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帝王策(4)
帝王策(4)
賀蘭荼心裏的那點小九九別說是姜瑾,連系統這樣情商為零的家夥都能看得出來,他已經開始有些喜歡小太子了,只不過卻并非是男女,而是兄弟之情、又或者說是信念更為準确。
寒來暑往,不知不覺間姜瑾便在此耗了三年,十五歲及笄少女的身形已經發育完全,只是礙于不得令任何人發現,便只能用一層一層的布條将胸束起來,勒得她終日都郁郁不樂。
也是,姜瑾做女帝時那叫一個正大光明,在她當權時,坊間有“生男無喜、生女無怒”的童謠廣為流傳,甚至還以生了女兒為榮。她廢除了三從四德和女子不得讀書與入朝為官的傳統,被男人罵作瘋婆娘。
卻無一人能撼動她分毫。
因此,姜瑾的人生自然從不存在被迫女扮男裝這種憋屈的操作,便更不能理解這種偷偷摸摸地當女皇是為何,越想越氣、越氣越想。是以,宮中傳出了太子殿下暴虐兇殘、喜怒無常的流言,且越傳越嚴重。
其實姜瑾的不爽就是因為單純勒得慌。
系統:【你是要打算在這個位面耗成種田文?】
姜瑾端端正正地坐在淩雲殿最氣派的那把椅子上,身上的冷氣都快将急急忙忙收拾太子行裝的宮人們給凍死了,分明是三伏酷暑天,這淩雲殿竟冷得異于常态。
姜瑾的這具身體的發育太特麽好了,本該是衆女子應當羨慕至極的事,可放在她身上那便成了徹徹底底的悲劇,那遭天殺的布條險些将她勒斷氣,每日更衣時更是小心翼翼,從不讓任何人插手。
是以系統問出這等腦殘問題時,姜瑾的回答語氣也沒好到哪去,道:“夏蟲不可語冰。”
得,直接嫌它弱智,懶得和它廢話。
綠油油的小怪物哭得眼淚險些流成長江大河。
“殿下,行裝都已收拾妥當。”落秋行了一禮,道。
姜瑾随意地一揮手,道:“将東西都備好,即刻便可啓程,父皇要去巡視封地,此等大事不可節外生枝。”
落秋恭恭敬敬地道:“是,殿下。”
“孤出去一趟,不準任何人跟過來。”姜瑾冷冷地吩咐道。其實不用她吩咐,現如今也沒人願意跟在他屁股後頭耀武揚威了。
太子年歲漸長,性情也奔着帝王的陰晴不定、喜怒無常而一去不複返,再者為了防止自己被老國主當成意圖結黨營私、媚君惑上的奸人,他們也自知需離姜瑾遠一些。
是以,沒有人知道那天姜瑾去了什麽地方,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
華安國主聲勢浩蕩的巡游在充足的準備下終于開始了,那些邊邊角角的小部族他自然不會停太久,此行主要的目的地只有兩個——南诏和漠北。
這兩個部族是最難纏的,哪怕戰敗投降後也仍然野心勃勃地靜候東山再起。
巡游的目的無非只有兩個:一,聚攏民心。二:宣揚軍威。
在戰敗族自然起不到聚攏民心的作用,因此“宣揚軍威”的目的變得至為重要。老國主不是什麽好戰的狂徒,又心知自己的孩子畢竟是個姑娘,若是将天下搞得太亂,這倒黴孩子八成收拾不住。
所以便炫耀一番自己軍隊的實力,擺明了“老子這麽強、看你怎麽敢”。
姜瑾一路上都坐在寶馬香車內,這馬車尤為舒适,裏面寬敞不說,備的又是熏香又是松軟坐榻,連時新的瓜果都不曾斷過,更不必提什麽好酒好茶,左右衣食住行中的“食”從未令她失望過。
落秋被她指出去駕車,留在身邊的只有一個一直低着頭為她斟酒的小厮。
他的手臂露出了下面半段,偏瘦,卻并非弱不禁風,反而一用力便有結實的肌肉,布帽遮擋住了他的大片面容,只露出光潔的下颚,和那雙稍顯涼薄的唇。
“自打從南诏族出來後,你便一言不發。”姜瑾懶洋洋地拈了一顆江南府衙送來的新鮮蓮子,放在口中嚼了,“有何想說的但講無妨,孤又不會吃了你。”
她将“吃了你”這三個字在唇齒中暧昧地過了一遭,待滾出來落入賀蘭荼的耳中時則隐隐的燙人,賀蘭荼的手臂不經意地一僵。
系統:【賀蘭荼好感度提升五點。】
賀蘭荼果真将自己包裹得極深,以姜瑾自身的能力再加上全晉江文女主的金手指外.挂,若是別的男人怕是早便繳械投降了。
二人在宮中雖不至于朝夕相處,但也十分常見,可看這小子的好感度,都三年了,到現在只有可憐巴巴的40點,加上方才提升的那5點也夠不到及格線。而且姜瑾看起來也不急不緩的,似乎在這個世界過得頗為享受。
呵,系統它是那只見識淺薄的夏蟲,沒資格跟姜瑾語冰,想那麽多有個球用,乖乖過它的五講四美好統生就夠了。
賀蘭荼擡起了頭,用那張充滿着異域風情的俊臉挑戰着少女們的心理承受極限,眸中略含笑意地凝視着面前的小太子。
十八歲的少年已然徹底長開,身量比之原先的瘦小幹巴要強上不知多少倍,以往姜瑾還能和他平視,現在她卻需要站起來踮着腳尖才能勉強到他鼻尖。
“你多慮了。”賀蘭荼平和地開口,“只是……近鄉情怯。”
姜瑾了然地點了點頭,道:“孤看大軍不多時應當便能抵達漠北,今晚父皇設宴時,你可以偷偷地出去看看,切記子時前必須回到孤的營帳,否則若是讓人發現了……”
“我知道。”賀蘭荼的聲音有些許的顫抖,微不可查,卻被姜瑾敏銳地捕捉到了,她不着痕跡地勾了勾唇角,轉瞬即逝,聽他道:“謝謝……”
姜瑾笑眯眯地托了腮,道:“跟孤還客氣什麽。”
至少在此時,賀蘭荼的內心還是幾乎全部信任、感謝小太子的。
直到他晚上小心翼翼地離開營帳,在暗處一幕不落地看清了如今的族人生活在如何水深火熱的環境下後,本便埋藏在心底的恨意逐漸抽條壯大,乳母的死更如肥沃的養料,令枝丫開出妖豔更勝曼珠沙華的毒花。
父親自幼便不疼愛他,只随意地指了一個乳母将他養活大便足夠,乳母是知道他所有事最詳細的人,他被父親丢到華安國後,為了不暴露任何漠北的事,将他留死在華安,父親便殺了唯一一個對他好的乳母。
哪怕他能回來,也會立即除掉他,抹去一切有關“賀蘭荼”的東西。
這廂還在笙歌曼舞,而那廂已然大變了樣。
姜瑾望着美食心情大悅,正收起了通常的死魚眼大快朵頤時,系統在顯示面板上瘋狂閃紅燈,本體那只綠色的小怪獸頭頂上的紅光刺得姜瑾眼睛都快瞎了。
【紅色警告!S級警告!一等警告!賀蘭荼黑化完畢,好感度清零!請宿主知悉!警告警告……】
系統在那裏啰啰嗦嗦個沒完沒了,姜瑾除了聽到通知後微微一怔之外,便再無任何反應,反而唇角勾得愈發明顯,酒漬浸染得嘴唇亮晶晶的,笑時眼波流轉,令在場不少漠北的大臣們看得直了眼。
都聽說過華安國的太子殿下姬若華長得那叫一個驚為天人,百聞不如一見,當真是天下無雙,除卻男子的俊秀和清朗,竟還有一股女子的柔媚,雌雄莫辨,郎豔獨絕。
系統快急炸了,只要一個任務失敗,就滿盤皆輸了!不把虐文女主們的怨氣消除掉,到時候晉江被攻陷,網文界逐漸被虐文稱霸該怎麽辦?!
系統:【你笑什麽?】
丫還有臉笑,還不是你主動提出要渾水摸魚帶他回漠北?要不是這樣,賀蘭荼也不會遇到這些事,然後黑化!
一黑化可好,無論是痛苦的記憶、還是溫暖的記憶,曾經的一切都全部推翻重來,就連好感度都清零了!
這家夥的好感度有多難刷姜瑾又不是不知道!
姜瑾不急不緩地放下了杯盞,道:“不必驚慌,我等了這麽久,正是為了這一刻。”
啥玩意?
更超乎系統想像的是,筵席過後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姜瑾便被老國主喊去他的營帳,說是有要事。
姜瑾大抵猜到了所為何,便甚是淡定地踏入了老國主的營帳。剛一掀開簾子便聞到了一股極重的血腥氣,好似人全身的血被放了個七七八八一樣,重到熏得人連眼睛都險些睜不開了。
賀蘭荼被綁成了一長條,全身皮膚慘白如紙,然而為了吊住他的小命,不至于兩國交戰,老國主還是沒将他風幹成人肉幹吃了算球。
“私自離宮到漠北,賀蘭荼,你膽子倒是挺大。”老國主的笑容好像長在了臉上一樣,和周身散發出的殺氣截然不符。
姜瑾勾着唇、饒有興致地打量中了她詭計的少年,卻在凝視着賀蘭荼那雙如一潭死水的眼瞳時陡然頓住,剎那間周遭沉默得仿佛系統世界的聲音程序壞掉了一般,滿堂寂靜,竟聽不到一點聲音。
她透過時光,從他的身上看到了什麽人的影子。
“你明知是計,為何仍要自投羅網?”
“若能得換美人一笑,我甘之如饴。”
姜瑾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那種感覺又出現了,和見到溫淩旭時一樣,猶如故人歸的致命熟悉感。
她足足無言了許久,才主動跪了下去,道:“是兒臣帶他來的,父皇若要責罰,兒臣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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