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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這口水嗆的眼圈都随着變紅，透着一層朦胧的霧氣，白淩兮看着白骁。

白骁好像……還挺想和樊纖纖交朋友的。

這難道就是觀衆緣嗎？？

親爹當然是不知道自己和影後那檔子事，這種事自然也不好讓家人知道。

白淩兮突然想起原書的內容，好像是有類似的一個情況。

原書裏說的是，白淩兮求着樊纖纖教自己演戲，面對道德綁架，樊纖纖只好同意了。但因為接觸越來越多，白淩兮弄巧成拙的事也變多，造成更多的誤會。

這也是兩人關系進一步惡化的主要原因。

原本以為這段劇情不會再有了，沒想到卻以另一種方式呈現了出來。

白淩兮的心裏一陣哀嚎：我不想當她的徒弟啊！！

但看着白骁和林佩蓉的意思，更多的好像是在征求樊纖纖的同意。

這件事對于樊纖纖來講自然穩賺不賠。拉到了最大的投資商，還能收了個富貴徒弟。這個圈子裏能認到師父，把徒弟不當人對待大家都是認可的。

于是在樊纖纖回話之前，白淩兮先一步說道：“我……我不太想認師父。”

然後迅速開啓編瞎話模式，張口就來。“畢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會有特別大的心理壓力。如果我認了師父，那我可能每天茶飯不思就想着怎麽演好戲，要是師父受到一丁點欺負，我肯定心如刀割特別擔心，而且我報複心理很重也沒什麽寬容善良的好品質，一定會給她欺負回去，……balabala”

白淩兮只顧着自己說，感覺全場都安靜了的時候，才想起擡頭看看。

不看不要緊，一看大家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精彩紛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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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骁的林佩蓉的表情：你自己聽聽你剛說的話，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廖竹清的表情：哦？有點意思。

樊纖纖的臉上沒什麽表情，但她好像是聽進去了，微微地皺着眉。

只有陳泠瞳臉上微微泛紅，低頭捂着臉小聲地：“天吶，這也太像表白了吧……”

老白可真有你的……

當衆表白，可真勇啊……

以前只知道你……沒想到現在你……

白骁：“要不……”

白淩兮的臉刷地一下紅了：“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不配認樊影後當師父。”

衆人的神情更奇怪了。

林佩蓉的神色就更複雜了，驚訝之餘似乎還帶着一絲……期待？

正在此時，樊纖纖輕聲嘆了口氣：“你怎麽會不配呢。”

白淩兮大腦當機。

救命！有沒有人救救她啊！

白淩兮的臉色迅速變紅。

讓樊纖纖當自己的老師……

兩人相處的狹小空間，情緒與目光相交，擦身而過的觸感……一瞬間全湧了上來。

在白淩兮心目中，表演老師等于家庭私教。

樊纖纖轉向白骁和林佩蓉，一臉正色：

“我說說我的看法吧。我願意當小白的表演老師，但最好是她能進學校學習，看看表演系的學生們都是怎麽成長的。除了我教表演之外，還能有其他老師教她形體、播音之類相關課程。如果她想參演這部電影，她就來劇組試鏡，憑實力拿到角色。”

原本白淩兮是不想接受的，但是聽樊纖纖這麽一說，她突然有點心動了。

白淩兮撓撓腦袋，跟大家一起學習，那就完全沒關系啊。她還以為是私教呢，給她吓夠嗆。

就正常上下課，盡量避開跟樊纖纖私下接觸就行了。

“那這樣是不是要藝考啊。”

“不用。”樊纖纖說。“你要是不為了拿畢業證，單純為了學習的話，可以去辦借讀證明。作為借讀生，課程學習也可以不按課表來，你可以挑最強的老師的課上。而且比較自由，想畢業随時可以走。”

“這一屆剛剛開學，你去正好來得及。”廖竹清說。“不用顧慮，表演高校都有借讀渠道，不會占用正式學生名額。”

兩人的話幾乎是打消了白淩兮所有的顧慮。

白骁和林佩蓉的目光一起望向白淩兮。

“我……我可以。”白淩兮舉起手。“如果能進學校學習，我特別願意。”

白骁爽朗地笑了起來，他起身輕輕地拍了一下樊纖纖的肩膀：“那下周一來我家簽合同吧。”

“合作愉快。”

為了自己的寶貝閨女。“合作愉快。”

沒想到一場硬仗就在悄無聲息中結束了。

“原來淩兮剛才是在猶豫啊。”林佩蓉笑着打趣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給準師父表白呢。”

白淩兮連忙捂住臉，抵禦四面八方來的視線。“诶呀媽——別說了，丢死人了。”

白淩兮要是現在再聽一遍自己的話，估計也會被尬到。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剛才話完全沒過腦子一咕湧全倒出來了。

廖竹清撲哧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倆之間有點故事呢。”

林佩蓉：“是啊，你看看。”

白淩兮聽到廖竹清這句話之後，本能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說話。

廖竹清聳聳肩，一臉人畜無害地喝茶。

白淩兮沖着她做口型：陰陽怪氣爛py。

廖竹清差點嗆了一口茶。

“你們合作的那個劇什麽時候上映啊？”林佩蓉問。

“估計再過一個月吧。”樊纖纖回答她。

“好啊，到時候就能看到我們淩兮了。我看看一心想當演員的人，表演到底咋回事。”

幾個人坐着聊了會天，差不多就到了離開的時候，白骁吩咐倆閨女去送送客人。

剛一出家門，原本熱鬧的氛圍瞬間變得淡漠疏離。幾個人裝也不想裝，臉上的笑容一起收了，換上一絲疲憊。

四個人相對無言地下了樓。

白淩兮并不多講什麽，打算送她們上車就走。

反倒是陳泠瞳追上了廖竹清，她身材嬌小，快步才追上對方。

“阿清！”

廖竹清正開車門，聽見陳泠瞳叫她，頭也沒回。“我準備走了。”

“我——”陳泠瞳從包裏拿出一個禮盒。“我給你帶了禮物——”

廖竹清坐在駕駛位，像是有些不解似的看了一眼禮盒，然後目光上移，對上陳泠瞳的視線。廖竹清的目光沒什麽溫度，甚至沒有伸手去接。“不必了，我不喜歡。”

“可是你還不知道是什麽——”陳泠瞳正想解釋。“那是我——”

“我不關心那裏面是什麽。”廖竹清的音色冷了下來，連同那雙眼也變得晦暗。她就像一條長着美人面的毒蛇，嘶嘶的蛇信冰冷刺骨，還泛着毒汁。

“我剛說不喜歡，能聽懂人話嗎。我不喜歡你手上的東西，連同你，能明白嗎？”

廖竹清的雙唇微動，語調低沉且冰冷，只有雙方能聽到。她沒有什麽大的動作，但是這些話卻像是沾滿了毒汁的刀子，往對方心上捅。她再次壓低聲線。

“現在人多，別逼我讓你滾。”

陳泠瞳的雙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廖竹清的車很快開走，坐在副駕上的樊纖纖沉默了很久。

然後突然開口。“雖然你的事跟我沒什麽關系，但是竹清，我勸你做個好人。”

廖竹清輕輕地撥了一下方向盤。

“我明确拒絕很多次了，她還硬要貼上來，到底是誰不禮貌？”

廖竹清生的美，又有一種不容彎折的清冷氣質。樊纖纖思忖了一會，還是開口道。

“除了小陳，你和其他人的事我也聽說過一些。圈裏那些資方的女兒們都瘋得很，你就不怕在圈子裏待不下去嗎？”

廖竹清挑眉，深深地靠在椅背上，十分風情地吐了吐舌頭，一臉不在乎。

“那些議論在才華面前不值一提。”

“但是才華在人品面前也不值一提。”

聽到這句話，廖竹清冷笑了一聲。“你是在敲打我嗎？”

“沒有。”

“纖纖，以前跟我玩過的那些姑娘，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她們的秉性吧。處對象的時候，我沒有做任何一件對不起她們的事。她們玩得開，綠我就算了，分手還诋毀我。我沒說過她們一句不是，我只是不搭理她們。你應該知道我什麽性格吧？現在來問我這些，你什麽意思？”

知道，樊纖纖怎麽不知道。

廖竹清只是玩失蹤和冷暴力的一把好手，确實沒有說過前任一句壞話。她雖不占理，但也不添亂。

這方面樊纖纖管不着，她自有她疑惑的點。廖竹清對待感情基本就是來者不拒，但對陳泠瞳……

“但小陳不是那種人。”

廖竹清臉上的表情頓了頓。“你知道我為什麽那麽明确地拒絕她麽？”

“我不知道。”

“要是圈裏那幫人，我們玩玩也就玩玩，但是陳泠瞳，她不行。”廖竹清從車兜裏摸出來一只電子煙，外殼上都有點落灰。廖竹清吸了一口，煙霧從唇齒間彌漫開來，很快地模糊了她半張臉，更添上一層朦胧的美感。

廖竹清是不喜歡抽煙的。

“我是腐朽的花枝，是馊了的甜酒，是長滿污泥和黴點的玩具熊。我這個人秉性就是那樣，無牽無挂的，想死可能馬上就跳樓。我性格不好，脾氣暴躁，我也不想當什麽所謂的好人。”

廖竹清緩緩說道。

“但是陳泠瞳太好了，我不能辜負她。明确拒絕她，恨我總比愛我好。或許我做法不當，但我活了這麽多年了，有我自己的活法，不需要你來教我。”

樊纖纖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