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他的白月光和宿敵都是我14
第53章 他的白月光和宿敵都是我14
此心不改,始終如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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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精彩比鬥, 怎能不引起叫好、感慨。也不知這位黑衣少俠出自哪門哪派,年紀輕輕竟有這般出色的武學境界。
當然也有着不少的隐憂,青虹宗在這東域靠西北地處可謂勢力最大的門派, 門派裏真正掌權說一不二的恰是閻遠的爺爺闫道信, 位列地榜四十五, 有着“流星劍”之稱,是這東域數一數二的後天高手。
天下五域滿打滿算下來,便可知這名次的重量性。
閻遠為人輕浮浪蕩,聲名向來不好。自長大以來, 早就招惹過不知多少女子, 惹過不少事, 不是沒人找上門去。
可他畢竟是閻道信唯一的獨孫, 來人要麽敗退而去,要麽橫死當場。
再說,不看僧面看佛面, 憑借長輩的威風,這東域中他不往真正的頂尖門派走, 也是很少人招惹他的。
因這一般緣故,觀者不免有幾分忐忑, 萬一青虹宗找上門來,怕是不好。
長時間的比鬥,這黑衣少俠額間不免有幾分汗。畢竟差了兩個修為境界, 即便他武技精妙絕倫,應對下來也是棘手的。
可天邊的日光落在地上,那張書生的面貌沉靜如常, 劍眉入鬓, 眼神明亮, 似是因這場比鬥多出了幾分鋒芒。
若說容止氣度,他何止高出多少。
另一位早已落敗,身形狼狽,一副落拓姿态,口中更是吐出幾口血出來。
“鐘叔,你本就負傷在身,他……竟敢如此辱你,我回去定然讓師叔替你主持公道。”閻遠被兩個侍從扶着,看着臺上情形,臉色頗為猙獰。
鐘厲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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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個傷早就養好了,并無大礙。
他踉跄起身,只羞愧含着聲道:“我輸了。”
這神情無疑有些灰敗,不是沒輸過,只是輸一小輩太過恥辱。
“鐘叔。”閻遠依舊不服氣的模樣,他自幼在青虹宗長大,大小長輩寵着護着,哪裏遭遇過這般當衆打臉過。
“人要學會願賭服輸,不然總歸是跌了宗門的份。”
人群中傳出一個輕快聲音吟道。
閻遠臉色一變,目光朝下,厲聲道:“誰說的!當我青虹宗無人在此!就好欺負不成!”
李潇水折扇悄悄點了下剛剛出聲的白衣少年肩,咳了聲道:“你呀,出門在外,最好還是把你身邊那位……帶上。”
“啊!我帶上他,那不就是欺負人嘛!”白衣少年嘀咕了句。
李潇水失笑。
也有道理,先天宗師出場,的确是欺負人。
他看了眼人,開口道:“是我說的,如何!”竟是替少年應承下了之前的話。
這聲音落落大方,坦蕩至極,人群中讓開了個位置,顯露他的身影。他這身藍衣,簡練不失格調,桃花眼多情,加上那把折扇,風度翩翩。
閻遠一眼看到,臉色微青。
他還未曾出口,臺上的鐘厲打斷了他的話,道:“竟是不知道多情劍在此,在下青虹宗執劍堂鐘厲,曾兩年前的壽宴上見過閣下,此般是……在下失禮了。”
這話語氣隐隐有幾分卑微。
場中有人小聲說:“多情劍也來了。”
“怎麽可能不來,軒轅小姐溫柔美麗,他總要見見的。”
“民間流傳的品芳譜上,不少美人都是他曾經當衆品鑒過的,劍術非第一,多情當真實屬第一。”
“這你也敢說?”有人驚愕道。
“怕甚麽,他怕心裏聽得高興的很。”說的人明顯頗為了解他品性。
白衣少年聽得出神,拉着粉衣女子小聲道:“你可要離嘴甜男人遠點,嘴巴甜的都能騙人的很。”
李潇水聽到這裏,暗想他哪裏騙人了。
他搖了搖折扇,語氣輕描淡寫,接上了前面的話,道:“失禮算不上,只是東域隐世高手層出不窮,你家的小輩也不應過于小觑其他宗門。”
這話看似是好心,實際聽得鐘厲臉色漲紅。
青虹宗的崛起倚仗年齡較大的長老閻道遠,真崛起的年歲并不長。再說,誰不知道閻道遠昔年是個拜了多家小宗門的流浪武者。
若他小輩都不屑小宗門。
那昔年求武諸小宗門,可謂能屈能伸,丢的下臉面,這才大器晚成的閻道遠算些什麽。
在場觀客哪有聽不出這其間涵義的。
殷景山已然下臺。
他步履略慢,神色平靜。袖箭射來時,他随手一揮,打向來時之處。
殷景山目光眺向不遠處被人扶住将近咬碎牙齒的閻遠,眉宇間有着不容他人評判的氣質,像是劍出鞘時的冷光,青幽幽的,甚是煞人。
李潇水皺眉,“暗箭傷人,本就不該。你家這位,實在該好好管教一般。”
閻遠依舊不服氣。
鐘厲按住他的肩臂,開口道:“遠哥兒,不得無禮。”
據他所知,這位地榜上的“多情劍客”出手雖不算多,亦是不知何門何派出生,平生最好美色、品鑒美人,可他逃過了南域隐殺門宗主蕭斷魂的催魂掌,逃過了劍閣旁的玄冰府聖女的玄冰氣,更在北域同兩峰之一的宗子結交。
誰敢小觑他。
白衣少年拉着粉衣女子,小聲道:“想不到他這名號,還頗有威力。”
單玲珑笑了下,說:“那自然。”
白衣少年難得苦着臉,懊惱道:“早知道就不讓藏鋒走了,他若在這裏,讓他報出個名號來,指不定求着我們呢,哼。”
他可記得那閻道遠昔年還得過那木頭指點過。
他心裏怒罵小輩猖狂時,低下的頭顱卻被擡起,上方傳來一聲冷冰冰的話:“記住這個人,讓他……”
未盡之語似在說,讓他殺了他。
剛剛那道袖箭是朝自己來的,白衣少年忽得想起這件事,便眉眼彎彎一笑,看向黑衣少俠。
他心想:等過了這副本,他自己殺了便是。他平生處事,向來只求盡興,從不留隔夜仇,直接找上宗門完事,呵呵。
殷景山放下手,收回袖中。
他轉身擋住少年的身影,将目光掠向視角中心,忽得額間輕輕一拭,竟是少年捏着個白帕,快速收了回去。
少年小聲道:“少俠,你汗有點多。”有點影響形象了。
殷景山眉頭稍平,随即卻是發出一聲淡淡的詢問,“你平時對誰都這般的嗎?”
少年略呆了下,想:哪裏啊。
他只是有些習慣如此,他好嫌棄出汗的。
可他也無法細究,只見許是眼看着好好的比鬥暫停,場面如此,神劍山莊之主軒轅不傷也不得不出來打個圓場。
他穿着件暗紅色夾金的衣袍,貴重至極,可每說出一句話,喉嚨間便有幾分隐隐的咳聲。
想來前兩年他的突破失敗,不僅導致境界倒退,傷勢更是不小,至今都未修養好,已然有幾分頹然姿态。
軒轅不傷站的地處,陽光不入,莫名陰暗暗的,說出的話倒是寬厚,溫情,“這比武之事,應當切磋為主,切莫傷了和氣。習武練武,本也只為追逐武道,以求超脫。天下之大,我們今日集聚一堂,倒也是一大幸事。”
“這位少俠,你不過二十餘歲,這般年紀這般修為堪稱……想必未來定是位列地榜。”
他将目光投向臺下黑衣少俠,口中誇贊道。
李潇水皺眉,這是實話,也是吹捧。
成長起來的天才被害的不少,若無真正的實力能夠橫走江湖,還是低調為妙。
軒轅不傷畢竟是前地榜高手,聲名頗盛。有他這句話開口,一時間臺下衆人都有些驚呼,感慨。年紀竟這般小。
那位天機門的采風先生更嘆了句,“後生可畏。”
東道主開口,緩和氣氛,多少也要給幾分面子,比鬥雙方去了各自的休憩場地,場面一時間平和不少。
這場比鬥後,接下來的幾場倒有些黯然失色之感。
休憩地是布置了矮榻,吃食。
殷景山将師弟莫峥扶穩,伸手按住後背替他調息。幸好真論傷勢來看,他這位師弟莫峥看起來較重,可受的多是外傷,較好休養。
反倒是他自己會麻煩些。
收回手掌,殷景山閉目不語,運起心法。
“師兄,你怎麽樣?”等了一段時間,單玲珑有幾分擔憂問。
她眼光餘光望着遠處那閻遠的神色憤恨不平,心裏只想:若不是為了師門,少惹是生非,她早就廢了此人。
“沒事。”
殷景山回道,他眼神沉靜,如積雪素沉,于人群中頗為醒目。
他其實也受了少許內傷,只是他向來不動聲色,且慣會忍耐,很難看出他的狀況。
李潇水走過來,道:“我這裏有枚護心丹,對于調理內傷再好不過。”
他拿出一瓶小小瓷瓶。
殷景山本想拒絕,他的功法是水性居多,療傷,調養本就最佳,不用藥也沒多大關系,不過多花費些時間。
少年卻一把拿過,倒出一粒,直接塞進了他口中。
“殷大俠,你不要同他客氣嘛!他家大業大,又不缺錢,不用白不用,這丹藥可好了呢?”
“是不是嘛?”
少年那雙靈動眼睛直瞪着人。
李潇水嘴角抽了抽,這話語氣說的像是冤大頭的東西不用白不用。明明這藥可貴了,他用着也很節省的。
殷景山有那麽一瞬間依舊處于怔然之中。
少年的手指用力地剝開他的唇,明明強硬,卻柔軟,沾着少許清淡的香,塞進了他的唇舌,一觸而離。
他并未立刻吞下丹藥。
唇角微微抿起,像是含住一塊寶物般,舍不得吞入腹中。
“師兄,你先調息,我看着。”單玲珑出聲道。
殷景山看了眼她,說了句“好”,便盤坐下來了。這休憩地方離比武臺較遠,可也有不少觀看的人。
閉上眼睛。
沉心靜氣,似乎其他的一切都消散于此刻,唯獨胸口微脹的酸澀感莫名地跑了出來,有些東西本是不應該的。
他聽到一聲略顯懊惱的低聲呢喃:逞強做什麽?
這聲音清淡,悠揚,甚至有幾分隐含的柔軟,溫和意味,像是對孩子的包容和寬厚。
他甚至不覺得這是他認識的那個人所開口,可很快這聲音伴随着輕盈腳步聲消失了,他只聽到了一段對話。
“你為什麽這麽怕我,難道……我很壞嗎?”
正在不耐煩,望着一角發呆的方少懷,聽到這話就差沒像個兔子一樣逃竄離去了。
少年很是煩惱。
他小聲道:“我自認為是個地道不過的良民,平日裏只去說書人那裏聽聽書,此外就是田裏偷幾個梨。”
方少懷留在了原地。
他已然聽到了耳邊恨恨的聲音,出話道:“你若敢逃走,我就讓藏鋒把你抓過來。”
五方城城主方少懷眺了一眼搖着扇子看好戲的好友,滿肚子的郁悶、難受無處排解。他都躲得遠遠的了,怎麽還會被找上。
他可不敢招惹這位小祖宗,他哪裏敢靠近一位宗師的身邊人。
等等,方少懷看着其他人似乎都如常,倒是那粉衣女子笑着說:“你還偷梨嗎?”少年捂住嘴,很快小聲道,“口誤,真是口誤。”
似是不被人相信,少年正經解釋說:“那梨長在路邊,不是他們家裏的。我只是偶爾摘幾個,誰知道他們都不讓我去。”
方少懷自是清楚這事情,不免心裏嘀咕幾句。
你那還用偷嗎?那不是每次去,都有人送東西。趕你是覺得你擾亂了他們女兒的芳心。
等等,那話,那話只有自己聽得到。
想到這點,方少懷是真的僵硬了幾分,這少年竟是會武的。一般來說,傳音入密非後天巅峰武者不能傳音。
這門手段對于武者的控制力要求着實太高。
可天底下哪裏有十幾歲的後天巅峰高手,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他早該想到的,能讓一位宗師俯首跟随的人。
“你好緊張啊!放輕松,輕呼吸,保持鎮定,我實在想不明白,你怎麽這麽膽小啊。”
“你想想你錯過了多少機緣。”
“我是真的為你可惜啊,藏鋒在時你都不努力抱個他的大腿,他見過不知道多少門派的武功,心法,天賦更是舉世難尋。”
耳邊傳來的聲音有懊惱,有奚落,更有看好戲姿态。
方少懷努力鎮定起來。
他特麽此生運氣未免太好,普天之下先天高手往往坐鎮絕頂宗門,甚少出宗門。
他……人在家中坐,還能被主動找上門。
“嗯嗯,穩住。”
“少年,人在河中走,哪能不濕鞋嘛!別怕,天底下像我這般好說話的可少了。不過,你可千萬別戳穿我的身份哦。”
少年的聲音起初是有幾分稚氣。
可越到後頭,則是慵懶磁性,俨然是個成熟男子的嗓音,這聲音如金似玉,可偏偏有幾分疏狂的邪氣。
李潇水依舊看着熱鬧。
只見白衣少年含笑,像只狐貍一樣的狡詐,隐隐有些看好戲的模樣問:“你們上次是不是把我看中的秘籍買走了。”
方少懷眼睛頓時瞪圓了些。
特麽,那是秘籍,是個屁秘籍,就是個……就是個淫.邪的……
他才不想買,更不是他買的,要不是李潇水這位好友好奇心沒處發散,怎會買了那麽一本可怕的書。
李潇水舉扇子的手一僵,頓時擡高了些,反複搖着扇子,遮去了他的臉孔。
“我覺得你們可以練練的。”
少年看了眼兩人頗為相似反應,衷心建議道。
李潇水尴尬一笑,第一次有些難為情的小聲說:“小莊主,你未免也給在下留點臉面,好不好啊。”
方少懷閉上了嘴。
他哪裏敢反駁,他只期望對方玩夠了,能夠別想起他。天下名門正道,入了先天的宗師,哪個會隐姓埋名,浪跡江湖。
這位行事如此……如此難形容,哪位宗師會裝成不會武的少年,還一裝就十年多。
還有,特麽誰想練龍陽十八式。
方少懷怒視好友。
李潇水移開視線,兩眼不聞窗外事,只把自己當做事外人,咳了聲,就不說話了。
方少懷氣的半死。
“不能叫我小……我不小。”少年嘀咕了句。
單玲珑隐有幾分領悟,這少年怕是抓住這兩位一件不可說之事。
心裏不過升起少許探尋想法。
可少年似有所所感,速度溜到了師兄身後躲了起來,很小聲地道:“這事情得保密,不好說的。”
方少懷看了眼這粉衣女子。
心裏倒也真的羨嫉這無知的模樣,正所謂無知是福,她什麽都不知道比知道好多了,哪裏像他心裏煎熬無比。
“你們認識。”單玲珑語氣頗為肯定。
李潇水咳了聲,道:“這位是我好友。”他紙扇輕點,是在讓方少懷自己介紹一下自己。
方少懷未曾開口。
白衣少年捏着身前坐着的黑衣少俠的衣角,小聲道:“女俠,其實這位可是個小高手,他……是我家附近的五方城城主。”
方少懷聽得心驚肉跳。
他還高手……他都恨不得鑽進地裏不出來了。
“小子,你怕些什麽?難道不覺得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嗎?但凡話本裏的故事,主角初出茅廬總要有幾分機緣。”
方少懷聽這話,倒有些暢想。
可很快接下來的話,把他的一顆蠢蠢欲動的心打得七零八碎,只聽那個懶懶地,似笑非笑的聲音遺憾道:“可惜,你不是初出茅廬,倒不像命中注定的主角。不過沒關系,你身邊這位黑衣少俠很符合這個标準,你跟在後頭也能吃香喝辣。”
“要不,你們就先把那個跟在我後頭撿漏買的秘籍練練試試?”
聲音隐含少許笑意,戲谑說,“我看我這建議很好,你們兩個功法屬性正好互補,很是适配。”
方少懷:“……”行行好吧,放過他吧,他才不和男的雙修。
怕是這話讓兩人梗住,一時間寂靜無聲。
白衣少年笑吟吟,看好戲之餘,還往人身後躲,讓人無可奈何。
不遠處,神劍山莊之主軒轅不傷正已準備将寶劍拿出,讓衆人一試鋒芒。
他道:“自先祖選擇鑄劍一道,百年來我軒轅家莫不以鑄劍為榮,期間鑄出過不少的名劍。寶劍贈英雄,我手中這柄劍是雙劍中的一柄,用百年玄鐵、南海石精、加之東域價值千金一克的秘金……為了鑄出此套劍,選材就花了十餘年,真正開鑄鍛造又是一個十年,足足二十年這劍才見了天日。”
這話裏唏噓之意不減。
聽衆也聽得出神,看向他手中的那把劍。劍長約三尺五,劍身修長略窄,兩面刻着花鳥紋路,劍柄刻有雲紋。
這是一把很秀氣、精致的劍。可以說,這更像一把女子用的劍。
“本有兩把劍,一雌一雄。雙劍同出一爐,隐隐相配。大家想的沒錯,我手中這把劍更适合女子使用。”
軒轅不傷咳了聲,道。
臺下觀衆不由失望幾分,多數人本就為劍而來,這會抛出一個女子才能用的劍,怎能不失落。
群雄激動之餘,軒轅不傷抛下一個重頭告知,語氣蕭瑟無比,“本應将兩把劍示衆,擇出劍主。誰能想到,昨日另一把劍竟是被盜。”
觀者頓時轟然。
竟有這般厲害人物,能從這麽多的武者中盜劍。可也有懷疑這是否只是一個說辭。
軒轅不傷當機立斷道:“此事真切,我可以對天發誓。倘若我有欺騙大家之意,此生修為不進。”
這無疑是個毒誓。
臺下就有人追問道:“敢問軒轅莊主,這被盜的劍可有下落?”
軒轅不傷咳嗽一聲。
他徐徐說道:“暫無,在下也是深感愧疚。此劍本是重中之重,誰料想竟是失竊……若有拿出劍何處的線索,在下必有重禮感謝。我本打算借此次試劍,擇一佳婿,與小女喜結連理,共度此生……若有将劍帶回的人,在下……”
他雖未說明白,可衆人已然理解他的意思。
怕是會嫁女。
這可不僅僅是嫁女,更有托付家族之意。
不少人蠢蠢欲動時,天空突然傳來一聲輕笑,嘲諷至極,“軒轅不傷,你殺妻害女,手中無辜性命無數,這會又要讓衆人替你行事,去丢了一條小命嘛!劍既丢了,何必找回。難道你要讓在座中人去從一位武道巅峰高手奪回劍嗎?”
那女子立于空中,踩在一根細線之上,一身黃衫,笑顏如花,眉目溫柔,柔軟親和。
不等軒轅不傷做出反應。
竟是幾個山莊仆人驚呼道:“夫人複活了。”
“軒轅夫人複活了!”此話竟是傳遍,響徹整個山莊,詭異至極,甚至含着一聲女子的幽幽笑聲。
軒轅不傷瞳孔緊縮,仰首呵斥:“休要弄神做鬼。”
當即,一道勁氣直劈而去。
他已然明白,這怕是那孽女做出的好事。山莊內的仆人,早就被他換走了,哪裏還有認識他那位妻子的。
黃衫女子一聲厲喝,躲過勁氣。
“軒轅不傷,你仔細看好這張臉,看看你是如何将這張臉的主人推下鑄劍爐的。你作孽多端,是時候該得報應了。”
這聲音情深意切,飽含不知多少恨意。
黃山女子出手狠辣,殺招連連,同這位軒轅莊主鬥的竟是旗鼓相當,當然也有軒轅不傷本就有傷在身緣故。
場面一時間混亂無比。
不是沒人想動,只是動時一個無比浩瀚的氣勢壓了下來了。誰也不知道這道氣勁從何而來,只是無人不膽戰心驚。
天機門的采風使言旭先是呆了下,口中喃喃:“宗師!竟是宗師!”
此話一出,更是轟然。
場中人已有幾分預料,除卻先天宗師哪裏能有這般震懾所有人的氣勢,半分真氣未露,純屬武道精神散出。
誰能想到不過東域的一個小小山莊,竟也能出現一位宗師!
“好啊,這出場好極。”
“小子,這下總知道自己錯過什麽了吧!可惜哦,你現在後悔都沒有用。”
耳邊傳來這縷細音時,方少懷早已面色嚴肅,嚴陣以待。可這句話,莫名使他松了口氣。
每次先天宗師現身,莫不是血雨腥風,大事将起。
可若是他認識的那位不知名號的,方少懷無疑很寬心,那位……他就沒聽下屬說過有持強臨弱,以武壓人,害人的事跡。
說的最多的是專門給身旁這位收拾爛攤子。
比如:招惹少女芳心、同人賭博鬥雞、驢偷吃鄰家的豆子等等,基本全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零兒八散的,他後來都懶得聽。
耳邊只聽到那慵懶的聲音道:“可惜,都說了出場要利落,要有風采,他偏偏連臉都不露!掃興啊!”
方少懷想他其實也想見見的。
想到這,他擡頭一看。
只見原地打坐的千橫派弟子竟是将……身前這位全然護在身後,擋去了這平靜如淵的氣勢。
方少懷略呆。
說實話,這事情倒也沒做錯,甚至可以說這位千橫派弟子是江湖少有的仁義人,能夠看顧一位無武學的人安危。
可……可特麽這位又不是真的無修為,更可以說天底下怕是就沒幾個有這位修為高的。
白衣少年瞪了他一眼。
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麽,黑衣少俠卻轉身出手微點他幾分穴道,低低嘆息:“很危險。”這似是解釋他的舉措,讓他別鬧。
少年收回了口中吞出的話。
真說危險,他才是那個真正的危險吧,他看向臺上空中的争鬥,眼睛微亮,可很快又有些怪罪傳話而去。
“你來的太晚了。”
“我都被欺負的很慘呢!你再不來,我可就要被害死了,哼。”
“……”
來者倒是很難想象這點,天底下竟有能欺負他的人。
他低低嘆了聲,“我來了。”
戲谑聲音回道:“再不來,架都打完了。”
《武掌乾坤》第九話:此恨綿綿,以休整為起筆,這一話開篇是個彩頁。
那是一個放紙鳶的場景。
淘氣爛漫女孩梳着雙髻,纏着紅布帶,略鼓氣的臉頰,極其元氣、可愛。
她正同身旁的高大身影放着風筝。
青草茵茵時節,暖洋洋的,兩人臉上放松,舒适。這張彩頁色調偏亮,給人一種其樂融融、美好團圓之意。
可彈幕上通通都是悲憤,只因這段殷景山同妹妹相處的回憶着實殺人。
【我艹,真發刀起來了,無名老師小心點虐嘤嘤嘤。】
【第一卷時,我就想過若是彩頁,這簡直要瘋掉啊啊啊,那麽可愛的妹妹,美滿的家庭,通通都沒了。】
【俠以武犯禁,師兄家人被人所害,他本來就一直不太待見武者。】
【有點自恨心理啊。】
【殷師兄最痛的是那天他本要早點回家的,偏偏因為書院同桌多逗留了幾分,結果回去後就血流滿地,太殘忍了。】
【還有院子裏的大黃狗嗚嗚嗚,好慘的狗狗。】
【艹,老賊真的殺人誅心啊,這會真又回憶起第一話的痛了,開局多友愛的一家人,還以為是正氣少俠得機緣那種,沒啥仇大苦深。】
【誰知道……結尾直接父母嘎嘎了,妹妹也沒了,我可愛的妹妹嗚嗚嗚。】
【殷師兄照顧小師妹,多少也有點自己妹妹緣故,唉。】
【這時候師兄會笑,說真的好久沒見到了,本來師兄多溫柔儒雅的人,英挺文秀,簡直我心中天菜首選。】
【現在我也挺吃的,另一種風味。】
漫畫開篇以軒轅不傷同下屬的幾句私語起筆,很快則跳轉到千橫派同人的争執。
此段,多情劍客的出場,言辭,引起了不少人大呼“真打臉,還得靠配角!”“無名老賊可惡啊!我要看師兄打臉!”的吐槽。
閻遠的暗箭沒傷到人,反倒被殷景山一揮還了回去,從人耳邊穿過,吓得對方腿腳發軟,差點倒地。
狼狽至極。
可此時,天真爛漫少年的內心竟是:原地畫圈圈詛咒,瘋□□小刀。
這段以萌系小人的碎碎念為主。
【艹,哈哈哈哈,無名老師居然也會畫這種小人嗎?好可愛嗚嗚嗚!】
【是小莊主可愛,超可愛。】
【畫個圈圈詛咒人!】
【碎碎念,不留隔夜仇要被xs,結果最後懶得動手,直接放宗師出來打人!】
【特麽不留隔夜仇,現場現世報哈哈哈。】
【總感覺李師叔的高調都是被逼的。】
【別劇透啊啊啊,劇透影響觀感,真的別、劇、透!!!】
此段結束,倒是溫情場面,把視角全給了原地休憩、調息的千橫派衆人。
少年奪走劍客手中的藥,塞進黑衣的殷景山口中,衆人表情不一,場面很是搞笑。其中,李潇水抽動的嘴角,單玲珑的偷笑,殷景山的沉默……都畫得神色兼備,且這一話中後段分鏡多出許多角色腦子回憶的場景。
彩頁便是殷景山的回憶之一。
那日他同家中稚嫩、淘氣的妹妹去放紙鳶,偏偏風兒太大了,斷線的紙鳶不知掉到了何處,妹妹哭着要找回。
可許久沒找到。
回到家裏後,妹妹在父親、母親懷裏哭的很傷心。父親母親都在勸慰她“找不到沒關系,可以接着做一個。”。
妹妹卻不同意,她說她就喜歡原來那個。
後來,殷景山找了許久,終于找回了那斷線的紙鳶,帶了回來,卻發現……妹妹早已忘卻了這件事。
徒留他拿着破損紙鳶。
這個風筝回憶片段曾出現過三次,一次是殷景山在父母橫死,家破人亡時,他一心要找到兇手複仇;二是他毫無修為,來東域求門派的路上差點死在無人得知的角落裏時;三則是進了門派後,遲遲無法修煉出氣感。
這段殷景山閉上眼,打坐調息,回憶曾經的場景很有幾分沉浮于世,世事多變的哀思。
劇情黨和人物粉多在分析這段出現原因。
【紙鳶這段,其實有些虐啊。】
【若是平常人,死就死了,何況官府已給出了兇手,兇手也伏首了。也應該去過好自己的人生了。】
【可師兄不信,他一直懷疑那場死亡。】
【只有他記得一切。】
【師兄真的是一個絕不放棄,堅定自己的人,當然腦袋瓜子也很牛逼。】
相比正兒八經讨論,cp帖裏倒是延伸很多。
【他不會變。】
【啊啊啊啊,我磕到了。一瞬間的心動便是永恒,始終如一,此心不改。】
這一話前前後後回憶不少,卻以神劍山莊之主軒轅不傷的開口“劍已被盜”引起轟然大波為後段開端。
那麽劍究竟去了哪裏?
漫畫将場面裏幾個重要角色的表情,心中的猜測,都一一表現了出來。
讀者紛紛吐槽:
“猜不透,真猜不透,誰能想到宗師會去偷一把劍呢!”
“那還用說,那肯定是邪僧逼得。”
“說真的,依舊不太敢相信小莊主是邪僧馬甲嘤嘤嘤,可能我就是有點接受不了李師叔和他混着。”
“別問為什麽?問就是真愛!”
“在一起需要什麽理由嗎?誰不想要一個天仙老婆,還是會撒嬌的那種嗚嗚嗚。”
等到結尾,“軒轅夫人”的出場指責時,軒轅不傷的臉色微變,可很快呵斥對方裝神弄鬼。
這是一場即将開打的戲。
獨獨,一張分鏡給了臺下雙手抱着下巴,坐在榻前看好戲的白衣少年。
配着心裏話。
“好像,打得挺好?”
彈幕紛紛刷起了“一山更有一山高”,吐槽說:誰讓我們軒轅小姐遇到了個魔星,這會兒也只能逼着演戲了。
論壇上因這一話争吵的不在少數。
只因有少部分人吵着“小莊主肯定不是邪僧”,“李師叔這麽好一人怎麽可能進了邪道。”等等若幹言論,毀樓無數,徹底撕逼起來。
這一吵架又是一月,不少人吐槽就是漫畫作者都把所有線索明碼給了,還不信,這不是眼瞎心黑,就是胡攪蠻纏。
可接下來的一話,《武掌乾坤》第十話:一劍之威徹徹底底把所有亮了出來。
簡直官方打臉!
的确,第十話開場是一道白衣孤傲身影,行走在山路上的人飄渺無跡,速度極快的趕着路。
他有一張英俊無雙的臉,寬袍大袖,翩然而立。
他手中提着一壺酒。
正是從山下擅長鑄劍的老熟人家中拿來的,這也正是之前樓臺上那人的要求。
這也正是先前第三卷某一話中,歸山派大師姐梅如玉的母親梅憐秀回憶裏的臉。
那師門裏長輩不經意提起想要給他介紹一樁婚事時,她正在不被人看見的後堂裏靜靜聽着,然後她就聽到了讓她此生難以忘卻,難以釋懷的那句話。
“我已有心上人。”
他甚至從未提起過我,從未開口談到我。
梅憐秀抓住椅子把手,眼中隐隐落淚,此後便是一生的惘然。
某個論壇裏吐槽角色唯粉打cp時,一度表示:從來沒開始過,怎麽可能是雙向奔赴,磕cp犯法嗎?這世界沒救了。
第十話的出場是趕路的白衣人,緊接着則是神劍山莊裏父女二人的比鬥,對峙。
然後,便是一聲輕輕的劍鳴。
準備出手的所以人都被震懾到,被那轟然而至的無上氣勢給壓倒。
漫畫将不少人的應對,神情描繪出來,不過是一道劍鳴聲,甚至來的人都未曾真正出手,也不知道他究竟在何處。
可許多人臉色微變,不敢置信。
天機門的采風使口中喃喃:“竟是宗師!”
李潇水微微驚嘆。
青虹宗兩人眼眶微縮,驚愕至極,完全不敢相信會有宗師出現。誰曾見過宗師級別的人出手,他們壓根無法想象。
方少懷苦笑,卻也無比羨慕的目光。
唯獨白衣少年被護住,微微詫異。
黑衣少俠的面目沉靜,小心謹慎,像是提起了所有的心。
【啊啊啊,真劍癡出場!】
【李師叔來啦!】
【艹,這回那群人總不能在說李師叔沒和邪僧混吧。氣死她們!】
【他超愛!這官配不磕,難道磕從來沒開始過的感情?無語到家了,前面幾卷說的很明白好吧。】
這位未曾現身的先天宗師似是觀望着臺上父女的比鬥,震懾住所有人,不許其他人出手。
可這對父女還沒打多久,突然白衣少年倒地。
眼中最後視線是幾人擔憂、驚慌的臉色,一雙手緊緊握住他的手,将他攬住,他卻倒在了人的懷裏。
再無聲息。
殷景山瞳孔微縮,指尖拂向他的呼吸處。
【等等,小莊主中毒了?】
【艹,不會真發刀了吧!可別死啊啊啊!】
【怎麽可能死,感覺就是邪僧排練好的劇本哈哈哈哈,可憐我殷師兄被騙的慘兮兮的!】
【想想還挺有可能的。】
【騙身偏心,然後死遁跑路嗚嗚嗚,不愧是邪僧能做出來的事情,殷師兄真的好難啊。】
【期待小黑屋!!!】
【我覺得不會直接死,原因:不可能這麽簡單。】
【磕上頭了,無名老師太會玩弄我了嗚嗚嗚,到底殷師兄官配是誰啊?感覺自己磕到的是be嗚嗚嗚。】
誰也不知道,中毒失去呼吸的少年心裏所想。
……下毒下早了。
他看戲還沒看夠,安排的戲份他都沒好好看,可惡!誰讓她這麽快動手的!
【作者有話說】
下毒的姑娘:被你逼得嗚嗚嗚。
改下錯別字(上個世界補了個小番外quq)
再來一章,搞完這個,開始下個地盤啊啊啊啊(下次不搞這麽多人了,寫的頭禿)
感謝在23--29 01:12:13~23-10- :19: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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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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