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偏執
偏執
方燭以為霍隐會讓她搞定怎樣難搞的人物,可是跟着他屁股後面到他家之後才發現,原來是個萌嘟嘟的小男孩。
一開始方燭還以為霍隐無非是在拿她開涮,一個小屁孩有什麽可搞定的,可是真正接觸一番後方燭才發現,霍隐找她真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這項任務的艱巨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此小屁孩姓霍名星,是霍隐同父異母按照霍隐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有了那麽一丁點血緣關系的弟弟。
方燭懶得理清他家那些亂七八糟的關系,她有求于他,自然會努力完成他提出來的等價交換任務,因為知道他從來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事先方燭已經在心裏預演好的無數場景裏,卻不曾想過他原來會讓她趕一個小屁孩徹底離開他家?
既然是自己的親弟弟,多少哥哥姐姐連寵愛都還來不及,他卻是看到這個鼻涕蟲一樣的弟弟就煩。
方燭此前約莫了解到霍隐家裏的那些彎彎繞繞的事,但是不管怎樣,不管有怎樣的深仇大恨,至少這麽小的小孩子是無辜的啊,可是從跨入大門看到霍星的那一刻起,霍隐臉上隐隐的不悅就被方燭深深看在了眼裏,這家夥還真是,平時在別人面前面癱耍酷也就罷了,可在一個蹦蹦跳跳一看到哥哥回來就滿臉洋溢着幸福和喜悅的小娃娃面前也這般,方燭心裏隐隐就有些不痛快。
小家夥比霍隐小十歲,約莫六歲左右的樣子,雖然看起來個頭不是很大,有點調皮搗蛋卻是非常懂事的,他看哥哥心情不好,所以從不會主動纏着哥哥問這問那,但是看到哥哥身旁站着的一個大姐姐的時候,他卻忽然沖方燭吐了吐舌頭,古靈精怪的樣子讓方燭忍不住彎下腰來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臉蛋笑着說道,“hello,小弟弟,你好可愛啊……”
霍星仰着頭,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一點也不怯場地嘴甜道,“姐姐,你也長得很漂亮哦!”
方燭雖然覺得這小家夥多半是見個姑娘就會誇人家漂亮,但是聽到贊美的話誰的第一反應不是美滋滋的,她一臉陽光燦爛地蹲下身子刮了刮小家夥柔軟的鼻子溫柔地問道,“小弟弟,你叫什麽名字啊?”
霍星忽地眼珠子一轉,烏黑的眼眸裏仿佛有小精靈在跳躍,他的聲音雖然清脆,卻還是脫不了這個年齡段的奶聲奶氣,他很有禮貌地回道,“姐姐,我叫霍星,霍是哥哥姓的霍,星就是天上的星星的星……”
他怕方燭還不明白,特意拉過來方燭的手,攤開手心,他粉嫩的小手在方燭掌心裏摩挲的時候,微微有些癢。
方燭原以為六歲的小娃娃能寫出個什麽字來,多半是照葫蘆畫瓢的歪歪扭扭,可這小家夥卻偏着頭,一筆一畫寫字的時候異常認真。
方燭被他這小可愛的模樣一時給迷住了,完全忘了霍隐帶她過來交給她的任務是想個辦法讓這小家夥徹底不敢再來這個哥哥家。
看着這‘姐姐弟弟’其樂融融的場面,霍隐只得朝天空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順道咳嗽了幾聲提醒她別同情心泛濫,趕緊把這位小主子請我才是正經。
不過從見到這個小家夥開始,方燭就決定她不想跟霍隐完成那個什麽‘趕人契約’了,大不了星期五的值日表她頂着某些同學各種抱怨謾罵的腥風血雨重新排一次罷了。
霍隐頓時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作為當慣了年級大佬的他,哪一次不是呼風喚雨的金口玉言,可是這丫頭還真是……
可是方燭完全管不到這期間霍隐臉上所有的風雲變幻,她跟小霍星搭話還來不及呢,哪有搭理他那個面癱的大少爺。
霍星告訴她他是幼兒園大班的小朋友了,平時周末的時候媽媽都不讓他亂跑,可是這一次是他裝病趁家裏保姆不注意偷偷溜出來的,方燭驚愕地問他難道是他自己一個人搭車過來的,霍星偷偷地附在方燭耳邊告訴她,“其實是他打電話給阿陶媽媽,是阿陶媽媽帶他過來的!”
阿陶一直是霍隐最信任也是最尊敬的傭人了,他打小就是阿陶帶的,吃喝拉撒,尤其是母親去世的那一段時間,一直是阿陶給予他最貼心的呵護和安慰,所以這麽多年來,在霍隐的眼裏,陶媽幾乎是比他在世的任何一位親人都親,這些也是方燭後來才知道的,不過想來霍隐不想自己驅趕這個讨他厭的弟弟,多半是為了不想讓陶媽傷心。
陶媽在霍家做保姆這麽多年,自從夫人離世後她是想過向先生辭職的,不過因為太過挂念她一手帶大的小少爺,她終究是舍不得一走了之。
這樣深的主仆情,方燭長這麽大還真的很少見過,不過從方燭見到陶媽的第一面起,她就開始明白霍隐為什麽對這樣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如媽媽一般角色存在的女人有那樣深的依戀情結……
陶媽雖然一個人打掃這個宅邸确實有些累和忙,但在方燭後來幾次的印象裏,陶媽的頭發梳得始終是一絲不茍的,微微绾在腦後的發髻,偶爾能看到她發間的幾縷白發,确實和方燭的母親差不多的年紀,卻看起來格外地溫和親切。
她見到方燭的時候并不會多問,但待人接物卻非常地熱情周到,她不停地從果盤裏抓些糖果和小金棗放在方燭的手心裏,她看到方燭的時候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孩子一般,她說她在農村老家也有一個和方燭年紀一般大的女兒,從小到大女兒都是很懂事很乖巧,也許是自己照顧少的原因,方燭能明顯感覺到陶媽媽對女兒的那份愧疚和思念之情。
可憐天下父母心,其實當初夫人那樣決絕地選擇割腕自殺阿陶自己也不是很理解,雖然當時夫人和先生的感情因為第三者的介入已然出現了裂痕,可是小少爺,那樣可愛而懂事乖巧的小少爺她怎麽能忍心就撒手不管了呢?
其實不光是阿陶,霍隐的母親選擇割腕自殺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包括霍隐自己,所以這麽多年來,當初那場事故的打擊,對霍隐來說幾乎就是毀滅性的。
他害怕一個人睡在漆黑的房間裏,所以睡前他的卧室裏總會亮起一盞小臺燈,他害怕濃烈的血腥氣,所以阿陶總是盡力照顧他不讓他受到一點點的傷害,他更害怕下雨打雷的夜晚,就像渾身是血的母親被擡上救護車的那一刻,他的整顆心都在片片碎落。
方燭所知道這些事情的所有細節都是阿陶告訴她的,一開始方燭很不理解他對人的那種淡漠和冷情,可是漸漸地,她仿佛看清了一些什麽東西,人不會瞬間變得桀骜或是冷血,這過程中,他必然經歷過什麽,可是他不會說,所以你對他的了解永遠都是最淺層最表面的。
雖然對于霍隐方燭可以漸漸選擇原諒他以前的種種傲慢和裝逼,但是在趕走霍星這個問題上,她想跟他從長計議一番。
可是霍隐完全聽不見去方燭的那一番長篇大論,其實陶媽接小少爺過來也是希望他們兄弟倆之間可以多多相處,多多溝通感情,每次看到少爺孤獨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看着夕陽一點點從山的那邊落下,她都會默默地掉下眼淚,不管怎樣,大人之間有再多的愛恨情仇,她都希望不要太影響兩個孩子之間的感情,畢竟是有些至親骨血的親人,而且霍星對哥哥一直都是有依戀情結的。
對于霍隐的偏執方燭也是束手無策,這世上真正是沒人能夠說的動他,看着霍星趴在門縫上小心翼翼地看着哥哥臉上每一個表情的時候,方燭終于有點無奈地發毛道,“我說你這人還真是……”方燭氣得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繼續忍着怒氣說道,“不管怎樣,小孩子都是無罪的,你可以不接受你弟弟,但是你對他的态度,說真的,連我一個局外人看着都覺得心寒。”
方燭平時說話都是軟軟糯糯的,她很少發脾氣,但在某些原則問題上她始終不會放棄掉自己的底線,她覺得她話裏的每一個字都說得铿锵有力,但是對于霍隐,她覺得這些話很快就會失去任何效力。
果不出其所然,霍隐坐在露天的陽光上抽着煙,煙灰一點一點從指間掉落,他看着同樣從西邊山頭緩緩墜落的夕陽,聲音忽然變得黯沉而嘶啞,“你知道什麽?”
是,沒有人會懂,他每一個拒絕霍星的眼神裏,其實他自己的心也在滴血,他何嘗不渴望親情,甚至比處在他這個年齡段的任何一個人都強,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夠對弟弟嬉皮笑臉,他不能夠對弟弟坦誠相見,他甚至連看一下他的眼神都不敢,因為更多次,他需要直面的都是自己內心的那一份恐懼和恨意,如果沒有他們的存在,他的家庭怎麽會破裂,他的母親怎麽可能會死……
沒有人會懂,沒有人會懂他的無奈和悲傷,他的恐慌和無助,就像瓜渡村甘蔗園的那一次,如果不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小妹妹的出現,他甚至都不知道,這世上究竟還有什麽快樂是他所要追求的?
在殘陽徹底墜落的那一瞬間,他忽然喃喃自語地像個累極了的孩童般小聲地喊了一聲‘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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