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對......不起”*
第18章 .“對......不起”*
謝檸昨晚睡前給大家每人臉上都敷了一張面膜,為第二天化妝做準備。蔣靖雯問她:“謝檸,你是本地人,你要不給大家推薦幾個好玩的地方?”
謝檸往上翻白眼,“我說你們是不是覺得東北就是一個城市?”
“我文綜兩百六。”蔣靖雯說。
謝檸:“我都說了我家長春的,沈陽有什麽好玩的我哪能知道,我爸媽最遠就帶我從二道白河去了趟長春,我就沒見過比他兩還虎的人。”
蔣靖雯笑:“那行,我就規劃了,你們有什麽意見現在就提,明天出門了再提的,一律不作數。”
謝檸搖頭晃腦:“謝謝舍長,我呢,明天就負責美美噠,玩開心。剩下的全聽你指揮。”
第二天早上九點她們在張氏帥府近前的公交站下車時,謝檸眉毛皺成了包子:“蔣靜雯我要 happy,不要什麽游園會。”
“我昨天晚上說計劃的時候你在幹什麽?沒得商量,早上我們大帥府、故宮,中間随便景區附近吃一點,下午吃鐵鍋炖大鵝,晚上去唱 k。”蔣靖雯把她的計劃又說了一遍,“沈陽的魅力就在它的歷史底蘊,謝檸你稍微有點出息好嘛?”
謝檸喜笑顏開:“好嘛!舍長還是你考慮的周到,這個安排太棒了,既顯得我有文化,又有我最愛的 k 歌環節,都兼顧了,我舉雙手支持。”
蔣靖雯拍掉她壓在身上的手,“行了,你省省。但凡你能按時搞宿舍衛生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
“下次值日你們誰也別幫我。”謝檸信誓旦旦。
九點的天已經散去舒爽,變得悶躁。中西融合的建築罩在茂密的樹葉下任人觀賞,吳星一行從正門進去,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一處青磚砌成的扇形照壁前拍照,很是熱鬧。
旅行團的小旗子豎着幾個,身上挂着麥克風的導游說着熟稔的導游詞。
吳星、何曼姿還有楊一航三個人撇下謝檸和蔣靖雯往前走,謝檸想在照壁前拍照,拽住蔣靖雯陪她。就因為進來的時候她們蹭了個導游介紹說照壁上的“鴻禧”二字有聚福的意思。
她們穿過一處門廊,裏面的建築是四合院樣式的,吳星拿了手機側過身站在西向一處房屋的臺階前去拍剛剛她們穿過的那個門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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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廊旁邊長了一顆恰恰遮住瓦檐的梓樹,樹冠占了三分之一院落,太陽從樹的縫隙裏漏出來,撒下一地斑駁。
光影交錯的景總有一種時光慢搖的錯覺,吳星連着按了幾下手機上的白色圓點。
拍夠了,打算收手,她手機的構圖裏突然闖進一個身影,謝檸踩着帶跟的小皮鞋氣喘籲籲,吳星正好将她拍了進來。剛要放下手機,一個更令人意外的身影出現,陳邺仰頭看了眼眼前的梓樹,正欲伸手去夠一下梓樹上的黃花。那一幕像極了少女雜志裏的男模。
謝檸跑到吳星跟前,扶着她胳膊粗喘:“見鬼,你說沈陽有這麽小?”
吳星穩了穩手臂,抓住構圖裏的剎那,按了拍攝,定格了的陳邺瞬間藏進了吳星左下角相冊的小圖框裏。
陳邺剛要一腳踩下臺階,擡眸就看見吳星還擡在半空的手臂,謝檸皺眉:“看見沒,吳星。”
“嗯。”
“後面還有更可怕的。”
謝檸話畢,就看見王清風和蔣靖雯跟在陳邺後面進來了。落在最後面的還有他們班的班長—裴浩,歷史系五十來號學生,分成了兩個班,雖說是兩個班但上課、活動什麽都在一起,就只有交作業和填寫登記表之類的事情是分開的。
這裏面除了蔣靖雯和何曼姿是一班的,其餘人都是二班的。裴浩身上穿着件棉質的格子襯衫,吳星只見他換過不同顏色的,樣式從開學到現在就沒變過。相比陳邺和王清風的勁瘦,他的體格要粗壯很多,臉頰上的兩塊肉很像松鼠,門牙又微凸,看着更像了。
裴浩跟她們幾個打招呼:“我們也計劃去沈陽故宮,不介意一起行動吧?”
謝檸是喜歡熱鬧的,但是現在同行的三個男生,裴浩長相太粗糙,她典型外貌協會,剩下兩人,因為郭卉岩的原因,她對陳邺一直不太喜歡。不過王清風在,樂趣不少,她也就點頭:“好啊,一起啊!”
裴浩視線在吳星身上流連一下,“吳星,你上禮拜行測課結束的時候跟老師說什麽?”
陳邺跟王清風站在一邊研究梓樹對面的牌匾上的題字。吳星瞥了眼,太陽斜照過來,穿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肩上,她收回視線:“問了下作業要求的那封信能不能寫給朋友。”
“她怎麽說?”
“可以。”
“那我也寫給朋友好了,”裴浩笑,“你說我們可不可以互相寫?”
“不行,要郵戳的,而且她提前強調過不能寫給系裏的同學。”
“那就沒辦法了,我爸媽要收到我寫的信,估計得吓一跳。”裴浩拉着雙肩包帶子的手緊了緊,笑了下,去湊到前面兩人跟前聽他們在讨論什麽。
陳邺回頭看了眼,瞧見吳星略顯緊張的眼神,想起她剛剛在拍照,問:“你剛剛是不是拍了那棵樹?”
“啊,”吳星以為他發現了,主動坦白,“嗯,拍了,我按的連拍,好像也有拍到你。”
“那你傳給我。”
“你要純風景的還是裏面有你的。”吳星目視前方,眼神僵直落在他穿着白 T 的胸膛前,“我拍的不是很好。”
陳邺掏出手機,“你拍那麽認真,沒道理不好看。”
“我好像沒有你微信,加一個?”他問,眼球中心攢聚着一點光,“照片你随便挑幾張發我,哦,對了,今天結束了再發。”這是程景紅女士給陳邺下的命令,必須要在家群裏分享美好的大學生活。
陳邺真心覺着煩,但每次他還是照做。
吳星愣了下,點頭:“好。”
謝檸對陳邺這個行為頗有不滿,等跟他們拉開一點距離,她跟吳星咬耳朵:“吳星,防人之心不可無,陳邺這典型的海王行為,這才剛分手幾天就加你微信,下一步就要找你夜聊,聊着聊着等你淪陷在他的糖衣炮彈之下,再把你約出去吃幹抹淨然後抛棄,到時候有你好哭。”
“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吳星臉頰曬燙了,“他只是讓我給他發一下照片。”
謝檸斬釘截鐵:“借口,這套路一點新意都沒有。我在學校的二手物品轉賣群裏可沒少聽到這樣的故事。”
吳星嘴角抽搐了下:“好,我警惕。”
“乖嘛!”謝檸頗有成就感,又沖到前面找楊一航幫她拍照。
吳星和何曼姿跟在一個旅游團後面蹭導游,聽他講張作霖叱咤風雲的歷史,講他跟太太們之間的風流事。
故事讓原本死寂的建築變得靈動,人要按照自己的需求為所見之物、所見之人賦予價值、意義,然後來找到自我在其中的影射。
這一點,亘古不變。
他們逛到大青樓的時候已過十點,陽光照射的角度變得更加垂直。
謝檸喊累,不想爬樓,待在外面的樹蔭底下掏出氣墊補妝。吳星和何曼姿叫不動她,只好跟在前面幾人身後進了眼前中西合璧的建築。
參觀的人不少,吳星停在老虎廳前探着腦袋看裏面的裝飾,她以為何曼姿還在她身邊,于是左手向後去拉她的手。
不料觸碰到的不是何曼姿纖長的手指,而是被布料包裹着的一團柔軟,她察覺不對,回眸就看見陳邺眉頭皺成一團,耳朵紅的快要滴血,插在褲兜裏的手快要把裏面的布抓破了。
吳星手已經松開,手掌心火燒火燎的,她無措地搓了下:“對......不起,我沒看見......”
陳邺腦袋別到一邊,插在口袋裏的手将口袋微微撐起來一點,沒有說話。
她咬唇左右看看,瞧見何曼姿已經擠到另一邊的房間去參觀了。也顧不上打招呼,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下樓。
吳星半蹲在大青樓邊上的廊柱前喘氣,滿面通紅。她當然知道自己剛剛握住的是陳邺的 jj,關于男性的生理構造她最早的記憶是,初中生物課本上的男性生理構造圖,接着班裏開始有人說“勃起”,那時她還不懂。後來上高中的時候,她在家裏的洗手間裏看到了一本吳承耀還沒得及收的小黃書,寫日本的男女混浴,看到上面對男女之歡的描述,吳星湧起一點求知的渴望。
但學業繁忙,加上老師們在課上三令五申又極其隐晦的表達青春期男女不要有過分的肢體接觸,後果無法承擔,吳星的性啓蒙就停留在浴室的那本小黃書上。
她直起腰,拿起自己那只還在顫抖的左手瞧了瞧,掌心的紋路裏面溢滿了汗漬,手指尖透紅。她用右手拍了一巴掌,無限懊悔。
陳邺肯定恨死她了。
果然,之後的行程要不是陳邺躲着吳星,就是吳星躲着他。後面去吃飯、唱 k 的時候兩人視線偶爾撞上,也是以極快的速度避開。
晚上回到宿舍洗漱完躺床上,吳星盯着手機上陳邺的微信頭像看了半天,敲了幾行道歉的字又都感覺只會讓雙方更尴尬,于是又删掉,就這麽敲了删了有半個小時,陳邺發了一條消息過來:“照片發我下。”
吳星覺得這個夏天尾巴真燙,她從相冊裏挑挑揀揀發了五張給陳邺。
沒過幾秒,陳邺:“你不是說還拍了我的?”
吳星原本沒想給他發那張照片,實在不像是随手拍,她是能守住秘密的人,但還是發了過去,順帶着又回了句:“今天真的很對不起。”
陳邺忽略她的道歉,回複:“謝了。”再無消息。
他對她的別樣應該就是在一次次宿命般的靠近後,在她的誠摯和笨拙攪弄出的手足無措裏堆積起來的。
十一結束,周一的早課在小教室,五十來號人坐進去塞得滿滿當當,就吳星坐的第一排空出來兩個位置,郭卉岩趕在打鈴前進來,占了吳星的右手邊,風從靠近樓道的窗戶吹進來,她身上的香味便将吳星整個包圍,她翻看今天要講的世界上古史。
陳邺是踩着鈴聲進來的,他先在後門看了眼沒有位置,才繞到前面,坐到吳星左手邊,他将背包挂到椅背上,又把桌子往講桌的方向挪了一下,才勉強将右腿塞進狹小的空間,另外一只直直伸在桌子外邊。
他身子往吳星邊上側了下,小聲問:“講到哪兒了?”
吳星指了指她書上的頁碼,“21 頁,氏族公社。”她有點坐不住,眼角的餘光瞥了下一旁的郭卉岩,她神色如常,沒有任何變化,擺弄着一個小型的加濕器,不一會裏面噴出一股水霧,往她臉上吹,仙氣飄飄。
陳邺手指快速撥動書頁,又在上面壓出一個折痕。教世界史的薛老師出了名的嚴格,一絲不茍,他的課上不光沒有曠課,開小差也很少。
講到母系氏族社會,他提了一個問題:“母系氏族社會時期,實際的權力和資源掌控者是?”
吳星拿着走珠筆在課本上寫寫畫畫,郭卉岩湊過來問她:“你知道答案嗎?”
吳星看她,猶豫幾秒,撕下一張便簽紙,在上面洋洋灑灑寫了一行字後遞給郭卉岩。她假期看了本亨廷頓的著作,上面恰好有關于這個問題的解釋。
郭卉岩舉手,回答:“母系氏族社會不是女性掌權得以支配男性的女家長社會,權力和資源仍掌握在男性手中。”
薛老師顯然對這個回答是滿意的,下課吳星收拾包的時候,郭卉岩拉住她道謝:“我期末要轉專業,上課表現好點,希望老薛能把平時成績給我打滿。今天謝謝你,吳星。以後要有這樣的機會,我還得麻煩你。”
吳星其實有耳聞郭卉岩轉專業的事,她覺得自己變壞了。
郭卉岩自說自話後,拿着她那個普拉達的黑色單肩包斜了還在座位上的陳邺一眼便走了。
吳星感覺她的臉上被放了一塊烙鐵,于她而言那些隐晦的情緒被另一個人用自信昂揚的姿态撇棄。她似乎一開始就落了下風,于是不敢相信會有一顆真心捧到她面前。
甚至不惜用背刺愛人的方法來讓他佐證自己在他心中的唯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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