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關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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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傻子不屑的嘟哝了一句:“切,找的什麽夫人,還得在牢裏等。”
宋翊渠的耳朵靈,好巧不巧聽到了二傻子的話,他輕搖紙扇,又将紙扇合上,竟有幾分顯擺之意:“我這個未來夫人,正是被所有人誣陷之人。”
二傻子來了精神,一拍大腿,将手從牢門伸出去,與宋翊渠握手,“好眼光啊少俠,只有你的眼睛還沒瞎!”
宋翊渠大方的同二傻子握手,用扇子描了描二傻子的臉型,“你這臉,怎的叫人打腫了?”
二傻子把手伸回來擺擺手,“我就是從朝廷跑出來的,眼下被抓了回來,鐵定往狠了打我,不過沒關系,我有铮铮鐵骨,寧死不屈,絕不當叛徒!”
宋翊渠為二傻子鼓掌。
二傻子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笑着撓撓頭,随後突然緊張的問道:“你說在這等我蘇師姐,蘇師姐也被抓了嗎?那你別等她了,你直接帶她走吧!”
宋翊渠拿着扇子杵了杵鼻梁,挑眉道:“你倒是有血有肉,你放心,你蘇師姐沒被抓,我只是在賭,賭她為了千山弟子,會來。”
牢裏的弟子重新将視線挪至宋翊渠的身上。
二傻子急了:“你若果真對我蘇師姐有心,就別等她闖這龍潭虎穴,這些爛人根本不值!”
宋翊渠嘴角一挑,十分邪性,“你放心,若我果真認定了她,即便她要救,我也不會讓她救這群背信棄義的人的,天底下哪裏有這種好事。”
二傻子真想同他擊掌。
千山衆弟子被這倆人說的羞愧至極,無可反駁。
“轟”的一聲巨響,該是監牢的大門被人擊破。
宋翊渠擡了擡眼,很是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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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有些呆不住。
一黑袍男子出現,千山弟子們驚喜萬分,紛紛喊道:“大師兄!”
韓令神色肅殺,眼睛已經全紅,張口宛如地獄羅剎,“琬琬,有沒有來過。”
原來不是來救他們的,仍是為了蘇羨琬而來。
千山衆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搖搖頭。
宋翊珏卻坐不住。
他走到韓令身邊,皺眉問他:“你師妹沒有來?”
韓令雙目赤紅,一揮手,便将宋翊渠擊到對面的牆上,宋翊渠吐了一口血,還不死心,又上前道:“蘇姑娘呢?”
韓令又向宋翊渠擊出一掌,宋翊渠同韓令對掌,可哪裏是韓令的對手,但他擅長用毒,眨眼間便将毒打入韓令體內,韓令只覺得提不起內力,腳也軟了下去。
“大師兄!”,竹錦擔憂的喊道。
孟陽擡起了手掌。
宋翊渠本就未打算下死手,只想給韓令些教訓,他挑起嘴角向竹錦道:“只是小毒而已,一會兒他的內力便恢複了。”
二傻子連連搖頭,語氣倒還平和,“你太魯莽了,這是朝廷的地盤,韓大俠片刻功夫動不了,都可能被朝廷抓了機會。”
二傻子話音才落,地下監牢便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一聽便是訓練有素的士兵。
宋翊渠罵了一句,“烏鴉嘴。”
韓令眼底的紅如火一般,似是要着起來,他皺眉提氣無果,喉嚨一陣腥甜,血順着嘴角流出來。
“別提氣!對付過去這會兒,一會兒你的毒便會自然失效!”,宋翊渠壓低聲音,厲聲道。
整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孟陽見形勢嚴峻,對千山弟子道:“所有千山弟子聽命!大家一起運功,用內力試着打碎這間牢門!”
衆人點頭,一起運氣出掌,掌力威猛,震得地面開裂,但那牢門也不知是何材質,竟毫無損傷。
孟陽站在一旁沒了主意。
聞牧遲哈哈大笑起來,指着二傻子,猖狂卻悲哀,“他說的沒錯,我就是那個叛徒,這牢門是特制的,即便是韓令運功也難以打碎,我本就是皇上身邊的人,早年便被派來做細作,不然以千山弟子的廢物樣子,我能得到行走如風的名號?眼下馬上要收網了,我也不想和你們裝下去了。”
二傻子此時根本不屑搭理他。
竹錦目光裏寫着不可置信四個大字。
孟陽……沒什麽表情,似乎早已知道了這件事。
韓令仍在牢門旁坐着。
唯獨宋翊渠,似是和他較上了勁,“呦,羞愧了?也是,但凡是個人,面對着将自己的生命救回來的師兄師姐,都會有羞愧之心吧。”
聞牧遲眼中劃過一絲慌張,“你聽我的話裏哪裏有羞愧了!”
宋翊渠咧嘴笑起來:“這還關在一起呢,他們若是想殺你,易如反掌,你不會想不到,可你選擇在他們能殺你的時候将事情坦白,只能說明,你不怕被他們殺,又或者……你根本就是因為愧疚,求一死。”
聞牧遲無力的垂下了頭。
宋翊渠的眸子驀然淩厲起來,又道:“只可惜,他們甚至懶得殺你,作為局外人,我奉勸你一句,做錯了事,別以為愧疚就可以得到別人的原諒。”
腳步聲已經到了耳邊。
一群士兵,以曲淩風為首,整整齊齊的站在牢門外。
曲淩風今日穿了一身铠甲,倒有些将軍範兒,他蹲下身子瞧着韓令,道:“眼下,你沒了內力,只能任我宰割了。”
說着,曲淩風便對着韓令出了一掌,韓令登時噴出一口鮮血來。
孟陽總算急了,“別動我師兄!”
宋翊渠在一旁看戲。
曲淩風聽了孟陽的話,笑出聲來,“你說什麽?我沒聽清啊……”
說着,對着韓令的胸口又是兩掌!
韓令的眼神已經不太清明。
孟陽隔空向曲淩風出掌,可他哪裏打得過曲淩風,曲淩風毫不費力便将他的掌力抵消。
曲淩風還出言嘲諷,“孟陽,我給過你機會向我投誠的,你怎麽就如此不知好歹呢。”
孟陽憤怒的看向宋翊渠,宋翊渠一挑眉,無辜道:“別看我!我只是答應你讓大家知道真相,不再誤解蘇姑娘,可沒說會管韓令的死活。”
曲淩風收起笑容,站起身,“放心,他暫時死不了。”
說着,他又轉身向身後的士兵道:“我把他打傷了,即便是毒解了,他暫時也提不起內力來,拖着他去見皇上罷。”
大部隊離開了,宋翊渠覺得無聊,也打算出去了,走前還不忘再怼聞牧遲一句:“你給朝廷當了那麽久的走狗,這同為走狗的曲淩風根本不搭理你哈,看來走狗也是看地位的。”
掩春坊三樓的密室,蘇羨琬坐在榻上安心的吃着葡萄。
在她的研究之下,她斷定,這密室真的是關人的地方,在裏面的人自己絕對出不去,反正也出不去,她索性專心享受美食。
眼看着葡萄還剩一粒,蘇羨琬從盤子裏拿起放在嘴邊,張開嘴巴……
密室的門轟轟作響,吓得蘇羨琬手一抖,葡萄轱辘到了地上。
白紗姑娘走了進來,對蘇羨琬道:“你可以走了。”
蘇羨琬總覺得這白紗姑娘對自己有股莫名的敵意,不過那些都不重要,給了機會自然要趕緊離開這種地方。
蘇羨琬又看了眼白紗姑娘,見白紗姑娘沒有逗她的意思,她忙走出密室,出了密室,蘇羨琬又覺得不解氣,瞧着白紗姑娘馬上要踏出密室,蘇羨琬先一步按住了機關,密室的門轟得關上。
“放我出去!”,白紗姑娘在裏面吶喊。
蘇羨琬一笑:“等着吧,我若是還有命回來,就放你出來!”
京都地下監牢好歹也在京都,因此離着掩春坊也不算太遠。
晚上,天色昏暗,路邊到處聽得到蟬鳴,蘇羨琬終于到了地下監牢的大門處。
大門已經碎了,大門前的石頭上還坐着一個人,天色太暗,蘇羨琬有些看不清人臉,只看到他閉着眼,似是睡着了。
保不準就會是個攔路虎,還是小心點不要吵醒他得好。
蘇羨琬抱着這樣的想法,放輕腳步往裏走。
然後她的手便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蘇姑娘,我果真沒有看錯人。”
蘇羨琬僵住,這聲音……
“宋翊渠?”,蘇羨琬有些驚訝。
宋翊渠從石頭上跳下來,執起蘇羨琬的手,低頭親在她的手背上,擡頭深情的望着蘇羨琬,笑道:“你是被我選中的人,希望你日後能叫我一聲夫君。”
蘇羨琬抽回自己的手,狐疑的打量着宋翊渠,“你抽什麽風,你也中毒了?”
宋翊渠笑了,“誰能毒到我。”
“那你就是煉毒煉瘋了。”,蘇羨琬不想再同他糾纏,急忙往地下監牢裏面走。
然而她又被宋翊渠拉了回來。
蘇羨琬急得跳腳,“你幹嘛,別耽誤我辦正事!”
宋翊渠并不放開她,勸道:“你別去了,你師兄已經被抓走了,很危險。”
蘇羨琬難以接受這個消息。
韓令那麽厲害,誰抓得了他?
宋翊渠知道蘇羨琬可能不會信,又道:“他打了我一掌,我氣不過,就給他施了個毒,曲淩風趁機将他帶走了。”
蘇羨琬氣得去拽宋翊渠的袍子領,目光兇狠像一頭小狼,“若我師兄有個什麽好歹,我不會放過你。”
宋翊渠癟了癟嘴,“哎!你怎麽這樣呢,眼裏只有你師兄一個人,我也中了他一掌呢,你都不心疼心疼我的。”
蘇羨琬冷笑一聲,“我腦子有病?心疼一個給我下毒的人?那毒每每發作都叫我覺得生不如死,你還有臉說這種話。”
原本嬉皮笑臉的宋翊渠收起了笑臉,“我宋翊渠從不會為自己下的毒解毒,就當和你談個條件,我為你解毒,你嫁給我,如何?”
蘇羨琬直接給了宋翊渠一記白眼,“然後同你成親後,每日領你一記毒?”
蘇羨琬抽回自己的手,想着師兄被捕,沒了主意。
“那……幫你救出你的師兄呢?”
蘇羨琬看向宋翊渠。
“我可以幫你恢複武功,可以幫你救出你師兄,只要你嫁給我。”
蘇羨琬眯起眼睛,“你不怕救出我師兄後我反悔?”
宋翊渠笑着搖頭,“你是我選中的人,你不會不守承諾,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
蘇羨琬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好,我答應你!”
畢竟……她就是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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