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關系

關系

宋翊渠沒有騙蘇羨琬,他果真派了人來接應她,而且還是個老實人。

蘇羨琬自千山一出來,便打量起這個老實人來,個子不高的男人,蜷縮在千山大門外不遠的地方,像個乞丐似的。

蘇羨琬走上前去,用腳踢了踢他的鞋子,他擡起頭,看見蘇羨琬便眼前一亮,站了起來有些欣喜,“可把你給等來了,主子說你不出來不許我進去,怕打草驚蛇。”

蘇羨琬打心眼裏佩服這種聽主子話的老實人,點頭對他表示肯定,但她到底謹慎,不忘問清楚:“你主子是……?”

“宋二公子!”

蘇羨琬連連點頭,往前走了幾步,發現他老老實實跟在自己身後,不禁停下腳步回頭詢問:“我們怎麽去康山,不會是走着去?”

老實人點了點頭。

蘇羨琬皮笑肉不笑,“宋二公子還真是節省,走到康山,我恐怕早已毒發不治身亡了罷。”

老實人到底老實,沒個眼力見兒,還點了點頭,“宋二公子自是考慮到了,所以才叫我早些到這邊,卻不曾想你今日才出來。”

蘇羨琬:“……”

還是她的錯了不成?

蘇羨琬嘆了口氣,拿出韓令之前交給她的那吊銅錢,心裏感嘆還好自己将這串銅錢帶在身上。

“夠租馬車了罷?”,蘇羨琬拿着那吊銅錢在老實人眼前晃了晃。

老實人眼睛又一亮,點頭哈腰,“夠了夠了,沒想到千山還有有錢人!”

……這老實人還真夠勢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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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翊渠這一次待蘇羨琬有如貴賓,親自到康山大門接她,将她從馬車上扶了下來,“歡迎你的到來。”

蘇羨琬賞了他一記白眼,微笑道:“珍惜罷,讓我逮到機會,你就再也歡迎不到了。”

蘇羨琬發現康山與上次來時略有不同,似乎是熱鬧又莊嚴了許多。

她随着宋翊渠一路走過去,發現有不少穿着非本派衣服的人,幾個人擡着一個箱子整齊的站在大殿外。

蘇羨琬指了指那一排人,“什麽日子,幫派成立紀念日?”

宋翊渠笑了,搖搖頭,“是我大哥回來了,那是朝廷的侍衛,箱子裏是皇帝給我哥的賞賜。”

蘇羨琬想起之前孟陽說宋翊珏去宮中給皇帝治病,恍然大悟,想了想又神秘兮兮地問道:“我聽說,當皇帝的都容易得花.柳病,這個皇帝得過嗎?”

宋翊渠笑出聲來,“蘇姑娘懂得倒是不少,我沒為皇帝治過病,這個問題,你恐怕要問我大哥了。”

蘇羨琬撅了噘嘴,沒了八卦,突然覺得無趣起來,她跟在宋翊渠身後,進了大殿。

今日大殿的人也不少,一進來,蘇羨琬便瞧見主位坐着一個與宋翊渠樣貌相似的男人,氣質那叫一個高貴冷豔不世俗,想都不用想,定是宋翊渠的哥哥宋翊珏。

另外一個人便讓蘇羨琬大吃一驚,看着那人,蘇羨琬指着,好半天想不起是誰來,“你你你……不是那個…”

本坐在椅子上的溫潤如玉的富二代公子站起身來,将扇子一收,一雙桃花眼盯緊了蘇羨琬,颔首道:“蘇姑娘,在下正是靈山派的掌門,曲淩風。”

宋大公子看了一眼蘇羨琬,面無表情的開口:“淩風竟是同這位蘇姑娘認識。”

蘇羨琬瞟了曲淩風一眼,發現他笑得竟有些暧.昧,“我同蘇姑娘,的确頗有淵源。”

蘇羨琬覺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又結合之前在千山時他朝自己抛的媚眼來看,總覺得這劇本越來越不對勁。

“大哥,蘇姑娘是我的客人。”,宋翊渠在一旁插起話來,倒讓蘇羨琬沒那麽尴尬了。

宋大公子點點頭,顯然沒打算招待一下自己弟弟的客人,直接起身無視了蘇羨琬,對曲淩風道:“淩風,走罷,随我去喝壺酒。”

曲淩風點頭,臨走前又對蘇羨琬抛了個媚眼。

蘇羨琬真是覺得曲淩風白瞎了一副好皮囊,她看了看嘴角始終帶笑的宋翊渠,“曲淩風這個人,眼睛有癫痫?”

蘇羨琬一句話,又逗得宋翊渠哈哈大笑,他也起身往出走,“招呼也打過了,走罷,帶你去你今晚的住處。”

宋翊渠雖說為人的确可惡,但蘇羨琬見了曲淩風兩次後,竟覺得宋翊渠都順眼多了,宋翊渠把她帶到住處便要離開,蘇羨琬忙抓住了他的胳膊。

宋翊渠回頭,含笑道:“蘇姑娘這是何意,舍不得我?”

蘇羨琬嫌棄的松開手,開門見山,“你別忘了我來這兒是幹嘛的,什麽時候給我這次的解藥?”

說這次的解藥,完全是因為這個毒還沒有煉制出沒有徹徹底底的解藥,只能每次發作時服用目前的解藥,暫時壓制毒性,減少痛苦。

宋翊渠突然變得嚴肅認真起來,“別急,我說過,你是我毒的試驗品,我需要将你每次毒發時的症狀記載下來才行。”

天下烏鴉一般黑。

蘇羨琬決定收回她覺得宋翊渠比曲淩風更順眼的想法。

“那你什麽時候能給我真正的解藥?”

宋翊渠又笑起來,眼裏有些戲谑的成分,“你可以試着勾.引我,讓我喜歡上你,你想想看,如果我喜歡你了,是不是就舍不得看你疼了,不就會給你解藥了。”

蘇羨琬盯着宋翊渠看,先是露出讨好的笑意,随即笑意猛地一收,語氣有些冷,“讓你這種人喜歡上我,比讓我疼死更可怕。”

宋翊渠長嘆一口氣,“哎,蘇姑娘的性子還真是不讨喜啊。”

蘇羨琬走進屋子去關門,“那可真是太好了!”

夜晚,蘇羨琬躺在床上,想着租馬車花掉的錢,眼前浮現出韓令晶亮的眸子和帥氣的臉龐來,她翻了個身,嘟哝着:“也不知道他怎麽賺到的,要賺多久呢。”

屋子外面似乎刮起了大風,吹的窗戶呼呼響,蘇羨琬看着房頂,被風聲吵的睡不着。

突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這麽晚怎麽會有人敲門,蘇羨琬吓了一跳,沒說話。

敲門聲還在響着,蘇羨琬深吸一口氣,“誰呀?”

沒人應,但敲門聲還在響,蘇羨琬就這樣又聽了好一會,直到發覺敲門聲裏似乎還有些特殊的規律,她實在太好奇是誰敲的門,敲門要做什麽,她才下床去開門。

打開門後,她直接被敲門的人抱了個滿懷,那是男人獨有的寬闊臂膀,男人摟着她進了屋子,他用腳将門帶上後,直接朝着蘇羨琬的嘴唇吻過去。

男人的力道很大,蘇羨琬滿腦子都是“失控了”三個字,随即去推男人,歪着腦袋去躲閃男人的吻,男人終于停下動作。

蘇羨琬終于看清楚男人的樣貌,一雙桃花眼,可不就是曲淩風。

看來她的猜測不錯,這原主與曲淩風的關系不一般。

曲淩風松開了蘇羨琬,眸中略有不解,“琬兒,你拒絕我?”

蘇羨琬徹底蒙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曲淩風太惡心了,人面獸心,不拒絕他,和他接吻她能吐三天,可拒絕了他,又怕打草驚蛇。

蘇羨琬正犯着難,曲淩風的眼睛危險的眯起來,聲音不寒而栗:“還是你同常三草假戲真做,真的喜歡他了,打算甩了我?”

這一句話蘇羨琬算是聽明白了,怕是這原主私下和曲淩風糾纏不清。

蘇羨琬可不想再同他糾纏下去,她堅定的點點頭,“算是我對不起你罷。”

曲淩風仍眯着眼。

察覺到這個人是危險的,蘇羨琬硬着頭皮道:“時候不早了,請回罷。”

曲淩風不動地方,詭異的笑了起來,“琬兒,你對我不仁,也不能怪我對你不義了。”

蘇羨琬皺了皺眉頭。

曲淩風一只腳踏出屋子,“宋翊渠被他大哥鎖起來了,你還想拿到第一次的解藥嗎?”

近幾日來,馬上要召開武林大會,江湖上不太平,京都也不太平,京都着名的花樓掩春坊更是不太平。

小王爺蘇靖宇一如既往地日日往掩春坊跑,只為同一娘說上幾句話。

這天,一娘才剛剛将蘇靖宇送走,輕兒便将孟陽的飛鴿傳書送到了一娘手中,一娘拆開信封,看了裏面的內容,輕嘆出聲,“此次武林大會,江湖上催千山催的急,眼下令兒還沒有表态。”

輕兒一臉愁容,聲音卻仍舊輕柔動聽:“師父,此次武林大會,曲淩風執意勸大師兄去,我怕是他想對千山不利。”

一娘點點頭表示贊同,卻又未再繼着這件事再說下去,她拿起筆來,在宣紙上寫了一個“重”字,字跡十分隽秀,“輕兒,陽兒在信中還提及了一事。”

輕兒看見紙上之字時僵住了一下。

“師父但講無妨。”,輕兒的聲音略帶疲态。

“三草同卿卿……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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