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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我見過你嗎?你認識我嗎?你我深藏在誰的腦海?一逝不返的歷史長河中,瞬息萬變的時代洪流裏,什麽——足以令我們刻骨銘心永世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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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席語舒很經常地做夢了。
對之前從不知道夢境是什麽的她而言,頻繁地做夢肯定會被看作不正常,尤其這夢境完全圍繞同樣的主角在發生,完全依據同一個故事情節在發展。很……離奇的夢!所以,她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不斷地做着奇怪的夢,從得到那幅畫像起。
那些夢,是奇怪的,也是……凄美的。
她總是夢到一些片斷,沒有順序,卻不難整理。夢的每個片斷裏都有那個與她相像的古裝女子,以及一個永遠看不清面目的古裝男子。他們在她的夢境裏演繹缤紛的情感糾葛:有吸引,有抗拒,癡迷,有怨恨,有愛戀,有深情,有雙宿雙飛的美滿,更有絕然不可逆轉的死亡分離……她夢着他們的情感糾葛,也如同親歷般感受他們點點滴滴的……歡樂與傷痛!夢裏的他們是相愛的,男子的愛強烈到不顧一切,女子的愛含蓄而深沉。但是,他們最終沒能長相厮守,沒法“執子之手,與子攜□□度完一生。夢的一個片斷中,女子身患絕症死去,徒留下悲傷的愛侶。她夢裏的愛情故事,被死亡終結為一段永生的遺憾。在夢中,席語舒清楚地感受到病痛對女子的折磨,她患的是頭痛病,應該就是現代稱作腦癌的那類,腦癌,現代尚且難以治愈,何況醫學不發達的古代?
每每在夢醒時分,席語舒常常分不清眼前是夢境還是現實了。
究竟是莊周夢裏化為蝴蝶,還是蝴蝶做夢變成了莊周?究竟醒着的自己是她還是夢裏的女子是她?千年前哲人的思考如今竟也經由她親身體驗了。
席語舒不是有神論者,卻難以解釋自己離奇的夢境。
是什麽神秘而執着的力量,讓她一再做這樣的夢?或許是那幅與她太過相似的畫像引發聯翩浮想,也或許,是她潛意識中對愛情有許多浪漫的遐想,才會做這樣的夢吧?
無從解釋,席語舒安慰自己:不過是夢而已!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不是有句老話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二十一歲的她,也已經在心底悄悄憧憬愛情,只是自己不知道不承認而已。
席語舒自嘲地笑笑,在又一次夢醒之後決定再度忽略自己離奇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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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語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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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語舒才從錄音棚出來,就看見一個大眼睛标準美女站在外面對她熱情揮手,并熟絡地迎上前。
席語舒眼睛迅速掃過手腕上的表:二十三點二十七分,然後揚起淺淡的笑容回應:“前輩,你好!”
基本上,席語舒不是個熱情洋溢的人,看起來還有一點內向,但禮貌和友好是做人準則,她一向貫徹得很好,對她——鄒雨凡,也一樣。
鄒雨凡與席語舒同是國內最負盛名的宏遠音樂公司旗下歌手,但分屬不同的經紀公司。鄒雨凡十八歲出道,至今藝齡五年,這五年來,足跡踏遍影視歌壇,在國內也算風頭一時強勁。席語舒沒有加盟宏遠音樂公司之前,她獨領風騷三五年,是公司當之無愧的寵兒,并且大有一直如此持續下去的趨勢——如果席語舒沒有加盟進來的話。
娛樂圈是個複雜的社會,明星們想出人頭地往往歷盡艱辛、苦痛掙紮,搞不好寫自傳的時候可以編成一部血淚史——用時下流行的話來說就是譜寫人生勵志篇章。鄒雨凡能夠在娛樂圈一線明星中占一席舉足輕重的地位可不是憑空得來,其中付出的汗水、淚水,表現出來的智力、毅力那是罄竹難書,更非常人可比,她今天能夠獲得這樣的成就理當如此,是老天理應給予的回饋,旁人不該置喙,更不可以有所嫉妒,非議不絕。
她,鄒雨凡,是踏踏實實按照娛樂圈規則走出來的明星,不是憑空撿到天上掉下的餡餅的投機者。
相對鄒雨凡,席語舒可就是貨真價實的橫空出世撿了一地金子的人。她出名出得太容易,簡直毫不費力,僅僅參加一場電視臺舉辦的歌唱比賽就迅速被廣大群衆認識,并且迅速聚集出一個龐大的歌迷團體,然後迅速成為各類媒體雜志gg商的寵兒,也迅速被大音樂公司老板看中簽下唱片約,更迅速席卷年度各類或與音樂有關或與音樂無關的獎項。短短幾個月不到一年的時間,她的身價俨然跻身國內歌手榜首,知名度更是達到絕大多數明星窮其一生或許也無法企及的高度。
對于席語舒輕而易舉的出名方式,業界內某些人士是相當不以為然的。
以己之心推及他人之腹。某些有心人士認為輕輕松松随随便便就奪走了鄒雨凡宏遠音樂公司“一姐”地位的席語舒很不應該,太不應該了!她甚至連一張正式的音樂專輯都還沒出呢?憑什麽呀?
別人抱着不平,甚而至于慷慨陳詞列數種種鄒雨凡應該怎樣怎樣,才不至于被席語舒踩到泥巴裏自己飛升上雲端的理由和措施。雲和泥的區別呀,那可是任何自認實力相當的人都不願親自去體驗分辨的。所以,捧“雨”派都認為鄒雨凡應該不悅,就算做出某些反擊也沒什麽不可以。
鄒雨凡卻沒有。
鄒雨凡沒有如衆人以為的對乍然飛上高枝成鳳凰的席語舒表現出一臉不屑或滿懷嫉妒,相反,她對席語舒相當、相當友善,最近一段時間更是友善到視為知己好友的地步。
只可惜席語舒不太懂得做人,總是不肯配合她!
比如,鄒雨凡邀請她同去夜店玩個通宵達旦。
要趕演出,沒時間,抱歉!
同去時尚派對。
要趕通告,沒時間,抱歉!抱歉!
要不去某個會員制的五星級俱樂部享受……
要參加代言活動,沒時間,抱歉!抱歉!抱歉……
就因為這樣那樣一些原因,雖然鄒雨凡很經常地表現出友好姿态,席語舒卻沒能如她所願發展成為閨中密友,真的不完全是她的錯。
所以,時至今日,倆人的交情仍然只是淡淡地停留在同事該有的尺度上——不冷漠,但也絕對算不上親密。
不過呢,鄒雨凡很大度地不以為意,自始至終對自己這位人氣超高、身價過人、成就非凡的同門師妹貫徹友好的态度。這不,趁着今天大家都在公司,鄒雨凡又來探席語舒的班了。
“哎!語舒,叫什麽前輩呀!拜托,求求你不要把我叫老了好不好?從成績上來說,我沒拿到含金量高的成績單,從年齡上來說,雖然我比你大兩歲,但也沒有老到可以當你的長輩吧?我們同在一個公司,我又比你大一點,不如你叫我一聲姐姐吧?說真的,我要是有你這樣一個又漂亮又帥氣的妹妹,不知道是哪一世修來的福氣呢!”
“好吧!師姐!”
“師姐?聽起來好像工作時的稱呼耶,給人聽到還以為我們一起拍一部武俠片的同門師姐妹呢?”
“我們現在公司裏,我以為用正式一點的稱呼更有誠意和敬意。”
“那是當然,不過語舒你也不要總是這麽循規蹈矩好不好?偶爾也該放輕松一些嘛!你今天好像沒什麽事了吧?我問過你的制作人,他說你的專輯錄完了,很值得慶祝哦!今晚我請你吃宵夜,我們好好慶祝慶祝!”
“恐怕要讓師姐失望了。你知道的,我早晨開始錄最後一首歌,一直錄到現在才結束,我的助理早就準備押我回去補眠,我很貪睡,師姐也知道。”
“語舒,你總是這麽難請!”
“時間不湊巧,不好意思!師姐。”
仿佛為了驗證席語舒說話的真實性、可信度,随後走過來的白茹和昱倫一左一右分站在席語舒身邊,架式如同挾持,口氣更是不容小朋友反抗的威脅:“舒舒,你明天下午還有通告,你要帶着黑眼圈上節目?”
“抱歉!師姐,我該走了。再見!”
席語舒最後對鄒雨凡說一句,揮揮手,很快就把背影留給鄒雨凡。沒有例外,這一回,她依然沒有接受鄒雨凡發出的友情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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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雨凡直到看着席語舒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裏,才輕輕皺了皺小巧挺直的鼻子,以任何絕佳的聽力都聽不出的氣息送出一個“哼”字,然後聳聳肩,施施然走出公司,鑽進一輛新款紅色寶馬跑車,迅速離去。
紅色寶馬在街道上東拐西轉,确定沒有無所不在防不勝防的狗仔隊跟蹤後,不久,駛進一處管理絕佳的幽靜的別墅區,停在一幢豪華而氣派的三層別墅的地下車庫裏。
鄒雨凡下了車,由地下車庫的通道直接走上別墅第一層,在無人的空間裏停留了一會兒,又輕車熟路地直上第二層,不加辨別地推開二樓一間房間的門。
“事情沒有做好,你來做什麽?”
房間正中的一張大床上,傳來一個被打擾的男人略微有些愠怒與厭煩的聲音。
“萬俟澤,如果你想求本小姐替你辦事,就給我把态度端好!否則本小姐一個不高興,不幹了!”鄒雨凡嚷叫出聲,皺起眉頭,幾步走到大床邊,伸手一把掀開躺在床上說話的男人身上的被子,迫使被子下的男人再無遮掩地完全呈現在她的眼前。
這是一個大概二十七八歲年紀的高碩男人,強壯的身軀只穿着一條短褲,肌肉塊塊糾結猶如健美先生,他的臉很有些混血兒的基因,雅典式的高鼻梁,發出墨綠光芒的眼珠,使他看起來相當漂亮。
這個漂亮的男人在被子被鄒雨凡掀開後,仍是一動不動原樣躺着,不說話,只是眉頭緊緊皺起,泛着綠光的雙眸陰鸷地盯着鄒雨凡。
鄒雨凡雙眼也直盯着床上的男人,但眼底漸漸溢出的卻是着迷。只見她踢開腳上的高跟鞋爬上床去,親昵地摟着她口稱的萬俟澤的脖子,剛才憤憤的神情一變而為柔媚入骨,撒起嬌、使起媚來,“席語舒那個家夥頑固得像塊石頭,狡猾得像只狐貍,她對我的任何友好舉動和誠摯邀請根本無動于衷。你要我怎麽辦?劫持她嗎……阿澤,你真漂亮!就算我完不成你交待的事情,來看看你也不歡迎嗎?阿澤,你不歡迎我,不想見我嗎?沒良心的男人,我想你都快想死了……”
萬俟澤雖然神态仍有些不悅,卻不拒絕鄒雨凡的投懷送抱,倆人好一番厮磨之後他才毫不憐香惜玉地推開她。
“讨厭!阿澤,你就只會利用我!”得不到情人溫柔對待的鄒雨凡惱怒地捶打着萬俟澤強健的胸膛。
“錯!我們是互相利用。你承諾為我辦事,我給你金錢和□□的滿足。小姐,你已經從我這裏拿走不少,你承諾的事情卻絲毫做不到!你說,該怎麽辦?”萬俟澤冷冷地說,任由鄒雨凡撒潑并不還手。
“混蛋!阿澤你這個大混蛋!壞蛋!我把我的感情、身體都給了你,你、你竟然這麽說……”心意被輕賤,付出被□□,使鄒雨凡羞惱氣急,更加用力地捶打萬俟澤。
“你最好停手,否則我不保證你這兩只手在兩個月之內拿得起麥克風。”萬俟澤仍是任由鄒雨凡動手,身體不動彈,聲音卻更冷了。
“混蛋!”鄒雨凡又詛咒一聲,手停了下來,不甘心地問:“為什麽?為什麽你一定要接近席語舒?那個假小子有什麽好?值得你去巴結、套近乎?我還不夠好嗎?”
萬俟澤嗤的冷笑一聲,以譏諷的神情戲谑的口吻說道:“你夠不夠好毫無意義,根本不必比較。因為,想要接近席語舒,和她套近乎,巴結她的人不是我。不過,你想要比較也可以,你的确不能和席語舒相比,你這具身體是男人都想要,你也很大方地奉獻給許多男人;而席語舒,我相信她連手都沒被男人牽過……”
“萬俟澤!我要殺了你!我殺了你……”萬俟澤無所顧忌的侮辱令鄒雨凡氣得雙眼泛紅,渾身打戰。她嘶吼着,再也顧不上萬俟澤剛才的威脅,手腳齊上,對他狠命拳打腳踢。
“賤貨!你以為你是誰?別給你一點面子就不要臉!”萬俟澤被惹惱了,怒火上升,冷厲地咒罵着,同時翻身躍起,手臂一格震開鄒雨凡的攻擊,再一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扭住她的雙手,用力反轉于身後,側身頂住她的肩背,迫使她臉朝下緊緊貼在床墊上。
“放開我!放開我!萬俟澤你這個混蛋,快放開我……”鄒雨凡死命掙紮着,又氣又疼又委屈,大叫大嚷無人理會,禁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萬俟澤等身下的女人哭夠了、掙紮累了才松開鉗制,悠然躺回床面,點起一根香煙吞雲吐霧,似乎剛才的一切混亂從未發生。
“我恨你!我恨你!萬俟澤我恨你!”鄒雨凡從床墊裏擡起一張淚跡斑斑、彩妝零亂、狼狽不堪的臉,睜大紅腫的雙眼恨恨地瞪着那個不當一回事的男人。
“随便你,愛與恨都是你的自由,與我無關。不過,你識趣點我們仍然可以合作愉快,否則,我還有更有效的方式對待你。”萬俟澤口氣随意而輕松地回答。話裏仍然不太中聽,口氣倒溫和得很,似乎發洩一通後脾氣變好了。
鄒雨凡用力深呼吸幾次,起伏的胸膛終于平靜,急喘的氣息也已平複,激蕩的情緒漸漸平定下來,她盯着萬俟澤——引發她前所未有的狂熱迷戀的漂亮而無情的男人,眼光不免帶上怨怼:“阿澤,你不喜歡我?”
“對。”萬俟澤輕快地回答她。
“你喜歡席語舒,是嗎?”鄒雨凡掩不住失望和嫉恨的眼光。
“她不是我應該喜歡的人。”萬俟澤這麽告訴她。
“為什麽——這麽說?那麽你又為什麽一定要我去接近她,還要把她帶來給你認識。”鄒雨凡有點出乎意料,忍不住追根究底。她認識萬俟澤三個多月了,除了知道他從美國來,是個頗有些財勢的美國籍中美混血兒,對他根本算不上了解。
“告訴你也沒有關系,也好讓你想清楚應不應該盡力做這件事。喜歡席語舒的是我的老板,他愛上了席語舒。”
“怎麽會有男人愛上那種不男不女的家夥?席語舒根本就是個毫無女人味的假小子,你老板多大?該不會是個玩膩了女人的老頭子想換換口味吧?席語舒還真挺合适的……”
“閉嘴!”萬俟澤冷酷地說,毫無預兆地随手一揮,一個巴掌重重地落在鄒雨凡的右臉上。
“混蛋!你、你……打我!天啊!我明天怎麽見人?媒體知道了會窮追不舍要我交代……”鄒雨凡捂住火辣辣疼痛的臉,眼淚頓時如泉湧出,氣得又想發作。但眼前男人又冷酷又無情,她不敢再盲目撒潑了。
“相對侮辱我老板所應該付出的其他代價而言,這已經夠輕微的了。管好你的嘴巴,女人!”萬俟澤冷硬地說。
鄒雨凡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感到無可奈何,可在娛樂圈浸染了五年的心不容許她輕易接受挫敗,振奮精神,她冷然說道:“既然你不喜歡我,原來的合作條件現在看來沒有多大意義,你如果有誠意重新合作就必須談新的條件。我想知道這一回你能給我什麽好處,說清楚了我才能考慮值不值得去做,畢竟,我現在擁有的一切已經夠好的了。”
“不錯!我喜歡理智的女人。鄒雨凡,也許我還是有一點點喜歡你的。”萬俟澤滿意地把鄒雨凡摟入懷中,親了親她的嘴唇,又說:“我的老板不老,今年才二十七歲,是美國亞特運動用品集團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總裁,如果你能助我的老板得到席語舒,那麽下一個亞特運動用品代言人就是你。”
“這是你老板給我的,你呢?”
“我?哈哈!鄒雨凡,如果時間、地點合适,我不介意和你做一些比較浪漫的事情。”萬俟澤放肆地笑。
這個壞蛋!鄒雨凡恨恨地瞪着萬俟澤,“我為什麽要幫你做這些事,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我又不缺錢花,更不稀罕當什麽代言人。你的老板想要席語舒,不會自己去追求?席語舒根本沒意思和我做朋友,我為什麽要幫你老板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
“你撒謊!小姐。據我了解,你的收入和財産并非如你所說的形勢明朗。事實上,我聽說你有機會總跑到香港、日本、巴黎、米蘭去血拼,同時,澳門的賭場也出現過你的身影。你的收入或許曾經不錯,但你的支出更加驚人。近一年來,也就席語舒出道後的這段時間,幾乎所有曾經考慮過你的gg商全部指定由席語舒代言其産品,你這一年來并沒有任何稱得上大進項的收入。另外,你的音樂公司現在正全力打造席語舒的專輯,而你,似乎将近兩年沒有出專輯了吧?如果席語舒這張專輯投放入市場反響良好的話,相信音樂公司很快又會替她準備制作第二張專輯,你呢,大概就要等着被雪藏,或者說等着過拮據的生活吧。”
“你……”鄒雨凡瞪着萬俟澤,幾乎說不出話來。這個邪惡的男人,他對她一清二楚。
“怎麽樣?考慮清楚了嗎?”
“可我真的很難找到機會。”
“锲而不舍,總會有疏漏的時候。”
“既然如此,讓你老板幹脆直接綁架走人算了,前不久有人差點綁架席語舒,你就不怕有人捷足先登?你要想效率快,不如馬上去綁架。”鄒雨凡沒好氣地提個差勁的建議。
“邪惡,你的名字是女人!不,我的老板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這不是追求愛人,而是侮辱女士。我的老板希望得到的是席語舒的真心,他要的是真正的愛情,而不是一時的□□放縱。否則,又怎會讓我費盡曲折,甚至要依靠你這個不可靠的女人接近她。”
“你……”鄒雨凡好半天才說出話來,“萬俟澤,你很尊重你老板的愛情,那麽,為什麽不尊重自己的愛情?”
“你又錯了!我當然尊重自己的愛情,當愛情來臨的時候,我一樣會用心呵護。”
“可你……從不呵護我……”
“小姐,這不是同一個話題。如果你一定要個明确的說法,我不吝啬告訴你:你,只是我的交易,不是我的愛情。”
“既然談到交易——萬俟澤,每個人都希望自己在任何一項交易中成為最大的的贏家,我當然也不例外。席語舒不是惟一的,你為什麽不把我介紹給你的老板?”鄒雨凡垂下眼睑,仿佛不經意的玩笑。
萬俟澤放聲狂笑:“可憐的女人,奢望不是人類最大的悲哀,相反也許是種動力。不過,我只能對你說抱歉!我的老板是個品味很高的人,你嘛,就勉為其難跟我這種小人物厮混吧!哈哈!”
“為什麽你一定要侮辱我?為什麽……為什麽你一定要對我這麽狠心?我是真的很喜歡你……”鄒雨凡臉上挂滿濃濃的哀怨。
“小姐,你不用特別為自己難過。有這種經歷的女人不是只有你一個,我本來就是一個狠心的人,尤其在對待頻繁付出愛情的女人時。你可以怪我,當然,偶爾反省自己也不為過。”萬俟澤以關懷的口吻寬慰大受打擊的女人。
“萬俟澤,你不但狠心,而且狠毒,還如此尖酸、刻薄!你……你不是個男人……”
“鄒小姐,你還願意合作嗎?”萬俟澤不以為意地打斷她。
“當然!”鄒雨凡回答得近乎惡狠狠。
為什麽席語舒就該擁有陌生男人的深情,得到真心的呵護?而她,為什麽生來就該像雜草一般受踐踏?她也一樣渴望愛情,渴望一個愛自己,真心呵護自己的男人。難道,就為了追逐夢想時不得不放棄的尊嚴,她必須用失去真愛作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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