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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劍宗大師兄顧朝華在外被算計落入迷霧林，劍宗一位長老恰好就在附近，收到信號及時将人救出。同時被帶回來的，還有一名少年。

正是衛晞。

《我靠暴打人渣飛升了》

作者：竹亦心

半夏小說獨家發表

感謝大家的支持！

半年後，一家酒樓。

酒樓開在劍宗山下的小鎮上，來往的大多都是修行者。酒是靈米釀出來的，菜亦是含着靈氣的菜疏所制。

來往修士衆多，消息也靈通。

而如今修行界被人常常放在一起提及的三個人，分別是戚家戚景琛，謝家少主謝子源，以及半年前才出現在人前的衛晞。

這三人中前兩者是成名已經有幾年的劍道天才，是傳言中最有可能進劍宗七峰，成為劍宗小師叔的人選。

而衛晞，則是那個橫空出世的劍宗小師叔。

“說起來那衛晞誤入迷霧林本是要喪命的，卻好運的被劍宗的長老帶了回去，現在倒是一飛沖天了。”說這話的人語帶羨慕，“我當時也在迷霧林附近，怎麽就沒想着進去逛一圈呢。”

“說得也是，道友要是進去了，那保不齊劍宗小師叔就是你了。”

搭話的人是同他們拼桌的一位少年，瞧着修為不高，面容卻着實出衆。說話間還語帶可惜，仿佛真的為這位兄臺惋惜錯失大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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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聞言大感舒爽，當即就要再開口，就聽旁邊另一人道：“人家說說就罷了，你還真得意上了。要當真你真進了迷霧林，我們這會兒估計就得給你黃酒一杯撒墳前了。”

“劍宗弟子你都當不上，還想着小師叔呢。”這一桌除了那少年全是熟人，說話也就沒那麽客氣。

這時那少年又開口附和道：“說得也對，性命為重，性命為重。”

說話的人瞧他這牆頭草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

先前那人卻到底心有不甘，忍不住道：“那衛晞要是個絕世天才我還能妄想這個？前段時間不是有人都查出他以前的來歷了麽？十八歲了還只有煉氣一層，還是個雞都不敢殺的廢物，也不知道劍宗那位小師叔祖看上他什麽了。”

另一人開口道：“總歸是有緣由的，你要實在不服氣，劍宗今日收徒，可去一試。”

劍宗收徒不拘是否幼童，甚至已經入道的散修亦可。

但對于這部分人，要求自然要比小孩子要高些。那修士要是能進劍宗，這會兒自然不可能在這裏坐着，一聽這話頓時歇下了。

只尤自嘀咕着：

“劍宗小師叔歷任都是劍宗最強，這一次……”

一桌的人也實在想不明白，這劍宗到底是怎麽想的。于是紛紛就着這話出聲，開始讨論起了這衛晞到底有何本事，能讓劍宗那頂頂出塵高傲的小師叔祖看上。

而那少年捧着杯清酒，就着一小碟妖獸肉，一邊聽一邊時不時附和兩句。

直到門口進來一位小道童，那道童進門後左右張望，緊跟着就朝這邊來了。

而桌邊正提及：“唉，你說戚家的戚景琛哪裏不好，我一直以為他才是那個進劍宗入無名峰的。”

“我倒覺得謝江源更為天才……”

探讨的重點又變成劍宗小師叔祖到底是怎麽想的，兩個如此絕世的天驕不選，偏偏選了衛晞這個什麽都不是的。

衛晞沒再繼續附和，對走過來的小道童問道：“都買完了？”

小道童點了點頭。

随着他一起出了酒樓，往城外而行。

一路上跟在衛晞身後，小道童神色複雜。

縱然不是第一回了，他還是無法理解小師叔這神奇的愛好。哪有人在旁人大肆議論自己的時候，還能坐在一邊附和的。

衛晞可不管他在想什麽，尤自打了個呵欠，這山路可真不好走。

還有，劍宗好大。

方才那幾人說劍宗今日招新，倒是真的。

不過跟衛晞沒啥太大關系，畢竟他雖然輩份是師叔輩的，但卻實實在在剛入門不久，自個兒還是個新手，遠遠沒到能收徒的時候。

是以今日他也沒改行程，而是依舊下山買了些常用之物這才回來。

這會兒靈根已經測完，一衆留下的弟子中靈根較好的正等着臺上的長老們察看。畢竟入門簡單，但要哪個長老想收個徒什麽的，哪怕不是親傳，也總是要合了眼緣，再看心性如何的。

此時一位長老喊出了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

衛晞掃了一眼，這少年是雙靈根，修為在這個年紀亦算不錯。但如今進得殿內的基本都是雙靈根，還有幾位是少見的單靈根，在這方面他并不算突出。他顯眼在如今所有人不說十分緊張，但小心謹慎有之，期待不安有之，佯裝鎮定的有之，但他卻是真正的泰然自若，一眼望去便知極為自信。

瑤光峰的長老鄭之道向來最欣賞這種自信之人，在他看來，一個人如果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自己，又如何能夠有所成就。

因此一眼就瞧中了對方，點出來問道：“你入劍宗，日後可有規劃。”

這話一出，基本已經是決定要收徒了。

換個機靈些的，此時大概已經張口就是順勢請求拜入這位長老門下，向其學習，再加上幾句必定勤學苦練等等……

便是換個腦子稍微轉不過來的，也會說上幾句諸如努力練劍，認真修行之類的。

沒人覺得這件事情會有什麽意外，差別只是回答得一般當個普通徒弟，如果格外出彩或許能被收為親傳。

一步登天的機會……

誰知，這少年卻張口就是：“混吃等死，能活一天算一天。”

此話一出，滿座皆靜。

跟在衛晞身後的小道童人都傻了，看着那小少年一臉自信的模樣，不由迷茫道：“難道這答案有什麽深意不成？”

衛晞：“……”

他能感覺到，座上有幾位師兄不受控制的朝他看了過來。

無它，這話他也說話。

只不過此一時彼一時，他說這話的時候正受重傷，離死就差那麽一口氣了。但眼前這位……換上這情況，哪怕是不想拜這位長老為師，也不用這麽得罪人吧！

他看了一眼鄭師兄，果不其然，對方臉色甚至都有些黑了。

再看看那位自信得不行的少年。

對方兩眼亮晶晶的看着鄭師兄，一副期待的模樣，看着已然一副等着拜師的模樣了，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咳咳！”

在鄭師兄開口驅逐前，衛晞開口問道：“你多大了。”

那少年立即道：“十二歲。”

很好，剛過貓嫌狗惡的年紀沒多久，換他以前呆的世界大概正是中二期。正所謂天老大我老二，地球太小裝不下我……

衛晞頓時一臉的無語。

衆人師兄原本還只是隐晦的看了他一眼，沒準備把他拎出來。這會兒他主動出聲，又是這副表情，鄭師兄立馬就忍不住了，“看來你很理解他？”

宗主師兄不太贊同的看了對方了一眼，你心氣兒不順，為難小師弟做什麽，又不是小師弟教對方這麽說的。

衛晞看了一眼那少年，見對方發現他了，似乎想了一下明白了他是誰，瞬間眼神更亮了。

可憐見的，還是個孩子呢。

雖然劍宗風氣不錯，但就這樣當場給長老沒臉卻也是不好。

眼下收徒大典人還不少，沒個理由，無端一個看不起長老的帽子可能就要扣下來了。縱然鄭師兄不至于跟個小輩計較，這話傳出去這少年也好過不了多少。

而再看這小子這傻模樣，也不像是個事後能補救的。

他嘆了口氣，就當日行一善吧！

他簡單講了一下啥叫中二病，又說：“他這個年紀，瞧着智商又發育的比較慢，可能覺得這話挺酷的，并非有意讓師兄沒臉。”

“那依你看，這沒啥問題了？”

“問題不大，過兩年心智成熟了，再想起這一幕，估計他自己就先想把自己埋土裏當鴕鳥逃避現實。”

妥妥的黑歷史啊！

聽他這麽一說，那位鄭長老臉色頓時好看不少，畢竟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差別還是挺大的。只不過到底是歇了收徒的心思，收個弟子，不說要多聰明，但起碼不能找個棒槌來天天氣自己不是。

好在接下來的幾位都沒出什麽問題，衛晞也沒全看完，到飯點就趕緊去吃飯了。

要知道幾位師兄個個修為高深，早已辟谷，他可還是肉體凡胎，餓不得呢。何況今天他剛剛帶着小道童下山，采買了不少好東西。

路上，可能是方才的事情太過神奇，小道童還是忍不住道：“太可惜了，他以後肯定會後悔的，就像小師叔說的那樣，恨不得以頭搶地。”

我說的是當鴕鳥。

衛晞抽了抽嘴角，“他年紀還小，心智不成熟。莫說是他，就算是你，夜半回想，難道沒有幾件讓你想穿回去堵住自己嘴的時候？”

那……

自然是不可能沒有的。

別說年紀小更容易幹蠢事，就是哪天七老八十了，說不定還覺得五十歲時哪件事情辦得太幼稚或者太沖動呢。

只不過今天這位小弟子，黑歷史比別人濃重了那麽一點點罷了。

可能能在劍宗山內至少傳上百年。

但凡收徒日就得有人提及，若是他以後有幸修為大成，那更完了，幾百年後估計都還有人時時提及。

一想到這，衛晞不由慶幸沒幾個人知道他也說過這話。

搖了搖頭，帶着小道童三步并兩步的回了自己的地盤。

劍宗有專門的飯堂，供給一些剛入門還沒辟谷的弟子用食。不過衛晞在吃上面一向比較挑剔，所以更愛自己動手。

他手藝好，修行界的食材也遠遠比他以前吃過的要好，因此更加觸發了他的各種靈感。

美滋滋的吃完一頓，小道童不由心下感慨。

“呆會兒還得再去練劍三百下，不然這麽吃遲早要胖成球。”

太好吃了啊！

夜裏，

衛晞練習新學的身法，身姿輕盈的在山林間飄來飄去，順帶消食。畢竟夜宵一個不小心又吃多了……只怪今天靈獸肉太好吃。

行至升仙亭，他停下腳步，準備上去坐坐。

卻見上面已經有一個人了。

不是旁人，正是今天剛剛添了一筆黑歷史的小少年。

衛晞見對方重重的嘆了口氣，心說這會兒知道白天幹的事兒多……就見對方似乎十分不解的喃喃自問：“我明明記得小師叔當年就是說了這句話，然後被小師叔祖評價此子超然物外，死生看淡然後收為親傳的，為什麽到我就不行了？”

瞬間，衛晞白天對中二少年的無限寬容消失殆盡。

什麽沒問題。

問題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