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

“你想死?”婉初皺眉道,總覺得男人說話的語氣熟悉中透露出恐怖的氣氛,讓她本來就有些慌亂的心更加緊張了,只能裝得更加冷酷。

蕭南安盡管被人死死按在地上,他還是擔心道:“姐姐你快走,這個男人是個魔鬼。”

面具男薄唇擒着魅惑十足的笑意,手擡起輕輕一揮。

他的兩個手下會意,在蕭南安的身上搜着,最後将一封信呈到他的面前。

他們絲毫沒有理會婉初,像是根本不覺得她是個威脅。

婉初見狀,抵着男人脖頸的三枚銀針下意識微顫,不輕不重的力道讓皮膚瞬間滲出了血跡……

男人感覺到頸間傳來的刺痛感,手一頓,絕滟的眸子裏劃過一絲無奈。

婉初總覺得她如今的形勢很危險,垂眸道:“東西你拿到了,可以放人了吧?”

“把你手握的東西放下,我可以考慮不殺他。”男人聲音低沉性感,幽幽地說道。

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妥協了,即使這樣的妥協在衆人看來只是想當随性的一個決定。

怔了怔,婉初乖巧地将銀針收了起來,心中有些郁悶,這些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跟鬧着玩兒似的,擺明了沒将她放在眼裏,而且她覺得,這個戴面具的才是最深不可測的那個。

要是不照做,她的小命就交代在這兒了。

倏然,眸光暼了眼一旁的子夜,婉初更疑惑了,這家夥站在旁邊看是什麽意思!旋即狠狠瞪了他一眼。

子夜收到夫人極度不滿的目光,他眉梢一挑,回以淡淡的微笑,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看的婉初只覺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更郁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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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打量了他半晌,難不成這個人他認識?

剛要開口,婉初的手腕一緊,瞬間被一道大力擒住,随即天旋了起來,直到她呆呆地坐在了面具男的腿上。

婉初:“……”

這粗暴霸道還雲流水的動作讓婉初愣了,撲面而來的醇冽氣息讓她無比安心,她怔怔地盯着他,小手好奇地去觸男人的面具,他怎麽在這兒!

秦訣半空中截下那只柔夷,轉而握在手心裏,恢複了自己的聲調,“以後遇到這種事,不準沖動。”

要剛剛的人不是他,子夜也保護不了她。

“我要是不沖進來,你都把人殺了。”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婉初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她明媚的水眸定定地望着他,她也不想啊。

“你還有理。”秦訣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所有的情緒都隐藏在了面具下。

就這樣,婉初剛出來,就被帶了回去,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放風時間,還沒開始就這樣結束了,多次表達自己的抗議無果之後,被某個霸道的魔頭丢在了他書房裏的一張椅子上。

蕭南安秦訣沒有放過,先帶回去關了起來。

摘了面具和頭發的男人,露出了他那張魅惑衆生的俊顏,長長的銀灰色讓他添了幾許神秘,只是他笑而不抵眼底的表情,讓婉初像個犯錯的孩子一般乖乖地不敢出聲。

這屋裏就只有他們倆,秦訣就靜靜地看着她淺笑,讓婉初的心一直懸在空中。

“初初。”許久,秦訣似笑非笑地勾唇,輕聲喚道。

婉初擡眸,微光一漾,有些心虛,沒等秦訣再開口,婉初直接沖過去,挨在他的旁邊坐下,然後水眸泛着盈盈的波光,小手觸上那幾乎看不見的小傷口。

“剛剛都出血了,還疼不疼?”婉初眼中泛着心疼,內心裏卻一直在給自己打氣,這男人涼飕飕的目光,她都要被凍死了!

秦訣周身的氣息緩和了不少,低首看着她,幽深的眸子緊緊鎖着她的小臉,淡淡道:“疼。”

聞言,婉初心中一樂,面上卻将秀眉皺得很緊,蹭蹭地站起身,語速很快:“我去給你拿藥。”

說完,就打算開溜。

結果剛剛站起來,下一秒就跌進了某個懷抱裏,腰間橫了一條鐵臂,婉初瞬間動彈不得,她:“……”

秦訣微微傾身,另一只手擡起婉初的下巴,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聲音撩人中帶着無形的蠱惑:“想跑?”

婉初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哪裏敢。”這你居然都知道!

“敢将針抵在本座的頸處,長本事了,嗯?”秦訣似笑非笑,聲音平靜無波,下巴上的力道讓婉初無處閃躲。

婉初驀然覺得這男人的恐怖程度又加深了一點,她的小心肝有些承受不住啊,遂求生欲滿滿,且帶着可憐兮兮的語氣:“這不是,不知道是夫君大人嘛,要是知道是你,我哪裏舍得。”

不得不說,婉初很了解秦訣,特別是知道這男人吃哪一套,話音落下的同時,也很好地取悅了某個正在氣頭上的人。

秦訣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潋滟的眸中蘊着婉初看不懂的情緒,直覺這次這個辦法好像有點行不通。

“初初。”秦訣松開了她的小下巴,轉而撫上她的小臉,聲音溫和且風輕雲淡。

可就是這樣的調調,讓婉初的心跳更快了,她臉上讨好的笑意不禁僵了僵。

“還記得本座跟你說過什麽?”秦訣勾着唇角,淡淡道。

婉初似是想到什麽,心尖兒微微顫抖,卻也像刀割一般,很疼,她慌亂中小手抓緊了秦訣的衣衫,“我沒有不在乎自己安危,只是那個情況下,我只能這麽做。”

“是麽?”秦訣不以為然道,冰涼的手指觸及婉初的秀眉,“你也可以選擇不進去。”

“不進去?難道你要讓我眼睜睜看着我弟弟被人殺了嗎?”婉初委屈地望着他說道。

“若非今日在場的是本座,若非那些手下都認識你這個夫人,你以為你能近本座的身?

或者你以為,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能威脅得了個個手上染血的絕頂殺手?”

秦訣淡定地說着話,靜默地看着她,臉上依舊帶着溫和,眸中對她的柔情不減,可是這樣的他卻讓婉初發自內心的感到森涼。

“我……”婉初啞然,瞬間覺得,好像說什麽都是枉然。縱然子夜在,那他也絕對不是秦訣的對手。

秦訣看着她,眸中掠過危險的氣息,再次開口,語氣中似染了冰霜,薄唇輕啓,“你不進去,死的只是他一個,你們都進了,便沒有活的了。”

婉初與之對視,臉色不禁變白了些,她害怕地看着他,那雙捉摸不透的雙眸讓婉初的心也如深深的旋渦般逐漸卷進去,有些呼吸不暢。

“對不起,訣對不起,我……”婉初小臉慘白慘白的,揪緊了秦訣的衣袍,除了道歉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知道,秦訣從來都是将她的安全放在首位,她在沖進去的時候,縱然知道自己可能會遇到危險,也還是沒有在意,她考慮了很多,卻獨獨忽視了他的感受。

秦訣食指指腹觸上婉初那淚痣,終于,薄唇勾了勾,“知道錯了?”

婉初淚眼汪汪地點了點頭,一張小臉上滿滿的後悔。

“乖。”秦訣伸手果斷将女孩兒抱起,走出了書房。

“你要帶我去哪兒?”婉初雙手繞在男人的脖子上,眼角的淚跡都還沒有幹涸。

“寝殿。”秦訣淺笑着看着懷中的小女人,“夫人既然知道錯了,為了避免同樣的錯誤再犯,該有的懲罰不會少。”

婉初身子一抖,她一雙大大的水眸對着秦訣眨啊眨,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還有懲罰?她現在還能不能逃啊。

秦訣見到他的小女人賣乖,眸中的笑意漸深,嘴邊的弧度放大,寵溺地注視着她,妖冶而邪肆,可腳下的步子反而快了些。

約莫一炷香之後,秦訣去處理其它事情了,留下婉初一個人趴在床上。

婉初将自己的腦袋深深埋在被子裏,一張小臉紅的滴血,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忍的,火辣辣的疼痛從屁.股上傳來,她在心裏罵了秦訣不知多少遍。

最後化為深深的一場嘆,看來想要大魔頭憐香惜玉,估計靠讨巧賣乖還不夠,還要想些其他的法子,不然以後的日子還很艱難啊……

這個狠心的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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