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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不可以就不可以吧。

顧鐘失望的垂下眼眸,順着嫣紅唇瓣盡數掠奪她的呼吸。

既然沒有下一次,那這次,總得讓他親個夠本叭?

顧泱泱哪裏能想到,一句話剛說完,就被顧鐘奪了呼吸,少年仿佛是久未嘗到肉腥味的狼崽子,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塊兒合口的肉,輕挑慢撚,細細品味,唯恐怠慢了她。

顧泱泱被親的腿軟,擡手環住顧鐘肩頭,玉白手指猶豫了下,緩緩揪住他的衣領,才控制不住讓自己滑落。

只這一觸碰,才發現顧鐘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瘦削,似乎是因為常年練武的原因,肌肉不是磊摞成塊兒,反倒是極其精練的線條。

再聯想腦中的懷疑,顧泱泱心底反而越發冷靜下來。一吻結束,顧鐘在顧泱泱肩頭喘氣,熱氣滾燙逼得顧泱泱忍不住輕顫。

而顧鐘,此刻也終于有心情,欣賞顧泱泱的美色。

顧泱泱本就生的五官濃麗,膚色瑩白透亮,此刻被顧鐘疼愛過後,染上了緋色,分外動人。唇瓣微啓,正在呼吸新鮮的空氣,口脂溢出唇線之外,另一種想要再次侵占的美感。

顧鐘眼中閃過一抹餍足,是他,把佳人蹂躏成這般模樣。

顧泱泱等呼吸平複的間隙,也在打量顧鐘。原本心中的猜測此刻都成了真,這位表弟,和幼年見過時,真的有許多差別。

眉骨和鼻梁高挺,薄唇緊抿,分明是少年精致的五官輪廓,可随着逐日練武成長,已經有了成年男人的模樣。

眉骨和他們顧家人倒是相似的,一樣精致的眉眼。只緊抿的薄唇和刀削似的下颚線,原本還可以說,是因為和年少時長開了,所以才會不同。

此刻仔細去瞧,這分明就是兩個人!

許是因為顧鐘年少就跟随姑母去北疆的緣故,也許是因為姑母和大伯父的親信把這個‘顧鐘’送回顧家,所以,顧家人竟從沒有懷疑過。

或許,有懷疑的。

比如雲氏,宋氏,他們經常喊顧鐘為‘野種’,顧泱泱一開始只以為是因為顧鐘身世的原因,若是雲氏得知了顧鐘的身份.......

在暧昧的氛圍中,她聽到自己冷靜的質問,宛如一把刀,硬生生的戳破暧昧氛圍。

“你是顧鐘嗎?”

“我是啊!”

顧鐘頂了下腮幫,挑眉詢問,“怎麽,姐姐覺得我不是?”

“我昔日聽姑母說過,我的表弟顧鐘來到北疆後,最不擅長的是騎馬,多年都未曾學會,出行全靠車轎或者走路。可你,今日卻騎馬去嵩山書院。”

顧泱泱推開顧鐘,回到竹制椅子上做好,帶靠背的椅子給她帶來了安全感,也有了正對顧鐘的勇氣。

“就因為這個?騎馬不會騎可以學啊,總不能終身不會騎馬。就比如親親,姐姐,我方才是第一次親個姑娘,也沒見姐姐說不舒服啊!”

這話極為不要臉,顧泱泱咬牙切齒,盯着他俊臉上帶着的惡略的笑意,恨得牙根子癢癢,“騎馬怎麽能跟那種事混為一談?”

“如何不能?”

顧鐘索性拉開竹椅,坐在顧泱泱身側,“姐姐若是說不能,總得給我個不可以不能的理由吧?”

顧泱泱心知,這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了。左右送去北疆的信已經送出去,她還一同送了顧鐘的畫像過去,只等姑母回信,便知真相。

又見這厮渾然不要臉皮的模樣,懶得和他糾纏,哼了一聲,就要起身離開。

“我既然答應了你的事已經做到,此後,我們姐弟還是避諱些,若我嫁到盧家你還敢如此,仔細你的腿被打折!”

佳人斷是生氣,也依舊是美的。顧鐘何曾見過顧泱泱這般帶氣嘟嘴的模樣,只恨不能再多親幾下。

至于她話裏的威脅,顧鐘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嬉皮笑臉上前扯顧泱泱袖子,拉她依舊在竹椅上坐了,面上雖然帶着笑,可眼底極為認真。

“姐姐,若是你嫁到盧家,那我便去搶親!說好了我通過嵩山書院的初試便嫁我,姐姐反悔不說,我親了姐姐這事兒便算過去了。只是姐姐不能總是這樣......”

“總是怎麽樣?”

顧泱泱扯回來自己的衣袖,結果顧鐘順勢去握住她手。這下,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了,只能任由男人大掌在手中把玩。

“自然是我一欺負姐姐,姐姐就拿另嫁他人來要挾我。姐姐我知道你不會嫁盧家那家主,不然,你帶着大姐姐來做什麽?自然不會嫁給他,又說什麽嫁給他的話,還要把我的腿打折?”

“怎麽,姐姐你是喜歡這種調調?還是巴不得嫁出去,好以人.妻的身份和我偷情?你放心,只要姐姐是我的,無論那種情況,我都能接受!”

“你!你給我閉嘴!”

顧泱泱被他這種不要臉皮的話,氣的渾身發抖。這下子,便是沒有證據,她也能确定,眼前這比銅牆還厚臉皮的男人,不是她的表弟。

她姑母那般鐵骨铮铮的女将軍,她大伯父那等武藝超群,人品正直的男兒,怎麽會教導出這等面厚心黑,無視倫理綱常的兒子?!

一把甩開顧鐘牽着的手,顧泱泱起身,往外走去。

跟他再這麽待下去,她就要被活生生給氣死了!

“姐姐又是這樣,說不過人家,還不許人家多問問?姐姐,你這逃避問題的态度,可不行哦~”

顧鐘也跟着冷哼,但手腳麻利,跟在顧泱泱身後就要出雅間,“姐姐等我,我總得讓姐姐見識一下我的騎術,才會相信我是真的學會了騎馬啊!”

這話,好像是話裏有話。

顧泱泱懶得理他,二人出了包間,大堂說書聲叫好聲襲來,很是熱鬧。

一路來到二樓,卻見顧盛蘭腳步倉皇,從盧家家主的專屬雅間走了出來。衣裳雖然幹淨整潔,看起來毫無亂處,面色酡紅帶着豔色,有些不對勁。

一見到顧泱泱和顧鐘,顧盛蘭穩了穩心神,連忙行禮,“三妹妹,四弟,咱們回去嗎?”

“自然是要回的。”

顧泱泱扶起她,往盧家家主的雅間看了一眼,相似的裝潢,竹木清雅,屏風隔開看不見內室,她握住顧盛蘭發顫的手,看似不經意的提起,“盧家家主可在雅間?總得打個招呼再回。”

總不能,不商量婚事一事,半個月後的二十八號,任由雲氏把她給嫁出去吧。

還有大姐姐這春心萌動的模樣,莫非是,她和盧家家主有戲?

顧泱泱剛想到這裏,盧致遠已經從雅間走了出來。他身着錦袍,五官平平,是走在大路上都不會覺得他是豪富盧家家主的氣質,只看人的眼帶着精光,顯示他并不如表面那般平庸。

顧鐘和他打了個對臉,盧致遠腳下一踉跄,險些對着顧鐘跪了下去。他之前聽聞顧家這位四爺乃是顧家那位女将軍所生,可怎麽,怎麽從來沒有人說過,這位四爺的模樣,竟然是和先太子那位小殿下,一模一樣!

聽聞那位小殿下殺戮無情,才十二歲,就把爬床的丫鬟拖出去喂了蛇。怎麽會小狼崽一樣,巴巴的跟在顧家姑娘身側?

按道理,他一個做茶葉的皇商不該見過這等身份尊貴的人物。實在是因為先太子寵太子妃,因太子妃喜歡他們盧家的茉莉花茶,這才親自召他賞賜,當時這位小殿下也在書房,這才有了一面之緣。

那等身份尊貴的人,便是先太子夫妻都去了,如今皇位上的可是他叔叔,也該在京城才是。怎麽會在申城顧家?

而且,看這模樣,還對自己有敵意?

盧致遠心中想的很多,但面對顧泱泱,一點兒異樣都沒有漏出,卻在顧鐘眼中有了幾分深思。

忍不住撚了下指尖,多打量了他幾眼,而後看向顧泱泱,看似不經意的開口。

“姐姐,這盧家,是不是盛産茉莉花茶?聽聞還曾經進貢到宮中?”

“對,這位就是茉莉盧家的盧致遠,盧家主,這是我四弟,如今是我二房的嗣子。”

顧泱泱為二人引薦,顧鐘看着顧泱泱面色柔和,看向盧致遠時,笑容收斂,朝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略一拱手,“盧家主,原來,就是你和我三姐姐有婚約,久仰久仰!”

盧致遠瞬間明白,為何顧鐘對自己有敵意。

連忙作揖,态度恭敬,宛如臣子面對君王,道,“盧某見過顧三姑娘,顧四爺。二十八日,盧某定會按和三姑娘書信所說,前往顧府迎娶顧家大小姐為妻。”

此言一出,顧鐘放心了。看着盧致遠的目光都善良了幾分,沒了盧致遠婚事的制約,三姐姐,日後定能徹底屬于自己。

顧泱泱也松了口氣,解決婚事,她能全力應對明年顧家的皇商之危了!

“這明月樓,便是我顧家的誠意,日後,便屬于盧家。”

盧致遠見那位小殿下看着自己的目光柔和了幾分,哪裏還敢要東西,立即表明态度,割開和顧泱泱的距離。

“那倒不用,我還要謝顧三姑娘割愛,能把顧大姑娘這樣好的姑娘許配給盧某。”

顧泱泱是在得知雲氏要把自己嫁給盧致遠後,便利用顧家的夥計去找盧致遠的。一開始,原本是為了取消婚約。但顧盛蘭提到替嫁之後,顧泱泱也派人去問了盧致遠的意見。

和想象中盧致遠會拒絕不同,他沒有直接答應,反而提出和顧盛蘭見面。也因此,才有了今日的會面。

原本,她是想帶着顧盛蘭找到盧致遠後再商談替嫁一事,卻沒料到,劉管事說的明年皇商之事後,還有齊雲懷和顧鐘輪番沖擊,竟然耽誤到了現在。

而顧盛蘭已經和盧致遠見過面了。

“姐姐,這婚事,你若是沒有什麽異議,就這麽定下了?”

顧盛蘭點頭,見盧致遠因為自己答應,而明顯帶了喜意的面龐,再聯想男人方才在雅間的舉動,又是懼怕,難道,給人當妻子,是要這樣那樣的嗎?

事情談妥,盧致遠不敢久待,準備告辭。顧泱泱要送,盧致遠當着顧鐘的面哪裏敢答應,再三推辭後,還是顧鐘一句,“盧家主快回家準備喜事吧!二十八號再迎親!”

盧致遠連聲道,“對對對,要回家準備喜事!就不勞顧三姑娘相送。”

說着,竟是頭也不回,也顧不得和來時作伴的徐兄李兄等人打招呼,匆忙離去。

顧泱泱疑惑蹙眉,轉頭,看向顧鐘,上下打量了一下,和之前一樣啊!

一邊上馬車,一邊疑惑嘀咕了一句,“我怎麽覺得他好像有些怕你?”

“姐姐不怕我就行!”

顧鐘在顧泱泱身後上了馬車,見她在前面彎腰進入馬車,擡手,托了一下她豐潤的臀,助她一臂之力。

一觸即離,渾然不顧顧泱泱瞬間愣住的身子。

甚至,馬車上坐好後,他還無辜眨眼,琉璃似的瞳孔滿是笑意,“姐姐,怎麽了?”

怎麽了??

上個馬車,他至于去碰她那個位置?

分明就是故意的!

顧泱泱磨了磨牙,懶得理會這個男人,閉眼沉思,準備解決即将來臨的皇商危機。而顧鐘,在她閉眼後,目光變得深遠,看着熱鬧非凡的申城街道。

申城臨海,氣候濕潤。若朝廷放開海禁政策,申城只怕首當其沖,到時候,各色人種聚集,申城今日的平靜,只怕會化為烏有。

回到顧家,不等顧泱泱驅趕,顧鐘已經識趣的回到了自己的院落。送走顧盛蘭之後,才發現顧家上下彌漫着喜氣洋洋。

嵩山書院初試的結果出來了!

自然有人喜,有人憂!

有人又要想作妖!

撒花~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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