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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文秀這話一出口,那劉桂香氣得整個人都在打顫,她作威作福慣了,就是出了家門,村子裏誰不給她幾分面子,今天被這小丫頭揭了臉子,可想而知她有多生氣,松了江蓉蓉的手整個人就向文秀撲了過去,眼看就要撒潑,幸好老中醫擋了一下,那江大腦袋也抱住了他老婆,雖然他為人懦弱,到底是個男人,一把子力氣還是有的。
“你今天要是動了我,我就報警,這事兒不會就這麽算了!”文秀氣得大喊,她也不是沒見過什麽世面,比這劉桂香還要橫的人她也見過,只是那都不是女人,在這之前她還以為自己生活在文明世界,沒想到到了這兒就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野蠻時代,不管是這江家母女還是那個二姨,真是一群腦子被門擠了的女人。
聽到報警,那母大王一樣的劉桂香瑟縮了一下,到底不是見過什麽世面的女人,這老百姓可不像西方的,如果可以,就是到了警察局門口都希望能繞道走,文秀這話倒是把她唬住了,江大腦袋也松開了手。
“都吵什麽,江家媳婦,你是堂堂的一個長輩,對人家丫頭動手也不嫌丢人,誰再吵再動手就都給我滾出去!”老中醫冷下臉來沉聲說道,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和善的相貌,這一動作倒是使得那劉桂香收斂了起來,文秀冷眼看了一下那母女倆,真恨不得把奇葩兩個字貼那兩人的腦門上去。
“汪!”大黃狗又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沖了過來,陽光下那嘴裏銜着的亮晶晶的東西不正是一個镯子!
“呀,我的镯子!”江蓉蓉喊了一聲,老中醫把大黃狗招呼過來,後者搖着尾巴興高采烈的過來了,江蓉蓉想要動手去狗嘴裏把镯子拿過來,反倒被大黃狗威脅了一下,低低的呼嚕聲響起,那大狗瞪着江蓉蓉,龇牙咧嘴的有些可怕,江蓉蓉一邊哭一邊拽着她媽的袖子說:“媽,我的镯子!”
“松嘴。”老中醫微微彎腰只這樣說了兩個字,那大黃狗就有些不情不願的松開了嘴,好像在指責對方怎麽能搶它的東西,江蓉蓉見镯子掉在地上了,趕緊伸手去撿過來,手指剛剛碰到整個人又不好了,那镯子沾着大黃狗的口水還熱乎着呢,味道也不怎麽好聞。
“媽!臭死了,這镯子!”江蓉蓉嫌棄的把镯子往劉桂香懷裏一塞,那劉桂香的臉色可真是好看,一來為失而複得的镯子高興,二來這口水的味道确實難聞,捏着那镯子是扔也不是,拿着也不是。文秀在心裏幸災樂禍,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保持一片平靜,她慢吞吞地說:“既然這镯子也找到了,不是我拿的,江蓉蓉,你是不是該跟我道歉。”
“道歉,你做夢!”江蓉蓉氣呼呼地說道,一張嬌俏的小臉氣得通紅,她今兒在文秀面前是跌了面子,先不說屁股墩到現在還痛,最重要的是她的寶貝镯子還沾染上了狗的口水,現在面前的死丫頭還要她道歉,真是反了天了!
那劉桂香雖然是對文秀有千百個厭惡,但到底是幾十歲的人了,這證據明擺着不是文秀拿的,要一句道歉也不為過,可她就是見不得這死丫頭好,所以不想道歉就拉着自家女兒趕緊離開了,連江大腦袋想要道歉的舉動都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
院門敞開着,那劉桂香還在訓斥她男人,文秀樂了一下,倒一點都不同情那可憐的江大腦袋,一個男人窩囊成這樣哪還需要她的同情,他要是能硬氣一兩分,那潑婦也不會嚣張成這樣,他女兒江蓉蓉也不會被慣成這樣,所以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窩囊的男人必定能養出一個兇悍的潑婦。
“丫頭,看你這樣子是不需要我安慰了吧。”老中醫笑着說道,他見文秀剛剛被那劉桂香欺負卻不卑不亢的樣子,這會兒又精神奕奕的,可不像一個才二十出頭的人才有的氣度,心裏不禁對這丫頭高看了幾分。
“人哪能事事都計較,我在這兒真被他們氣到了,豈不便宜了別人,倒顯得我自己不夠好,這多虧啊。”文秀彎了彎眼睛,這世界上的事兒本來就不公平,有的人天生就是這樣,你跟他們置氣,別人可不管你,只會讓自己難過罷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別搭理,畢竟他們也不是你什麽重要的人,放寬心才是對自己最好的。
“這江家繼續這樣下去指不定出什麽事兒,就他們這女兒也慣的沒邊了。”老中醫嘆了口氣說道,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好管閑事的人,也知道閑事不是那麽好管的,別人的家務事,外人操再多的心也落不着好,倒不如眼不見心不煩。
文秀見老中醫說的這番話,只若有所思,她看天色這才記起來家裏還有人等着她吃飯呢,所以就跟老中醫說了一下,就急急忙忙的趕回家去了,還沒進家門就看到文竹倚在門框那兒正四處張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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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才回來啊,我剛還想去找你呢,姐。”文竹走了過來說了一聲,文秀将事情說了一下。
“那江蓉蓉真是壞,被蟄了也是活該,最好是別好了,壞女人。”文竹憤憤地說道,文秀擰了下她的小臉。
“瞧這小嘴,以後可不許說這些話了,不管她人怎麽樣,我們不能先做這壞人。”文竹輕輕地哼了一聲,勉強算是答應了。
吃過了午飯,文竹和文軒都去上學了,文秀跟文老爹說了一聲就去找李嫂了,他們說好了今天去隔壁村子找那個叫李長生的男人。本來啊,這串門子的,應該上午去顯得更有禮數,但因為李嫂前幾天都有事兒,抽不出空,所以就拖到了今天。雖說沒什麽事,但到底文秀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冒冒然然的去一個男人家裏還是不好,村子裏的婆娘這幾天本來就牙疼,正愁着沒有料兒供他們閑聊呢。
文秀提了點東西,到了李大嫂子家,那兒也已經把事情處理妥當了,拍了拍衣服拉着文秀的手就準備離開了。
景田村雖說是隔壁村的,但路程還是有點兒距離的,得過一條河,這橋吧還是以前修建的,爛的不行,文秀走過去的一直提心吊膽,深怕一不留神摔河裏去了,那肯定是非死即傷啊。好不容易過了河還得走上半小時,沿途也沒什麽風景,除了莊稼就是樹,偶爾有那老黃牛甩着尾巴跟着漢子的呦呵聲慢慢地走着。
“秀兒啊,嫂子打聽了,那李長生家裏不難找,他家裏父母已經沒了,就一個哥嫂,我聽我那大侄子說那長生是個好人吶,雖然人有點傻氣,但飒露紫看來不過是耿直罷了,就是他那哥嫂,也不知道老李家造了什麽孽,出了這麽兩個禍害。”
“怎麽了呢?嫂子。”文秀問了一句。李大嫂子用手絹擦了擦額上的汗珠說:“一個惡婆娘,一個壞大哥呗,把自己親弟弟當那牛羊使。”
“那咱們去會不會讓他難做?”文秀有些擔心,手裏提着的東西好像也沉重了起來,她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
“沒事兒,再怎麽說過門就是客,他們夫妻倆再怎麽不是好人也不會把咱們趕出去的,而且這事兒早就承諾了,這會兒不去可不好,我們要找的李長生又不是他大哥,怕什麽。”李大嫂子寬慰了一句,文秀只覺得心裏有些惴惴不安的,深怕出什麽事情,她來這世界才這麽短的一段時間就發生了這麽多事情,見識到了好幾個奇葩,但心裏也不免猜想那夫妻倆是什麽樣子的,俗話說虎毒還不食子呢,那劉桂香人雖然壞,但對自己女兒可是當寶貝疙瘩一樣疼愛呢。
就這樣懷着這些心思,馬上就到了景田村的門口,有幾個人沖着他們打量了一下,文秀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大家因着這笑容也就放下心來了,看他們樣子像是來找人的就熱心的問了一句找誰。
“找李長生呢,那小夥子上次幫了我們,我們特地來道謝的。”李大嫂子爽快地說道。
聽到這名字,村民們首先是皺起了眉頭,後來又笑了一下說:“那是個好人呢,熱心腸,你們要找的話從這兒直走在拐個彎就到了,不遠的。”
謝過了那幾個村民後,李大嫂子拉着文秀的手就走了,路上還小聲說:“瞧見了嗎,秀兒,聽到李家,那些人眼神都變了,可見那夫妻倆不好相處是出了名的,不過看他們對李長生的反應來看,是個好人。”
文秀應了一聲,倒是沒多話,沒過多久就到了李長生家裏的門口,很平常的房子,放眼望去也沒有什麽稀奇的,門口有着幾塊大石頭,木門虛掩着,李大嫂子上前去推開門,剛想喊一嗓子,就見一個瓷碗摔了過來,在他們腳前碎成了幾大塊兒,文秀只覺得心裏咯噔一下。
=v=可憐的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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