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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第二章

這個綿長的吻持續了兩分鐘,蘇嘉兮都快窒息了。

她手指緊抓傅淮川胸口的西裝,用力到弄出了幾道折痕。一聲不吭地回國,半句解釋都沒有,上來就這樣,當她什麽?!

蘇嘉兮忿忿地掙紮了幾下,猶如螞蟻撼樹。傅淮川放在她腰間的手逐漸上移,穿過發絲,摸了摸她的耳垂。

“別動。”低磁般的嗓音穿透鼓膜。

蘇嘉兮腦中好似竄過一道白色電流。

唉,算了。

她放棄掙紮,任由對方繼續親吻自己,正當感覺上來了的時候,傅淮川突然起身放開了她。蘇嘉兮猶如被魚鈎釣出水面的魚兒,有點懵地望向他,用眼神詢問。

“去洗澡。”傅淮川的目光卻不在她臉上,徹底解開那條松垮的領帶,随手扔在沙發,頭也不回地上了樓。很快,浴室裏傳出洗澡的聲音。

蘇嘉兮頭發微亂地坐在沙發上平複氣息,過了會兒,撿起他扔掉的外套和領帶,整整齊齊地碼好,然後帶回三樓的房間。她洗了個澡,敷完面膜,吹幹頭發,又靠在床頭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傅淮川上來。

她心想,該不會暈倒在浴室了吧?

這種好戲可不多見啊!

按捺住看熱鬧的激動心情,蘇嘉兮蹑手蹑腳下了樓,卻看到一束燈光平靜地灑在了樓梯的平臺上。原來書房裏亮着燈。

蘇嘉兮:“……”

所以說,把她撩撥了,弄得她滿腦子黃|色廢料,自己卻好整以暇、像個正人君子似的在這兒看書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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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嘉兮快要被氣到吐血。她捂住胸口,故意将上樓的動靜弄得很大聲,不知道在和誰置氣。直到反鎖好房門,關了燈,鑽進被子裏,她在黑暗中氣鼓鼓地想:

——這個狗男人,不行!

一夜無夢。

第二天蘇嘉兮起來的時候,傅淮川已經在吃早餐了。

寬敞清冷的客廳,窗簾打開,陽光起伏,地板幹淨,很顯然保姆已經打掃過了,并且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早餐,然而長餐桌上只擺放着一副餐具。

傅淮川正背對她,像沒聽到腳步聲,毫無反應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腕表折射出冰冷的光,劃過她的眼瞳。

蘇嘉兮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确切的說,他從一個月前就開始不對勁了。

只不過她一直沒放在心上。

兩年前,老傅總因身體原因提前隐退,傅氏徹底交到了傅淮川手中。這個男人雖然狗,但工作起來也是不要命,徹頭徹尾工作狂一個,和她在一起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很少能在這裏悠閑自在地吃早餐。

蘇嘉兮嗅到了一股暴風雨前的味道。

她捏緊的手指松開,擡手整理了一下頭發,剛想走過去坐下,誰知傅淮川一個冷冽的眼神瞥來。蘇嘉兮頓在椅子旁,心跳如擂鼓,勉強笑道:“您又怎麽了?”

傅淮川收回視線,腕表的冷光随着動作變幻,慢吞吞切下一小塊牛排,放入口中。蘇嘉兮耐心地等待他細嚼慢咽。

三分鐘後,傅淮川終于開口:“我在等你的解釋。”

蘇嘉兮:“?”

她問:“您說什麽?我沒聽懂。”

傅淮川手指輕點桌面,大發慈悲地提醒道:“你對貓毛過敏。”

蘇嘉兮愣了愣,終于回想起來一個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不由只想扶額。

蘇嘉兮沒有忘記和傅淮川的協議。

最開始他們短暫地在一起了一年,因為某些事情分開一段時候,當蘇嘉兮迫于現實的冷酷,放下身段和臉面回頭哀求他時,只不過抱着試試的心态,傅淮川卻出人意料地沒拒絕,重新“收留”了她。只不過兩人之間多了一個協議。

與其說是戀愛協議,倒不如用時下流行的話說,金主和金絲雀的飼養規則。

蘇嘉兮感到屈辱,但她不敢再嘗試被抛棄、無人庇護的滋味。她貫會權衡利弊,只用了五秒鐘就接受了傅淮川的提議。畢竟他年輕,長相好,有錢,她好像也并不虧。

傅淮川拿她當拒絕聯姻和催婚的工具,要她聽話,在一些不識好歹的女人湊過來煩他時,讓她履行好一個争風吃醋的女友角色。或許,他也覺得她是一件精致的收藏品,可以帶出去在狐朋狗友面前顯擺。

七年的時間,當蘇嘉兮靠着傅淮川給的資源越來越紅,越來越火,她也徹底适應了這種身份。

只不過,人是感情的動物。在清醒的時候尚能克制,睡夢中卻會暴露心聲。

就比如,她最初和傅淮川在一起,是迷上了他那張臉,那張和沈淮南七分相似的臉。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掩藏着這個秘密,卻不想夢中說漏了嘴。

當一個月前又一次夢到年少時的場景,蘇嘉兮淚流滿面地醒來。一轉頭,卻發現傅淮川不知何時也醒了,支着半個身子,被子滑到腰腹,黑沉的眼瞳與暗夜融為一體。

他陰恻恻地盯着她:“沈淮南是誰?”

……

……

……

蘇嘉兮當時是怎麽回答的呢。哦記起來了,她随口扯了個謊,說沈淮南是小時候養的一只小貓,後來走丢了她傷心了好久。傅淮川顯然一臉的不信,但她太困了,又累又傷感,根本沒心情管他到底信了還是不信。

第二天起來,傅淮川也沒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蘇嘉兮就沒放在心上。

沒想到這個男人心眼比針尖還小,居然為了這麽一件小事整整一個月不理她。

弄明白前因後果,蘇嘉兮嘆了口氣,主動承認錯誤:“對不起,我騙了您。”

傅淮川施舍了一個目光:“解釋。”

“其實,沈淮南是一個人。”

傅淮川面無表情地正視她,眼睛裏寫着“廢話”二字。

蘇嘉兮腦子轉速飛快:“好吧,我承認,如您所想,沈淮南是我喜歡過的人。”

傅淮川擡起一只手整理領帶,表情不耐。蘇嘉兮在他身邊這麽多年,知道這是他心情不好的表現,不由眼珠一轉,微微俯身和他對視,唇角還帶了一抹狡黠的笑。

傅淮川不解又危險地凝視她。

蘇嘉兮迎着他的目光:“不過,那是我初一暑假的事了。培訓班結束後,聽說他轉學到了另一個城市,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也沒人再幫我寫暑假作業了,想想就傷心。傅總,你該不會要吃一個十三歲小孩的醋吧?”

她當然是在扯謊,但表情十分真誠,多虧了最近演技進步。

傅淮川神色微微松動,朝她伸出一只手。蘇嘉兮剛把手搭上去,就被狠狠握住,然後用力一扯,跌到了他懷裏。

傅淮川的壓迫氣息包裹住她,略帶冷意的呼吸噴薄耳邊:“知道騙我的下場嗎?”

蘇嘉兮心頭一緊,面上不露:“您不信可以去查,看看我身邊到底有沒有一個叫沈淮南的人。”

反正沈淮南已經出國好多年了,而且小時候就改過名字,身份證和平時用的名字也不叫沈淮南,除了她和他媽媽,沒有第四個人知道。這可是她之前引以為傲,并且自作聰明推測沈淮南也喜歡她的小秘密呢。

她知道傅淮川這個人有些自負,越是坦然大方地讓他去查,他就越不會去。

蘇嘉兮果然想的很對,傅淮川被哄好了。眉頭的陰郁逐漸消散,陽光從透明窗戶蔓延進來,灑在了他臉上,給俊逸的五官添了一層朦胧的鉑金色。

傅淮川心情轉好,溫聲問道:“餓了嗎?”

蘇嘉兮道:“不餓。”笑話,女明星是可以絕食的物種。

傅淮川像是沒聽到,切了一小塊牛排要喂她。蘇嘉兮卻冷哼一聲,抱起雙臂,下巴一揚望向遠處。

傅淮川失笑:“生氣了?”

蘇嘉兮:“我沒那麽好哄。”

“想要什麽?”

蘇嘉兮就等他這一句話,心裏已經樂得咧開了嘴,面上卻只挑了挑眉毛:“暫時沒想好。要不你先欠着,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傅淮川大方地許諾:“好。我可以無條件答應你一件事。”

蘇嘉兮心中更喜,伸出小拇指:“拉鈎。”

傅淮川盯了眼她的手指,和她拉鈎,然後就沒放開了,而是将人扯得更近,埋頭在她頸間深嗅幾口,一只手環着她的腰,有意無意地撥弄睡裙上的扣子。

蘇嘉兮感到有點癢和危險,推了推他:“我餓了,可以坐下來吃飯了嗎?”

傅淮川稍稍松開了她:“坐我這兒也可以吃。”

蘇嘉兮垂眸看了看她還坐在他腿上的姿勢:“……”昨晚還高冷禁欲拒人千裏之外來着,今天就可以耍流|氓了是吧?

變臉您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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