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糖果歸你23
漢尼拔接回安琪時,已經入夜。
她剛開學沒兩個月, 成為大學生的安琪搬出了萊克特宅, 在華盛頓租了房子。不過安琪每個周末都會回來, 卻沒料到這個月第一次回家, 竟然是因為這件事。
“我想這次用不着為你準備熱可可了。”
他将車鑰匙放到玄廊的櫃子上, 頭也不回地開口說道。
背後的安琪偷偷笑出聲。
年輕的姑娘繞過漢尼拔,停在他的面前,熟門熟路地解開漢尼拔的外套扣子。她的指尖劃過漢尼拔的臂膀, 擡着頭, 灰眸中盡是傾慕與戀眷的神色。
安琪為他脫去外套, 不情不願地撒嬌道:“我也是, 也是真的被吓了一跳呀!”
“我以為遭遇意外也是你計劃中的一環。”
她咬住嘴唇, 柔軟的身軀不由分說地便靠在了他的身側。
“原本是這樣的,可是我沒料到……會被推到樓下去。”
提及白日的遭遇, 安琪的身體又開始微微發抖。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拽着他的衣襟委屈地說。
“真的好可怕啊, 漢尼拔。當時我以為自己死定了。”
她的确在恐懼。
身體反應不會作假, 在趕到FBI時,手腳發抖的安琪與此時一樣, 強作鎮定又楚楚可憐。
于是漢尼拔低了低頭:“跟我來, 安琪。”
他握住停留在衣襟上的手, 牽着安琪走到客廳。
傑克·克勞福德對他說,在神盾局詢問具體情況的時候,安琪痛哭出聲, 提及到了父母的事情。很難确定她是發自真心還是單純地為了躲避審問。
安琪乖乖地走在漢尼拔的身後,一言不發,就像是十年前他牽着她的手第一次步入這裏一樣。
“坐。”
他坐到沙發上,安琪也跟着落座于漢尼拔的身側。
“半年前你曾經說過,你在等待今日的機會。”
“是的。”
“可否順利?”
“……算是吧。”
她的話語有點猶豫,卻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語氣随意又平和,仿佛他們正在談論的不是圖謀總統性命的計劃,而是下個月應該練習的鋼琴曲一樣。
安琪側過頭,看向漢尼拔。
得到回答的漢尼拔沒什麽表情,他也沒看安琪。
那端莊的面龐中浮現出幾分思忖的神色,今日的漢尼拔穿着雪紫色細紋西裝,同色系的領帶還未來得及解開,極其具有侵略性的雙溫莎結使得他比安琪所習慣的形象更為不易接近。
相處了十年,安琪當然明白漢尼拔如此姿态意味着什麽。
“漢尼拔……?”
她不安地向他靠過去,一只手搭在男人的腿側:“有什麽問題嗎?”
他終于轉過了頭。
漢尼拔輕輕舒了口氣,幾近嘆息:“我在考慮将屬于你的那份財産歸還于你,安琪。”
“哎?”
安琪茫然地歪了歪頭:“為什麽?”
盡管安琪·萊克特的生父是一名瘋子,可在他死于監獄之後,多少還是留下了點東西給安琪。加之她十五歲就開始登臺演出,幾年下來,也是積累了部分存款,安琪的大學學費便來自于此。
這些錢理所當然地是由漢尼拔代為掌管。
“你已經成年了。”漢尼拔說,“早在你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刻,我就應該把你的財産還給你。”
安琪:“你替我保管,不是很好嗎?”
回應她的是長到令人不安的沉默。
坐在沙發上的漢尼拔巋然不動,宛若一尊雕塑。他靜靜地看着安琪,直到她不安地挪了挪身體:“你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安琪。”
他的語氣沉穩又平淡,很難從中尋覓到感情。
“這段時間以來,我經常在新聞上看到你。陪伴一名政客出席于公共場合,并非容易的事情。但你做的很好,最嚴苛的媒體與評論人也不能對你指摘半分。”
說着漢尼拔擡起手,寬大的手掌輕輕撫向安琪的臉頰。當他的拇指蹭過她的肌膚時,安琪本能地阖上眼睛。
“你知道我只是為了接近我的獵物。”她說。
“我知道。”
漢尼拔點了點頭。
“你付出如此之多,以至于抵達了一個連我都難以企及的位置。安琪,為了你好,我理應放手,讓你達成更高的成就。”
“可是我不想要什麽成就!”
安琪聽明白了。
漢尼拔的話語仿佛觸怒了她,年輕的姑娘立刻站了起來,垂在腳腕的裙擺因她激動的動作而揚起雪白的浪花。她站在漢尼拔面前,呼吸之間蒼白的面孔鍍上一層淡淡的緋紅。
“你還是,你還是想要把我推開,就像是我擔心的那樣!”
“安琪——”
“——我不想離開你!”
她急切地打斷了漢尼拔的話。
這好像仍然不夠,不夠表明安琪的心情。她急促地呼吸着,在與漢尼拔目光相接的瞬間,安琪邁開步子。
随着她的靠近,甜美的氣息撲面而來。其中夾雜着畏懼與擔憂的情緒,安琪徑直跨到了漢尼拔的腿上,柔軟的身軀投懷送抱,她環住漢尼拔的脖頸,便死也不肯松手。
“為什麽呀,漢尼拔。”
安琪哽咽着說。
“我不要你的‘放手’,也不想取得什麽傲人的成就。如果你真的為了我好,為什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需求?”
“那麽,你的需求又是什麽?”
她沒說話。
灰色的眼眸裏飽含淚水,但安琪沒有哭泣。水珠放大了清澈眼睛裏的所有情緒——怒火、焦急,更多的是憧憬與期待。
然後安琪吻了上來。
淡淡的甜美由氣味變成了味道。她主動地張開小嘴,甚至沒有給漢尼拔猶豫的時間,将舌尖探了出來。
就像是一只不知如何殺死獵物的幼獸,她的吻熱情又急切,卻毫無章法。比起親吻更像是不會造成傷害的撕咬,與此同時安琪停在漢尼拔脖頸處的手挪到了他的胸口,她閉着眼,呼吸淩|亂,摸索着想要解開他一絲不茍的西裝紐扣。
漢尼拔攔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則落在女孩兒的頸窩處,按住她的同時,與之拉開了些許距離。
但安琪當然不會如他所願。
她湊了上去,在漢尼拔開口之間咬住了他的嘴唇。嬌小的姑娘在他的腿上不安分地扭動着,安琪已然品嘗過雲|雨的滋味,更是一開始就明白該如何引|誘自身的獵物的上鈎。
她的動作使得漢尼拔的呼吸停頓瞬間,而後他陡然握住了安琪的腰肢,一個發力,調換了二人的位置。安琪一聲驚呼,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便直接栽進了沙發之中。
漢尼拔将她按在原地,深刻的面容近在咫尺。安琪擡起頭,暗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她的影子,他的呼吸低沉,帶着平日裏不存在的熱度。
安琪明白了。
她仍然想伸出手,想解開他的衣衫,褪掉他的外皮。但握着安琪腰肢的漢尼拔,輕而易舉地避開了她的動作,禁锢使得他終于得到了說話的機會。
“冷靜下來,安琪。”
低沉的聲線讓安琪一個激靈
那瞳孔之中什麽都沒有,完美的禮貌,疏離的矜持,屬于漢尼拔·萊克特的東西在此時此刻統統消失不見,剩下的唯有真實。
——與紅龍一樣,不屬于人的那部分。
但是她沒錯過他呼吸間灼熱的氣息,還有更深層的,漢尼拔克制的很好的……欲念。
安琪眨了眨眼,而後露出委屈的神情。
“是你問我有什麽需求呀,”她就像是察覺不到他的微妙變化似的,任由漢尼拔按着她的手、握着她的腰肢,哀聲道,“這就是我的需求,漢尼拔……你又為何不肯滿足我呢?”
她說着,眼眶又紅了。
“明明你總是會滿足我的。”
明明他也不是毫無反應的。
但漢尼拔沒回應安琪的話語。
當他不打算表露情緒的時候,任何人也不可能從漢尼拔·萊克特封閉的軀殼中尋覓到半分人性的色彩。
安琪看懂了他的眼神——如果此時的漢尼拔·萊克特,扭斷他親愛的養女的脖子,作為受害者的安琪也不會感到任何意外。
能從父親的屠刀下活下來,安琪·萊克特學會的知識之一就是,看懂野獸的殺意。
漢尼拔的确猜到了什麽。
早在半年前安琪便有所意識,如今他的反應更是讓她确認了這點。
只是最終,他沒有動手。
他松開了安琪,死神親臨般的壓迫感陡然消失不見。她身上的禁锢也消失了,漢尼拔·萊克特站直,轉過了身,留給安琪的是一個寬闊挺拔的背影。
漢尼拔整了整被安琪揉亂的衣衫:“FBI與神盾局仍然在等待你的線索。”
就好像剛剛的事情不曾發生過一樣。
“最好想一下,幾天之後該如何應對找上門的特工。”
早在跟着漢尼拔離開雷神托爾的審訊,踏出FBI大樓時,安琪就想到了辦法。
洛基的一番假動作,使得她成為了最為關鍵的人物。饒是如此,安琪也沒料到,幾天之後上門的,既不是FBI也不是神盾。
打開房門的安琪平靜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西裝革履,藏藍色的大衣,居高臨下地注視着她,露出一個屬于上位者的禮貌笑容。
——弗朗西斯·安德福德,現今的美國總統,安琪名單上最有權勢的男人,親自敲響了萊克特宅的大門。
“萊克特小姐。”他開口,“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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