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無賴撒嬌

無賴撒嬌

婉初看到闌玉,心中直打突突,抿了抿唇,裝作鎮定地說:“我,我就随便走走。”

闌玉雙手環胸,眉毛微挑,會意一笑,再往前走了幾步,半傾下身子,與婉初平視,溫柔道:“随便走走啊,可這叢林暗生荊棘遍處的,容易迷路和受傷,夫人跟屬下回去好不好?”

婉初睜大的杏眸苦澀地眨了兩下,輕咬着嘴唇,手不禁抓了抓自己藏錦盒的衣袖,用好商量的語氣說道:“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跟你回去。”

圍在周圍的人一個個無奈地看着他們倆,似乎對于這樣的事情早已見怪不怪。

“夫人你說。”闌玉好脾氣地應道。

婉初盯着他,放緩了語氣,“我出來的事情,你別告訴你家主子。”

“這個啊……”闌玉托腮做思考狀,然後在婉初一臉的焦慮中點了點頭,“好吧。”反正爺已經知道了,這可不是他說的。

婉初眸子漸亮,心下平和了幾分,只要不告訴秦訣,就好辦了。

“那我們回去吧夫人。”闌玉微笑着攤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進了宮,婉初總覺安靜得有些過了頭,這讓她心底浮現出不祥的預感,等到重樓殿門口的時候,她看到幾個熟面孔,這是秦訣早上帶走的那幾個侍衛。

婉初:“!”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轉過了身,準備逃。

“夫人又去哪兒?”闌玉腳步一跨,擋在婉初的面前,阻止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聽到這無比欠揍的聲音,婉初伸出拳頭捶了過去,闌玉也沒有躲,這力道對他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麽。

只見他無辜地聳了聳肩,勸道:“爺等夫人好一會兒了,夫人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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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初心情無比複雜道:“你怎麽不早說他都回來了。”

“屬下要是說了,夫人能老實跟屬下回來嗎。”闌玉揚了揚眸,笑着道。

別看他們這位夫人嬌小,可是論耍起心眼兒來簡直一套一套的,這兩年被他們那位主子帶成了一個小腹黑,他們都曾在她手底下吃過虧,簡直防不勝防。

婉初癟着小嘴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實話實說道:“我才沒那麽傻呢。”

随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轉過頭,烏溜溜的大眼睛轉了幾下,咬了咬唇,算了,早死早超生吧。

闌玉見婉初剛剛還一副小黃花的模樣,現在又突然來了精神麻溜兒地跑了進去,淺笑着搖了搖頭。

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鬼主意。

婉初他們剛到門口,坐在裏面的秦訣就已經知道了,他不動聲色地坐着,就是想看看外面的小人兒還能磨蹭多久,結果果然不出他所料。

婉初蹦跶進去,擡眼便見到了首位上正喝茶的秦訣,半天不見……感覺又變恐怖了些。

一不做二不休,婉初“噔噔噔”地跑過去,張開雙臂,直接跳到了秦訣的身上,像一只浣熊一般挂着,無賴的小模樣盡顯。

秦訣見到迎面奔過來的人,眸中笑意不減,随手将杯盞放下,免得燙到了她,雙臂微微打開,享受某個做錯了事的小女人的投懷送抱。

婉初揚着一張明媚的笑臉,雙手繞在男人的頸後,将自己的小俏鼻抵着男人挺拔的鼻,讨好地蹭了蹭,然後軟軟地說道:“我錯了,不許生氣。”

“哪錯了?”秦訣好整以暇地說道,同時雙手護着她不掉下去,“本座才出去一日不到,夫人就把宮中鬧得人仰馬翻,順走了本座的東西還玩兒失蹤。”

男人那張傾世之容近在咫尺,吐出的熱氣噴在她的小臉上,小心髒卻感覺涼飕飕的。

見他什麽都知道了,婉初偏過頭,狠狠地瞪了眼旁邊的尚廷淵,這個叛徒!

尚廷淵接到婉初的目光,無辜地眨了眨眼,然後回瞪了下:小爺要是死抗着不說,你倒是撒個嬌就能解決,可是小爺萬一被活剮了怎麽辦!

婉初不滿地嘟了嘟嘴,回頭看秦訣的時候又一臉的讨好。

尚廷淵一臉的鄙視,這小丫頭越來越沒皮沒臉了,早前在他們面前抱一下都臉紅,現在卻直直地往男人身上跳。

還是當初嬌羞的樣子可愛,至少不會陰他。

“夫君,我這不也是好奇嘛,誰讓你老是提到這個錦盒,卻不讓我看。”婉初從袖中掏啊掏,拿出那個漂亮的盒子之後,雙手捧到秦訣的面前。

這丫頭每次讨好他的時候就叫夫君。

秦訣瞟了眼她手中的錦盒,沒有接,薄唇一勾,淡淡道:“送給你了。”

“嗯?”婉初疑惑道,“你之前都不讓我看,現在确定送我?”

“之前不讓你看你不也看了?”秦訣擡手,一邊捏婉初的嫩臉一邊慵懶地說。

婉初眨巴眨巴大眼睛,囧囧地看着他,然後果斷轉移話題,“這個鑰匙用來開什麽的?”

“不知道。”秦訣很快就做出了回答。

婉初一臉的懷疑:“那這個你從哪兒弄來的?”

秦訣淡然地說:“撿的。”

婉初:“……”不告訴她就算了,還胡說八道。

還在天馬行空的某人,突然手腕被捏住,她還沒反應過來,後領旋即就被一只大掌提了起來,秦訣順勢起身,潋滟的眸子裏有些薄怒。

婉初穩住身形,烏溜溜的大眼睛滿滿的不解。

“故意的?”低沉的嗓音中充滿了威脅,秦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婉初歪了歪頭,什麽啊?她又怎麽了?

“呵……”秦訣淺淺地笑了聲,看了看她的爪子,又看了看她的衣服,最後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已經沾了泥土的衣服上。

婉初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蠢事,一心只想讨好大魔頭,卻忘記了這還是個超級超級愛幹淨的大魔頭。

“不是故意的。”婉初噙着笑容,可憐巴巴地回答道。

秦訣睨了她一眼,随後提着婉初就出去了,他要把這只髒髒的小家夥洗、幹、淨!

陌玄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是早就料到這情形,不過尚廷淵倒是松了長長的一口氣,幸好早前招了。

而顯然,在兩個人的浴池裏,婉初最後絕對是被抱上來的,她都要被吻得岔氣了。

夜晚,秦訣把婉初包好丢在被窩裏,然後出去了。

“本座要的東西準備得怎麽樣了?”秦訣問道。

陌玄将收到的消息如實答道:“還差最後一點,半月之後便可完工。”

“不準有任何差錯。”秦訣的輪廓在這夜裏更顯得淩厲了些,但是眉眼間在想到什麽的時候柔和了幾分。

再過兩個月就是那丫頭的十八歲生辰了,拐回來養了兩年,身子好了些,膽子也越來越肥。

縱得她成了如今的模樣,自己倒也甘之如饴,反而覺得這小家夥越來越可愛了。

“屬下明白。”陌玄知道這些東西的重要性。

反正如今在寒酥宮,一切以夫人為重。

秦訣回到寝殿,眸光久久盯着那小小的一團,像是有無數甘泉流入四肢百骸,暖了周身的黑暗,影入心底,比一切星光都要閃耀。

“大,大壞蛋。”婉初睡得香甜,小嘴嘟囔着,小臉粉粉嫩嫩的。

秦訣好笑地看着她,褪了衣衫躺下,戳了戳女孩兒微張的粉唇,“說好的等我,又自己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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