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雙管齊下
雙管齊下
祁雲是站在了閻同川的背後,閻同川并沒有注意到他,管自和一個黃頭發的人上車走掉了。
閻同川怎麽會在這裏?祁雲蹙起了眉。
是不對勁。王子維在一邊若有所思地說,我雖然不太懂你們江湖中的事,但我覺得閻同川絕對不是這麽有文化底蘊的人。
贊同。祁雲看看王子維,王子維看看祁雲,兩個人目光一交換,一致點頭,調查他。
于是,王子維出謀劃策,祁雲具體實施,将人手安排下去,偷拍,跟蹤,盯梢,總之閻同川被監視了。
你看這些照片,祁雲拿着手下偷拍下來的照片給王子維看。
這個外國人是誰啊?王子維看着頻頻出現在照片中的外國男人問。
他是國際上最有名的盜竊團夥的頭子,瑞克。
國際盜竊團夥?王子維低喃了聲,突然驚醒,難道?
我也這麽想。祁雲表情凝重地點頭,閻家自從上次折了四個兒子以後,損失慘重,尤其是軍火交易這邊,沒有大筆的資金做支撐根本進行不下去,只會越來越走下坡路。所以我猜他是狗急跳牆,強盜做不成要做賊了。
那博物館裏展出的國畫,那幅山河圖。王子維跳了起來。
我一直讓人盯着他呢,先別慌。祁雲很鎮靜地說道,另外這次的事情只是我們兩個人的推斷,又與幫派無關,暫時我不想讓四爺知道。
我明白。王子維點點頭。
當天晚上,祁雲收到閻同川又去了博物館的消息後和王子維也來到博物館。
博物館周圍的電路似乎出了問題,連路燈都滅掉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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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閻同川可能下手了,祁雲拿起車裏的強光手電,招呼王子維,下去看看。
看見祁雲拿了張卡開門鎖,王子維開始冒汗,少爺啊,這要是警報響了......
我估計的不錯的話警報是不會響了,祁雲幾下把沉重的鐵門弄開,和王子維一路斬關直入一直沖到二樓,果然所有的防衛系統已經全都報廢。
二樓原本懸挂着名畫的地方都是一片空白,王子維眼都直了,抓着祁雲的手像拽住救命稻草那樣語無倫次地說,完了,真沒了,山河圖。
追。
祁雲和王子維跑下樓,跳上車子,祁雲又聯系了自己的眼線,得知閻同川往碼頭方向去了,立刻飙起車子,在街上上演了一出生死時速。
用一句話告訴我那幅山河圖有多重要,中途祁雲問了王子維一句。
王子維想了一會,鄭重道,那幅畫是國寶,可以在任何一個中國人手裏,唯獨不能落到外國人手裏。那畫要是沒了,王子維抹了把汗,和圓明園被八國聯軍燒了後果是一樣的。王子維說着,汗一層一層往外出,他不知道對于祁雲這樣的江湖人士,他會不會相信一幅書畫作品有這麽重要的意義。
明白了。祁雲點頭,車子開得如同飛一般。
不能不跟四爺說了。祁雲把手機丢給王子維,你在通訊錄裏面找“家長”,跟四爺說一下現在的情況。
家長?雖然此時形勢緊急,王子維還是抽空小小的黑線了一下。
很快追至碼頭,閻同川的車子果然停在那裏,車上卻沒有人,同時陸陸續續有人往停靠在碼頭的游輪上運貨。
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祁雲看向王子維,我去船上,你等四爺。
什,什麽,王子維先是一愣,迅速明白過來,不,我去船上。
別争了,祁雲打斷他,你一個秀才去船上能幹什麽?
說完人已經竄出去,王子維只見人影一晃,祁雲已經不見了。
沒有別的選擇,王子維只能蹲在路邊的草叢裏,傻傻等着。
祁雲敲昏了一個送貨的工人,把他捆住藏在矮樹叢裏,嘴巴塞住,迅速剝了他的外衣換上,低着頭扛了箱貨混進運貨的隊伍裏跟着上了船。
秦四親自帶人一路風塵地趕到碼頭,船已經開走了,閻家的人全體不見,只剩王子維坐在地上畫圈圈。
秦四帶着人把碼頭搜了一遍,那個背時兮兮被祁雲捆住的送貨工人于是被找到了。
船只的相關信息都問了出來,秦四雙手交握,原地轉了一圈,然後看着王子維,你說怎麽辦?
我說?王子維張口結舌。
對。你說。
王子維看看秦四極其嚴肅的表情,咽了口吐沫,開口說道:那個我覺得以祁雲的身手暫時不會有事的,我們應該信任他,好好利用他争取的時間。
然後呢?秦四緊盯着他問。
我需要一些人,必須全都是閻同川沒見過的。要直升機,要搜查令,得和真的一模一樣的。
你想要人假扮警察上船。
對。王子維點頭,還要一個比瑞克水準更高的小偷,還有這個人,也有用,我的想法是給他來個偷天換日。不費一兵一卒,讓祁雲和國畫毫發無傷地回來。
想法不錯,秦四給予了王子維充分的肯定,但是還不夠。
荀宇。
聽見秦四的召喚,荀宇立刻上前一步,聽說祁雲一個人在船上,他都快急死了,秦四卻還在那裏聽王子維胡扯,有一瞬間,荀宇真想把王子維掐死。
你不是一直想報仇,秦四神色淡然地說,現在可以了,等下我讓高堂主和鄒堂主帶人去搞定閻四,你帶着另外兩位堂主和其餘的全體弟兄去端了閻開山的老窩。
荀宇的眼睛刷的亮了。
人我給你最多的,家夥随你用,秦四慢慢地補了一句,只許勝,不許敗,聽着,要滅就全滅。
明白。荀宇就恨不得對天盟誓一番了,國恨家仇,今天全報了。荀宇只覺得身上的血那個燒啊,帶着人就走了。
不說王子維這邊的部署。先說說船上的祁雲。
祁雲扛着一箱子不知道什麽貨物跟着前面的工人一個個小螞蟻樣來到船上的倉庫,就有那麽寸,他前面的一個工人一個不小心摔倒了,雖然箱子裏的東西沒漏出來,還是糟到了監工的一頓暴打,蠢貨,快點快點,祁雲連忙把自己的箱子依次放下,扶着那工人到一邊,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哎呀,上賊船了上賊船了,那工人叫苦不疊地跟祁雲訴苦。你也是臨時被他們拉來運貨的吧,真是上當到家,說是一天給三百塊,早知道這又打又罵的,三千也不來啊。
可不是啊,祁雲半真半假地跟着抱怨,再說一毛錢也沒給我呢。
錢應該不會賴咱們的吧,聽說這次的大老板挺有錢的。
哎,對了你姓什麽來的?
姓張。祁雲挑了個最大衆的姓。
哦,小張,咱們去底下休息一會兒吧,也快吃午飯了,吃完午飯還要幹活呢。
工人帶着祁雲又往下走了兩層,來到工人休息的船艙。祁雲終于知道這個工人姓周,借了這個周哥的光,他小張小張地叫着,好像跟祁雲多熟似的,工人們本來很多都是閻同川雇的臨時工,互相都不認識,也就沒有人懷疑祁雲。
祁雲在船上的時候,荀宇正在浴血奮戰。
要說閻開山那也不是想打就打的,畢竟是多年的基業,但是秦四已經下了死命令,那也只有打了,雙方死傷都很嚴重,也都打紅了眼誰都不肯讓半步,荀宇眼看自己這邊人越來越少,心裏也開始焦躁起來。
打得兩敗俱傷的時候,腳步雜沓,後方又有大批人馬殺過來。
難道鄒堂主和高堂主牽制閻四失敗了,荀宇的心沉了下去,當他看清來人後心又提了起來,但只是一瞬,接下來是氣惱,荀宇瞪着即刻參戰的紀莫淩道,你來幹什麽?
搶地盤的時候不來,難道等分贓完了才來?紀莫淩瞪他一眼,到時候來看風景嗎?
很危險你知不知道,荀宇一槍解決掉一個,向一邊推了推紀莫淩,快滾。
紀莫淩投桃報李地幹掉一個向荀宇瞄準的,很不耐煩地說,輪不到你命令我。
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荀宇一邊咒罵,一邊開槍,兩個人好像比賽一樣射擊,由于紀莫淩的參與,形勢變得一邊倒。
很快就成了清掃戰場的場面。
要求的是清場,手下兄弟自然一個都不放過,提着槍逐個角落的檢查。
紀莫淩的表情高深莫測地跟在兄弟們後面,不知道在找什麽。
變故是突然發生的,搜查到了倉庫的中段,紀莫淩不知道踩到什麽,引起了一聲輕微的爆響,紀莫淩還沒有反應過來,荀宇狠狠地一推他,将他壓在了身下,爆炸的氣浪将兩人推出了五六米遠,荀宇當場暈了過去,紀莫淩卻只受到了輕微地擦傷。
喂喂,紀莫淩推了推荀宇,見他沒有半點反應,嘴邊還流淌出一絲血漬,頓時精分發作,眼神一冷,吩咐手下兄弟,不用搜了,全撤回來。
兄弟們聞言都撤了回來。
他們不是喜歡炸嗎,把這個碼頭所有的倉庫都堆滿炸藥,無論什麽,給我炸成粉。
呃,可是還有荀宇的人啊,兄弟們一向知道這位冷酷起來誰都不認識,不得不提醒一句。
知會他們一聲,不願意出來就在裏面殉葬好了,紀莫淩很不耐煩地答了一句,抱起昏暈的荀宇向外走。
祁雲趁着工人們吃飯的時候,借口如廁溜了出來,偷偷摸摸地轉到第二層,這一層有兩個保镖守着。
祁雲想了想,故意弄出些動靜,然後自己挂上了房梁,這一手如今還能用,還真多虧了這18歲身輕如燕的身體。
那兩個保镖果然上當,走過來察看的功夫,祁雲落地無聲地越過他們,藏進了一個門洞裏。
小心的觀察了半天,祁雲認定最裏間最豪華的房間一定是閻同川的房間,于是又拿出了他萬試萬靈的卡片進了偷偷溜進了閻同川的房間。
閻同川的房間豪華的令人吃驚。兩面是全是寬闊的玻璃窗,一面靠牆擺放了張超大的軟床,另一面擺放着圓幾和一套沙發。緊挨着沙發是一個文件櫃,再接下來是衣櫃,另一側是浴室。祁雲略加審視,果然在床頭附近找到一個保險櫃,可是,密碼呢,這個東西用卡是開不開的,祁雲在盜竊方面的水平也就限于開個門而已,他猶豫着沒敢擅自動那個保險櫃。就在他看着保險櫃猶豫不決的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祁雲四下一看,一貓腰藏在了小吧臺後面。
閻同川和瑞克一先一後走了進來,然後,閻同川竟然打開了保險櫃,祁雲禀住呼吸看他開保險櫃的每一個動作,這個藏身之處選的非常好,祁雲可以看清閻同川的每一個細小動作,可閻同川卻沒有發現他。當然本身閻同川也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并且祁雲竟然敢一個人上了他的船。
閻同川把山河圖拿出來給瑞克又看了一遍,然後談了一下和國外買家接洽的事,最後憂心忡忡地說,現在警方應該已經行動了。
閻,你應該放松一點,瑞克用流利地漢語說道,就算他們報警,等警察查到我們頭上說不定是一年以後了,我了解那些警察的效率。
正說着,天空中轟鳴陣陣,若幹直升機從游輪後方駛來,警察從天而降。
不好了。閻同川把山河圖放回保險櫃,拉着瑞克出了房間。
祁雲半點也不耽擱,一看他們出了門,立刻撲到了保險櫃前面,這時候哪還能想閻同川會不會回頭,還有多少危險什麽的,秦四不是那麽說的,值得去做的事,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去做的。祁雲努力回憶着閻同川剛才的動作,仔細聽着保險櫃的動靜,輕輕轉動着密碼鎖。
豪華套間的空調開着,祁雲的冷汗卻一滴滴落了下來,終于,伴随着噠的一聲輕響,保險櫃開了。
祁雲把長長的卷軸插在背後,悄摸地又溜了出去。
再說甲板上,大批荷槍實彈的警察從天而降,閻同川作為本船的負責人故作鎮靜地迎上去問,怎麽了?
我們懷疑船上有毒品,要搜查,領頭的警官出示了一張搜查令。
不是因為那批畫,閻同川松了口氣,用眼神詢問了下自己的手下,收到貨藏得很穩妥的訊息後,很大方地點點頭,那就請搜吧。
祁雲把畫弄出來,還沒想好怎麽辦,警察就逐層搜下來了,當祁雲看到女扮男裝的利利,眼睛亮了。
利利一個手勢過去,幾個人簇擁過來,艙底一亂,利利已經揪了一個男人過來讓祁雲和他換衣服。
可是他,祁雲有些擔心地問。
他就是你打昏那個。利利悄聲解釋了一句。
祁雲瀑布汗,當時只顧打都沒有看清人長什麽樣,連忙換掉衣服,與此同時利利又問了閻同川房間的位置和保險箱的密碼號。
一直到安全離開這艘船,祁雲才有時間問利利,剛幹嘛去了。
利利頑皮地一笑,我把王子維畫的山河圖送進保險箱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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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