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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彩彩把玩着手中這張低調又不奢華的名片,心中暗自猜測着厲淩的身份。
門口傳來開門聲,她收起名片。
蔣楓躍提着好幾袋蔬菜,水果走了進來,見到她:“今天我掌勺,你打下手。”
蔣彩彩接過水果放在桌上:“今天什麽日子?”
“慶祝你明天搬家。”男人将蔬菜全都放在地上,換掉西裝,上身随意穿了一個家居服。
蔣彩彩将一堆紅色聖女果倒進盤子裏,人就被人從身後摟住。
“去我那裏吧。”蔣楓躍在她臉頰上親了親,“我那裏有客房。”
“先做菜吧。”蔣彩彩拿開他的手,“我明早給你答複。”
蔣楓躍見好就收,真的走進廚房,開始洗菜。
蔣彩彩則是将幾樣水果分別倒進盤子裏,然後一碟一碟端過去洗幹淨,又一碟一碟的端出來。
“今天不忙啊?”剝好蔥蒜,洗幹淨切好放一邊,她沒話找話說。
“再忙的事也沒你重要啊。”他調小水聲,慢慢的洗着菜。
蔣彩彩雙手抱胸,仔細的打量着面前人的背影:“我怎麽覺得,我好像被你算計了?”
“哦?”
“感覺凡事都在你的掌控當中。”雖然想不出來哪裏不對勁,可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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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幸之至。”他也不反駁。
似乎是故意的,蔣楓躍這次飯菜做的特別慢,等菜全部上齊了,她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蔣彩彩也沒客氣,反正自己不能餓肚子,時不時的伸手吃塊肉幹嘛的。
蔣楓躍解下圍裙,輕笑道:“我可是看見了。”
她打死都不認賬:“你看見什麽了你?”
“我看見有只貓在偷吃。”
“你才是貓。”
等吃完飯已經是晚上9點了。
蔣楓躍坐在餐桌旁不動,蔣彩彩則是洗刷碗筷,等洗完了看人還在這裏,笑了笑:“你不走?”
手指在桌上敲了兩下,蔣楓躍輕笑:“你讓我走?”
抽出餐巾紙,擦了擦手:“難不成你還想再次睡沙發?就算你想我也不能讓你睡啊。”
蔣楓躍眼睛一亮,靜等她說出下文。
蔣彩彩快速扔掉餐巾紙:“你今天晚上睡不好,明天怎麽幫我把東西搬到你家?”
明白她話中意思,蔣楓躍高興起來:“你的意思是說?”
“行了,趕緊回去吧。”蔣彩彩想要把他從椅子上拉起來,卻被他順勢拉在懷裏。
二人四目相對,他的黑眸中有漩渦,将她深深的拉了進去。
“晚安吻。”
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一個讨要糖果的小孩子,她無奈的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好了,乖寶寶,趕緊回去休息吧。”
眼看着身上的人就要起身離開,蔣楓躍突然伸手摟住了她的腰。
她還沒反應過來,唇上一熱,唇舌被人霸道的撬開,一記纏綿火辣的熱吻跟着送了上來。
她也不客氣的摟住男人的脖子,眼看着要喘不過氣來,意識游離,身體卻已懸空,被人抱了起來。
蔣彩彩立刻掙紮,雙腳落地,立刻跳到一邊。
蔣楓躍上前一步,想說些什麽。她跟着後退,笑道:“晚安,早點回去休息。”
本來就是在試探,蔣楓躍略微無奈:“晚安。”
蔣彩彩紅着臉,把他送到了門外,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她才關上門。
食指摩挲着已經有些腫脹的紅唇,她心裏甜滋滋的。
“你還真下決心搬進狼窩了?”鄭小仙查看着手機上的訂單,一邊忙碌一邊看向身邊臉蛋還有些紅的人。
蔣彩彩縮回手,調笑的看着身旁的女人:“什麽狼窩?比起你主動送上門,我可是好多了好吧。”
“什麽送上門?”鄭小仙心虛地看向別處,“那是他身體不舒服,我就照顧她幾天。”
“照顧?都把人照顧到床上了?”她毫不客氣的拆穿,“我就奇怪了,之前你不是百般撮合我們,怎麽現在如你所願,你反倒不情願了?”
像是想起什麽來似的,鄭小仙搖搖頭:“等你搬過去住你就知道了,距離産生美,這話真理。”
蔣彩彩略微疑惑:“話說你們?”
“有客人來了,先去忙了。”手機響起滴答的訂單聲,鄭小仙連忙借機逃跑。
算了,都搬過去了,還想什麽呢蔣彩彩想起早上出門的時候,他告訴自己家裏的密碼。
也許,生活真的會變得不一樣呢?
蔣楓躍再一次看向自己的手機,還是無人接聽。
怎麽回事?
不應該啊?
打去店裏說她早就離開了,那手機為什麽會關機呢?
這個關機的主人無奈地看着手機,今天手機突然死機,怎麽都啓動不了,掰開電池重新放上去之後,電量就減少了一半,沒多久就沒電了。
他應該會很着急吧?
“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蔣彩彩對面的人很憤怒的看着她,“你到底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媽放在眼裏?”
“您這不是在我眼裏嗎?”她煩躁的将手機放進口袋,“說吧,找我什麽事啊?”
蔣媽媽也不客氣,直奔主題:“你表弟馬上要結婚了,你準備給多少錢?”
“結婚?他才多大呀?”蔣彩彩下意識皺眉,“才二十歲結什麽婚呀?”
“早結婚好,省心。身為姐姐,你不早點結婚也就罷了,弟弟結婚你一定得出席,還得包一份大紅包。”
蔣彩彩冷笑:“多少錢是大紅包呀?”
“最起碼你得出一萬,一輩子結婚就這麽一次。”
蔣彩彩臉上的笑意不改,眼睛卻冷了下來:“我好像不欠他錢吧。”
蔣媽媽的臉色更冷:“你就這麽一個弟弟,好容易結婚了,你出錢也應該的。再說了,等你将來結婚的時候,他也會還給你的。”
蔣彩彩的怒氣也跟着上來了:“你也就一個弟弟,你出錢他什麽時候還給你了?”
原來,蔣彩彩的外婆生了一兒一女,她媽媽和舅舅,外婆嚴重重男輕女,兒子是個寶,女兒是根草,從小就要求女兒圍着兒子轉。後來她媽媽結婚了,又生下女兒,舅舅家是個兒子,外婆就更不喜歡她家了。她媽媽也幫着娘家來剝削她,小時候她的東西只要表弟看上了,她從來就留不住。蔣彩彩為此多次反抗,但每次都被媽媽狠狠的罵了一頓,有時候還會挨打。
“就算不還,也是你該出的,你是姐姐。”
“對,我是他姐姐,我不是他媽,他結婚我出錢是人情,不出錢是本分。再說了,他什麽時候當我是他姐吧,他們一家可都當我是棵搖錢樹呢。能搖到錢,那是應該的,搖不到錢就一副将我除之後快的表情。這樣的親戚我也不敢認,所以他結婚我是一分錢都不可能出的。”
“你個死丫頭。”蔣媽媽大怒,聲音太大,整個餐廳的人都聽見了。
見衆人的目光紛紛集中在她身上,她才壓低聲音:“你要不給錢也簡單,馬上就給我結婚,兩方就扯平了,你就不需要出錢了。”
蔣彩彩朝椅子後背靠了靠,雙手抱胸,一副挑釁的表情:“您是來要錢還是來逼婚的?”
衆人吃飯的速度放慢,紛紛豎着耳朵聽,生怕錯過什麽精彩的八卦情節。
蔣媽媽終究是要面子,語氣平緩了許多:“總之一句話,你弟弟結婚你必須得去,非去不可。”
蔣彩彩點點頭:“沒問題,你把時間地點發我手機上。”
“禮金一分都不能少。”
她搖搖頭:“出多少禮金看我心情。把我惹毛了,我就一分不給,直接給他一個空紅包。”
“你……”
夕陽西斜,暮色馬上就要出現。蔣彩彩提着包站起身:“行了,你先回去吧。後天結婚是吧,我明天回老家。”
“天都快黑了,你趕我回去?”蔣媽媽睜大了眼,“這麽晚了,我一個人回老家,你就不擔心我的安全?我今晚住你那,你還在原來的地方?”
蔣彩彩嗤笑:“你前幾次怒氣沖沖走的時候怎麽不擔心自己安全啊?再說了,你以為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背着我在C市買了房子?”
在蔣媽媽驚愕的目光中,她繼續道:“好奇我怎麽知道?我看到你的房産證了,爸爸過世的時候留下了不少錢,你卻一天到晚跟我哭窮,我大學生活費你都不出。看來是把錢花這房子上還有你那個吸血鬼弟弟一家身上了吧?不管你打算把這個房子給誰,你那個沒用的弟弟也好,只會啃老的侄子也罷,我都無所謂。不過我有句話說在前面,這房子你給誰就讓誰給你養老吧。”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蔣彩彩心中好受了許多,再看到蔣媽媽那張類似調色盤的臉,索性和盤托出:“還有,你以後給他們補貼一分錢,我就少養你一分,要是你把錢全部給他們了,等你老了,他們把你扔出去,不聞不問,我也不會管你的死活,我說到做到。行了,你先回去想想吧。”
确信沒什麽想說的了,蔣彩彩提着包,經過她的身邊離開,衣服卻被人抓住了。
蔣媽媽拉着她的衣角,不願意松手,一臉的堅定:“我今晚去你那,跟你住。”
蔣彩彩頭疼的揉着太陽穴,蔣媽媽雖然胡攪蠻纏,但為人精明,沒那麽好對付。
她笑笑:“你來的不巧,我今天的房子剛退租,現在住我男朋友那裏。”
見母親皺眉,她立刻道:“你什麽都不要說,我不想聽。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帶你住店裏。”
天徹底的黑了下來,蔣彩彩看着牆上的大鐘,走到櫃臺,借了店家的固定電話,給蔣楓躍打了一個電話。
果不其然,他快急壞了:“你到底去哪了?手機怎麽關機了?”
蔣彩彩大致說了一下現在的方位,也把現在的情況說明了一下,讓他帶一個充電寶過來,其他事情待會再說。
半小時後,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出現在這家溫馨的餐館,男人見到她,三兩步上前:“你沒事吧?”
蔣彩彩搖了搖頭:“充電寶帶了嗎?”
“帶了。”蔣楓躍遞過來充電寶,看向她身旁的蔣媽媽,“阿姨你好,你也在?”
蔣媽媽的臉色不自然:“天色有點晚,我要跟彩彩一起住,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蔣楓躍回答的挺痛快的。
蔣媽媽的目光在他二人臉上掃了掃,立刻明白是怎麽一回事,放下心來,但同時又笑笑:“彩彩這丫頭脾氣不好,難為你了。”
摸不準她什麽意思,蔣楓躍也只能笑笑:“阿姨哪裏的話,彩彩脾氣可好着呢。”
蔣彩彩一直沒說話,豎着耳朵聽他們倆說話,等手機充上電能開機了,在微信上給蔣楓躍發了幾條信息。
蔣楓躍皺眉看着屏幕上白底黑字的信息:我媽非要跟我一起住,不肯去酒店。
那你怎麽想?
迅速打了幾個字發過去,蔣楓躍又看向蔣媽媽道:“阿姨,我那邊有客房,您待會去我家?”
蔣彩彩憤怒地瞪了他一眼,手指在虛拟鍵盤上快速的打着字:說什麽呢你?
關掉屏幕,蔣楓躍殷勤地道:“您可以跟彩彩一起說說話聊聊天什麽的,母女這麽久沒見,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吧。”
蔣媽媽自是求之不得:“那就麻煩你了。”
蔣彩彩看着在客房殷勤布置房間的人,一瞬間像是上次回到了家中,剛回家那晚,她對自己也是這般客氣,可惜啊,這麽好态度維持不了24個小時。
蔣媽媽是居家過日子好能手,沒多久,整個房間就收拾的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
當晚,母女倆躺在床上,蔣彩彩翻了個身,背對着她:“我累了,要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你明天?”蔣媽媽的聲音帶着幾分試探。
她心煩意亂的:“明天下午我開車跟你一起回去,行了吧?”
“那……”
“你不睡我還要睡了,晚安。”說着,就把床頭燈給關了。
他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許久,直到身後的人先是嘆息一聲,再後來是發出均勻的呼吸聲,蔣彩彩仍然沒有睡着。
同一時間,隔壁的人也不好受。好不容易把人騙到手了,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程咬金還是他未來的丈母娘。
小白兔騙到窩裏了,卻又吃不着,這滋味自然是十分難受。
第二日一早,他頂着略微浮腫的眼睛起床做早飯,隔壁的母女倆也早就起來了。
蔣彩彩主動跑過去幫忙跟他一起做早飯,蔣的媽媽站在廚房外看着他們倆,分工默契地忙活着,心中默默感慨着:這樣也不錯。
趁着蔣媽媽去衛生間,蔣楓躍皺眉看向她:“母女關系到這種地步了嗎?”
蔣彩彩搖了搖頭:“那倒不是,就是一開口會吵架,還不如不說話呢。”
蔣楓躍也搖了搖頭:家中有個難搞的媽,這生活實在是不好過呀!
“對了,我下午陪我媽回老家去參加婚禮,今晚可能就不回來了。”
“要我跟你一起去嗎?”
蔣彩彩搖了搖頭:“我怕你被我那些極品親戚給吓跑了。”
蔣楓躍打好豆漿放在一旁:“那我更要去見識見識了。”
等蔣媽媽出來,蔣楓躍表明态度,她受寵若驚:“我聽說你有一間公司,平日裏應該很忙吧?”
蔣楓躍輕笑:“我以前一直聽彩彩提老家裏的事,感覺跟我平日裏的見聞非常不一樣,好不容易有機會了,當然得去好好看看。”
蔣媽媽自是求之不得:“那挺好的。”
三人改變了計劃,一大早就驅車回老家,等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按照蔣媽媽的意思,直接開車去了舅舅家,因為需要幫忙。
農村那種的婚禮,是需要忙個好幾天的,明天是正日子,但昨天就開始忙了起來。
見到她,舅媽笑笑:“哎喲,彩彩回來了。”
然後将目光移到她身旁的人:“這位是?”
彩彩拉過他的手:“我男朋友。楓躍,這是我舅媽。”
一聽到她交了男朋友,衆多親戚全部圍了上來,蔣彩彩把衆人一一介紹給他,他一一問候。
七大姑八大姨就立刻該問的,不該問的都湧上來了:“多大了?”
“怎麽認識的?”
“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最後,蔣彩彩以看望外婆為由,将人拉了出來。
她沖着早已發愣的蔣楓躍揮揮手:“醒醒,回神了!”
“你家的親戚……”蔣楓躍反應過來,“也太可怕了吧?!”
“這就叫可怕?”蔣彩彩嗤笑,“他們在一起還好一點,等到單獨逼婚的時候,一個人頂十個人的威力。比十個金女士還可怕,不信你去見見外婆就知道了,鑒于我是外孫女,她說話還會客氣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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