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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暗殺部隊天照院奈落直屬于天導衆，天導衆由十二名天人組成，其身份無人知曉。

如此一個看似神秘的組織，還有着另一個宇宙公認的身份，那就是阿爾塔納保護協會。此協會以“善”的名義掌管着幾乎所有含有名為“阿爾塔納”能量的星球，其勢力範圍不可謂不大。

地球便是含有阿爾塔納的其中一個星球。

現在天照院奈落出現在這，便說明天導衆終于對攘夷殘黨出手了。

這也暗示着，攘夷這場無休止的戰争要結束了。

侑子不準痕跡地環視四周，對方占着有力地勢，且人數是我方數十倍，直接正面硬剛顯然不是個好主意。

即便她能以一當百，可她的隊員們呢？

侑子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看向烏鴉中為首的白發男人，等待對方說出他布下陷阱卻不直接殺人的目的。

雙方對峙，氣氛沉默肅殺。

胧取下鬥笠，交給屬下，他打量了侑子兩眼，接着緩緩低沉開口:“你就是瀕死……”

意識到胧要說那個土的掉渣，尬的一筆的人送外號，侑子擡手制止:“打住！別叫那個稱號，我不認的。”

胧顯然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和茫然，但他的面癱臉替他掩飾得很好，在場的人都沒有發現，除了侑子。

因為侑子知道他小時候也是活潑開朗的孩子一枚。而之所以變成今天這樣，不過是沒人引導，自己鑽了牛角尖選擇錯誤罷了。

當然，她不認為自己知道一些劇情，就可以改變什麽。

但是，知道一些劇情可以更好地幫助她理解和分析眼前人物舉動的深層次原因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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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很快恢複鎮定，換了個措辭:“你就是四月一日侑子，第三小隊隊長，參與攘夷的叛亂分子對吧。”

侑子見他對自己如此了解，不知為何有點驕傲:“對，你就是天照院奈落三羽之一胧對吧。”

聽此，胧微微蹙眉，流露出殺氣:“你怎麽知道？”

天照院奈落的存在并不為人所知，哪怕某些高官貴族，對他們的了解也知之甚少！

而她一小小叛亂分子，竟表現出對天照院奈落，對他也無比熟悉的态度，這讓他不禁提高了警惕。

随着胧的質問，包圍侑子等人的烏鴉們如同接收到指令的沒有感情的機器，整齊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形似禪杖的利器，直指侑子一人。

無形的威壓落在侑子身上，侑子仿佛沒察覺到般，從容微笑道:“我怎麽知道的無可奉告，不過你若不想我說出更多的話，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大師兄？”

聽到大師兄這個稱呼，胧的臉色一變，看向侑子的灰暗瞳孔帶着猜疑和忌憚。

他沉默了良久，才道:“你想做什麽交易。”

他沒想到，對方對自己的了解竟不一般。

知道他這個隐秘又晦暗的身份的人，除了老師，別無他人。

那老師，和眼前的黑發少年是什麽關系？他調查過，松下私塾中，并沒有黑發少年這名學生。

他不過是一年前突然出現的攘夷叛亂分子，名聲打出來前，他都不知道他是誰！

據他調查，他參加攘夷是在一年前，而名聲大噪是在半年前。

這段時間，老師都在監獄內，黑發少年是怎麽和老師接觸并讓老師告知這段甚至沒有告訴坂田銀時等人的關系的？！

胧腦袋高速運轉，最後得出，眼前少年可能是老師在自己之後收的秘密弟子。

不然怎麽解釋他喊自己大師兄，以及他那和老師一般強大的身手？

“放我們走，我就當沒見過你們，也不知道你們。”侑子不清楚胧把自己當做了師弟，她只想借着知道劇情的優勢，護同伴安然撤退。

“不可能。”胧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他之所以派人埋伏他們，是因為知道眼前黑發少年的實力不可小觑，若想快速解決攘夷殘黨，少年必須成為一個突破口。

本想通過埋伏威脅他同伴的性命逼迫他協助幕府，不料對方可能疑似是自己的師弟，而且知道的還不少！

如果真是這樣，計劃可以稍微改變一下。

胧補充道:“放他們走可以，你不行。”

其他人不足為懼，只要少年不能繼續攘夷目的就達成了一大半。

“隊長！不要答應他！我們拼了就是！”

“對！第三小隊不是貪生怕死的孬種！”

“隊長，對方很可能有詐！不能答應！”

隊員們在侑子猶豫思考時，紛紛開口勸道。

但侑子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一是打起來對方人數衆多，她護不住所有人，若是答應，可以全員存活，畢竟她相信胧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以及他也不屑在這上面耍小花招。

二是沒有了隊員，那她就可以放開手腳開幹，自己殺出去。

“好，你說到做到。”侑子與胧對視，表現出決絕的神情。

胧揮手，烏鴉們聽話地讓出一條路。

第三小隊全都沒動，只是看着侑子。

侑子轉身對他們說:“放心吧，我死不了。黑子，你回去告訴銀時他們，我沒事，不必為我擔心。”

黑子野太助不贊同地搖頭:“隊長，我們不會留你一個人！”

“說什麽傻話，不留我的話，我們一個人也別想走！難得大師兄發了好心，願意放大家離開，你們就感恩戴德地聽話照做！你說是吧，大師兄？”

侑子給胧高帽子戴完，還轉頭向他确認。

胧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還是猶豫點了點頭。

“看吧，還不多謝大師兄。”

第三小隊:“……”謝不出來。

侑子走到糧車面前:“來，記得把我們出來的任務成果一同帶回去。”

黑子野太助想拒絕，想違抗命令，他堅決不會丢下隊長一人，獨自貪生！

侑子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用手拍到他肩膀上，笑容核善:“黑子，你不想隊長我發脾氣吧？”

她之前可是用武力威脅假發才搶來的差事，若是完不成，她的面子往哪擱？

只要糧食順利回去，少個人完全不重要。

黑子野太助看到侑子動怒的表情，垂下了腦袋:“隊長，值得嗎？”

為了他們和糧食，值得犧牲自己嗎？

侑子掃了所有人一眼，點頭:“值得，你們都是随我出生入死的夥伴，我身為隊長，有保護你們的責任。所以，讓我履行這個責任吧！”

第三小隊聽此，眼淚嘩啦:“隊長——！”

侑子擡手按了下空氣，示意他們安靜:“抓緊時間快走吧，別讓我說第二次了。”

這次，第三小隊沒有再反對，而是推起糧食車準備離開。

“人可以走，車不行。”胧幽幽看向侑子。

侑子眯眼，眸中殺氣漸露:“大師兄，不要說這麽薄情的話好嗎？”

聽到對方帶着殺意熟練地喊着自己大師兄，胧不知為何，退了一步:“算了，你們走吧。”

反正不過是一個月份的糧食，沒了瀕死……四月一日侑子這員大将的攘夷隊伍，能不能堅持一個月都難說。

見對方讓步，侑子的神情恢複正常，仿佛之前要拼個你死我活的她從未存在過般。

“快走吧大家！黑子你回去記得把我的話帶到。”

侑子揮手目送隊伍離去，直至再也看不到隊伍的尾巴。

“你不會派人追殺跟蹤他們吧。”侑子轉身想确認一下。

“不會。”胧轉身，在烏鴉們的簇擁下往反方向走去。

侑子在烏鴉們的包圍下，考慮着從哪個方向突破的成功率大一些。

“你敢跑，就會了。”胧仿佛後背長了眼睛，頭也不回地警告道。

侑子笑了:“怎麽會。”

她現在就跑的話，黑子他們肯定還沒和銀時他們彙合，到時候奈落追上去，不還是一個死嗎？

還是要等一個合适的時機。

侑子等着等着，等到了關自己的大牢。

“喂，你們開飛船來的不公平！”

若都是走路的話，她完全可以等個半天再跑！可偏偏對方不按常理出牌。

侑子站在牢籠鐵欄杆面前對胧發出質疑。

胧立在她面前，從始至終一個冷漠的表情。

“你究竟知道多少。”他的聲音毫無波瀾，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灰白的瞳孔直直盯着侑子，讓侑子感覺眼前人是一具還會動的屍體。

不過說是屍體也不為過。

畢竟是被虛的血救回來的生命。

“說了你放我走嗎？”侑子問。

胧沉默，沒說話。

“那我就不說了。”侑子轉身走向接下來會陪伴她度過艱苦監獄生活的簡陋床鋪，準備休息一下。

可還不待她躺下，無數只老鼠吱吱着從枕頭冒出腦袋來，用圓溜溜的紅眼睛好奇地看着她這個新來客。

艹！

侑子被吓了一跳，身體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能換個沒有原住民的房間不？帥氣善良的胧大師兄？”

她尴尬地轉頭，企圖用美好的贊美打動胧。

對此，胧不為所動，話都沒留一句，轉身走了。

侑子連忙跑到鐵欄杆，伸手想挽留，卻連對方的衣角都沒碰到。

“該死！”

侑子狠狠踹了牢門一腳，空曠的牢房傳來一聲清脆又震耳欲聾的哐當響。

踩着倒下的鐵欄杆，侑子走出牢門，來到昏暗的過道，與沒走遠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的胧面面相觑。

“不滿換房行不咯？”

胧:“……”

最後胧帶着侑子将飛船從頭到尾的牢房看了個遍，侑子一間沒選中。

笑死，根本選不出來。

面對挑三揀四嫌棄牢房有味道有老鼠有蟑螂沒陽光的侑子，胧按耐隐隐要爆發的怒氣:“牢房不都是這樣嗎？”

侑子:“是嗎，第一次坐牢沒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