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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說來，艾倫也算是蓋茨比和蕾娜愛情道路上的一塊絆腳石了。他很關心蓋茨比，因為後者救過他的命。好在艾倫退伍後回家去處理事務了，剛剛才來牛津接受深造，所以前段日子沒有在牛津，不然以他這麽細心的性子，早就發現蓋茨比的困境，不着痕跡就能幫助他了。

好在艾倫前些天不在牛津。

艾倫對于蓋茨比來說，就像艾瑞克一樣。艾倫和艾瑞克是蓋茨比關系最鐵的兩個兄弟，他們三個是真正的過命交情。在他們這群人中，如果說蓋茨比是靈魂，艾瑞克是軀體，艾倫就是大腦。他是真正有智慧的人，艾倫家業龐大但卻因為是次子的原因不能繼承家業，所以他的才能被抑制住了。唯有在和蓋茨比、艾瑞克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會自在的把自己的才能顯露出來。

這次他剛剛回來就發現蓋茨比的日子似乎過得有些緊巴，但是又發現他的精神意外的好，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多半是關于蓋茨比上戰場前的那個女孩的事吧。艾倫不知道那個女孩是誰，是一個怎樣的人，但是他很想知道她是否配得上蓋茨比，這個擁有純潔靈魂的男人。有機會一定要見見這個姑娘，他暗下決心。

要是她是一個愛慕虛榮、自私自利的女人，拼着兄弟情義不要，也一定要讓她離開蓋茨比。

如果這個女孩不是蕾娜而是黛西的話，艾倫說不定總有一天會因為不贊同蓋茨比的感情而和他鬧翻。

雙方的友人互相擔心着對方會不會是別有所圖的人，而兩個當事人卻是互相為對方考慮着，這樣慎重而為互相考慮的一段感情，應該可以結出美好的果實的吧。

蕾娜的動作很快，既然請莉莉幫忙找了工作，那就應該認真履行。不過她也沒有先斬後奏，她打算問過蓋茨比之後再下決定。

她略帶着些不安的情緒去征求蓋茨比的意見，在蓋茨比表示沒問題之後，她才請莉莉幫忙。

很快莉莉就安排好了。因為莉莉跟她叔叔說的是臨時打工，時間不會太長，但是工資是日結的。這樣的工作，蓋茨比應該會比較容易接受吧，蕾娜是這樣想的。她知道蓋茨比不怕辛苦，但是他有更大的野心，所以想要做更容易往上爬的工作。但是如今的蕾娜，是沒有能力給他安排這樣的工作的。

慢慢來吧，蕾娜呼了一口氣，她相信蓋茨比是人中龍鳳，只要給他時間，他一定會一飛沖天的。

牧場是什麽樣的？蕾娜一直認為牧場就是茫茫一片草原，上面放牧着羊群或者別的動物。這次她跟兒童之家請假到莉莉叔叔家的牧場來工作，見識到了真正的牧場。女孩子的工作并不是很繁重，只要給奶牛擠奶和給新生的小牛喂奶就行了。

而蓋茨比的工作則是體力活，他要叉很多牧草到牧場給食草的動物們喂食。這聽起來挺簡單的，但事實上很考驗臂力，成百上千次把草叉到凹槽裏投食，一整天下來不知道手臂會變得多酸。不過蓋茨比對于這種考驗耐力體力臂力的活還挺感興趣的，因為這能夠鍛煉耐心和身體，和他自訂的日程表也差不太多。

到了牧場後，蓋茨比和蕾娜她們兩個女孩就分開了，因為工作地點不同，也不會互相影響。蕾娜和莉莉先到奶牛那邊去喂奶，而蓋茨比被安排到倉庫搬運貨物。

擠牛奶真的是需要技巧的工作，稍稍适應了一會兒後，蕾娜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一開始她甚至因為用力不均，把溫度不低的新鮮牛奶噴到臉上去了。更有甚者，莉莉因為用力過猛，驚到了奶牛，差點被牛踢了。

這樣鄉下姑娘的生活，蕾娜和莉莉還是第一次嘗試，也算是一種新的體驗了。

午休的時候，莉莉悄悄離開留給蓋茨比和蕾娜一個兩個人的空間，換來了蓋茨比感激的一眼。

蕾娜靜靜的靠在蓋茨比的肩膀上說着悄悄話。

“你累嗎？”蕾娜也知道莉莉悄悄溜走了，心裏也很是感激她的識趣。明明才見過面的，但是莫名地，她有好多話想要跟蓋茨比說。可是到了真的見到面，她又什麽都不想說了，只想和他靜靜的呆在一起享受靜谧的時光。

蓋茨比挺直了背，放軟了身體，想要讓蕾娜靠得更舒服些。“不是很累，我平時的鍛煉量也差不多是這些。”雖然他急于掙很多錢來證明自己，來讓費伊夫婦放心把蕾娜嫁給他，但是他一點也不想拒絕蕾娜的好意。既然沃爾夫山姆那邊不急，他可以在蕾娜給他找的地方打幾天工，反正他是真的彈盡糧絕了，不打工也不能維持日常生活開銷。

“我覺得擠牛奶好有趣，我剛剛還嘗了一點新鮮牛奶，雖然很腥，但是很有成就感。”蕾娜掰着指頭數着她今天做了些什麽，她想和蓋茨比分享她的每一件事，把她的快樂感染給他。

蕾娜興奮地說着，臉上暈開激動的紅暈，今天她曬了一整天的太陽，小臉本來就有些紅，現在一激動，就顯得可愛極了，蓋茨比幾乎看呆了。直到蕾娜又重複了一遍她話裏的內容，他才回過神來，“我今天倒是比較無趣，就是叉草喂牛。”

他們把所有的休息時間都用來談心了，直到快到工作時間了才要分開。

“我第一次和女孩戀愛，有些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蓋茨比看着腳下的泥土，用腳尖把它撥來撥去的，就是不敢擡頭看蕾娜。“如果我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惹你不高興了，你一定要告訴我。”

看蓋茨比這麽害羞，蕾娜反而不害羞了，她湊過去想要看蓋茨比的表情，歪着個腦袋好不可愛。“這麽說，我是你的初戀嗎？”

“你哪有這麽漂亮……”他的神情閃躲，沒注意到蕾娜有些不開心的表情，口不對心地否認着他純純的初戀，“工作時間要到了，快走吧。”

蕾娜知道自己不夠美，但是被心愛的人說出來還是很傷心，不是有一句話叫“情人眼裏出西施”嗎？還是說他喜歡過比她漂亮的女孩兒呢？

這個小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但是這句話卻在蕾娜的心裏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種子，本來就不夠自信有些懷疑的她，愈發不太相信他們的感情了。

信任是兩個人的感情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如果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這段感情又能走多遠呢？

多麽矛盾的愛情，他們既慎重又為對方考慮，但是卻缺乏信任，這條路走下去到底會是什麽樣的，誰也無法斷言。

日子一天天過去，之前蓋茨比提到過的賽舟會也熱鬧的進行了。蓋茨比在賽前放下話要為蕾娜奪得這次的冠軍，讓蕾娜感動不已，當然最後的結果是蓋茨比所在的船隊獲勝了，在岸邊加油喝彩的蕾娜差點把喉嚨都喊啞了。

這樣有趣的賽事，真是經歷一次就永生難忘。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蕾娜那帶着崇拜而愛慕的眼神，她只望着蓋茨比。眼神中深深的情感讓人心頭一顫，挑剔如艾倫也不得不說蓋茨比眼光不錯，找到了一個好姑娘。而在蕾娜眼裏，看到的是一個她愛也愛她的男人，他是多麽優秀。蓋茨比在比賽中的表現簡直可以說是如魚得水，仿佛他天生就是和水有緣的人，無論水面水面運動或者是娛樂，他都能玩轉得很好。

釣魚是如此，賽舟是如此，游泳也是如此。

賽舟會結束後，學校也正式開學了。平日裏休息的時間，蕾娜和蓋茨比又膩歪了一些日子，感情迅速升溫，兩人之間的互相理解更加深刻了，也因此他們之間的愛情愈發深厚。但是美國那邊永遠不會讓蕾娜和蓋茨比好過，黛西婚後的第二年四月，一封信又要把蕾娜召喚回去。

黛西懷孕了。

“黛西懷孕和我有什麽關系？我又沒生過孩子，”蕾娜小小的抱怨着，但是手裏仍然忙碌地收拾着行李，“媽媽這口氣說得就像我不回去就沒人照顧黛西一樣。她有老公，有仆人，居然需要妹妹回去照顧她，這算個什麽事呀。”

說着，蕾娜還偷偷瞄了瞄蓋茨比的表情，發現她提到黛西的時候他的表情根本就沒有什麽變化，稍微安心了一些，撒嬌道：“我不想和你分開。”

“沒關系的，我就在這裏等着你，反正你又不是一去不回了。”蓋茨比溫柔的笑了笑，眼神專注地盯着她，眼裏流露的感情讓蕾娜覺得有些承受不住，她的臉快要燒起來了。

“媽媽非要我辦理暫時休學的手續。我一定會盡快趕回來的，只要黛西生下我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我馬上就回來。”蕾娜俏皮的笑笑，“你可不能和別的女孩約會哦，我有眼線呢，他們會幫我盯着你的。”

在這些時日裏，艾倫承認了蕾娜是個不錯的姑娘，對他們這一對很是看好，直接把蕾娜看作是蓋茨比未來的妻子對待，讓蕾娜感覺像是多了一個哥哥。而莉莉也在蓋茨比看蕾娜那樣的眼神中敗下陣來，相信蓋茨比是真的很愛蕾娜的，開始大力支持他們的交往，有時候蕾娜甚至覺得莉莉已經被蓋茨比買通或者洗腦了，整天跟她說蓋茨比的好話。

蕾娜不在牛津的日子，莉莉和艾倫、艾瑞克等人都答應她會好好照看蓋茨比，這讓她放心不少。

“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等着我回來哦！”蕾娜再次聲明。

蓋茨比的回答是一個立正敬禮，“是，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