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糖果歸你17
安琪亦步亦趨地跟在紅龍身後。
弗朗西斯·多拉海德身形高大,雙腿修長,步子走得很快,她不得不一路小跑才能追得上他。
直到安琪尾随着他走進莊園中的宅子。他打開門廊上的燈,安琪還沒來得及擡頭,男人便轉過身,一把按死房門。
不怎麽溫柔的關門聲響在空曠的宅邸中盤旋回蕩,吓了安琪一跳。多拉海德收回了手,他緊緊盯着安琪的面龐:“你在害怕。”
“突然間這麽大動靜,”安琪用軟糯的語氣開口,“任誰都會害怕的,紅龍先生。”
紅龍挪開目光。
他伸出手,毫無征兆地動作讓安琪又是一顫,随即那只手便落在她的耳側,為她輕柔地拂去垂在臉頰旁的亂發。他粗糙的手掌蹭過她嬌嫩的面孔,帶着些許疼痛的觸感使得安琪的心提了起來。
只要他願意,僅用這一只手就足夠折斷安琪的脖子,這比他屠殺那兩戶人家要容易的多。
安琪退後半步,倚靠在門上。
“你的确在害怕。”
多拉海德用平穩又緩慢的語調說。
那一刻,在對上紅龍的雙眼時,安琪才體會到了真正意義上的,狩獵者看待獵物的眼神。
平日的多拉海德,沉默寡言,不願接受安琪的示好,也不敢出言拒絕她的靠近。這是屬于人的一部分,這部分的存在對安琪來說人畜無害也毫無接近的意義,而現在……
她抿了抿嘴唇。
近乎于快|感的戰栗自尾椎直竄頭頂,酥|麻的感受擴散開來。安琪搖了搖頭:“如果說是害怕,那也沒錯。”
安琪對上了他天藍的雙目。
“我在因為期待而害怕,紅龍先生。”
她說,蔥節般的手指落在多拉海德的胸口上。他的心跳極其有力,呈現出一種茁壯強大的,生命的跡象。
“期待,期待什麽?”
“期待你的蛻變,”安琪回答,音節自她的嘴唇中跳躍而出,任誰也不會忽略其中的殷切與好奇,“期待你……不屬于人的那部分。”
每一字每一句,統統發自真心呀。
紅龍沒有回應,沉默在空曠的宅邸之間蔓延開來。安琪不着急,她只是靜靜地盯着他漂亮的眼睛,就像是每一次見面時所做的那樣。
而這一次,安琪也沒有失敗。
他還是躲開了她的目光。
多拉海德轉過身:“你跟我來。”
距離的拉開使得那隐隐的壓迫感消失了,安琪周身的氣氛陡然一松。她怔了怔,然後本能般跟上了多拉海德。
莊園中的宅邸非常大,二人的腳步聲自房間裏擴散,回音不斷。很難想象一個人住在這兒會是怎樣的感受——平日與漢尼拔兩個人在一所公寓裏就很孤單了,小時候的安琪,還時常會因為房間太大而感到害怕呢。
他把她帶到了閣樓上。
狹窄的床,堆滿資料的書桌,大量運動器械,還有一面鏡子,被打碎了。
這裏總算不再空曠,高大的男人伫立其中甚至有些擁擠,他露出混合着冷酷與猶疑的複雜情緒:“他們,把我做的事情告訴了你。”
“我不是傻瓜,先生。”安琪平靜地說,“媒體上一直在報道這件事。”
“但你不在意。”
安琪惆悵地嘆息一聲。她拽了拽衣角,垂下眼眸:“兩戶人家的性命,其中還有小孩子,如何能不在意?”
她頓了頓,注意到紅龍在耐心等到後,繼續開口。
“但是總得獻祭點什麽,才能換來最終的蛻變,不是嗎?”
母親死在床上,父親拖着傷口試圖阻止兇手,他槍斃了其中一名孩子,然後把另外一名拖出來。
媒體上一直在報道這件事,縱然不曾見過現場她也對過程一清二楚。
他把父親與孩子的屍體拖到母親的床前,撐開他們的眼睛。讓他們“親眼看着”他如何對着斷了氣的女性施|暴。
如何能不在意?安琪在意的很,她記得報紙上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單詞,每一個标點。
她的目光挪到閣樓的布置上。
“你從小就住在這裏嗎?”她好奇地歪了歪頭,“特別是這張床。”
說着安琪坐了下來,見紅龍沒什麽反應,還刻意拍了拍床:“對你來說,可能擠了——”
紅龍撲了上來。
他身材高大,區區邁開步子便足以走到床前。多拉海德彎下腰,雙手撐着床板,極具侵略意味的動作讓安琪下意識地向後退去,直到她的後背到了牆。
牆壁、安琪與多拉海德,他利用手臂将她桎梏在狹小的範圍之內。閣樓的燈光晦暗,但離得那麽近,安琪不僅能看清他雙眼之中的紋路,甚至能嗅得到紅龍身上貪婪又渴望的味道。
“蛻變。”紅龍說,“你也是。”
他的手撫向安琪的左腿。
安琪·萊克特穿着居家睡袍便跟着他跑了出來,那裙擺之下沒有白色的襪子。微微有些涼的腳踝盈|手|可|握,她抖了抖,試圖躲開,卻在他收攏左手時放棄了掙紮。
“紅、紅龍先生……”
她的聲線微微發顫,并不是出于恐懼。娟秀的臉上浮現淡淡紅色,可即便如此,她的視線也未曾離開過他的眼睛。
純真的姑娘,仿佛根本沒意識到她在看什麽。
“我也,也經歷過蛻變。”安琪小聲開口,“小時候被打斷的腿,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漢尼拔接走我的時候,我還是個小瘸子呢。”
回憶往昔,安琪不那麽緊張了。
“漢尼拔說我的骨頭沒長好,要重新來——再一次打斷它,讓它恢複到原有的位置上。”
“……”
多拉海德無言地看着她,安琪的灰眸浮現出些許霧氣,她嗚咽一聲:“漢尼拔說,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唯獨承受過去的痛苦,才能獲得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是,可是那好痛啊,紅龍先生。”
她抓住了多拉海德的衣襟,安琪眨了眨眼,淚水還是落下了下來。
“痛得快要死掉了,我說我不要做,漢尼拔不同意,醫生也不同意。坐在手術臺上我甚至以為我會再也無法離開。”
“最終你恢複了健康。”
“是的。”
安琪低喃道。
“我可以自由行走了,不到雨天,根本看不出來腿有問題。我還能夠繼續小時候的夢想,去學跳舞。這的确是蛻變,不是嗎?惹人厭惡的小瘸子變成站在舞臺上的演員,你看了我的舞蹈了,對吧?先生……我希望你看過。”
後面的話,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消失不見。
自始至終紅龍都在耐心聆聽着。
等到他确定安琪不會再開口後,多拉海德低下頭。他終于放開了她,跪到了床前。
他握住了安琪的左腳
“是這裏?”紅龍問道。
沾染過鮮血的大手包裹住她的腳掌,安琪不安地試圖收回雙腿,但在多拉海德的力量面前毫無意義。她只能不情不願地回答:“再、再往上一點。”
多拉海德的手向上挪了挪。
安琪點了點頭:“是這兒。”
他側過頭,俊朗的側臉浮現出思忖的痕跡。就在安琪試圖猜測多拉海德想做什麽的時候,他前傾身體。
一個吻落在了她的腳腕處。
很輕,只是單純的碰觸。但顯然這并不能讓紅龍滿意,第二個吻随即而至,他甚至輕啓嘴唇,用舌尖舔了舔凸起的骨節。
“紅、紅龍先生……”
在安琪近乎呢喃的呼喚下,第三個、第四個吻也落了下來。他的嘴唇一寸一寸上挪,先是筆直的小腿,然後是圓潤的膝蓋,接着繼續向上。
他的嘴唇經過的每一處肌膚,都宛若觸電般刺痛,安琪擡起腰肢,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只得咬住自己的下唇,不叫奇怪的聲音洩露出來。
可紅龍沒有停下。
他拉開安琪的裙|擺,大腿中央,大腿內側,而後是——
“紅龍先生!”
安琪一聲驚叫,讓多拉海德停了下來。
他擡起頭,觸及到那雙帶着驚慌的眼睛。但是在他松開手的前一刻,那之中的驚慌又不見了。安琪笑了起來。
她的臉頰緋紅,說不清道不明的色彩取代了無措。
“吃糖嗎?”安琪·萊克特輕輕喘息着,嬌聲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不說廢話,明天的更新先看章節下面的作者有話說,準備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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