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糖果歸你29
這一次,安琪·萊克特穿好了衣服。
一襲設計簡潔的寬袖連衣裙, 黑色的腰帶勾勒出纖細的腰身, 除此之外絕大部分皮膚都由白色的布料遮住, 得體又保守。
弗朗西斯·安德伍德禁不住開始懷疑, 上一次開門時的意外完全是她蓄意策劃好的。
“希望你不介意我邊吃邊談。”
安琪抓着一把包裝鮮豔的巧克力豆, 桌上還放着一碟裹着大量糖粉的餅幹。她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笑容:“真是失禮。今晚排練的時間久了點兒,晚餐還沒解決呢。”
話是這麽說,安琪可完全沒有放下零食的意思。她甚至還騰出一只手, 端起了盛着牛奶的馬克杯。
“請便。”安德伍德禮貌地點了點頭。
但她仿佛沒感覺到對方的冷淡, 安琪還向前推了推裝着餅幹的碟子, 滿臉期待地看向總統:“我與舞團的朋友們一起制作的, 你要嘗嘗看嗎, 總統先生?”
弗朗西斯單單露出一個笑容。随即安琪就意識到了不妥——美國總統當然不會在外接受來歷不明的食物。她臉一紅,推着盤子的指尖縮了縮, 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進退兩難。
她失望又窘迫的模樣自然落在安德伍德眼裏, 然而他只是輕描淡寫地略過了這個話題:“文件有了線索。”
安琪一怔。
“哎?”她茫然地眨了眨眼, “昨天晚上我還去探望了托馬斯,他說複仇者仍然在尋找……”
後面的話聲音越來越小, 安琪露出了了然的色彩。
神盾局與FBI歸國家所有, 複仇者可不是。弗朗西斯·安德伍德不會把關乎身家性命的把柄交付給游離在國家機器之外的超級英雄, 他勢必會運用自己的手段。
于是安琪頓了頓,端着牛奶杯重新說道:“那麽,并不是洛基親自帶走了文件, 不然的話,複仇者理應早就知情才對。”
說着,她抿了一口牛奶。
白色的泡沫殘留在她柔軟的上唇邊沿,安琪忍不住舔了舔,小巧的舌尖在光滑的肌膚上轉了一圈,将乳白色的液|體舔舐殆盡。
她的聲音甜美,再開口時甚至帶上了幾分危險的意味。
“讓我猜猜看,總統先生。不久前拉托維尼亞的首相離開美利堅,怕不是在她那邊發現了什麽吧?”
安琪期待地說。
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未曾離開過安琪·萊克特。推薦餅幹時的期待和之後的失望,還有那番充滿着性|暗|示的表演。
上一次到訪,**般的話語足以證明他對闖入年輕姑娘閨房這件事并不是完全的……“公事公辦”。但安德伍德依然沒有表現出超脫出禮貌範疇的任何反應。
身為美利堅的最高領導人,弗朗西斯·安德伍德自然不會像紅龍那樣經由安琪的幾個動作便被帶走思緒。
所以他只是勾起了嘴角。
“陪伴在富商身邊的舞蹈演員,”安德伍德的語速平穩,帶着精心訓練過的頓挫,一字一句都極其符合他溫和得體的南方人的形象,“僅僅是這樣的身份,實在是屈才了,安琪。”
然而這不過是表皮罷了。
随和的中年男性,可安琪并沒錯過安德伍德身上揮散不去的疏離感,一種身居高位之人再如何放低姿态,也無法消抹幹淨的氣質。
漢尼拔身上也有,不過是為了隐瞞獵手的身份,他藏得很好。
但弗朗西斯·安德伍德沒有藏掖的必要。
他本就是如此面目,禮貌與親切不過是基于教養,面對弱者時的合理反應而已。
“洛基的确将文件交給了拉托維尼亞的首相。”他說。
“那麽,得想法子拿回來。”
“這就需要你的幫助了,安琪。”
“我?”
安琪送餅幹到嘴邊的手一頓。
“我不認為在這種情況下,他國首領會讓我接近,總統先生。”
安德伍德顯然早有計劃。
他幽深的雙眼中浮現出幾分笑意,與剛剛的贊賞絕對不相同。在觸及到男人黑色的瞳孔時,安琪·萊克特禁不住戰栗起來。
空氣裏彌漫着危險的滋味。
她瑟縮着,張開小嘴。
裹着糖粉的餅幹送進那剔透紅潤的雙唇之中,安琪還不忘記舔了舔手指,餅幹、糖粉,連同着那行動與命運皆有旁人掌握的危機感,一同吞進嘴裏。
“拉托維尼亞的外交團會在俄羅斯短暫地停留。”
和藹可親的長輩不見了。安德伍德演說家般标準的措辭一句一句砸在寂靜的室內。
安琪慢慢地咀嚼着餅幹,細細品嘗着混雜其中的甘美。
“我希望你能夠再次以跨國交流演出的方式,為神盾局和複仇者提供進入俄羅斯的機會。”
手中的餅幹吃光了。
安琪·萊克特蜷縮起空空如也的手掌,她垂着眼眸,宛若沒聽懂安德伍德的話語一般:“進入俄羅斯?英雄們知道此次計劃嗎?”
“拉托維尼亞的行程是個機密,他們不會知道自己襲擊的是誰。”
她震驚地擡起眼,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
弗朗西斯·安德伍德面無表情,深色瞳孔以極其平靜的姿态盯着安琪,其中虛假的禮貌與真實的冷漠擰成一團,化作更具為緊迫、具有威脅意味的東西。
直到此時,在确認自身徹底地掌握局面,将因意外而失控的未來重新牢牢把握在手後,披着人皮的野獸才終于露出了真面目。
“你……”
安琪深深地吸了口氣,雇傭恐|怖|分|子,公布出去的确會引發危機。但早在洛基出手之前這就是所有國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國與國博弈時從不會顧及到手段肮髒。
而現在——
“你想讓複仇者們,”安琪顫聲開口,“去充當襲擊別國首相的恐|怖|分|子?”
“是為了拿回屬于我國機密的文件。”安德伍德冷冷地糾正道。
“但是并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洛基是與——”
“——也沒人能承擔引發國際危機的責任,親愛的安琪。”
總統用清朗的聲線打斷了安琪的話,語氣平和卻帶着咄咄逼人的意味。
“半年前拉托維尼亞之行,華盛頓舞團在東歐打出了名聲。由你再次帶領團隊前往俄羅斯再合适不過,明日邀請函就會送到舞團負責人的桌上。”
言下之意便是,今夜她是否同意,完全不會影響已然敲定的計劃。
弗朗西斯·安德伍德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望着依然震驚不已的安琪,反而露出了幾分類似于寬慰的笑容:“不像上次那樣送我嗎,安琪?”
安琪的灰眸裏寫滿了動搖。
但她還是站了起來,像只被拴住脖頸的兔子那樣,任由牽着繩子的獵人拖拽至門前。安德伍德打開了門,卻停住步伐。
夜風吹進室內,時至初冬,清冷的空氣在掃清壓抑氣氛的同時,也讓安琪打了個寒戰。
他轉過身,四目相對之時安琪倉皇地躲開了他的目光。
光線來自于室內,他俯視着安琪的面龐全然籠罩于柔和的光芒之中。可即便如此,光芒也照射不進那雙黑色的眼睛裏。
安德伍德朝着安琪輕輕邁了半步,拉近了距離。
在侵略的氣息撲面而來時,安琪本能地欲圖向後退去,但安德伍德反應更快。他拉住了她的小臂,而後彎了彎腰,以極小的分貝道出了一句話。
很輕,就在她的耳畔上方。要不是安琪的精神處在緊張狀态她差點就這麽錯過了,好在安德伍德很快便放開了安琪,不再看她,旁若無人地從女孩兒的公寓中離開。
直到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夜幕中時,他的聲音依然在安琪的耳側嗡嗡作響。
像是**,也像是真情實意的期待,更像是目中無人的威脅。
“——這一次,就為我而跳舞吧,安琪。”他這麽說。
“這不是很好嗎。”
安琪拿着電話,一頭倒在床鋪之中。柔軟的布料将她埋了起來,洛基懶洋洋地聲音自電話另外一頭傳來。
“我以為你的計劃就是如此,讓他将你牢牢把控在掌心裏,視作可以随時丢棄的戰利品、所有物,然後你便可以利用他的松懈下手。”
是這樣沒錯。
“但再跑去見拉托維尼亞的首相,可不在計劃之內。”
“嗯哼,聽說俄羅斯的糖果甜的別有風味,去親自嘗嘗也不錯。”
安琪:“……”
好像安德伍德的計劃成功後,一切努力白費的并不是安琪而是他吧?
“恕我直言。”她說,“要是文件真的被拿了回來,你策劃半年的大手筆可就算是白忙活了。”
洛基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語氣:“放心,我親愛的安琪。你着手于你的小算盤就行,我自有分寸。”
真不知道他是單純的自大還是早有預謀。
“比起這個,我倒是覺得有件事可能更為重要。待你從俄羅斯回來時,最好親自來找我一趟。”
安琪側了側頭:“什麽?”
回應她的是洛基得意的笑聲。
“我想我找到讓你徹底安眠、不再做噩夢的法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錯了QAQ,我總算明白嫖木下的文為什麽這麽少了,難Cry我了!
卡文卡這麽久是因為真的好難寫啊……我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麽理由他會和安琪接觸了,事實上這一章的內容木下完全可以差個路人ABCD來完成,對于他來說安琪就是個小棋子,完全不用放在眼裏的那種。
_(:з」∠)_我不管了反正這就是一篇嫖文,邏輯什麽的被我吃了抓緊發糖抓緊開車吧……
就是好對不起木下總統哦qaq
感謝陳激光、雲婼_達特森癡漢、Scorpion:D的地雷以及白鴉鴉的火箭炮和深水魚雷。
還有白鴉鴉、小H今天認真畫圖了、紫音、幽篁、緋白、もちくん、梅紫的營養液
媽呀感覺自己被土豪們包養了,缺暖床丫頭嗎姑娘們quq!
對了,以後更新還是改在晚上啦!七點左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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