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25章

◎吞雲吐霧◎

溫郁開始頻頻走神,晏珩山咬住他的舌尖,微微的痛感讓溫郁茫然的雙眼聚焦,然後臉通紅起來,晏珩山的手貼着溫郁的脊背一直往前按,雙唇擠壓到他嘴裏,他整個裹吃了進去。

一眨眼過去三天,此刻晏珩山和溫郁在海天華府的總統套房裏,大床淩亂極了,真絲的床單墜落到地上去。

晏珩山的手也很忙,不一會兒溫郁就在他懷裏哆嗦起來。

事後,晏珩山抽出紙巾擦手,五指被浸泡得泛白,他一根一根地擦,緩慢地,從容的,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晏珩山沉沉地望着他,還要說一句,“shui真多。”

想到剛才自己的樣子,溫郁難堪極了,通紅的臉埋在枕頭裏。

晏珩山抱住他,含住他粉嫩發紅的耳朵,貼在他耳邊輕聲說着,氣息全部噴灑在溫郁耳朵裏,順着耳道往裏面鑽,溫郁癢得發起抖來,可憐地往前掙,想要躲開。

溫郁身子軟極了,抱在懷裏渾身的肉都裹着晏珩山的四肢,像是個專門勾引男人的尤物,吃過一次從此之後便意猶未盡,最後死在他身上。

……

晏珩山親自送溫郁回醫院,下車時還要捧着溫郁的臉親吻一番。

醫院門口人來人往,即使在暗處,也會被看見,溫郁害怕極了,身子貼着晏珩山微微發抖,嘴唇被親到發麻才被放開。

開車的陳修明如坐針氈。

溫郁幾乎是逃走的,進入醫院,卻在大廳裏碰見了盛琥。

盛琥的臉在醫院的白熾燈下更加浮腫,像是在水裏泡了幾天幾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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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郁脊背汗毛一下子豎起來了。

盛琥森森地盯着他,“剛才送你回來的是誰?”

他還以為小綿羊這麽多年來還保持着純潔,原來早就被別的男人指染了。怪不得覺得長大後的溫郁要多了一絲說不出的韻味,如果是其他綿羊,他會感到惡心,可溫郁的話,他勉為其難能接受,畢竟完美無缺的綿羊寥寥無幾。

溫郁沒有理他,饒過他便走。

盛琥在後面道,忽然笑起來,“你不想知道那天晚上你睡着之後我做了什麽嗎?”

溫郁僵直地立住。

溫郁父母離婚是母親先出軌的,有一天深夜,他爸爸接到朋友的電話,說看見他母親和一個男人上了車,他爸爸立即抄起菜刀走了,那時候他爸爸還沒有那麽讨厭他,擔心他一個人在家裏不安全,叫盛琥來照看他。

這些溫郁是後來才知道,當時他只知道,他睜眼就看見盛琥坐在一旁盯着他,手裏拿着一臺相機。

溫郁對他那麽恐懼,是在恐懼,自己是否也變成了錄像帶裏的那些男孩子。

“磁帶裏有你哦。”盛琥又開始笑眯眯,“你睡着的時候好乖。”

當然了,那天晚上他什麽也沒有對溫郁做,準确得是還沒有來得及做,溫郁便醒了。

盛容和盛懷謙也來了,之後他盛容和盛懷謙對他很照顧,他根本找不到機會。

後來他便拿着一盤磁帶恐吓他,告訴他這裏面是他睡覺的樣子,其實磁帶是空的。

溫郁的臉慘白,和牆壁的顏色一樣,臉上的恐懼很直觀。

盛琥笑眯眯地看着他,可憐的綿羊信以為真了。

“走吧,我們一起去看懷樂,剛才懷樂還在念叨你呢。”盛琥道。

病房裏,盛容正在給盛懷樂剪指甲,盛懷樂慢慢康複,精神好了許多,除了瘦弱一些,和其他的十歲的孩童沒有什麽區別,醫生說再觀察一段時日便可以出院了。

盛懷樂看見溫郁,眼睛一亮,“小郁哥哥!”

盛容寵溺地斥責他,“別動,一會剪到你的肉,不是才三天沒見嗎?這麽想。”

溫郁勉強地笑了笑,“剪指甲,不可以,亂動,乖。”

盛容把剪刀遞給溫郁,“小郁,要剪嗎?”

溫郁搖搖頭。

盛琥接過,“我指甲正好長了。”

盛琥咔嚓咔嚓絞着指甲,絞完之後舉起來看了看,滿意地放下,然後笑眯眯地望着溫郁,“伯伯看你的指甲也不短,剪一剪吧。”

“來,伯伯幫你剪。”為了避免盛容懷疑,盛琥接着道:“小時候你爸媽不在,經常讓我照顧你,這麽多年過去了……”

盛容害怕溫郁聽到自己父母的事情傷心,“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孩子大了。”

盛容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半晌沒回來,盛懷樂睡着了,病房安靜到窒息,盛琥坐在沙發椅上,如一灘要融化的油脂,肉層層疊疊地堆積下來,擠成一條縫的眼睛放肆地打量溫郁。

絲毫不掩飾臉上的貪婪……

這種赤裸裸的眼神讓溫郁胃部翻湧,他垂着眼起身,進了病房的洗手間,鎖門時候,一條肉擠在門縫裏,盛琥的眼睛笑眯眯地望着溫郁,然後一點一點将門擠開。

溫郁臉色忽地慘白,往後退,細弱的腰身撞到大理石臺子上,上面沒有幹的水漬浸濕了他的衣服,寒意滲入他的毛孔,溫郁忍不住哆嗦起來。

盛琥擠了進來,手朝溫郁晃了晃,指甲剪還在他手裏,“來,手伸出來,伯伯幫你剪指甲。”

溫郁手背在後面,顫抖地搖頭。

盛琥笑眯眯道:“你想讓別人看到那盤磁帶嗎?”

“報警……我會……”這樣的事情在影視劇裏看到太多了,盛懷謙也會隔一段時間教導他該怎麽做,溫郁并不害怕這樣的威脅。

盛琥笑意更深了,鲶魚一樣的嘴巴彎成一個弧度,“你報警要怎麽講呢?說我趁你睡着拍了你的照片?可你有證據嗎?”

溫郁臉越來越白,因為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對小孩子友善,尊敬老人,曾經又從事教師的行業,這麽多年來,在街坊鄰居和親人的眼裏,他就是一個本分的好人,大衆的評價是對他有利的。

“還記得有一次我給你放的電影嗎?那裏面的主人公被誣陷性?侵一個小女孩,周圍的鄰居和老師群情激奮,要他坐牢,要殺死他,可事實的真相是,是小女孩在撒謊,主人公并沒有性?侵她。”

“是因為早熟的小女孩喜歡他,向他告白,他拒絕了,所以小女孩才誣陷他。”

“如果我也說是你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故意誣陷我呢?當年你父母離婚,沒有人照看你,我對你的照顧所有人都看在眼裏,你覺得大家會相信誰呢?”

盛琥看見溫郁瞳孔驟縮,在自己龐大陰森的影子下抖成一團,無力的恐懼那麽明顯。

他繼續笑眯眯道:“只要乖乖聽話,你的磁帶就會像你之前看見過的那些磁帶一樣消失哦。”

他語氣溫和,諄諄善誘,“來把手伸出來。”

溫郁慢慢地舉起胳膊。

盛琥滿意極了,一根一根指頭地幫溫郁修剪,長于指肚地剪去後繼續剪,剪到溫郁手指開始發抖,指肚的肉高高地凸起才停下,死死地按着剩餘指甲往下壓。

不聽話的綿羊還是要教訓一頓才能更加地服從,他看着溫郁流下冷汗的慘白臉龐,“這才乖嘛。”

……

周六,溫郁繼續給晏桐補習,因為看見了那一幕,晏桐對溫郁的感情複雜極了,時不時地偷看他,等溫郁看過來後立即轉移視線。

晏桐視線亂瞟,忽然定在溫郁的手指上,溫郁的指甲剪得很短,只能看到指肚上的肉。

晏桐想起來晏桉有一次給自己剪指甲,不小心剪多了指甲,疼了好幾天,溫郁的這麽短,肯定更疼,果真在拿東西時手指都是抖的。

溫郁發覺晏桐在看自己的手,慌忙将手背到後面,“繼續,做題。”

晏桐開始慢吞吞地寫練習題。

補習完之後,溫郁下樓看見晏桉,這一星期他憂心忡忡,沒有找過晏桉,今天來給晏桐補習,才發現晏桉也一周沒有來找他了。

晏桉剛從外面回來,穿着黑色的沖鋒衣,不像以前一見他便笑了起來,而是站在那裏,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看着溫郁。

“你,怎麽了?”溫郁擔憂地問。

“沒怎麽。”晏桉淡淡道。

溫郁沒注意到他陰暗的眼神,他還以為晏桉發現了他和晏珩山的事情,現在放下心來,“晏桉,可以,和我一起,去醫院嗎?”

溫郁絞着指頭,疼痛讓溫郁咬緊唇。

為了躲避盛琥,溫郁已經好幾天沒有去醫院,今天盛懷樂給他打電話說想他了,他不能再逃避。

晏桉是他的朋友,和自己一起去醫院很正常,盛琥也會看在晏桉在而不敢對他做什麽。

“我還有事情要忙。”

遭到拒絕,溫郁愣了一會兒,然後露出一個很淺的笑意,“那你,忙。”

“嗯。”晏桉神情冷漠。

也不像以前那樣一定要送溫郁離開,晏桉轉身上樓,溫郁終于察覺到了他的冷淡,可即将要見到盛琥這件事壓在他心裏讓溫郁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溫郁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便由着晏家的司機送自己回去。

而晏桉站在二樓,吞雲吐霧,陰沉地望着溫郁遠去的背影。

隔天溫郁再來時,晏桐敏銳地發覺溫郁臉色十分不好,身上穿着很幼稚的衣服,像是十多年的兒童款式,因為溫郁瘦弱,所以不顯得小,但看着上面的蕾絲邊和動畫小人,也是十分怪異的。

講課的時候還好,等晏桐做題時,溫郁便望着窗外發呆,晏桐只是輕輕地叫他一聲,他就像是受到什麽驚吓一樣抖起來,然後驚慌地和晏桐道歉。

晏珩山出差了,不在家,晏桐便和晏桉講溫郁的不對勁,晏桉摸出一根煙,要點燃時發現晏桐在看着自己,随即放下,他冷淡道:“和我有什麽關系?”

這個時候他是恨溫郁的,他一直以為溫郁他們兩個互相喜歡,結果到頭來他就像一條狗,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他現在只能克制自己保持冷靜,因為不知道和溫郁正面沖突後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就算他有事情也不會找我求助。”他忽略了昨天溫郁想讓他一起去醫院的事情,只記得當初溫郁繞過自己去找晏珩山幫盛懷樂,那時他還不知道溫郁和晏珩山的事情,只是單純地生氣溫郁瞞他,騙他……

現在想來,他就是一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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