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懸崖

第72章 懸崖

在姜兒的供述過程中, 陸讓全程未發一言安靜聆聽,這樣的态度倒是讓姜兒有些措手不及。

供述完成之後, 姜兒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他一眼, 似乎是在擔心自己所言,是否會引起懷疑。

相比起她的緊張忐忑,陸讓倒是顯得淡定許多。

記錄者信息撰寫完畢之後, 将自己撰寫的卷狀呈了過去,陸讓結果後,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當即起身就要離開。

姜兒見他要走, 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心慌。

“你就沒有什麽問題要問嗎?”姜兒有些不死心的問道。

聞言,陸讓轉過身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卷狀上內容已經供述完整詳盡, 亦無遺漏內容, 自然沒有什麽想要問的東西。”

說着陸讓故意停頓了一下,才回道:“你幾次三番詢問本大人是否有問題要問, 究竟是在好奇為何我沒有問題要問,還是你在希望我質疑你?”

陸讓的一番話, 讓姜兒頓時愣在原地, 張了張口不知該說些什麽, 眼神中帶着些許的驚恐和難以置信。

姜兒緩過神來後說道:“我沒有。”

雖說在與陸讓說着話,可姜兒的眼神卻不敢看向陸讓,似乎怕他發現什麽。

陸讓瞥了她一眼, 見她似乎不打算繼續往下說了, 也不勉強,随機轉身離開。

陸讓手拿卷狀離開的背影, 讓姜兒皺起眉頭,明明看起來像是過了關,但她總覺得不對勁。

都傳錦衣衛辦案嚴苛,可如今陸讓的所作所為姜兒絲毫感覺不到他對這件案子的重視感,就如同應付了事那般。

“行了走吧,還愣着做什麽?”獄卒催促道。

姜兒被帶回了牢房,透過高牆上的鐵窗,看着外面的夜空。

夜空上的雲層很厚,将明月遮擋在後頭,連點點的繁星也都不願意出來似的,看不到一丁點的亮光,讓人覺得心情沉悶。

陸讓從刑部大牢出來以後,上了馬車準備前往皇宮。

在某個轉角的暗處,有一雙眼睛一直盯着他的動向,直到他的馬車進了皇宮之後才轉身離開。

可那人不知道的是馬車進了皇宮,陸讓當即下了馬車,從另一頭離開,并未帶着卷狀去面見聖上。

轉眼到了約定的時間,姜兒在牢房中緊張等待那人的到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姜兒的心情越發的急躁,莫不是自己被騙了,為何那人到了現在還過來?

“混蛋,混蛋!”

姜兒氣的眼圈有些發紅,嘴裏不停念叨着,她已經在陸讓面前認下了所有罪名都與康王有關,一旦卷狀呈到陛下面前,康王府必定滿門抄斬,那人若是不來,自己就死定了。

姜兒一邊念叨着,面上表情逐漸有些猙獰。

就當将來以為那人不會,再來時牢房外頭傳來一陣稀疏的響動聲。

一道黑影閃過,姜兒猛地擡起頭來。

是他!他來了!

姜兒眼中露出欣喜,立即站起身來,趴到牢門面前語速極快的說道。:“你來的未免也太慢了些,快将大門打開放我出去。”

外頭的黑衣人面對她的催促,沒有絲毫的緊張感,淡定回道:“你着急什麽,既然說了會來救你,那就一定會來救你。”

姜兒實在沒忍住,白了他一眼:“死到臨頭的人不是你,自然沒有什麽好慌張的。”

面對姜兒嚣張的态度,那人輕笑一聲,似乎并不在意。

那人從懷裏掏出了牢門的鑰匙,将牢房打開:“我已經都安排好了,馬車在後頭,一會你上了馬車之後,會有人将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此處就交給我就行了。”

姜兒剛跨出牢門,聽到他這番話後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你不與我一起走。”

“這件事情本就與我無關,我為何要走?”那人輕飄飄的回了一句,“我若是此時走了豈不是在自曝,以陸讓那厮的脾性,又怎會不心生懷疑?”

提到陸讓,姜兒還是不由的想到下午他看相自己的那個眼神,不知為何将來總覺得那個眼神讓她很是不舒服。

見她還愣在原地不走,那人催促道:“你若再不走,等道動靜鬧大了,陸讓接到消息趕回來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最終姜兒還是沒有将自己的疑惑告訴于他,轉身立馬朝着他所指的方向跑去。

經歷此事人做糾纏,朝堂之上的是是非非,她已經不想再去過問。

陸讓是否相信自己所言,又與她有何關系?

姜兒實在不願意再摻和進去,行差踏錯就是會掉腦袋的,她又何苦拿自己這條小命去他們這些心機深沉之人去周旋這些事情。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後,那人眼中閃過一道陰狠。

原本答應過,要尋一個屍體來頂替姜兒,做出一副畏罪自殺模樣的那人,卻根本沒有按照計劃進行照做。

反倒是在她離開後,對着外頭大喊一聲:“有人越獄。”

姜兒上了馬車之後,有些心神不寧,馬車上叮叮當當的亂響,讓她覺得心煩意亂。

“我們現在去何處?”姜兒問着外頭的趕車人。

然而回以她的是一片寂靜,那人并不回答她的話,只是安靜的在駕車。

坐在馬車裏的姜兒可以感覺到,此時馬車正在飛速的急行。

一連問了好幾句都沒有得到回應,姜兒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危險。

輕輕挑起馬車上的簾子,朝外頭看去,馬車越跑越偏,似乎在往山上跑。

姜兒意識到不對,心髒猛的跳了一下。

“你這是要帶我去何處?”姜兒有些害怕的問道。

那人依舊不回答,只是用力的甩了一下馬鞭,大喊了一聲:“駕。”

拉車的馬匹挨了一鞭,吃痛的叫了一聲,足下越跑越快,猛然加速,讓姜兒不由自主的往後倒了一下。

也不知跑了多久,馬車最終在懸崖邊上停了下來。

駕車的人跳下馬車,将坐在裏頭的姜兒一把拽了出來,随即扔在了地上。

手腕上猛地一道拉力讓姜兒一個重心不穩跌,跌坐在地上。

嬌嫩的手掌都被地面上的碎沙石磨破,鮮血湧了出來。

看着逐漸朝自己靠近的人,姜兒就算再愚蠢也知道他要做什麽。

姜兒手掌撐在地面上,不斷的往後移動,試圖躲避他給自己的強大威脅。

“不要……你不要過來,別殺我,這是你們答應過我的,要放我離開,怎麽可以……怎麽食言。”

那人明顯不想與他多廢話,俯下身子後,一把拽住江兒的頭發将她往懸崖邊上拉,一副要将她推下去的樣子。

她知道的太多了,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

“不要……救命啊!啊啊啊啊……來人救救我。”

姜兒身體已經被拉到了懸崖邊上,四面八方湧來的涼風讓她渾身顫抖,一時間不知是冷的,還是因為太過害怕。

千鈞一發之際,突然一條長鞭出現,緊緊圈在她的腰間。

姜兒大半個身體都已經騰空,只有腳還粘連着一點點的地面,整個人吓得臉色煞白。

駕車來的人顯然也沒有想到,關鍵時刻會殺出一個礙事的人。

“是誰在裝神弄鬼,快出來。”

話音剛落,陸讓從陰影處走了出來,神色淡定。

那人看清來人是陸讓之後臉色驟變:“你怎麽會在這!”

陸讓漫不經心的回道:“我不在這,難道應該拿着你們給我的假證詞在皇宮嗎?”

路上直白的話語,讓那人心頭一梗,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在刑部大牢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戲罷了。

明知打不過,到了這個時候,還得鬥上一鬥。

陸讓見他要與自己動手,也是一點都不帶客氣的。

姜兒見那兩人不管不顧的打了起來,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你們倒是先把我放下來啊!”

身後是萬丈深淵,換了誰都得害怕。

姜兒崩潰的哭喊着,可誰都沒有理會她。

送她來的人本就抱着要她死的想法,又怎麽還會去救她她。

至于陸讓,一個給了自己假證詞,并且明顯對錦衣衛有極為強烈排斥感的人,自然得給一點教訓。

姜兒在外頭懸挂的越久,心裏所受到的刺激,就越發的強烈。

一旦摧毀了她的心理防備,等到再要審問的時候就會簡單很多。

這也是錦衣衛在審案時常用慣用的手段,就算是奸詐兇狠的惡徒也難以扛過這樣的方式。

陸讓身手了得,那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沒過幾十招就有頹敗之勢。

在挨了一掌之後,那人連滾帶翻的飛出好幾米,嘴裏噴出一口鮮血。

那人眼中閃過一道陰狠,竟然朝着姜兒的方向飛撲過去,一副要與她玉石俱焚的樣子。

姜兒被吓壞了,就連尖叫都已經忘了,瞪大着眼睛看着向自己撲來的那人,做不出任何反應。

陸讓某種閃過一絲冷冽,鞭子無法承受兩人的重量,若是被他撲到。姜兒必死無疑。

就在他要碰到姜兒之時,一柄長劍飛出,貫穿那人的胸口。

由于距離太近,姜兒被噴的滿臉鮮血,眼睜睜的看着那人在自己面前掉下懸崖。

看到這一幕,姜兒直接吓暈了過去。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