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糖果歸你30
兩周之後。
“我有個問題。”
洛基挑了挑眉,看向正在茶桌上往巴掌大的杯子裏放第三匙糖, 還遠沒有停歇意思的安琪:“你成日糖不離手, 舞團裏的其他姑娘看到你不發胖不會心生妒恨嗎?”
他還知道姑娘家無時不刻都在意身材呢。安琪頭也沒擡, 得意地開口:“妒恨也沒用。”
只要邪神樂意, 他會是一名走到哪兒都會引來無數姑娘青睐的男人。紳士、優雅, 還會體貼到考慮到你在節食,用英國口音的幽默逗你開心,這樣的青年哪個姑娘不喜歡?
盡管以北方大家族長子的身份在美利堅落腳後, 他倒是把口音暫時改了, 可這無傷大雅。
“這麽冷的天, 地暖還在維修。”安琪端起茶杯, 放了大量方糖的紅茶怕是已經嘗不出茶葉的味道了, “不多喝點熱的東西,甜的東西, 怎麽受得了?”
說着她轉身,看向床上的洛基。
“托馬斯·諾斯費爾德”清醒過來的第五天, 就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到華盛頓的高檔公寓裏好生休養。昨日安琪剛從俄羅斯歸來, 一大早跑到洛基着兒,卻沒料到他家的暖氣在維修。
他披着一身昂貴的裘皮, 烏黑亮麗的皮毛将清秀的仙宮二王子更是襯得唇紅齒白。平日攏到腦後的黑發散着, 額前的碎發半遮英挺的眉毛和狡黠的綠眼, 漂亮的像幅畫。
“我剛從俄羅斯回來,本來就沒暖和過來呢。”安琪禁不住抱怨道。
仿佛畫中的洛基勾起嘴角。
他懶洋洋地從皮毛中伸出手,拍了拍床鋪的另外一側:“過來, 勉強給你騰個位置。”
安琪立刻歡呼一聲,也顧不上熱茶,直接跳到了他的床上。
她手腳利落地鑽進被單裏,直接往洛基懷裏鑽。即便有着霜巨人血統的邪神并不能以體溫溫暖她,但他披着的裘皮毛茸茸的,趴在上面十分的舒服。安琪滿足地嘆息一聲,還不老實,非得要把赤|裸的雙腳蹭到洛基的腿上。
後者毫不留情地踹開她的腳:“手腳涼的像塊冰,離我遠一點。”
“啊,”安琪撒嬌似的嗚咽一聲,還是執着地纏着他不放,“讓我暖暖,一會兒不就好了!”
洛基一點也不領情,再次把她的腳踢開,安琪锲而不舍地湊上來。三番四次之後,邪神不耐煩地舒了口氣。
他猛然擡手,吓得恨不得直接扒在洛基身上的安琪往他的胸口縮了縮,但修長的指尖只是輕輕地落在她的頸動脈一側。
細微的魔法波動自房間震蕩開來,安琪一個激靈,随即感覺冰冷的手腳變得暖和起來。
“好神奇呀。”
她摸了摸洛基觸及到的肌膚,瞪大眼睛感嘆道。
然而洛基只是愛答不理地哼了一聲。
安琪的手腳恢複正常溫度,他也不再躲着她,幹脆微微側了個身,一只手将她徹底拉進懷裏,另一只手憑空揮了揮,床對面的電視機應聲打開。
電視裏正在播放新聞。
美國總統弗朗西斯·安德伍德衣冠楚楚地站在鏡頭前,雙手扶着演講臺,姿态自信又銳利。在閃光燈前他巋然不動,正在與提問的記者交流着什麽,新聞臺記者的旁邊适時開口。
“就神盾特工自俄羅斯的行動,今日總統弗朗西斯·安德伍德做出了回應:這是一起反恐行動,意在從匪徒手中拿回屬于我國的機密文件。對于記者提出的此事是否與洛基襲擊神盾局有關,安德伍德并沒有正面回應。”
安琪聽完新聞,轉頭看向洛基。
後者側了側頭,也不看她:“怎麽?”
“他将文件拿了回來。”安琪靠在洛基懷裏開口,“接下來你該怎麽辦?”
她真的以為文件自始至終都放在洛基這裏呢,待到大選臨近時,他大可以把文件往公衆一亮,宣稱是自己幫助複仇者維持了國際秩序。
而洛基仿佛早就料到了安琪的想法:“不把危機抛在人們眼前的時候,你就算拯救了整個世界,充其量也就是‘預防得當’而已。”
所以他還是嫌亂子不夠大。她算是多少有點明白昔日紐約之戰,洛基到底是輸在哪裏了。
“不說這個。”
顯然洛基對新聞上的內容并不怎麽感興趣,他興致缺缺地又掃了一眼電視機,靠在床頭的青年緊了緊攬着安琪的手,繼續開口。
“關于你的噩夢,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安琪一凜,放松的姿态一掃而空。
早在她出發去俄羅斯之前,洛基就提及過此事——他說他能夠驅散她的噩夢。
“你想問什麽?”安琪淡淡地問道。
上次提及她的真實身份,安琪·萊克特也是這幅模樣。
洛基不會錯過她灰眸身處的冰冷,還有那宛如換了個人似的敵意和戒備。有時候連謊言之神都免不了好奇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禮貌優雅是漢尼拔·萊克特賦予的外皮,純真活潑是以便勾|引獵物的誘餌,那麽,此時此刻的空洞與虛無會是真實嗎?
怕也未必,她人都不在這個世界上,又如何謀求在這裏擁有真實的安琪呢。
“你的夢境。”洛基說,“是否來自于你的靈魂?”
安琪答非所問:“你曾經說過你的魔法并不能觸及到我的靈魂。”
“我自有辦法,關鍵是……”
“是什麽?”
邪神碧綠的眼眸中浮現出思忖的神色。
他安靜思考的時候,既不狡猾也不銳利,更不會像是盤算着什麽陰謀詭計那樣伶俐精明,清秀俊朗的面容顯得平和又聰慧。
盡管安琪其實對名單之外的存在毫無想法,可也不得不承認他長得确實相當有靈氣。
“關鍵在于第二個問題。”洛基回過神來,“安琪,你的記憶可否完整?”
“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麽。”
“當然是指你靈魂之中的記憶,”他嘲諷地說,“還能指的是什麽?難不成是可憐兮兮的中庭丫頭遭受家庭暴力又得到拯救的過去嗎?”
安琪沒有立刻回答。
一來是她懶得搭理洛基的譏諷,二來……她咬住嘴唇,沉默了許久。
最終也只是阖了阖灰色的眼眸。
“我不知道。”
她低聲回應:“我不知道自己的記憶是否是完整的。”
“那你的噩夢因何而來,你總知道吧。”
“複仇。”
“向誰?”
接着安琪·萊克特臉上的空白足以告訴洛基,她的記憶的确不完整。
“安琪·萊克特。”
洛基捏住她的下巴,不輕不重地引導安琪看向他。灰眸對上綠眼,茫然和冷靜相撞,安琪一個激靈,也意識到了這點。
“我不曾在你的身上發現任何魔法的痕跡,而你的靈魂與軀殼脫離後卻依然存在,只有兩種可能足以導致這樣的結局,一是在你的世界中,魔法的制式與我所掌握的截然不同;二是,在你的世界裏,你已經死了。”
他将安琪從懷中慢慢推開,扶着她的後背,一字一頓地接着說道。
“我可以嘗試着将你的靈魂從異世召喚而來,固定在這幅肉|體之中。然後抹掉你過往的記憶——”
“——不。”
“你就不用再繼續忍受噩夢的糾纏。做個備受養父寵愛的乖女孩兒沒什麽不好,我親愛的安琪,你壓根狠不下心對漢尼拔·萊克特痛下殺手,否則這十年來你有的是機會。”
“——不,洛基,我不會——”
“再考慮一下,親愛的。另外一條道路就擺在你的眼前。”
安琪只是無所謂地笑了笑。
她不再辯白,而是等到洛基徹底說完,再沒有繼續的意思之後,才不急不緩地接道:“輪到我問你了,洛基。”
笑容挂在精致的面孔上,可未曾波及至眼底。
“你也可以假裝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在仙宮當那個機靈又敏銳的小王子。奧丁之子的身份總要比這居無定所的流浪更為輕松一些,不是嗎?”
洛基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極其冰冷。
“但你沒有。”
安琪無動于衷。
她依然依偎在邪神的肩側,任由他修長的手指扣在她的腰際。
“因為謊言之神不願意生活在謊言之中。”
說着,安琪一寸一寸地從床上脫離開來,她赤|裸的雙腳踩在木地板上,冰涼的氣溫讓她打了個寒戰,但安琪沒有回頭。
“謝謝你,我親愛的邪神大人。”
背對着洛基的少女,語氣甜美又感激,卻也相當的絕情。
“只是生也好,死也好,一旦我放棄,那天使就沒有了任何存活的動機。”
而洛基說的很對。
她的确狠不下心來。
舉起屠刀,這很容易;借刀殺人,同樣簡單。只是安琪·萊克特無法忘記這十年來來自于漢尼拔的悉心照顧和養育,是他将無依無靠的孩童從地獄中拯救了出來,哪怕伸以援手的,是個惡魔。
而且漢尼拔猜出了她的計劃。
安琪舒了口氣,推開了萊克特宅的大門。她迫使自己甩開亂七八糟的思緒,頭也不擡地揚聲喊道:“我回來啦——”
接着安琪意識到了情況不對。
她換下鞋,走到客廳中。家裏并沒有人,客廳中站着一名穿着大衣的男人,聽到聲音後他回過頭,對着安琪露出一個相當虛僞的笑容。
梅森·維傑故作驚喜地一拍手:“哈,萊克特小姐。”
“……維傑先生。”安琪冷淡地開口,“你是來找漢尼拔的嗎?”
“哦不,不。”梅森搖了搖頭,“我是來找你的。”
在古樸典雅的裝潢之下,他的存在宛若潑在古董花瓶上的油漆一樣惡心又礙眼。
“我呢,和你的養父,咳,或者說真正的情人。”他用極其誇張的語氣開口,“起了那麽點矛盾,所以呢,想找你來說道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我錯了,我中午一點出門染頭發,以為五點就能回來的寫更新的_(:з」∠)_,所以昨天說加更的妹子們……真是太天真了!存稿用光之後真的每天現寫現發,壓力賊大。
順便吐槽一句,漂發的姑娘們等到黑發長出來後二次漂一定要注意,新頭發和舊頭□□的度數不一樣染出來的顏色完、全、不、同,不要問我為什麽知道,姜花一周之後還要去補色把上下顏色補勻了OTL。當個殺馬特好難啊!當時我沖去染藍色真的是腦子有問題(話是這麽說,感覺下次我還是會染((。
哦講一下梅森吧。這裏的故事背景和人物設定來自劇版《漢尼拔》,劇情太複雜了不好講……反正就是梅森和漢尼拔有矛盾,梅森試圖搞漢尼拔沒搞成被反殺。大家理解成他是個反派的反派就行了!【。
以及世界觀太獨立不好整合世界觀的作品不會寫的,比如說星際迷航和星球大戰,不然的話《魔戒》的索倫和《獵魔人》裏的埃瑞丁我也很想嫖啊【捶地!!!!
而且點名嫖維達爸爸的……不幹!!在我眼裏維達爸爸就是爸爸,嫖他就跟嫖親爹一樣可怕啊!!!絕、對、不、幹!!!(尖叫
感謝失落的貓的地雷和火箭炮、緋白.、艾薇、雲婼_達特森癡漢、Scorpion:D的地雷,倉鼠YuKi的營養液,愛你們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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