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29章
29.
這是我最喜歡的粉色,是我當時裝可憐賣萌給他買下的那件身後有兔子圖案的粉色大衣。
也是我嫌棄他裝成大人的模樣,惡作劇般的用發圈給他紮了個朝天揪,可他明明不喜歡,甚至從醫院出來恨不得要踩個稀巴爛。
“你怎麽會來這裏……”
唐心并沒有着急回答,淡淡開口:“你哭什麽?”
“我沒有哭!”口是心非的別過頭。
“嗯。”他應了一聲,緊靠在我身邊,容顏安好,眉目間盡是青澀情意。
“你這小鬼是怎麽來的這裏?”我吸了吸鼻子,眼淚仍在流淌。
他有些不自然的回頭望了一眼,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蕭花的車子停在路邊,車燈沖着我們閃了一下。
唐心把雨傘撐高,護着我往車那邊走去。
一路上,他安靜的陪着我,只聽到我啜泣聲,快到車門前,我緩緩開口:“我拒絕了學長。”
唐心遲疑了一下說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他伸出手掌擋在我的眼前,別過頭去,“是不是我來的不是時候,沒有給足你委屈的時間?”
我的鼻頭一陣酸楚:“沒關系,都過去了。”
唐心放下手,從兜裏掏出紙巾,将我淋濕的頭發一點點擦幹淨,那雙藍色眼睛裏滿含溫暖。
“給你,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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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抹去淚水。
唐心眯了眯眼睛,細長晶瑩的手指插*進口袋裏,平淡一笑:“不是讓你擦眼淚的。”
“什麽?”我莫名。
他挑起我的下巴,仔細端倪,不緊不慢的盯着我的臉開口:“你的鼻涕快要留到嘴邊了。”聲音慵懶。
“是天太冷了!我我我沒知覺才這樣的!”我擦去鼻涕,趕緊低下腦袋,不敢看唐心,很是窘迫。
他笑,舉着黑布傘笑的花枝亂顫,這讓我更加的委屈,丢下唐心就打開車門一骨碌的鑽了進去。
唐心看着我冒着寒光的小眼睛,摸了摸鼻子,一臉無辜。
“其實我還是有百分之一的期待,期待顧以安即使聽到了我拒絕他的話,聽到了我和陸俏的事情,可以強硬的告訴我,他不介意他可以等我,一定要讓我分手這種話的……”
蕭花打了轉向燈,透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蛋蛋你腦洞開的太大,顧以安又不是那種霸道總裁愛上你那種類型的。”
“既然你好不容易做出了這個決定就不要後悔了,你也知道長痛不如短痛,顧以安只是因為失去了一個懂他的知己而覺得失望,這樣子的喜歡沒辦法長久的過一輩子。”
蕭花語重心長的說道:“蛋蛋,我不排斥你多找幾個男朋友,通過他們你會發覺哪種類型的更适合你,閱人經驗多了結婚的時候不至于看走眼。” 她往後看了一眼,勾唇一笑, “你說是不是,唐心。”
唐心想了想,有些哀怨的說道:“我喜歡,從一而終,至死不渝。”
我愣了,半晌,啼笑皆非:“你個小孩子懂什麽叫從一而終,至死不渝麽?”
唐心臉色陰沉,再次開口時聲音有些冷,但是語氣卻帶了認真:“我要看日出。”
“看日出?你怎麽想起一出是一出啊?”我一邊擤鼻涕一邊說道。
他皺一皺眉,臉色陰鸷,緩緩問道:“楊約旦,你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我說啥了?”
“放假以後帶我到處去轉轉。”
“我帶你去了好多地方啊,游樂園,著名景點,小吃街,老胡同等等,我數都數不過來了,為了你我還推了和蕭花去H城看CJ的演唱會。”
蕭花翻了個白眼:“真是個笨蛋。”她拉起手剎, “你們誰願意開誰開,我餓了,先去吃飯了。”
霸王花走了,沒有人會開車,我只好眼巴巴的舉着傘等着故意在車上一陣墨跡的唐心。
“麻煩給我開兩間房。”蕭花對着賓館前臺的工作人員說道。
我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我們要一間三人床的不就行了?”
蕭花環胸打量着我身後的唐心,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我喜歡一個人睡,安靜。”
我揪着蕭花的衣擺:“再怎麽說,我也不能和唐心兩個人住一間啊……”
蕭花拍拍我的肩膀:“你別胡思亂想了,天天跟何璐在一起是不是思想都被污染了?一個當姐姐的怎麽就不能和弟弟睡一間房了?” 她頓了頓,“再說,你們又不是沒睡過。”
我被說的啞口無言,霸王花當之無愧的霸氣,她把房卡給我,三個人一同進了電梯。
吃完晚飯後,一度找不到唐心,蕭花安慰我說,唐心這麽聰明一定不會跑遠的,再等等應該就會回來了。
我坐立不安呆在房間裏,來來回回走動,吧嗒一聲,房間門被打開,唐心探出個腦袋:“我回來了。”
我叉腰教訓:“不是跟你約法三章了麽?去哪玩要提前跟我說一聲!”
“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現在就是個10歲的孩子,等你成年後再說這句話吧!”
唐心撇撇嘴:“我知道錯了。”說着就鑽進床上,連衣服都不換就埋頭大睡。
“你搞什麽啊唐心?快去洗澡,淋了雨連澡都不洗要髒死啊你?”我推了他幾下,立刻笑罵道,“洗完了再睡,乖。”
唐心一動不動的縮在被子裏。
我嘆了口氣,伸手要幫忙把外套脫下,他卻一把揪過被子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我急了,伸手去拉他的手腕,說:“唐心聽話!洗完了再睡。”卻發現他的手腕極燙人。
我立即收了手,撩開他的發,去摸他的額,很熱很熱:“你發燒了?發燒怎麽能不吭聲呢!唐心你真是要氣死我啊!”
唐心拉下我的手,不在背對着我,他的眸子藍的發亮根本看不出是個發燒的人應該有的精神頭,他說:“不用擔心,你先睡吧,等我好點了再去洗澡。”
我被他搞得沒辦法,心中也來了氣,索性不管他。
砰砰砰——
外面劇烈的敲門聲傳來,我透過貓眼看見一個婦女領着一個看上去要比唐心矮很多小很多的男孩子。
我打開門,還沒說什麽,這個婦女指着我開始告狀:“是你家孩子吧?把我家阿阮給打了!”
“不可能啊……”
“什麽可能不可能的啊!我就問你那個小孩是不是藍眼睛黃頭發,還能聽得懂中文!”婦人硬生生的要擠進來,“對,就床上躺着的那個!你叫他起來給我們家孩子賠禮道歉!”
我倒是看明白是怎麽回事了,臉一橫:“您什麽意思啊您?我家唐心打你孩子?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還!!我們家孩子本身就體弱多病,你把我家孩子打成那樣躺在床上起不來,我也不用你們道歉,走!去躺醫院,要是我家唐心有什麽閃失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不就是比誰更橫麽?
看這小孩的樣子就不是個好孩子,他媽媽五大三粗也不是善茬。
有什麽樣的熊孩子就有什麽樣的熊孩子父母!
首先就不能從氣勢上輸給他們。
那婦女上前張望了一眼,看到唐心臉色通紅喘氣之餘呼出來的都是熱氣,可能也吓壞了:“真是對不起啊,你說都是我們做父母的責任,你看要不咱們先在就去趟醫院,孩子這樣也不行啊?”
我笑了笑:“可能我們家唐心太沖動,我替他給您陪個不是,我也就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了,這點看病的錢我們還是能出的起的。”
相比之下,那婦女自愧不如,說了幾句便逃之夭夭了。
等他們前腳一走,後腳我就掀開唐心的被子:“就你這小身板還跟別人打架?你是不是覺得你這麽做就很厲害了?我告訴你,一個成熟的人是不會随随便便就跟人動手的。”
我喃喃道:“要不是我,你說說他們要是來當面質問你該怎麽辦?要動手之前就要先想好後果知道麽?就你這個小破孩還去跟別人打架,先長大再說吧!”
唐心一下踢開被子,目不轉睛地瞪着我,二話不說,就把衣服脫下來,扔在一邊。
他光着膀子從床下下來,沉默了幾秒鐘,走進浴室,關門,插*鎖,動作一氣合成。
只留下我呆滞在原地,神色凝重,有些驚慌。
我看到的不只是這小鬼性感的人魚線,完美的身材,從基因方面來講,同樣是十歲的孩子,唐心和阿阮比起來天差地別,唐心在阿阮面前更像個15歲的少年,無論是心理還是長相。
但我想說的卻不是這個,當我看到唐心身上一條條小小的疤痕,不嚴重卻令人感到憤怒。
新與舊遍布恒生,令我的胸口隐隐作痛。
唐心他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針對他背上這些猙獰的疤痕。
不出意外今天晚上還有一更,不過我碼字速度慢,你們就明天有空就過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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