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哄大魔頭

哄大魔頭

走了沒多久,婉初就看到不遠處有一輛熟悉的馬車。

闌玉恭候已久,見到秦訣扛着人過來,恭敬地喚了一聲,“主子,夫人。”

秦訣微微點了下頭,就徑直走上馬車,婉初聽見闌玉的聲音,擡頭就撞進了他帶着若有若無笑意的眼睛,當即氣呼呼地朝他揮了揮拳頭。

居然敢笑她,她這個主母當得怎麽這麽沒有威嚴!

婉初一直在不安分地動,她散在肩側的頭發時不時掃在秦訣的耳畔或者臉側,弄得他癢癢的,而某只像是故意的,她每次都在秦訣忍不住的時候又消停了下來。

終于一氣呵成,将人抗進馬車丢在墊子上坐着,就坐在一旁不出聲了。

暈乎乎的腦袋緩了緩,婉初轉頭,頂着那雙還泛紅的眼睛,看向臉色染了霜凍的男人,一臉的莫名,他生什麽氣!

馬車穩穩地行駛着,車廂裏的倆人卻都一聲不吭。

秦訣沉着一張臉,深不可測的黑眸中沒有焦距,斜靠在車窗旁,修長的雙腿交疊,妖冶中裹挾着生人勿進的疏離,而不經意的時候,那餘光卻控制不住地往另一側看。

剛上馬車的時候,婉初心裏還很幽怨,雖然她誤會了訣爺,還離家出走了,但是她也委屈,盯着矜貴絕豔的男人好半晌,也不見他回個眸,冷哼一聲,幹脆也不理他了。

倆人就這樣僵持着,一路無話,但在下車的時候,倆人也都未動,似在比耐心。

秦大宮主渾身釋放着冷氣,但是這并不影響婉初犯困,她難過了那麽久,又跑出去哭了那麽久,早就筋疲力盡了,如今窩在安靜的馬車上,一搖一晃的,打了一個秀氣的哈欠,那水靈的大眼睛開始發懵了。

秦訣偏頭看到的就是一副美人瞌睡圖,氣笑了,感覺憋了一路的氣在急劇壓縮,随時都有可能爆炸,胸口悶得厲害,薄唇彎出了極其危險的弧度。

這小沒良心的!

在她剛好要倒下去的時候,徑直起身,跟剛才一樣,彎腰直接将人抱起扛在肩頭,動作行雲流水,甚至還有些粗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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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剛剛才閉眼準備見周公的婉初驚得瞬間清醒了,下意識尖叫出聲,剛剛不是還不理她嗎!

衆手下聽到這聲驚呼,一個個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們主子只要遇到夫人,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

一路上,寒酥宮裏剛剛做完任務回來的衆位兇神惡煞的殺手,一個個身上還有淡淡的血腥味,見到自家主子扛着夫人悠閑地走過,一個個肅穆的臉上都挂着幾絲不自然,僵硬過後,果斷背過身去。

打情罵俏什麽的,他們作為殺手不适合看。

“訣爺,你能不能把我放下來,我腦袋都充血了!”宮裏的路實在是有點長,就算秦訣顧着她走得比較穩,但是這腦袋朝下的感覺實在是不太美妙啊。

秦訣沒吭聲,手臂扣着女孩兒的腰際,一個用力人就躺在了他的臂彎處,一個華麗麗的公主抱就落到了婉初的身上。

婉初:“……”這位爺還真是從善如流啊,可是下次能不能先說一聲。

本來想開口說點什麽,擡頭卻只能看見男人輪廓清晰的下巴,想着剛剛他陰沉的臉色,婉初揪着秦訣的袖口,小聲地嘆了一口氣。

這男人還真是越來越難哄,尤其是像秦訣這麽小氣還霸道兇殘的,早知道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慣着他!現在都順杆子往上爬到頂了。

天氣已經逐漸開始轉涼,清爽的風刮過,總帶着些許的冰冰涼涼,婉初下意識往秦訣的懷中靠了靠。

秦訣本來還為某個小東西在嘆氣微微皺眉,可感覺到她依賴的動作之後,唇際的弧度揚了揚,手臂緊了幾分。

回到寝殿後,徑直将人丢在毛絨絨的軟塌上,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個別扭的男人!

婉初翻了個大白眼,然後就在軟塌上滾了一圈,随後閉着眼睛躺在上面,似乎在以此表達着自己的不滿,“我還委屈呢,怎麽就不見你哄我,哼,男人都是沒良心的。”

“你說誰沒有良心!”冷飕飕伴着幾分威脅的話驟然在耳邊響起,婉初睜開眼見到的就是一張放大的俊顏,吓得一哆嗦。

睜着自己烏溜溜的大眼睛,雖然心虛,但是小臉上寫滿了無辜,手拽着塌上雪白的毛,死不承認,“我什麽都沒說。”

之前她跟他說了半天都不理人,現在倒是說話了,還不如不說呢。

“呵……”秦訣冷笑一聲,墨眸旋着無盡的深色,死死盯着耍賴的小東西,“敢離家出走的女人最沒資格說這種話。”

秦訣順着軟塌坐了下來,婉初這才發現男人的臂彎處搭着一席碧色的毛毯,手上還拿着一個什麽東西。

雖然在訓着話,秦訣手上的動作也沒聽,另一只手從婉初的腋下穿過,将人提了起來,靠在他的懷中,然後用毛毯将人裹了起來,連同雙手一起都被裹在裏面。

“呀!好冰!”婉初腦袋往旁邊躲。

秦訣一手抱着人,一手用絨布包着的冰塊往她眼睛上輕敷,某只竟然還躲,大掌直接将緊靠在他肩膀上的腦袋掰正,“也不知道是誰這麽沒出息,眼睛都哭腫了,冰也給爺忍着。”

“人家還傷心着呢,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婉初嘟着嘴咕哝道,拗不過秦訣,她只能憋屈着一張臉強忍着眼睛上的溫度。

“溫柔?本座對初初還不夠溫柔?可是換來的卻是忘恩負義、離家出走、人去樓空、恩将仇報!”秦訣沒好氣地說道。

聞言,婉初嘴角一抽,哪裏就這麽嚴重了,她仰着頭,本來還想說些什麽,可對上男人意味深長的眼睛,卻還是沒由來的一陣心虛。

思索了片刻,最後決定還是用自己的絕招。

婉初乖巧地朝秦訣靠了過去,将頭埋在他的脖頸處,擡頭輕輕在男人的側臉上落下一個讨好的吻,“夫君……誤會你是我不好,可是我後來不是也想清楚了嘛,看在我陪你一起難過的份上,就別繃着臉了。”

柔軟中沁着香甜的氣息,秦訣對某只從來就沒有什麽抵抗力,特別是她還撒嬌的時候。

“初初。”秦訣的手緩緩放下,輕喚了她一聲,聲線低沉魅惑,可更多的是一種無奈。

“嗯?”

“其實我不在乎你誤會。”秦訣抱着像毛毛蟲一樣軟軟的小家夥,聲音裏有掩飾不住的落寞,“你到底何時才能明白我對你的用心。”

婉初想了想他見到她總共幾句的話,試探地問道:“是我離家出走讓你生氣了嗎?”

“嗯,很生氣,這裏也很難受。”秦訣說着,将婉初的腦袋貼到他的心口上。

聽到男人胸腔傳來有力的心跳聲,婉初心軟得一塌糊塗,仰着頭,眸中蘊着心疼,還有不解。

“以後初初再遇到類似的事情,有什麽話直接來問我,我不怕你誤會,因為再大的誤會我都能解釋清楚,但你若是離開了,再小的事情也解決不了,聽明白了嗎?”秦訣捏着婉初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看着他。

“那我今天要是來問你了,你會怎麽辦?”婉初愣愣地問道。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秦訣的食指轉而附上婉初的臉頰,溫柔地撫摸着,聲線平和而輕柔。

臉上溫熱又癢癢的觸感讓婉初整個頭皮都在發麻,她想往旁邊躲,但是連手臂都被裹着的她顯然很困難。

“初初不知道的話,我可以讓你先感受一下。”說着,秦訣大掌扣住婉初的小臉一個低頭就噙住了那張可口的小嘴。

“唔!”

兩片溫熱的唇瓣貼在一起,那張妖冶清貴的臉龐湊近之後美的過分,婉初瞪大了眸子,又經不住美色誘惑晃了晃神,這時候,秦訣馬上就放開了她。

“如果你還有什麽問題,我不介意讓夫人更深入了解一下。”秦訣眼簾半掀,看上去并不是很有耐心。

若不是聽慣了秦魔頭威脅的話,婉初可能還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頓時小臉一囧,小臉從剛剛的駝紅變成了深紅。

婉初撇撇嘴,極力掩飾自己的不自然,“訣爺不是說要解釋?你這樣算什麽?”

“看來我真的要試試深入解釋一下,夫人才能明白,嗯?”秦訣偏過頭,肩側的頭發似他本人一般慵懶地搭在一處,外面的霞光落進來繼續,讓這男人看上去格外的危險。

婉初還來不及說話,身體再一次騰空被抱起,她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簡直像一只為人魚肉的小貓,唯一能轉動的眼球可憐兮兮地盯着此刻難掩森涼氣息的魔頭。

大魔頭這是忍不住要吃了她?

等被抱到床上的時候婉初的心跳的速度幾乎都快将她的意識淹沒,不知道為何,看到大魔王美色當前,雖然慫,但心底似乎有一種難言的激動。

當他再次俯身的時候,婉初配合地閉上了眼睛,本來還幻想着剛剛清涼軟軟的感覺,可是等了半天也沒動靜,遂試探性地睜開了一只眼。

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俯身,但是離她還有一個頭距離的俊臉,男人似有若無極其邪肆的笑意讓婉初果斷将睜開的眼睛閉上!

開始自我催眠,我睡着了,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不知道……

“呵……”被婉初的反應逗樂兒了,秦訣傾身附在婉初的耳邊,雙手按在她的頭兩側,別有深意地說道,“原來我的夫人也餓了。”

知道他的意思,婉初驟然睜開眼睛,瞪了他一眼,再瞪!明明是你勾引人家的!

“乖,別撒嬌。”秦訣捧着她的臉,聲音裏溢着寵溺。

收到的只是婉初一個大白眼,她哪裏是在撒嬌?分明就是生氣!

秦訣勾唇一笑,捏了捏她的小臉蛋,“你的問題問完了,現在我們來談談夫人離家出走的惡性事件。”

建議小天使們養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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