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邪神的新娘
邪神的新娘
“三頭六臂?”褚幽聲音冷冷的,仿佛夾裹了寒風與冰雪撲面而來,南羽被他這突兀的聲音吓得手上的筆一抖,染料洇開在畫紙上……
一張畫就這麽又廢了。
“怎麽?”南羽知道他是石像化人,也知道他的那尊石像是古時村民們雕刻的神佛石像,所以這家夥身上氣勢很吓人實屬正常。嗯,這在她夢裏,不怕不怕,至少她不應該害怕。
她調整自己的心态,一邊熟練地把廢掉的畫紙扯下,問:“你難道不是三頭六臂?”
褚幽冷哼一聲,很是不屑,“誰與你說我三頭六臂?”
聲音帶着幾分兇戾的殺氣。似乎只要南羽點出這個“人”,他就會立刻把這人的腦袋擰下。
雖然安撫自己不怕不怕,可這家夥比剛剛還兇殘可怖。
南羽被他的兇戾氣勢吓到,像只受驚的小兔子,戰戰兢兢地瞪大了眼,無措望着他,手裏的畫筆也掉落在了地上。
她有點委屈的想:這家夥就不能在她的夢境裏稍稍收斂點?
褚幽知道人類弱小,可是她這也太弱了。他低頭撿起畫筆,身後被綁的掃把和鍋鏟勺子在他彎腰後,被濃稠的黑暗張牙舞爪的襲擊,從他背後扒拉下去,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稀裏嘩啦的掉落一地。
褚幽裝作沒察覺,他撿起畫筆遞給南羽。
南羽不接,呆呆地喃喃:“掃把鍋鏟綁的挺結實,怎麽就掉了。”
結實?她對自己盲目自大!
褚幽低頭掰開她的手指,按照她畫畫時捏筆的姿勢,把筆放進她手指中擺弄好。
口中依舊兇戾的問:“是誰告訴你我是三頭六臂?”
Advertisement
聲音比剛剛要低了很多,又因為湊近了些,他熱熱的氣息撲在南羽的臉上,話語落進南羽耳朵裏,便覺着他好似沒剛剛那麽兇殘可怖。
“沒有人告訴我,但我見過你是石像時候的樣子,有三頭六臂……”
她及時把“三頭六臂”後面的“恐怖猙獰”咽回肚子裏。
因為褚幽的臉色看着很差,她甚至覺着周身溫度驟降,像是從炎炎夏日變成了寒風凜冽的冬天。
“我不是三頭六臂。”褚幽瞟了她一眼,總結:“人類無知。”
不是就不是,這怎麽還貶低人類呢。個體又不能代表人類全部。
南羽頂着四周的森寒冷意和他辯駁,“有些人無知,但有些人很聰明,人類一代又一代的延續到現在,就是因為人類的智慧。”
褚幽:“呵。”
他這就是赤果果的在鄙視人類。
南羽雖然被他的氣勢吓得發抖,但還是梗着脖子瞪他,“你看不起的人類為你修建了石像,把你供奉,你還鄙視他們,這不就是白眼狼嗎?”
褚幽緩緩擡頭,盯着她。
他的眸光極為深邃,裏面就像是有一處不見底的黑暗漩渦,能把人吞噬。
明明他面無表情,可南羽這一刻還是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怒意。
他生氣了,他很憤怒,他看起來像是會在下一刻把她大卸八塊。
南羽下意識地縮了縮腦海,警惕地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客廳在下一刻突然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地腳燈滅了,窗外的月光和路燈隐約照進來的光芒也沒有了。
整個客廳像是突然變成一個密封的盒子,沒有任何光亮能透進來。
南羽甚至覺得空氣也很難進來,因為她的呼吸有些艱難,黑暗越來越濃稠,就想水流緩緩變得渾濁,最後成了泥漿,一點點地把她包裹。
她顫聲叫:“褚幽。”
她能感覺到對方就在她面前,他沒有挪動身體,在這樣的黑暗中,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依舊極有存在感。
他在盯着她,在觀察她的反應。
這個認知令南羽覺得憤怒,這家夥把她當了什麽?
這可是她的夢境!
黑暗越來越濃稠,她快要窒息,或許下一刻她就會從夢境中清醒。
但在清醒之前,她要做一件事。
她扔掉被褚幽塞進手中的畫筆,猛地湊近褚幽的臉,勾住對方脖子令他不能第一時間掙開。
然後,在他的鼻尖上惡狠狠咬了一口。
口感不太對,有些過于硬了,南羽後之後覺反應過來,這是他鼻子,她又下移了些,惡狠狠地咬他唇。
她雖然恐懼害怕,卻也憤怒。
這個家夥,休想在她的夢裏欺負她。
她的夢由她做主,主動權在她手裏!
她牙齒很用力,就算牙齒被崩壞,她也要從對方嘴上咬下塊肉來,懲罰他的胡言亂語。
但意料中的血肉充斥唇齒間沒有出現,她沒有撕下他的一塊肉,也沒能給他教訓。
褚幽的唇雖然涼絲絲的,但很柔軟,她咬不動,反而因為他唇上的冷冽異香有那麽一瞬間失神 。
褚幽以為她是在親他,用這種方式向他讨饒。
呵,這個狡猾的人類女人。
他垂下眼盯着她那奮力親吻的表情,唇間是她甜甜的蜜一般都汁液。
他決定不浪費這些汁液,于是主動去取。
他知道人類管這叫親吻。
褚幽的親吻已經不再如最開始時笨拙生硬地只會照貓畫虎般地學她。
大約是他天性兇戾,又大約是南羽剛剛的“白眼狼”三個字惹怒了他,他反客為主,比南羽更兇狠地掠奪,就如攻城略池地碾壓式摧殘,不留一點讓對方舉白旗投降的機會。
小貓咪般地綿軟嗚咽聲漸漸充斥在客廳裏,驅散了客廳中那些濃稠不見半分光亮的黑暗。
黑暗在如潮水般緩緩退散,但它們在不甘心的掙紮、在猙獰的尖嘯、在瘋狂的想要擺脫控制湧向南羽。
南羽沒有察覺到周遭那些垂死掙紮般的黑暗。
她淚汪汪的視線裏重新看到了窗外的月光,屋子裏不再那麽漆黑不見五指,她甚至瞧到了眼前男人的五官。
棱角分明的五官異常俊美,深邃幽沉的眉眼也不知是不是被四周的昏黑渲染,顯得邪肆妖豔。
宛若山間那些專吸人精魄的妖精。
他長長的睫毛垂落,對上她的視線,明明他在做一些臉紅心跳的事情,可他的眼中卻沒半分的情緒激蕩,依舊如冰雪般冷漠。
就仿佛他是旁觀者,在冷眼旁觀她的反應。
南羽心頭羞恥感更甚,又氣又怒,偏偏身體的反應和她背道相馳。
她張口咬他碰來的手指,他不僅沒躲,反而順勢用手指在她牙齒間研磨,他用教訓的語氣對她說:“輕點,別把牙齒崩了。”
牙齒是人類全身上下最堅硬的物件,但他捏着這小小的牙齒,覺着只要自己稍稍用點力,就能令對方的牙齒碎成好幾塊。
人類本就脆弱,她更脆弱。
南羽被他折騰的眼眶通紅,淚意滾動,可又怕他如上次般做出吞吃她淚珠的色請行為,只得生生忍着不教眼淚滾落,“你放開我,不然以後休想再出現在我夢裏。”
她試圖用兇橫的目光瞪他,大聲說出了最具有威脅力的話。
可她的聲音軟綿無力,話落後沒能忍住哽咽的哭嗝,唇更是如枝頭熟透了的紅紅櫻桃,輕輕一碰就能掐出蜜一般的甜稠汁液。
褚幽的目光伴着她說話的聲音,落在她在不停開合的唇上,下一刻他伸手,捏住她的唇。
并沒有被掐出甜甜的汁液,他有些不解地去捉她齒間小舌,嚴肅又專注地打量。
人類的身體實在太過弱小,且人類愚蠢又無知,總會被男女交//合的事情支配本就不太靈光的腦子。如果她是靠舌頭産出甜甜的液體,那他是不是可以把她的舌頭拔出來。
他這麽想的時候,手勁便大了些。
“嗚嗚嗚……”
她的淚珠頓時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喉嚨裏發出嗚嗚咽咽的小獸叫喚。
但她的叫喚聲和幼獸又不太一樣,聽在他的耳朵裏,有些酥,又有些抓心撓肝般的癢。令他渾身都很不适,卻又說不上來這是一種什麽樣的不适。
或者可以總結為,她的叫聲具有能迷惑人的攻擊力。
連他也在被迷惑。
人類果然無知自大,竟然妄想用聲音迷惑并攻擊他。
呵!
他松開她的小舌頭,拉開與她之間的距離,居高臨下盯着她。
他只是松開了手指而已,只是不小心碰了她一把,可她就像散架般朝後摔倒在了地上。
她的衣服早就被他扯的破破爛爛,堪堪挂在身上的衣物把她線條起伏的身體半遮半掩。
她眼睛很紅,眼淚在肆流,臉蛋也紅紅的,喉嚨裏有着低低的綿軟哽咽聲。
明明他沒用力,可她這副模樣就像是朵被暴風雨摧殘過的花。
那些破布下,半隐半現的白膩肌膚實在晃眼,被他留在其間的斑斑紅痕就如雪中紅梅,醒目顯眼,勾着他的目光在上面流連。
她哽咽的瞪着他,哭唧唧道:“我讨厭你,再也不要你進我夢裏了。”
聲音嬌嬌的,他竟然覺着,連她發出的聲音好似也帶着濃稠的甜。
什麽夢?她竟然當這是夢?
真是愚蠢!
褚幽彎腰将她打橫抱起。
地面寒涼,就她這副弱小的身體,這樣躺一晚就得挂掉!
她踢着白嫩嫩的腳丫子試圖反抗:“放開我,警告你最好別再碰我。”
相比較她奶兇奶兇的模樣兒,褚幽的平靜更顯得極端,他問:“為什麽?”
她磨牙憤憤然道:“因為我現在讨厭你。”
明明這是她自己的夢,本該由她對他為所欲為,可現在恰恰相反,為所欲為的是他,不能反抗的是她。
“哦。”褚幽又問:“放開你,你就不讨厭?”
南羽被他這話問的心堵,但為了讓他放開,還是堅定點頭:“對。”
他是夢中人,夢裏一切都很荒誕,她怎麽可能會讨厭一個夢中人呢。
如果他真能聽話,她當然不會讨厭。
褚幽松手,将她放開。
南羽“嘭”地掉在地上,不僅屁股被摔的麻麻的,就連後腦勺也被摔得嗡嗡嗡悶響。
她懷疑自己腦震蕩了,有那麽一瞬間,腦子裏一片空白。
躺在地上的她過了很久才終于從雜亂的疼痛中找回意識,擡頭對始作俑者進行死亡凝視。
始作俑者一臉無辜回視,“現在不讨厭我了?”
南羽:……我尼瑪*&**&
始作俑者又踹踹她的的屁股,“去床上躺。”
南羽磨牙嚯嚯,氣憤道:“屁股都碎成幾瓣了還怎麽起來,你抱我去床上!”
褚幽瞟了她一眼,他那眼神,就如在無聲說:抱你時你不讓,不抱你時你又要,早知道這樣剛剛何必鬧騰,真是個愚蠢人類。
南羽心梗,被他抱上床後拿被子蒙住了臉。
她要趕緊進入深度睡眠,然後讓這夢境快速清醒。
真是一分一秒都不願意再看到這家夥了。
大約是執念深重,南羽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天色大亮,卧室裏的窗簾沒有拉嚴實,陽光從縫隙處鑽進來,光與塵傾洩,一束束如蒙塵時光。
南羽拿起手機瞧了瞧時間,又點開聯系人列表,沒有人給她發信息。
她掀開被子剛要坐起,一低頭看到了自己身上那被撕得破破爛爛的睡衣,以及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
夢境裏褚幽對她做的那些事情湧進腦海,她屁股隐約還在疼,就連唇也麻麻漲漲的腫。
怎麽會這樣?
之前她以為是自己在夢境裏太興奮,對自己身體留下的痕跡。
可現在這樣的大面積……
而且所有痕跡都和夢中褚幽對她做過的事情對的上。
難道她以為的夢根本不是夢?!
南羽想到昨天的影子黑石像,兩兩關聯,臉上血色盡褪。
她沖進衛生間,盯着鏡子裏自己紅腫的唇。
這根本不是自己可以咬成的樣子,分明就是被肆虐後才會有的……
同類推薦

惡魔心尖寵:小甜心,吻一口
【高甜寵文】“小,小哥哥,褲,褲褲可以給知知嗎?”每次一想到當初與宮戰見面時,自己的第一句話,許安知都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就這麽一點小貪心,她把自己一輩子給賣了。用一只熊換了個老婆,是宮戰這輩子做的最劃算的一筆生意。每次想起,他都想為當時的自己,按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