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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沾葷腥◎

海天華府仿照西方城堡樣式,不像一般的酒樓是用金色點綴以便增加氣派,它外層完全是厚重的石牆,出入這裏的人非富即貴,穿着昂貴的西裝和裙子,還有一些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溫郁進去時被門口的安保攔住,說了李映材的名字才被放進去。

一直等到九點,李映材到了,他忙了一天,其實已經忘了答應溫郁的事情,李炜打來電話才想起這一回事,從家裏調頭趕到海天華府。

等他等了這麽久,溫郁還沒有走,在大廳的休息區,眉間裏雖然有失落,可依舊翹首以盼地望着外面。

李映材對着前臺的工作人員低聲吩咐幾句,走過去。

“公司有點忙,來晚了,實在抱歉。”

溫郁慌忙搖頭,“沒,沒關系。”

“餓了吧,我們先吃飯,一邊吃飯一邊說。”

李映材帶着溫郁到了就餐區,餐廳也是仿照西方的樣式,奢靡中帶着貴族的氣息,這裏只供應西餐,李映材點了生腌蝦、伶仃島海鮮沙拉、和牛清湯。

溫郁吃不慣海鮮,他不想說出來掃李映材的興,李映材讓他吃的時候,他羞赫地吃了一些沙拉,擦擦嘴後,立即便說起了盛懷謙的事情。

李映材聽了之後道:“那女孩子到底是不是李炜的女朋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哥哥那麽優秀,讓這樣優秀的人有了污點,實在可惜。”

這個時候,侍應生送來兩杯酒。

李映材将其中一杯推到溫郁跟前,“喝了它,我回去讓李炜撤訴。”

“真的,真的,不會起訴我哥哥了嗎?”濕潤的杏核眼飽含着感激,以及不敢相信事情會這麽容易解決的不知所措。

李映材眼神越來越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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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郁對他這樣陌生的人懷抱着美好的期望,完全信任他,沒有猶豫一飲而盡,然後握着酒杯,臉龐帶着嫩稚的羞赫。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早在之前,他就已經吩咐過侍應生,讓他在酒裏下了藥。

藥是他一位韓國的朋友送來的,進階版的猛藥,吃了可持續三天三夜,不論是沖涼還是去醫院都無用,只能如發Q的動物的一樣,循着本能,被灌溉,被标記,被侵略。

想到這張天真清純的臉會呈現一種欲渴的y亂,溫馴地任由他為所欲為,李映材便興奮的血液沸騰。

“嗯,放心,你哥哥不會坐牢的。”

藥勁還需要一些時間發酵,李映材和溫郁聊了些別的,一撩眼皮,看着兩柱車燈打在外面的玻璃上。

車子停在了門口,那車是勞斯萊斯幻影,夜色下顯得冷魅不可接近,先從車裏下來的人,很恭敬打開車門。

緩了幾秒鐘,從裏面走下來一位男性。

男人極為高大,将近一米九,肩膀寬闊,健碩的胸腹幾乎要撐開身上的黑襯衣,頭發梳至腦後,深目高鼻,雙唇抿成一條鋒利的線,面龐冷硬英俊。

進餐男女的目光紛紛被吸引。

李映材看見那輛車就知道來人是晏珩山,晏家的第二任掌權人,晏氏集團的董事長,最近他們公司和晏氏有了合作,本來他該上前打聲招呼的,但李映材視線落到溫郁身上,他沒有起身。

而這一錯眼的功夫,晏珩山衣角帶風,身後跟着幾個助理,很快便消失在電梯裏。

安靜的餐廳裏發出了不小的議論,所有人都在扭頭往大廳的方向看,溫郁不知道大家在看什麽,困惑地轉頭,只看到緩緩合上的電梯門。

酒勁不是循序漸進地上來的,而是具有沖擊力的,溫郁一下子便暈了,視線也開始模糊。

“我,我該回學校了。”溫郁想起身,卻又無力地跌坐下去,椅子發出了很大的聲響,溫郁有些羞愧地扶着靠椅,“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映材扶他,在外他還保持着紳士風度,手只是虛虛地碰了溫郁的肩膀,那種溫香的觸感,讓他更加迫不及待了。

“沒關系,你醉了,我扶着你出去。”

“不,不用,我可以自己站起來。”溫郁慌張道。

肩膀還是被扶住了,溫郁有心保持距離,可另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熱意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骨頭被蒸酥了,發虛地軟,口也幹渴得厲害。

李映材看他雪白光滑的小臉浮上一層細膩的紅潮,額頭不停地冒汗,知道那藥開始發揮作用了,攙扶着溫郁去乘坐電梯。

溫郁以為他真的要扶着自己出去,掙紮不過便不動了,在外人看來,就像是父親扶着自己喝醉的兒子,沒有什麽異常,所以視線在溫郁紅粉到有些媚色的臉上停留片刻便地移開了。

電梯門緩緩關閉,溫郁終于反應過來李映材并沒有帶他出去。

溫郁往後退,脊背貼着電梯的鐵皮,涼意透過衣服傳至他的身體,讓他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只是這一會兒的功夫,他身體發熱得更厲害,透着衣服都能看到雪白細膩的肌膚一點一點泛着黏膩的紅潮。

“你,你要帶我去哪裏?”溫郁被不舒服的感覺折磨得哽咽了。

“你醉得太厲害了,先休息一會兒。”李映材解釋道,電梯到達五樓,他是這裏的常客,五樓給他留着一間專門的總統套房。

李映材伸手朝向溫郁那一刻,溫郁驚慌地躲開。

能上五樓的人除了身份,還要和晏氏沾親帶故,除了李映材,不會有人再上來了,李映材原本還如親切的長輩笑着,笑着笑着變了味,眉眼帶着邪佞。

他懶得裝了,雙手按着溫郁的肩膀,強硬地将他從電梯裏拖出來。

“你乖乖的聽話,你哥就可以不用做坐牢。”李映材半是威脅半是誘哄。

心口仿佛團着火,另一種溫郁無法形容的滋味也在體內亂竄,溫郁杏核眼含着淚花,是難受極了的樣子。

李映材拖着他出了電梯,走廊燈光明亮,李映材細細打量着藥物發作的溫郁。

“當然不聽話也沒關系,你還不知道吧,那酒裏我放了東西,今天誰來也救不了你。”李映材捏着溫郁的臉,像是擺弄剛到手的新鮮小玩意兒,簡直有點愛不釋手。

胳膊忽然一疼,李映材低頭,溫郁咬了他一口,而趁着他驚訝的功夫,溫郁摸索着電梯旁垃圾桶上的花瓶,朝着他的腦袋砸了過來,只是溫郁視線模糊,力氣小的可憐,李映材偏頭一躲,便躲過去了。

趁着李映材偏頭的檔口,溫郁搖搖晃晃地起身,往走廊深處逃去。

溫郁脊背清薄,手腕腳腕纖細又明晃晃的雪白,他跑得不快,因為藥物的折磨,身體微微顫抖,虛軟地扶着牆壁,像是一只受了傷的雀鳥的,可憐的,脆弱的,不堪一擊的。

李映材笑一聲,也不急着去抓他,跟着後面,跟貓玩弄即将被吃的獵物一樣。

眼看着走到盡頭,溫郁轉過身來,李映材正隔着一段距離盯着自己,剛才的心善溫和長輩消失不見,變成了和李炜一樣具有劣根性的男人。

溫郁慘白着臉,想也沒想便推開了安全道的門。

李映材加快步伐,到達安全門前,溫郁扶着欄杆艱難地往上爬,他要去六樓。

李映材瞬間慌了,跟着爬上去。

海天華府是晏氏集團名下的資産,像他們這種和晏氏有合作或是認識晏珩山的,一般會給個面子讓他們入住五樓,而六樓只接待晏珩山一個人。

李映材到六樓之前還懷抱着僥幸心理,溫郁不可能這麽巧撞見晏珩山。

可當他出了安全通道,在六樓走廊的盡頭站定,一眼看見搖搖晃晃的溫郁,而不遠處極為高大強壯的男人站立着,那雙深邃的雙目如漆黑的夜色,正沉沉地望着朝自己而來的溫郁。

然後李映材眼睜睜地看着,他即将到手的小美人一頭紮進晏珩山的懷裏。

李映材僵在原地。

頭頂籠罩着的陰影,以及懾人的壓迫感,讓溫郁有些害怕地仰頭,他艱難地看清了男人的臉,那并不是一張和善的臉,甚至比變臉的李映材更加駭人,可空蕩蕩的走廊裏并沒有其他可以求助的人了,溫郁拽緊了男人的衣服,無助地哽咽哀求,“先生,幫,幫我。”

貼着自己的身體極為滾燙,卻又柔軟馨香極了,晏珩山垂眼,一張雪白泛着紅暈的小臉滿是淚痕,脊背微微發着顫,拽着他的衣服像是抓到了什麽救命稻草,可憐慘了的模樣。

晏珩山沒有推開他。

“……晏總,實在對不住,他喝醉了,我現在帶他離開。”李映材俯身,已經四十歲,在家裏說一不二的他此刻像是最低等的職員,小心翼翼地對男人說話。

“不,不要。”剛才的溫郁還能勉強地保持理智,此刻幾乎要被藥效淹沒了,他哭着喘息,含糊地哀求。

晏珩山沒有過桃色新聞,并不是他隐藏得深,他确實沒有伴侶,也從不沾葷腥,活得很寡淡,即使溫郁很誘人,李映材覺得他也不會對溫郁有興趣,再者,他和晏珩山是合作夥伴,溫郁現在的模樣,是個人都知道他怎麽了,他要帶他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也是不言而喻的事情,晏珩山沒有理由來管這種閑事。

李映材這樣想着,拽住溫郁的胳膊。

“晏總,你繼續忙,我先帶他下去了。”

“不送。”晏珩山語氣冷淡。

李映材松一口氣,他就說晏珩山不會管這檔子閑事,他走了兩步,卻沒拽動溫郁,回頭一看,晏珩山一條胳膊虛虛地護住溫郁,那根本不是放人的姿勢。

“人,我可沒說讓你帶走。”晏珩山眼睛泛着不正常的血絲,倒是難得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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