身的記憶,姜瑾在富麗堂皇、九曲回廊的皇宮中七拐八扭,來到了一間極為僻靜的宮殿外,此處比起淩雲殿來不知要冷清多少倍,匾額上龍飛鳳舞地刻着三個大字——幽涼殿。
此幽涼名如其實,是徹徹底底的冷宮。
皇後善妒,且手段毒辣,後宮中只有她一個活着的後妃,冷宮按理來說該是空着的。
然而華安國力強盛,先後戰敗了南北兩大部族,一統中原,兩族的首領皆送來質子以表示自己投降歸順的誠心。男子在宮中畢竟不便,國主便将質子皆安排在了遠離後宮中心、人跡罕至的幽涼殿。
姜瑾一來便直奔着幽涼殿西南角的小屋,也不管身後跟着的宮人們如何着急忙慌地大喊“殿下小心摔着”,臉上是掩蓋不住的喜悅與興奮,似乎還有些期待着待會那人看到自己禮物時會有怎樣的反應的忐忑。
“阿昭,阿昭!”姜瑾一打開門便急不可待地笑道:“你快來看我給你帶什麽好東西了!”
屋內的煤油燈一點也不亮,大抵是那些宮人們故意克扣用度。盡管如此,少年仍借着窗外僅有的微弱月光,勉強地看着書,聽到有人的聲音,他慌慌張張地将書卷往自己的袖子裏塞,卻被姜瑾攔了下來。
“阿昭,是我。”姜瑾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對身後緊跟不放的宮人們板起了臉,道:“你們都退下。”
為首的大太監遲疑道:“可是殿下……”
“放肆!”姜瑾冷冷地低聲呵斥道:“孤的事,幾時輪到你們插嘴?”
嘩啦啦地跪倒了一大片宮人,方才的大太監吓得話都說不囫囵了,連忙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殿下恕罪啊!”
姜瑾将他們打發了,才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那瑞獸香爐,獻寶似的送了上去,道:“是你們南诏族進貢來的瑞獸香爐。”
那少年與賀蘭荼年歲相仿,只是比他看上去要瘦小一些,氣質也并非是賀蘭荼的冷冽和兇狠,而如松竹一般清雅,與南诏族精通毒蠱蛇蠍一類的形象不甚相符,尤其是那雙眉眼溫柔得過分。
“漠北四年前送來的質子,而南诏則還要早一年,來華安國這麽久,我猜你肯定想家了。”姜瑾輕聲道:“我宮裏什麽都不缺,倒是你這裏過得那麽艱苦。可你是質子之身,我總不好違背父皇的旨意給你添用度,但不過這些小東西送過來還是可以的。”
魏昭的目光剎那間便再也無法從那香爐上挪開了,良久才手足無措、話也說不好了,感動道:“殿……殿下,我……”
系統:【魏昭好感度提升20點。】
姜瑾不悅地皺起了眉,現如今仍是一張小娃娃臉的她雌雄莫辨,更是淡化了因性別而帶來的人們固有觀念的束縛,可愛得緊,“都跟你說了多少遍,沒人的時候叫我若華就好,你怎麽還是這樣!”
魏昭哭笑不得,溫聲道:“殿下,禮不可廢。”
他這個朋友,與南诏和漠北的兩個質子自幼青梅竹馬,然而總對他別樣青睐,對另一角住着的賀蘭荼卻異常殘忍,說不清其人究竟是好是壞。
太子雖一直堅持讓他在無人時不必拘禮,然而魏昭何等心思細膩,怎可令自己犯下如此大錯,令人有撥弄口舌的可乘之機?
系統:【當前各NPC好感度公布如下:華安國國主——60點,華安國皇後——60點,南诏族質子魏昭——60點,漠北族質子賀蘭荼……】
姜瑾聽到系統的公告聲頓了一下,一會才說:【漠北族質子賀蘭荼——負50點。】
是該說姜瑾的運氣不好呢、還是該說她會挑世界呢,碰上的位面世界中,最重要角色的好感度居然都是負的,還負這麽多!
系統正唉聲嘆息時,姜瑾的随身宮女落秋火急火燎地跑進了淩雲殿,撲倒跪在了姜瑾的足前,道:“殿下,大事不好了,皇上派人将公子的雙腿給打斷了,而且……而且還在一根一根地砍斷他右手的手指!”
系統吓得躲在了姜瑾身後。
卧槽,這老國主果真是個狠人,這是一察覺到女兒對魏昭好便立刻要将後者往死裏整啊!
姜瑾的臉色在一瞬間慘白如紙,落秋扶穩了搖搖欲墜的殿下,不料姜瑾猛地掙脫了落秋的攙扶,不顧一切地沖向了幽涼殿,然而她飛跑的方向并不是奔着魏昭,而是東北角的賀蘭荼。
賀蘭荼的居所比魏昭的還要苦寒偏僻,他總被宮人們施以各種各樣宮中的私刑,卻沒有人願意為他來治傷,只能任由傷口潰爛結痂,而後輕輕一碰便鑽心的疼。
他活下去的所有動力便是來源于對華安國的恨、對國主的恨,尤其是對太子的恨,如蛆附骨,日日令他夢魇難眠,拼了命的想變強,将所有□□他、踐踏他的人踩在腳下。
要報仇。
為了自己,也為了戰敗而不得不忍受屈辱的族人。
可如今他卻被最大的仇人緊緊地抱着,無論如何也不肯松開,鹹澀的淚水自她的臉頰蜿蜒而下,源源不斷地滾入他的衣衫中,貼着赤.裸.的皮膚,直直流到了心髒的位置,如斯炙熱、如斯滾燙,似乎撕碎了一切的僞裝,将最真實的自己完完全全地雙手送到了他面前。
“還好……還好不是你。”
系統看到顯示面板後驚得手裏的瓜都掉了。
【賀蘭荼好感度歸零。】
艹,絕殺,一下子就提升了五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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