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喜劇愛情片
第22章 .“喜劇愛情片。”
清晨,吳星躺在床上被悶出一身汗,順手抓住簾子拉開,又将窗戶掀了了小逢,濕潤潤的空氣跑進來,撲在臉上,像吸滿了水分的海綿球。
陳邺昨晚臨走的時候說今天要拉着村裏的嬢嬢們到白水川去參加廣場舞比賽,叫吳星一起去玩。昨天李嬢嬢進了醫院,她暫時手頭的事也沒有非做不可的,便答應了。
她起來,扒開衣櫃找了件短褲和吊帶出來,換好後拿了洗漱用品去洗漱。路過陳邺門口的時候敲了敲,“你起了沒?”吳星隔着門板問。
裏面沒有回應,很有可能還在睡懶覺。上學的時候每次出去開房,陳邺總要把覺睡飽,吳星的生物鐘每天固定六點半,她起來後背專業英語的單詞,拿着筆記本敲課程論文,給他劃馬原理開卷考的重點,等陳邺睡足了,再一起回學校。
他是吳星見過睡眠質量最好的人。
洗漱完吳星回到房間擦了水乳又抹了厚厚一層防曬,套了件淺灰色的防曬在身上,她剛要拿手機給陳邺打電話叫他起床就聽見樓梯上的腳步聲,她探出來,看見陳邺走過來。
他收拾得清爽利落,上面一件白 T,下面穿一件黑色的短褲。
“洗完了?”他問。
吳星點頭:“你一大早去哪了?”昨晚她聽見隔壁的關門聲了,譯完前日裏接的活已近淩晨,也沒聽見隔壁有什麽動靜,他肯定是早上出去的。
陳邺走近:“回去洗了澡換了身衣服。”
吳星問:“你回鎮上了?”其實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陳邺家住在哪裏,她對他的了解僅限于知道他是茶固人,他爸媽是做生意的,有個妹妹。
陳邺說:“沒回鎮上,回我爺爺那,他還住在村裏。”
“他身體還好麽?”吳星問。
陳邺嘴角一抿:“還行,今天回來我帶你到他那兒去轉轉。”
吳星搖頭:“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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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邺身子往欄杆邊一斜,腳尖輕輕碰了下吳星的腿:“害怕什麽?我就跟他說你是我同學,再不行我就說你是尼姑庵裏來的,下山化緣。”
吳星将防曬衣的袖子扯了扯,遮住手,“那到時候還煩請您給我多給施舍點吃的。”
陳邺回屋拿了墨鏡出來:“你這話不對,化緣的人是站着化的,化緣的對象才是乞讨者,所以我才是乞讨者。”他說的沒錯,如果匍匐的姿态能讓她願意重新開始,也沒什麽。計較誰先開始低頭沒意思。
吳星沿着臺階往下,回頭看他一眼:“我說不過你,不辯了。”
天空一片水洗的藍,挂着幾朵尚未舒展開筋骨的雲,一到下午太陽一曬雲朵就會像發酵面包一樣變得蓬松。空氣裏花香混着雨後泥土的氣息,吸入肺腑是清甜的。
到處一片綠意盎然,昨夜的雨水洗刷掉浮塵,入目的景色更加清晰明亮,像是換了副上好的眼鏡。
吳星伸了下腰,往廠院裏走,陳邺突然揪住她衣領後面的帽子,吳星慣性往前的腳步突然被止住往後一倒,撞到陳邺硬邦邦的胸前,身後的人說:“那些嬢嬢們看見村裏來個姑娘就一定安個誰誰女朋友或誰家媳婦的名頭,等會要她們拿你開玩笑,你別生氣,要是過了我肯定會說的。”
吳星摸了摸後腦勺,“嗯,知道了。”
她可以想見的,這不是她第一次做口述史調研,應該範圍放的更廣一些,做田野調查的女性被當做一種調侃,是常見的。這種困窘不是這個環境這個領域獨一份的。只不過愚昧的莊稼漢和清澈的女大學生這種反差和本身身份上的巨大差距能點到世人的神經興奮源。
更能激發網絡信息傳播的爆點。
要是再出現點什麽樣的不軌之事,那更是恰如其分的滿足了社會對某個群體的想象。吳星在調研的過程中遇見過糟心事,不外乎老人的子女不孝順,兄弟妯娌之間的扯皮,真正震顫到她底線的事沒有遇到過。
但只要去到陌生環境,自我保護的基本警惕她都會拿起。陳邺的擔心不多餘,但吳星已經過了那種經不起任何一點調侃的階段了。她要完成自己的目标就要适當的迎合,這樣的改變談不上痛苦和壓抑,至少跟其他人表現出相同的欲望可以維持一段相對得體的社交關系。
本科階段涉獵了大量的人文社科讀物後,她有一段時間陷入一種極度高敏感的狀态,要将一切生活中的現象嵌套進一個個從文字裏截取的“真理”中。
那種認知的膨脹來源于信息化時代的“紅利”,也像個陷阱将她框住,太容易對一些細節上綱上線,那個階段她跟陳邺也發生過很多矛盾。
在類似于像“為什麽老師總說男生更适合學歷史?”“為什麽大家又都一致認為女生更适合學文科,對應的是應試教育下文科學習靠勤奮和背記,而理科需要理性思維和判斷,那麽他們是否從一開始就是在構建一個女生缺乏創造力的預設?從而強化對性別的固有認識,讓大家都往圈套裏面鑽。”的問題上。
陳邺會跟她辯的原因是,吳星也總把他裝進對立的結構裏,沒人喜歡被誤解。
陳邺今天開了輛七座的面包車,車前門的地方漆被剮蹭掉,吳星拉開車門上去問:“你這車哪來的?”
陳邺擰了下那把挂在鎖孔裏的粗糙的鑰匙,搖動檔位杆:“村裏的車,你又憋着什麽壞?”他早上在爺爺那順手拿了幾個他煮好的茶葉蛋從褲兜裏掏出來遞給吳星。
吳星接過,前後看了下:“嗯,你這個特像電視裏小混混開的,感覺開出去要綁架土豪家的千金大小姐。”
“然後上演一段富家女和窮小子的愛恨情仇。”
“嗯,”吳星剝開一顆雞蛋吞了半個,“喜劇愛情片。”
陳邺放慢速度,手伸過去,虎口奪食将吳星正要塞到嘴裏的半個雞蛋塞進自己嘴裏,咽下去說:“你以為誰都是蓋博演員,演過一部電影《一夜風流》,兩人一起看的,所以吳星懂他這句話的梗。,有那一夜風流的命。怕是還沒出城就拿了監獄免費多日游的票。”
吳星又剝開一顆,拿手護着點頭:“所以你還是知法守法,不要做什麽壞事。”她還清晰地記着之前軍訓陳邺給教練蒙麻袋的事,總怕他還沒有退幹淨的“尾巴”做出什麽混事來。
陳邺笑:“我哪有那膽量。”
吳星吃了一個半雞蛋,嘴裏全是雞蛋味,她半捂着嘴:“嗯,你最好膽小點,總弄一身傷也不難受?”
那晚幫他抹藥的時候看見了他身上不知什麽時候留下的舊傷,如果對着流星許願能成功的話,她的第一個願望就是願他平安。
陳邺偏頭去看她:“放一萬個心,沒事。”
他吃不準吳星的态度,想就先徐徐圖之。
昨天他裝逼開了輛好車出來,結果吳星壓根就沒認出來,今天他也懶得裝了,七座能多裝兩個人就開了七座面包車。
陳邺把車開到村口的一個小池塘邊上,要去參加大賽的嬢嬢們穿着統一的正紅色廣袖連衣裙,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像五月裏的紅牡丹。
陳邺下車拉開後座的車門,招呼:“美女們,上車。”
吳星也下車幫她們拿包,衆人笑着打量吳星幾眼,陳邺開了後備箱就擠到人前,事先聲明:“我大學同學,你們可別亂講話,壞了我們清荷村的形象。”
幾個嬢嬢七嘴八舌,光顧着今天的比賽了,坐上車還拿着拍的舞蹈視頻記動作。
陳邺開的車上只能坐六個人,他們在大樹蔭底下站了沒兩分鐘,過來一輛同款面包車,停在他們跟前。
駕駛座上的人長得白白淨淨,眉清目秀,看起來很瘦弱,他下車後吳星立刻發現他左下肢跛着,走路一颠一颠,陳邺喚他:“李易維。”
李易維解釋來遲的原因:“早上我媽要去鎮上,我送了下。”
陳邺:“沒事,時間還早。”
嬢嬢們沒問的話李易維問了,他看着吳星問:“這位,你不介紹下?”
“我同學。”陳邺回。
“跟我兩一樣的同學?”李易維打趣。
陳邺視線在吳星身上貼了幾秒:“好了,抓緊走,去了還要占個好地方拍視頻。”
去白水川的路很窄,沿着平緩的山脊車子扶搖直上,一路上很陰盛,吳星起先開着車窗,但總有樹枝刮到她臉,索性關上了,她沒察覺什麽時候陳邺把他那邊的窗戶打開,清涼的風從他那頭吹到吳星這邊。
白水川在一個丘陵地帶,周邊全是花海和柔嫩的草地。帶着花邊防曬帽的阿姨們躲在花叢裏拍照,周圍遍布着各色娛樂設施,親子摩天輪、秋天、蹦床、兒童過山車......,中心搭了一個臨時舞臺上面的背景板上印了幾個大字:勁舞一夏,茶固群衆廣場舞展演。
各地的隊伍都陸續抵達,服裝五花八門,跟花蝴蝶幻化成精了一般,在綠色的草皮上移動。
吳星跟着陳邺,等他将清荷村的隊伍安置好,又給李易維找了個好機位架好設備,才脫了身。
周邊林木的清涼氣息這會已經被太陽曬化,鄉下的太陽好像也要更烈一些。陳邺找推着冰櫃賣飲品和雪糕的地方買了兩只本地産的冰棍,拿到後他在吳星臉頰上冰了下,笑問:“舒服嗎?”
吳星猝不及防被冰了下,起初很刺激,慢慢那股涼意融化變成絲絨的觸感,她拿過一支裝模作樣拆紙包裝,乘陳邺不注意,踮腳整個貼他臉上,陳邺手裏剛咬了一口的冰棍險些掉地上。
他在吳星腦袋上輕捶了下:“睚眦必報是吧!”
“嗯,”吳星一屁股坐在靠近林木邊的草地上,“誰叫你先欺負我。”
陳邺挨着她坐下,臉上的笑比任何時候都真實,他慨嘆:“啊,天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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