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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她的動作笨拙生澀,本想一觸即走,哪料輕易就勾起周予肖的欲-念,再是無處可逃。迷蒙中,肖青青攀附着他的脊背,最後提醒他:“碗還沒洗呢。”

“明天我洗。”周予肖說罷,就再是不給她正經說話的機會。

數日後,她又窩在他的懷裏,手指把玩着他骨節分明又纖長有力的手指,忽然道:“是你對許志做了什麽嗎?”

這問話來得極是突然。

肖青青原本仔細考慮過,在這個時間段,除了她好像沒有別人有這個動機做這件事。但她若是一味猜疑,才真正是感情的忌諱。索性,直接問他。

周予肖緊緊地擁着她,倒沒幾分詫異:“你怎麽知道的?”

肖青青愣了愣:“我不知道呀,所以問你。我只是聽說,他好像是被辭職了。”他的那個工作崗位,據說也是有他岳父的幫忙方才得到的。

“你還有他的消息?”

周予肖果然是會揪重點,肖青青哭笑不得着解釋:“不是特意打聽的,是我先前和歡歡通電話,她說的。”

“你們聊天會提起他?會提我嗎?”

周予肖再次拎了重點。

肖青青到底是忍不住笑了,手指戳着他的下巴:“這也好吃醋好在意嗎?”

“回答我。”周予肖一手掐着她的腰,手指隐有不安分的預兆。

肖青青剛剛歇下,哪敢再招惹他,慌忙躲了躲就趕緊解釋:“沒有沒有,哪會提起他。只是我手上那段錄音,想着有一天可能真的用得上。但是我并沒有他妻子的聯系方式,歡歡這才和我說,聽說他突然被辭職了,而且鬧得很不好看。”

“你做了什麽?”肖青青縮在他懷裏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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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予肖這才雲淡風輕道:“卻也沒做什麽,就是找人查了查,發現他曾洩露商業機密。然後又找人匿名給他們公司領導發了一封郵件。”說着,便是伸手勾了她的下颌,極是寵溺道,“不用管那錄音了,這件事一出,以後同類型的公司都不會再請他工作。畢竟,他們那個圈子在魔都說來也就那麽大。除非他換一個城市重新開始。”

肖青青一雙星星眼望着他:“你怎麽這麽好?”

周予肖被捧着,忍不住泛了些得意之色:“有人招惹你,當然有我幫你出氣。”

肖青青眼眶略有些晶瑩,這感覺真好。被人保護着,真好。

肖青青縮進他的懷裏,貪婪地汲取着他的溫暖。殊不知,這樣鬧騰,又是一整晚不眠不休。

兩人便這樣一直無人攪擾,直到紀澤之婚禮前夕。

周予肖的抑郁症還好,肖青青一貫是拿得最好的态度,又是最坦誠的姿态。只是他的PTSD,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之前去心理醫生那裏,醫生也說過,拍完這部戲,差不多也就好了。但肖青青必須好好陪着,千萬不能出錯。原本,周予肖接拍這部電影,便是最好的治療方案,心理醫生現在所做的也不過是一些專業的輔導。

這部戲拍攝,已經将近三個月,眼見得快要結束。但導演為了培養幾個主演的情緒,幾乎是将每個人的重頭戲都安排在了最後,因為有着之前情緒的培養,後面的爆發才更容易些。

而紀澤之的婚禮,在經歷過一個延後之後,明天便是正式的婚禮。

周予肖作為伴郎頭一天晚上就呆在了紀家,有許多當地的風俗要遵循,還有許多事要處理。肖青青本也要一同過去,但他們幾個老家其實都在D市,肖青青偏巧又剛剛得到編輯的回複。這本小說過了終審。

編輯有太多細節要和她仔細聊,她便沒有和周予肖一同去。想着反正明天早上也就見着了。

這一晚,紀家。

紀家別墅在較為偏僻的郊區,周予肖很多年不曾來過,亦是到了之後才發現,蘇婉竟然也在。

一一介紹過,周予肖才知道,蘇婉是紀澤之母親那邊的親戚。因為女孩子一個人住酒店不安全,所以也是頭一晚就安排在了家裏。

紀澤之不知道周予肖曾和蘇婉相親一事,簡單介紹過,就拉着周予肖去忙了。

原本明天便是婚禮,依着家裏的習俗,是要走古風,就是新娘子要穿戴鳳冠霞帔那種。重要的事倒也沒幾件,只是太過瑣碎,鬧得人心有些煩躁。

周予肖雖說是自個精神不大對,但只要從戲中徹底抽離出來,就還算平常。他前幾日就發覺紀澤之不大對勁,今晚瞧着他更是不尋常,“你不會反悔了吧?”

這一身剪裁得體的新郎服上身,可沒見他有幾分喜悅。

紀澤之猛地轉過頭:“我是琢磨着梁靜然估計要反悔。”

“呃?”周予肖蹙眉。

紀澤之不由得心虛地垂下頭,但好兄弟之間也沒什麽好隐瞞的,頓了頓便道:“前些天和一個小姑娘喝酒,被她撞見了。”

周予肖嘴角一抽:“然後呢?”

“我看她狀态不對,就趕忙解釋。說只是普通朋友,讓她千萬別想多了。”

只怕不只是喝酒。

“她怎麽說?”周予肖追問。

“她什麽都沒說,”紀澤之無奈地攤開手,“就那麽走了,後來我追上去,在樓下守了一整晚,愣是沒出來見我。”

周予肖琢磨着,紀澤之這是上心了?

“你知道我演過那麽多劇,人物性格也算拿捏的好。”周予肖一手落在他肩上,語重心長道,“我勸你啊,要是回頭不想離婚,趕緊的哄好了。否則,有你吃苦的時候。”

這就是典型的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嘛!

“我倒是想哄,這麽多天了,人家音訊全無。我都不知道怎麽和我爸媽說?他們要是知道真相,非扒我一層皮。”紀澤之癱在沙發上,擡手拎了桌子上的酒瓶就要往嘴裏灌,周予肖忙奪過來,提醒他,“一輩子可就這麽一天,你少胡來啊!”

紀澤之又癱了下去,仰臉望着屋頂:“聽天由命啊聽天由命!”

周予肖生怕他破罐破摔了,再者說,明天婚禮去梁靜然家裏接親,梁靜然也未必一定不出現。

他盯着紀澤之睡了,方才走到後院透口氣。

紀家雖說是後來暴富,但紀伯父本人品味不錯,這後院裝修的很好,燈光在夜裏暗一些,最适宜在躺椅上坐下,欣賞夜景。

他還未走到那張躺椅處,忽然就猛地怔住。他望着不遠處那一幕,眼前有些發暈,身形不穩,不由自主的微微晃動起來。

月光下有一個身穿紫色衣裳的女人,那紫色看起來很是俗氣,但卻是異常熟悉。

尤其是,那女人身邊站着的男人,不停地揪扯着她。

女人似乎是不耐煩了:“你不要這樣,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不喜歡你。”她用力想要掙開他,可是力氣懸殊太大。男人忽然用力地抱住她,女人的掙紮就愈是厲害。

周予肖望着,再是不能自控,果斷走過去一手扯了那男人的手腕,将他撩在地上,而後一腳一腳踹在他身上。直至那那男人的嚎叫聲引來了不少紀家的傭人,還有剛剛入睡的紀澤之。

紀澤之穿着睡衣便是趕忙跑過去,想要拉開他,但他往常便是打不過周予肖的,這時更是拉不開。眼見着那男人縮在地上,再這麽打下去非得鬧出人命不可。這才用足了力氣趁周予肖不備,劈在他的後頸。

周予肖這才猛地閉上眼,紀澤之一手架着周予肖,擡眸便是狠厲地盯着院子裏的衆人:“今天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否則的話,小爺打斷你們的腿!”

衆人皆知,紀澤之素來不是什麽溫和的性子,他一擺手說:“都散了!”衆人一溜煙,趕緊各忙各的去了,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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