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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除了,你是我丈夫這件事。”◎
異口同聲。
兩句話同時落地, 周晚棠和邬紫越面面相觑,不過其中最意外的還是商時序。
他的神色略微訝然,低頭看向晚棠。
不過她顯然也是不好意思了, 低着頭不敢看向在場衆人,可耳垂卻悄然紅透。
商時序收回視線, 抿了抿唇角翹起的弧度。
拇指輕輕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心口像是被人拿一片羽毛輕柔地掃過。
沒有留下痕跡,去掀起一片漣漪。
邬紫越在這時迅速改口, “就那種朋友。”
“你們懂的。”
說完自我肯定地點點頭, 目光求救地望着晚棠, 眼神仿佛是在問她:按照劇情的發展,她不應該說這話才對。
早知道先前就該和她一起串好口供的。
戚文挑眉:“懂什麽?”他的目光看向邬紫越,明知故問道。
其他人本來因為晚棠的那句話,還在訝異當中, 倒是被邬紫越這一句話弄得一頭霧水, 暈頭轉向的。
“小邬啊,你這話究竟是個什麽意思?”郭文津愣說, “怎麽和晚棠說的不一樣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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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 只得咬咬牙:“就是對象。”
“嗯。”她點點頭,話可算憋出來了, “這個就是晚棠的對象。剛才就是說得委婉了一點, 但意思都是一樣的。”
“你說說你這丫頭。”徐有林笑她,“晚棠結了婚, 怎麽你還替她解釋得鬧了個大紅臉?”
“沒有吧?”邬紫越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熱度燙得驚人, “好吧。”
不用去想, 就能知道有多紅了。
戚文的視線從商時序的身上慢慢轉開, 水平移動到周晚棠的身上,“晚棠,你居然結婚了?”
“是啊小周,”郭文津思考了一下,“記得前幾個月的時候,你不是還單身的嗎?”
單位裏的人說多不多,年輕人更是面熟得很。
這幾年人事穩定,即便不去特地了解,碰上面的時候閑聊三兩句,多少也能知道個大概。
“以前确實還是單身。”周晚棠默默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比較平緩,“但結婚這個事,剛好就是兩個月前的事情。”
“兩個月,那還是挺快的。”徐有林問了嘴,“以前是舊識?”
“算是吧。”
商時序靜靜地聽晚棠說着,等她說完,才接上話茬。
語氣謙卑地看着這些對于晚棠來說,既是長輩亦是前輩的人,“您好,我是商時序,周晚棠的丈夫。”
“你這孩子,你說說你結婚了,怎麽也不告知我們一聲。”徐有林雖然語氣不贊同,但是對于眼前這和諧的一幕,多少還是贊許的。
“結婚的事情比較倉促,本意是打算等一切都徹底安定下來了,再讓晚棠和大家說的。如今想來,着實是我考慮不周到了。”
“婚禮定在明年三月中旬,屆時一定會給大家奉上喜帖吃酒。”
“老林,你看看這孩子,”郭文津看向徐有林,“我們都還沒有說什麽呢,他倒是都已經顧全周到了。”
“終身大事定下來是一件好事,免得到時候又被拉着到這到那相親的。”
“師父。”
“怎麽了?”郭文津笑着道,“老林啊,這你就不知道了,還是心太糙。人這是不好意思了。”
“郭師傅,怎麽連您也要取笑我了。”
“哪裏。”
商時序斂眉,笑着看着眼前這一幕,轉而對大家說,“為了表達晚輩的歉意,待會一起去吃一頓飯吧?”
徐有林和郭文津本道拒絕的,沒想到邬紫越和戚文兩人異口同聲地點頭答應,“那就不客氣了。”
沒轍,只好笑着無奈道,“那就麻煩你了。”
“倒應該是我說,能和大家一起吃頓飯,”他的目光看向周晚棠,“屬實是我沾了晚棠的光了。”
*
一行人在博物館裏轉了一圈,看着數月前,還在自個手中等待搶救修複,而今就被放在展廳供游客們觀賞,也是頗為感慨。
每件文物放在獨屬于自己的玻璃展臺裏,人從身側經過,可以從文物擺件以及文字解說中窺見老祖宗的審美與智慧。
徐有林指着展櫃裏的一尊春秋時期的鼎,對商時序道:“小商啊,這件文物就是晚棠修複的。”
商時序落眼過去。
“師父。”晚棠老老實實澄清,“我就是打了打下手,大頭的事還是您忙的。”
“在銅器上落下手筆,那便留下了一種獨特的屬于自己的痕跡。”
商時序點頭,彎了彎唇角,沒說話。
在拐進右側,進去竹帛展廳的那一秒,趁大家在前面走着,視線沒有落過來。
俯低身體,湊在她的耳邊,“我們家小婉,很厲害的。”
周晚棠怔愣。
慢慢才回過神,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癢得耳廓都漫上一層紅。
瞥眼看過去的時候,他便站直身體,目光自己左側展櫃裏放置的竹簡中。
好似方才并不是他的行為舉動。
戚文和邬紫越倆人在前走着,他本意是放慢步伐,等待周晚棠跟上來的。
結果被邬紫越攔着,幾乎是半拽着他往前面的展櫃湊。
“你做什麽?”
“噓!”她立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邊,壓低聲音,盡可能地只有他們兩個可以聽到,“不做情侶身邊發光發亮的燈泡,這你都不懂嗎?”
一副過來人看愣頭青的模樣,“你說你怎麽還擺出這副表情,我說得沒毛病。”
戚文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我覺得你也沒明智到哪裏去。”
“不是說要去看的麽?”他歪頭,視線投擲到正前方的展櫃,“走了。”
“喂!”邬紫越在背後喊他,“要不要走得這麽快?一點防備都沒有。”
“你不知道,身為男士應該等待一下女士的嗎?”
聞言,他果然頓住腳步。
大概是邬紫越這一聲确實沒收住,離得近一點的徐有林和郭文津感嘆,“還是年輕人有活力。”
“前邊已經沒有了,我們在這裏逛一圈,差不多就可以出去。”
*
從博物館出來,一行人去的是離故宮不遠處的飯店。主要大家都住在附近,也不便于去稍微遠一點的地方。
遠的地方比較僻靜,而人多了總喜歡熱鬧一點。
周五晚上六點,也算是一個下班小高峰了。周圍的人流量逐漸上升,城市越來越熱鬧了。
飯店裏開了暖氣,一進去暖意烘人,将外面沾染的寒氣都驅散了。
正廳裏面坐着幾桌客人,看着像是一家人出來聚餐的。
邬紫越問:“坐哪裏?”
“都行。”
“那就靠窗的位置吧。”
“好。”
抽開椅子落座後,一位面容年輕的服務員拿着菜單迎了上來。
“您好,這是我們店的菜單,可以看一下的。”她微微躬身,将菜單遞給左手邊的郭文津。
“好,我們先看一下,待會選好了再叫你。”
說完,郭文津将菜單遞給身旁的晚棠,“你們年輕人來點,我都可以的。”
“那我替你們點吧。”晚棠将菜單打開,“我記得您和我師父都不大愛吃重油鹽的菜。”
“這個芹菜炒香幹應該可以。”
目光從一溜的菜目上劃過,盡量挑選一些比較家常一點的菜式。
嘴裏念念有詞,“這個清蒸魚怎麽樣?”
“可以。”
“還有這道藜蒿炒臘肉。”晚棠一眼看見菜名,“雖然不大愛吃重油鹽的菜,但是這道例外。”
“難為你這孩子還記得。”
周晚棠:“上次大家一起去團建的時候,無意重發現的。”
她彎了彎唇角,“還有幾道青菜,當季吃,味道應該也不錯。”
“喏,你們也選一選。”
“那我就不客氣了。”邬紫越笑着看了眼,“那我就點一道耳熟能詳的烤鴨吧。”
“他們家的烤鴨賊好吃。”她推薦道,“上次點外賣吃過一次,嘗到味了。熱乎的薄餅卷上烤鴨皮肉,搭配蔥絲和黃瓜絲,最好再蘸一點甜面醬,真的超級美味。”
将菜單往後翻了一面,“再來一個紅燒肉吧。”
“擦擦吧。”戚文抽了一張紙遞給她。
“做什麽?”
“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邬紫越白他一眼:“你夠了,适可而止。”
徐有林看着眼前這一幕,笑言:“不知道什麽時候,你們倆孩子怎麽還成敵對狀态了呢?”
“徐師傅,您盡愛說笑。”邬紫越咂摸,“這些都是沒有的事情。”
“我就點這個就行了。”她沒好氣地将菜單推給戚文,“你自己選。”
戚文瞥了一眼,便将菜單推了出去,“那我點一個梨球果仁蝦。”
“我覺得我師父說的話,确實沒錯。”周晚棠托着下巴,盯着對面倆人的舉動,“感覺好像自從博物館出來之後,你倆之間的氛圍就變了。”
“哪有,你肯定産生錯覺了。”
戚文對此也點點頭,将菜單遞給商時序,“我們都點完了,你也點一點吧。”
“謝謝。”商時序接過菜單,倒是沒看。将服務員喚了過來,将已經勾選好的菜單遞了過去。
轉而又報了幾道菜名,“天冷了,還是要喝一點熱乎的。這個玉米排骨湯可以嗎?”
“好。”
“喝熱一點了,暖和。”徐有林贊同。
*
方才點的都是菜品,而上菜又需要一點時間。因此等待的間隙,又點了一點飲品。
除了果汁,商時序詢問:“53度的茅臺可以嗎?”
“我師父他不喝酒。”晚棠對他道,“郭師傅他也不喝酒。”
“是啊,不喝酒了。”郭文津感慨,“以前還年輕的時候,就喜歡溫酒喝。尤其是冬日的時候,一杯酒下肚,整個人都暖和了不少。”
“近幾年身體素質有下降的趨勢,血壓上來了,所以慢慢地也就把酒給戒了。”
邬紫越道:“這話我可以作證,以前我們部門一起出去團建的時候,郭師傅可是滴酒不沾。”
“我也不喝酒。”戚文也搖搖頭,“果汁就行。”
話雖然如此,但商時序讓服務員沏了一壺茶,以茶代酒。
捏着壺柄,朝徐有林和郭文津一人斟了一杯茶。
“這是普洱吧?”郭文津品了一口,和身側的徐有林聊着,“你對茶道有所研究,我這嘴巴應該沒有嘗錯?”
“嗯。”
徐有林點頭。
此刻,放在內襯口袋裏的手機嗡嗡震動,傳來鳳凰傳奇“荷塘月色”的響鈴聲。
他的手指摸進口袋,從兜裏取出手機。
這一刻,大家不約而同地止住了聲音。
徐有林摁了綠色的通話鍵,對方聲音從聽筒裏漏了出來。
溫和而富有閱歷感的一道女聲,周晚棠瞬間知道對方就是她的師母了。
“喂,老林啊。我剛買完菜回來了好一陣了,你怎麽還沒回來呢?”
“哎喲,你瞧我都忘記了。”徐有林有點歉疚了,“今天我在外面吃,就不回去了。”
“單位裏的事?”
“不是。是晚棠那孩子的另一半,請我和老郭,還有單位裏的兩個個孩子一起吃頓飯。”
“晚棠?”對面語氣顯然訝異,“那孩子結婚了?”
“嗯。”
“還真覺着有點突然呢。”
飯桌上太安靜了,兩個人又坐的位置又挨得近,這話算是一字不漏地傳到了她的耳朵裏。
不知道是不是晚棠的錯覺,總覺得聽筒裏的聲音不止她一人聽了去,在座的每個人似乎也都聽到了,目光都若有似無地落在她的身上。
好在此刻服務員端着菜過來了,俯身将那道清炒時蔬放在她的面前:
“後續的幾道菜,也都差不多好了,馬上就可以呈上來了。”
“好的。”
因為這一插曲,大家的注意力似乎被轉移,她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氣。
甫一擡眼,便對上商時序唇角扯着笑的模樣,趁大家的注意力不在此,朝他瞪了一眼。
他挑眉,稍偏頭,臉上笑意更盛。
替她将喝了一半的果汁重新斟滿。
周晚棠捏着玻璃杯的杯壁,下一秒,才放到一半的心口又懸了起來。
徐有林将手機往她這邊遞了一寸,“你師母有些話想和你說。”
“啊?”顯然還在狀況外,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接了過去,只聽對面道,“晚棠丫頭啊,我聽老林說你結婚了,這事是不是真的啊?”
“嗯。”
“這是好事,那天有空了,可得來師母家吃一頓飯。看看,究竟是哪家的小夥子,把我們晚棠給拐走了。”
因為徐有林的關系,周晚棠和陳秀的關系不錯。
在點外賣和去周沉術那蹭飯之餘,偶爾也會跟着一起徐有林一起回去,蹭上一頓飯。
每年過年,也會提着一點心意上門拜訪。
徐有林和陳秀倆人沒有女兒,很多時候,對待晚棠和當作自己親生女兒也并沒有多大的區別。
周晚棠應了聲,“好的。”
“老林和我說,你們現在在外面吃飯,那我就不打擾了。”對面笑了下,“先挂了啊。”
“嗯。”
“拜拜。”
電話挂斷,郭文津似乎也想起來今個兒出來,還沒有和家中的老伴提起。
怕她也在家裏面等着,趕忙從黑色羽絨服口袋裏摸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過去。
等所有的菜上齊,熱氣蒸騰,暖光熏得迷人眼。大家舉杯話閑聊,真要說起來,不遜于過年時一起聚餐的氣氛。
這一桌的飯,實際吃得很慢。
等結束時,已經快八點了。
徐有林和郭文津熬不動夜,平日裏也不大愛看電視劇。
每次下了班,回家做了飯,吃完後休息消化一會,便去洗漱睡了。
今晚這一頓飯結束時,時間不算太晚,但對于他們而言多少也不早了,再晚一點就不大能熬得住了。
“人年紀上來了,熬不動夜了,就先走了。”徐有林面色和藹,對這群小年輕囑托着,“你們也記得晚上不要熬得太晚了。”
郭文津笑呵呵地補充:“熬夜容易長黑眼圈。”
“好。”周晚棠點頭,“那我送你們出去。”
“不用了。”連忙擺擺手,“這麽一點路,記性還沒差到那個地步。”
話雖然這樣說,但商時序還是執意送倆人一同出去了。
在手機下了個打車軟件,分別給徐有林和郭文津打了車。
“我們走回去就行。”徐有林道。
郭文津:“就這麽一點路。”
“沒關系的。”商時序從手機上調出天氣預報,“現在已經将近零下十度,很冷了。就算是離得近,但吹冷風,終歸對身體不好。”
“車過來了。”他道,“我送您過去。”
等目睹倆人上了車,他折返回去,在前臺處買了單。
在旋轉推門外吹了會冷風,才重新走了進去,剛好碰見從位置上起身,準備去洗手間的晚棠。
便在原地等了一會。
飯桌上,此刻只有邬紫越和戚文倆人。
邬紫越和他大眼瞪小眼,而後托着下巴,“雖然我們平日裏交流得并不多,但我感覺你今日很不對勁?”
“怎麽個不對勁法?”
語不驚人死不休:“你是不是喜歡晚棠?”
“你就可勁瞎猜。”戚文抽了一張餐巾紙,淡定回複,“純粹就是中午沒吃飽,現在餓了而已。”
她對此點評:“牛頭不對馬嘴。”
見周晚棠和商時序并肩走了過來,将剩下的話咽進了肚子裏。
沖倆人說道:“今天吃飽喝好,感謝款待。”
“那我也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
話剛落,被邬紫越制止,“別。就這麽幾腳路,也沒下雪,我走回去就行了,權當消食了。”
皮笑肉不笑地扭頭回看,“還有,他。”
可不能把這盞亮堂堂的“燈泡”留在這裏。
*
和邬紫越他們呈反方向分別後,步行了幾百米到停車位,商時序替周晚棠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等她坐了上去,才折了過去。
今天雖然晴了一天,但光線并不強烈,堆積了好幾天的雪一時半會的也很難化開。
入目白茫茫一片,路燈的燈罩上面壓了厚厚的一層雪,指示路牌的個別字眼被雪給掩蓋。
在遠離市區的位置,慢慢寂靜。
黑色的邁凱倫穿過一片昏黃的街道,最終停在胡同外的那棵枝葉茂盛的香樟下。
迎來了休息日,四合院裏的光一盞盞亮了起來。
人走在胡同裏,這些光落在身上,像是和煦的太陽光,很溫暖。
往宅院裏走着,發現孫奶奶家的宅門是敞開着的。
門前的臺階上,站着一個紮着羊角辮的小姑娘正在扯斜出來的枝桠。
小姑娘家家的,即便使盡全部的力量,也還是很弱小。
只有最底層的葉片被拽動,葉片上覆蓋的雪花也一起被抖落。
晚棠越瞧越覺得眼熟,“芷若?”
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連忙回頭看過去,“晚棠姐姐!”小姑娘松開手,樹枝彈開,又帶起一片雪。
“欸?”她轉着圓溜溜的眼睛,眼神裏全是好奇,“這個大哥哥是誰,怎麽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
“芷若啊,你怎麽又跑出去玩了?”
孫奶奶的聲音由遠及近,“不是都跟你說了,不去去外邊玩雪。這院子裏面多的很,都給你留着在呢。天黑了,外面都沒什麽人。小心碰見人販子,他把你抓走的。”
“奶奶,”于芷若撒嬌的語氣,而後對于這番話又有點嫌棄,“我二年級的時候你也是這樣說的,現在我都三年級了,你還這樣說。當我是小孩子嗎,總是騙我。”
“你不是小孩子,那誰是呢?”孫奶奶道。
“我才不信。”于芷若道,“而且誰說這外面沒有人了,我就碰到晚棠姐姐了。”
說完,又看了一眼商時序,兩只眼睛發光:“還有她身邊的那個大哥哥。”
“晚棠?”孫奶奶走出宅門,才看見立在門外的周晚棠,“剛回來嗎?”
“嗯。”
想起孫女說的那個大哥哥,目光這才慢慢轉到商時序的身上,笑着問:“這位就是你上次提及的丈夫吧。”
晚棠低着頭,腳尖踢着地面的雪,半晌才不大自在地在喉嚨裏滾出一聲,“嗯。”
“小夥子,确實俊俏。”孫奶奶笑言。
“跟電視裏的大明星一樣。”于芷若抿着唇,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還有晚棠姐姐也是。”
孫奶奶樂了:“那和你前陣子追的那個明星比起來呢?”
雖然商時序很帥,哪怕但從顏值上來講,也确實比自己現在粉的那個明星更帥氣一點點。
但是小姑娘還是選擇堅定自己的想法,大聲嚷嚷着,“當然是我追的明星了。”
周晚棠沒忍住,“噗呲”笑出聲。等笑完,又意識到這樣似乎不大好,亡羊補牢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露出一雙烏黑清亮的眼睛,眼珠子左轉右轉的,就是故意不落到他的身上。
商時序問:“這麽高興的嗎?”
“沒有。”她言簡意赅,回答迅速,“你哪只眼睛看見我高興了?”
他順着道:“兩只眼睛都看見了。”
孫奶奶将眼前這一幕收入眼底,慈藹的面容也挂着一絲柔和的笑意,“吃飯了嗎?”
“前兩天不是和你說,要包餃子了。”她招呼着,“晚飯若是沒吃的話,進來吃頓熱乎的。”
“剛剛吃完回來的。”商時序有禮道,“勞您挂心了。”
“嗯嗯。”晚棠在一側點頭,“我證明,他說的都是真的。”
“你這孩子。”
孫奶奶笑着,一副拿她沒轍的模樣,“今天吃過晚飯也沒關系,我進去給你裝一點包好的餃子,到時候你帶回去,想吃直接煮了就行。”
“真的不用了。”
“那不得行。”甚至怕他們提前離開了,自己留在宅前盯着,讓小姑娘進裏面和正在廚房裏忙活的喻欣說,讓她去冰箱裏裝餃子。
“晚棠,”喻欣走了出來,将裝進袋子裏的餃子遞給晚棠,“怎麽都不進來坐?”
“這位是?”瞥間身側的商時序,“該不會就是你前天提到的那位吧?”
“嗯。”
由衷感嘆:“郎才女貌,般配。”
“當事人還在。”怕她說出更多的話,晚棠有點不好意思了,“今天風大,我就先回去了,我們改天再聊。”
“孫奶奶,我明天再來找您。”
話一落,匆匆忙忙地往前走着。
商時序看着眼前這一幕,和孫奶奶還有喻欣道別完,追趕了上去,接過她拎在手裏的餃子。
雲淡風輕地說:“今天好像沒起風。”
“上次說了什麽?”
晚棠往前走了幾步,壓根不敢回頭看。
等過了拐角,腳步才漸漸慢了下去,有了閑心去思索他話裏的意思。
“想知道啊?”她停下腳步,故意逗他,“就不告訴。”
“也行。”他沒追着問,語氣閑适,“等你哪天想告訴我了,就告訴我。然後,我再來問你。”
“你覺得這樣呢?”
“還行。”她點點頭,“那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了。”
“商時序。”
“嗯。”
“商時序。”
“嗯。”
“商時序。”
“嗯?”他斜睨着眼看過去,“怎麽了?”
等了一會,只聽晚棠道:“我不想走路了。”
“那我背你。”他的眼尾舒展開,嗓音腔調裏都浸着笑,“背你回家。”
“真的?”
“如假包換。”
商時序蹲下身,晚棠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
“怎麽了?”故意逗她,“怕摔跤?”
“那你會嗎?”
“不會。”
雖然方才思考的并不是這個,但在這一刻都并不重要了。
可她還是接了句,“好吧,姑且相信了。”
慢慢地沉下身體,趴在他的脊背,手臂交叉圈在他的脖頸。
等她穩住身體,商時序才慢慢直起身體。
晚棠側回頭,看着雪地裏的腳印,從一前一後的兩串,到逐漸重疊交叉,再到最後的一串。
心口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那感覺并不難受,反而很充實,有一種踩在雲端的輕飄感。
她收回目光,趴在他耳朵邊問:“會不會很重?”
“當然不。”他側頭看她,“輕飄飄的,需要多吃一點飯了。”
“監督你。”
“不要。”
呼吸起伏,晚棠慢慢低下頭,側臉枕在他的肩頭。
積雪的電線杆從視線裏躍過,耀眼的暖光拂過臉頰。
她轉過眼:“我和她們其實沒說什麽。”
“除了,你是我丈夫這件事。”
作者有話說:
謝謝“盈盈呀~”寶子灌溉的1瓶營養液,謝謝“明舒是用來紅燒噠”寶子灌溉的5瓶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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