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青春

青春

何筠羨假裝沒看見，調了兩碗小料後拿着回包間。

包間裏葉濠辰已經再次掌握點單的主動權，一邊撸串一邊提交，吃完一串又從陸柯手裏拿走一串。

陸柯氣得不行：“盤裏有你從我手裏拿幹啥？”

“讓你克制一點兒，減減肥。”葉濠辰毫不客氣地咬了一口回怼。

陸柯才不聽他的，減什麽肥年輕就要放肆嗨。

他大度不跟葉濠辰計較，自己又拿了一串。

他看到一旁略顯拘謹的餘珩，把自己拿的一串遞給他。

餘珩惶惶接過：“謝謝。”

陸柯擺手：“客氣啥自助還不是随便吃。”

何筠羨回來一會兒王寧澈才端着兩碗小料回來，坐在喬以湘身邊給她了一份。

“謝謝，你怎麽才過來？”喬以湘攪開小料問他。

王寧澈暗戳戳輕拍了她一下：“沒事，才一會兒沒見就想我了？”

喬以湘無奈地拍了下他湊過來的手背：“沒有你別瞎說。”

“哎呀小情侶不要虐狗，純幹飯行不行？”葉濠辰看不下去吼了一嗓子，被王寧澈一個眼神瞪回去。

他撇撇嘴，自己吃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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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以湘也不好意思，推了下王寧澈讓他收斂一下。

王寧澈聳肩，撈出來煮好的肉卷給喬以湘。

幾個人邊吃邊玩高興的不亦樂乎，最後吃飽後葉濠辰拍拍肚子忽然感慨道：“這應該是咱高考前最後一次出來聚了。”

江绮窈喝着飲料給了他一個白眼：“好好的說這幹啥，考完你什麽時候不能出來玩？”

“我就是忽然想起來了嘛。”

陸柯笑呵呵地端起飲料：“就是，考完随時出來玩，誰都不能少啊。來，幹杯，高考必勝！”

衆人紛紛端起自己的水杯：“高考必勝！”

王寧澈沒喊，笑着看他們圍在一起跟群傻子一樣歡呼，不知道的還以為高考結束了。

喬以湘倒是跟着喊了一聲，喝下最後一口飲料後笑着看向身邊的王寧澈。

吃完玩完後時間也不早了，狂歡後依然要各自奔赴題海，告別後就各自回家了。

王寧澈照例先送喬以湘回去，兩人走在路邊，喬以湘牽着他自己走在道牙上，讓王寧澈走在下面。

可就算這樣，她也還是只到王寧澈的耳朵附近。

她撇撇嘴：“王寧澈，你也太高了吧。”

王寧澈揚眉，停下腳步轉身垂頭笑道：“怎麽，這會兒後悔沒好好吃飯長個兒了？”

喬以湘面對着他又試着踮起腳尖，可還是只能堪堪和他對上視線，怎麽都不能比他高。

“沒有，高中都不會長了。”喬以湘反駁。

“那可不一定，我高一的時候才一米八，現在又長了五六厘米。”

王寧澈怕她摔着擡手扶住她的腰，極其配合地俯下身和她平視。

喬以湘這才落下腳跟，像以往他揉她頭時的樣子也擡手揉了揉他的短發。

“是嗎，我感覺你還和高一那時候一樣。”

王寧澈突然被揉頭還不習慣，一臉黑線地看她：“那是我海拔高超出你的視線範圍了。”

“切，那你就去找一個不用你彎腰的女生好了，反正我肯定不會再長了。”

喬以湘說完扭頭就往前走也不管他。

王寧澈直起身站在那兒叫了她一聲，見她也不回頭，失笑了一聲快步過去追上拉住她的胳膊将人拉進懷裏俯身抱住。

“多大點事兒，我又沒說你不好突然鬧什麽？”

喬以湘其實沒生氣，就突然想看王寧澈會不會在意這件事。

被他這麽抱在懷裏，喬以湘嘆了口氣後擡手扯了扯他的衣擺。

“好了你松開吧，離我家太近了萬一我家長看到怎麽辦。”

王寧澈無奈松開她：“不嫌你矮，是我太高了。”

喬以湘被逗笑：“哪有你這麽說的。”

“我是不會找別人，怎麽，你還想要個小矮子？”王寧澈倒打一耙問道。

“我才沒有。”喬以湘從王寧澈肩上拿回自己的包，不舍道，“不鬧了，我回家了。”

王寧澈颔首：“嗯，回吧。”

喬以湘一步三回頭，直到看到王寧澈遠遠地揮了揮手，她才轉過身繼續往前走。

時間悄然走過，回到A班後喬以湘的學習也逐漸步入正軌，羅思斓對她和王寧澈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他倆也不影響學習，随着他們去。

轉眼間就到了百日誓師這天，聽說這次學校安排的緊，成人禮和百日動員都一起辦了。

家長們也陸續趕來，這天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穿着校服，連葉濠辰這種校服都不知道扔那兒的都穿上了。

喬以湘隔老遠就看到拿了個小禮盒的匆匆趕來的卓蓓，她連忙過去叫她：“媽。”

“诶，在這兒呢。我剛剛遇見一個朋友，她閨女也在你們學校，碰見就聊了兩句。現在是要去哪兒？”卓蓓風風火火地說了這麽一堆話。

喬以湘看了看周圍：“說是要先開百日動員，家長要等在後面。走吧我們班在操場中間。”

卓蓓點點頭，兩人一起去到隊伍裏。

喬以湘陪卓蓓去到家長堆裏後就被叫去到前面排隊，一整個年紀的學生家長老師都聚在操場，剛開始難免有些亂糟糟的。

喬以湘純粹就是看到人群裏比別人都高出個頭的王寧澈才找到位置，過去時王寧澈還在找她。

“我媽剛過來，你家長呢？”喬以湘問他。

王寧澈聳肩：“不知道，不管他，去前面吧快開始了。”

喬以湘沒來得及多問，點點頭去和江绮窈站在一起。

“我以青春的名義宣誓：

我将用智慧培育理想，不負父母的期盼。

我将用汗水澆灌希望，不負恩師的囑托。

我将用信心鑄就目标，不負母校的願望。

……”①

喬以湘站在人群間和他們一起高喊口號，盡管她很清楚自己最重要的考試已經過去，可依然在吶喊時鼻尖泛酸。

再回去找家長時，喬以湘看到，卓蓓眼底也泛着淚光。

她不知道該怎麽應對，只能垂頭假裝沒有看到。

家長為學生帶帽撥穗，送成人禮，代表講話，一套程序下來，兩個小時都過去了。

只是喬以湘沒想到的是，卓蓓給她的是一塊上千塊的石英表。

在她看來，一塊這種她或許根本就不怎麽會帶的表根本就不值上千的價。

可卓蓓說，畢竟長大了，是需要一個能帶出去的飾品的。

喬以湘只能收下。

“湘湘，來拍照呀！”江绮窈隔着老遠看見她就叫她去拍照。

喬以湘看了看卓蓓，卓蓓笑道：“去吧，你那個阿姨剛剛叫我呢。”

喬以湘點點頭，跑過去找江绮窈。

江绮窈把人拉過來後就各種找光線找角度咔咔自拍，随後看到不遠處走來的王寧澈三人，又沖他們揮手：“王寧澈——快過來。”

王寧澈走近：“怎麽了？”

江绮窈松開喬以湘把人往他懷裏推：“來來來，給你們拍幾張。”

喬以湘急忙拒絕：“不要了這麽多人怎麽拍啊。”

“這麽多人誰會注意你們啊，快拍快拍，讓他們兩個打掩護。”江绮窈激動地又沖葉濠辰和何筠羨使眼色，拽着喬以湘往王寧澈身邊湊。

王寧澈順勢就把人拉近：“行，拍吧。”

喬以湘不太情願地擡頭看他。

王寧澈揉了揉她的頭：“乖，看鏡頭。”

“來，三二一——”

照片定格，是二人最青春美好的模樣，是所有人未來最懷念又最回不去的時光。

不光是他們兩個，五個人也一起拍了不少，喬以湘還給江绮窈和葉濠辰兩個人拍了不少他們打鬧的模樣，笑聲都不曾落下。

結束後家長現行離開，學生回班收拾後再放學。

卓蓓還有事，等不了喬以湘放學，只能先走。

喬以湘也不非要她等，該走就走。

只是……

他們家長都來了，王寧澈家長好像沒來。

回到班裏，喬以湘趁人不多悄悄問他。

王寧澈挑眉：“來了，你沒看見而已。”

“啊，來了就好。”喬以湘擔心就他家長沒空他會不高興。

王寧澈可沒一點兒不高興的樣子，反而還笑着逗她：“幹嘛，急着見公公？”

喬以湘瞪大眼睛拍他：“才沒有你淨胡說。”

王寧澈笑着握住她的手：“哪兒胡說了，早晚的事。”

喬以湘哼了一聲不理他。

放學後王寧澈拉着喬以湘不讓她走，等人都走了才帶她去教學樓後面的小亭子裏坐。

“幹嘛呀要？”喬以湘問他，可還是乖乖跟着他坐下。

王寧澈專門看過了，這是學校唯一一個沒攝像頭拍的地方。

他極為認真地從兜裏拿出一個小盒子拿到她面前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吊着小巧戒指的項鏈。

喬以湘驚訝地瞪大眼睛，怔愣看着王寧澈将項鏈拿出來緩緩靠近戴在她的脖子上。

“本來去年你生日就想給你了，但那時候不是情況特殊。後來想了想，今天就挺合适的。”

感覺到脖間多了幾分涼意，喬以湘下意識低頭看挂着脖子上的那個戒指。

“我……”

她都沒給王寧澈準備什麽。

王寧澈戴好後細細端詳了一番，随即緩緩笑道：“好看，喜歡嗎？”

喬以湘難得主動擡手環抱住他：“嗯，喜歡。”

王寧澈聽到這句喜歡後才更加舒心地笑了，撫了撫她的後背：“那就好，不枉我挑了那麽久。”

喬以湘千絲萬縷的情愫在這一刻被彙聚到一起濃濃裝進心裏，她埋頭在他懷裏癟嘴，差點沒忍住掉淚。

王寧澈側頭輕輕吻了下她的臉頰：“一會兒不能送你了，司機在外面等我，得回去一趟。”

“好，你回去吧。”

“要不跟我回去見見？”王寧澈笑道。

喬以湘慌忙推了他一把站起來：“你又胡說，我才不要。”

“我都見過叔叔了，他可喜歡我。”王寧澈頗為自豪地仰頭看她。

“他又不知道。”喬以湘将他拽起來推走，“好了好了，在等你你就快去吧。”

“你真的不跟我去？”王寧澈不死心又問一遍。

喬以湘急了：“不去你快走。”

王寧澈頗為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