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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在音樂結束的時候，全場所有人都安靜地看着屏幕，之前那種又燥又嗨的氣氛瞬間冷卻了許多。

但是每個人的表情都不是頹喪的，而是在悲劇的外殼之中看到了真愛的希望。

氣氛好像是驟然冷卻的，所以白淩兮有那麽一秒好像抽離了現實。

直到樊纖纖的手松開。

這個婆娘，好像總能讓自己有那麽瞬間時空交錯的感覺。

兩人之間的氛圍也在剛才的升溫之後驟降了下來，只剩下屏幕上還在重現的那方絲帕。晶瑩剔透，如蟬翼一般輕薄。

白淩兮嘆了口氣。

樊纖纖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她的身邊。

那種躁動興奮的溫度确實是降下來了，與此同時升起的，卻是酒意上頭的感覺。剛才喝的太嗨了，白淩兮分明感覺所有人都有點迷糊。

樊纖纖也一樣，剛才她被灌酒灌得最厲害。白淩兮只瞥了她一眼，對方正斜靠在沙發上，一雙眼睛沒由來地摻雜着一點酒色，她的目光本就深邃，此時像是月色中被注入酒杯的紫色葡萄酒。

對方的狀态非常随意舒服，往往就是這樣的感覺，才能給人一種強大的氣場。

有點血族那味兒……白淩兮咂摸了一下。

白淩兮剛剛擡起頭，對方的視線正好輕飄飄地轉了過來。樊纖纖的雙眼微微眯着，因此眼眸中的光澤再度聚焦，就像是小貓看向光亮的地方。

她轉身得随意，目光也是，但又好像是有預謀似的，定在了她的身上。

白淩兮感受到了這道視線，皺起眉頭。“你看我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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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纖纖的目光随意地移開，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你好看啊。”

白淩兮的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翻了個白眼說到：“有病吧，這麽油膩。”

樊纖纖也不生氣，哼笑了一聲看向屏幕，站在前面的人正在唱當下的熱歌。以前只聽小衆音樂的時候，覺得流行歌曲都沒品，後來慢慢欣賞來了，覺得雅俗共賞倒也不錯。

“剛那首歌，你很喜歡嗎？”樊纖纖問。

她問的是剛才兩人合唱的那首歌，白淩兮當然是喜歡的，于是點了點頭。

“沒想到你也會喜歡這種小衆的歌曲。”

“我基本上都能欣賞得來，包括現在流行的短視頻神曲。”

“那你挺不挑的。我不喜歡那些沒營養的短視頻神曲。”白淩兮說。

樊纖纖沒再說什麽，這話題讓人接不下去。兩人之間的氛圍總是這樣，時不時地陷入無休無止的尴尬，直到一方說起另一個話題。

但畢竟左右逢源見得多了，偶爾尬聊，不喜歡的話題直接制止，也還挺有意思的。

要說這首歌……樊纖纖突然想起來，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聽過的了。

她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白淩兮，對自己總是說不完的話，對話框裏永遠是在跟自己分享可愛陽光的東西，偶爾也會跟樊纖纖說一些自己的困擾。

大多數時候，樊纖纖不知道該怎麽回複。如果她問自己一些人生方向的建議，事業上的進步，或者有共同話題的話，樊纖纖或許還能跟她聊起來。

每次打開對話框都是密密麻麻的消息，剛打開手機的時候，樊纖纖還以為是被拉進了新的群聊，後來就習慣了，活在自己生活裏的時候也共享着另一個世界。

而現在的白淩兮好像多看自己一眼都覺得罪孽。

那種感覺就好像一棵死氣沉沉的樹，不知道有了什麽奇遇，突然煥發出生機和光彩，招引得很多人駐足觀賞。這人群中就有樊纖纖。

同樣還是那棵樹，卻好像完全不一樣了。

樊纖纖突然想到之前對戲的時候，白淩兮那句：“你也知道那是以前。”

那種感覺就好像：昔日的甄嬛已經死了，臣妾現在是鈕祜祿甄嬛。

樊纖纖挑了挑眉。

後半夜才散場，商場的設計很不合理，正門的電梯都關了，只留着後面的一個貨梯通行。貨梯也不大，勉強能坐七八個人。

因為白淩兮去了衛生間，過來等電梯的時候，電梯口只剩下了她一個人。說實在的，偌大的空蕩商場，此時燈光也關閉了不少，獨自一人還真有點害怕。

正在此時，腳步聲陡然響起。

白淩兮的心中頓時拉響警報。

随着腳步聲越來越近，白淩兮正想回頭去看，一個聲音響起。“你還沒下去？”

原來是樊纖纖。

“你沒和他們一起走？”白淩兮問。

“我有東西忘帶，剛回去拿東西。”樊纖纖說。

白淩兮給她讓了個位置，示意一起坐電梯。

貨梯畢竟和客運電梯不太一樣，裏面甚至還沒有完全拆開，還釘着出廠時用作保護的木板，裏面沒有玻璃看不到是在哪，整個氣氛十分令人窒息。

原本站在裏面就胸悶氣短，下一秒，電梯卻整個一暗，內部明亮的圖标也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