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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還沒等到晚上。剛下班沒多久,門口就橫着停了一輛熟悉的車。
用胳膊肘抵了抵她,鄭小仙笑道:“看不出來,他還挺黏着你的呀!”
閉上眼睛,蔣彩彩做出一臉痛苦狀:“真希望他忘了我存在才好。”
“忘了誰的存在?”蔣楓躍進門,直接尋找目标,定格在她的臉蛋上,“我帶你去吃飯。”
“不用了。”
話出口又覺得語氣太過生硬,連忙解釋道:“我今晚要陪我的好閨蜜好好聊聊天,推心置腹,你自己去吃吧。”
蔣楓躍目光不悅的落在鄭小仙身上,後者卻一臉的淡定從容,沖着他眨了眨眼,然後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點擊着。然後對着他晃了晃微信界面,蔣彩彩頭伸過去,想看她發的什麽,卻被她快速躲開了。
蔣楓躍點開微信,沉思了一秒,笑笑:“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搞什麽名堂呀?
蔣彩彩好奇心被挑了起來,這蔣楓躍可沒那麽好打發呀,自己剛才都做好視死如歸的準備了,她說了什麽,就讓他一下子轉變心意了?
趁她不注意,想去搶手機。不料鄭小仙卻早有準備,立刻拿過手機,關掉屏幕。得意道:“我才不告訴你,我給他發了什麽。”
我一定會知道的。
“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你留下來……咕嚕……
拿着話筒,蔣彩彩站在沙發上拼命的跳着,邊跳邊喝着酒:“風……啊啊啊啊……”
“瘋了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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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小仙一手堵住耳朵,一手快速上前奪過話筒:“唱的什麽呀?鬼哭狼嚎的。”
沒了話筒,她對着面前的人:“啊啊啊啊………”
空曠的房間回想着刺耳聲。
“作死了你?!”鄭小仙舉着話筒尖叫,“比誰的聲音高是不是?啊啊啊啊啊………怎、麽、樣?”
“不怎樣!”蔣彩彩拿過另一個話筒,對着她嘶吼。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二人互不相讓,就像瘋子一樣對着對方互吼。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停了下來,相視一笑,怨氣盡散。
蔣彩彩倒在沙發上,慵懶的躺下。
“給你。”鄭小仙扔過一個酒瓶,自己則是再次拿起一瓶,豪氣的打開,對着她,“來,喝一個。”
碰……
碰……
“怎麽樣?心情好點了吧。”
一大口下肚,蔣彩彩心中好受許多,再見對面的人,都快見到了酒瓶底。
放下酒瓶,她笑了起來:“要不要跟我說說你跟他的故事?”
“我跟他有什麽好說的?我今天是來開導開導你的。”鄭小仙繞過桌子坐在她身旁,摟着她的肩膀,“我說你是不是太死心眼了,現在社會,男女未婚同居,未婚懷孕,未婚生子的多了去了。你居然到今天還是……好吧,你潔身自愛。但你現在都已經有男朋友了,跟男朋友在一起還……還……”
鄭小仙舌頭大了起來:“我說啊,你不要這麽的死心眼……”
蔣彩彩被問住了。
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問題。想了一會兒道:“我拒絕婚前性行為。”
想想吧,又覺得這個借口可笑。
果然……
“你是基督教徒?”
“你看我像嗎?”
“不像。”摟着她肩膀的手力道加重,“既然如此,這麽假惺惺做什麽。其實啊,不管男女,到我們這個年紀,有生理需求是正常的,我覺得你也不用太抗拒這事。”
“哈哈,”蔣彩彩臉色尴尬地拿過遙控,繼續剛才暫停的歌,“我們要唱就要唱的這一痛快。你是我……”
“你……”這突兀的歌聲,在整個房間顯得格外刺耳。鄭小仙有些無奈的看着面前逃避的人,手中的麥克風丢了也不是,拿了繼續唱也不是。
就讓秋風帶走我的思念……
重新開始這個冬天,片片把愛恨落下……
小酒窩,長睫毛……
最後,這間KTV變成蔣彩彩的個人演唱會了,鄭小仙本不會唱歌,也樂得清閑自在。
直到蔣彩彩唱得嗓子都沒力氣了,她才接過話筒,随便點了一首歌。
曲畢,奪過她手中的話筒,與自己的一起扔到一旁的沙發上:“行了,時間不早了,也該回去了……回去跟他好好共度春宵去。”
“我說你是不是最近魚水之歡享受多了,才滿腦子這些東西?啊啊啊……”随手拿過一旁的抱枕,蔣彩彩狠狠的捂住自己的臉,沒多久,緩緩的拿開,“我們……繼續唱歌吧。”
鄭小仙緊繃着的心又落了下來,閉上眼睛,忍受包廂裏再次響起來的鬼哭狼嚎。
“李特助,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李進正在跟企劃部的人溝通最新企劃案,聽見頂頭上司的聲音,立刻恭敬道:“我馬上進去。”
“蔣總,您找我?”
李進觀察他的臉色,一臉平靜,看不出喜怒。心中暗暗反省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麽,把頂頭boss給得罪了。
整個腦海過了一圈,什麽也沒想到,就見蔣楓躍咳嗽一聲:“你,去到市場上買一張大床,真皮的。”
“蔣總,您家的床要換?”
“最好那種舊式的樓梯能搬上去的。”
李進瞬間明白,随即笑道:“您怎麽不把蔣小姐的東西搬到自己那去?”
蔣楓躍看白癡似的看着他:“我若是能把人帶過去,我還需要去她家睡沙發呀?”
話一說完,立刻懊惱的轉頭。
李進捂嘴偷笑。
咳……
咳……
李進忍住笑:“蔣總,您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怎麽說?”蔣楓躍轉頭。
李進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圍沒有人,然後趴在他耳邊叽裏咕嚕說了幾句。
蔣楓躍越聽,眼睛越亮:“真沒看出來啊,你居然能想到這樣的損招。行,就這麽辦。”
李進超級委屈:我替您辦事,怎麽還有壞水了?
哎呀!
将一件很久不穿的衣服狠狠地扔到垃圾桶裏。
蔣彩彩看着滿屋子的東西,也不知道該從何收拾。
“怎麽生這麽大的氣?”
“誰?”
聲音淩厲,出口的同時明白身後的人是誰。
拿開他的手,轉身。
“怎麽了?”擡起她的下巴,目光中隐約有擔憂。
蔣彩彩環顧了這個小型單身公寓:“如果這房子是我自己的就好了。哎,在外打拼這麽多年,還買不起一套房子。”
将鋪滿沙發的衣服朝旁邊挪了挪,她留出個空位坐下:“房東讓我一星期之內搬出去,他兒子要結婚了,準備把它裝成婚房。”
蔣楓躍唇角上揚:“那正好,搬去我那裏。”
她搖搖頭:“我還是住店裏吧,也方便照顧生意,之前主要都是小仙在忙活,現在也該到我了。”
蔣楓躍把她左邊的衣服全都堆了起來,坐下來,順勢将她摟在懷裏:“你住店裏我不放心,還是住我那吧。我向你保證,在你同意之前絕不……”
看了看滿客廳的東西,再看了看身旁的男人,蔣彩彩猶豫:“你讓我想想。”
半夜口渴,忍不住跑出來喝水。
打開冰箱,借着燈光看了看沙發上的男人,1米8的個子蜷縮在沙發上,還真是不容易。
輕聲喝了幾口水,又輕聲關上冰箱,腳步悄悄地走了回去。
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此時已經是淩晨四點鐘,馬上就得起床了,她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再睡一會兒吧。”
“我說呀,你真是死心眼,搬去他家住又能怎麽樣?還真是像小仙說的,保守到死板。”
“你懂什麽呀?女孩子要經濟獨立,絕對不能靠男人。不然哪一天你們倆拜拜了,他讓你滾,你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店裏不是有房間嗎?就住店裏好了。”
“我幹嘛要等到那個時候呀?索性現在就搬店裏,不是一了百了。”
“真是,沒談過戀愛的人啊就是一根筋,不知道任何事情都可以迂回的。反正你又不是沒退路,怕什麽呀?”
“什麽退路?女人的自尊不是靠男人給的,寄人籬下的滋味可不好過呀。”
啊啊啊……
睡不着,腦海裏有兩個小人在拼命的打架,蔣彩彩捂住雙眼,抱着頭,卻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的結論。
天越來越亮,眼皮子越來越沉。
算了,早點睡吧。船到橋頭自然直,不是還有一星期的時間嗎?
慢慢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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