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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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知味呼吸一滞。

秦深是怎麽發現的？

“道友為何會有這樣的誤解？”柳知味強撐笑容。同時他悄悄看向司徒清，見司徒清雖然沉着臉，卻是一副已經預料到的模樣。

“這個簡單。”秦深并沒有因為被騙而惱火，相反，他似乎很樂意多聊幾句，“牡丹功夢修煉到第七章，對修為有一定的要求。方才我探了你的內力，在修士中微乎其微，第一章尚且難以修習，更何況這第七章呢？還是說，你有意隐藏了自己真實的修為……那就更有趣了。”

柳知味咬緊了牙關。剛才大意了，沒想到修為能暴露出他們沒有修煉過牡丹功的事實。

這麽一看，之前在秦深問的時候，司徒清的遲疑也是有跡可循的。司徒清會猶豫，大概也和別人碰不碰他的手無關……

想什麽呢！柳知味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腦回路跑偏了。

“既然被看穿了，那麽實不相瞞，我們另有所圖。”司徒清從容道。

現在就要坦白了嗎？柳知味緊張得心砰砰直跳。

“請講。”秦深擡手，很期待司徒清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們有意在靈霄宗推行一類修真界絕無僅有的食物，燒烤。”

柳知味：“？”

秦深饒有興致：“哦？燒、烤。怎麽說，這又和我們有什麽關系？”

“柳知味和我以及另一位同門，在無華峰內擺攤賣燒烤，廣受無華峰弟子好評，如今我們打算擴大客源範圍。無華峰在靈霄宗十二峰中最為偏僻，與之距離相對近的就是貴師門所在的玄月峰。”司徒清說得有理有據，叫人完全看不出來他是臨場發揮的。

秦深：“所以說，你們只是想借詢問雙修功法之由，來和我們套近乎，為了把你們的燒烤攤擺到玄月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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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柳知味連連點頭。

司徒清這人平時沒幾句話，想不到關鍵時候這麽能編，這麽靠譜！柳知味此時打心底地佩服他。

“不過準确來說，我們應該不會把燒烤攤擺到玄月峰，那樣不太好，而且也很難得到允許。”柳知味也開始編，“如果燒烤的推廣可行，我們考慮在無華峰與玄月峰之間，選一處折中的地方。我們在無華峰把燒烤做好之後，在約定的地方和你們交接。”

“嗯……不錯的計劃”秦深噙着笑，若有所思，“但是我還要多問一句，你們的目的，僅僅在此嗎？”

那雙狐貍一樣的眼睛轉來轉去看着兩人，最後視線停留在柳知味身上。

柳知味被盯得不知所措。應該現在就攤牌嗎？還是謊稱沒有其他目的。或者，再多編一個理由應付過去？

“柳知味，司徒，原來你們在這啊！”

在這個節骨眼上，段石那讓人感到無比親切的聲音傳來，柳知味懸着的心落了下來。

司徒清趁玄月峰那兩人被段石吸引了注意，給柳知味使了個眼色。

柳知味心領神會。看來，剛剛他和秦深對話的時候，司徒清找準了時機給了段石信號，讓段石過來救場。

“我找了你們好久了！”段石演戲情緒很到位，“你們兩個說悄悄話也就算了，跑到這裏來也不告訴我，害我一通好找。”

“抱歉，我們忘記了。”柳知味說。

“這次原諒你們了，吃飯要緊。”段石說着，解開包裹，把裏面的東西往外拿，“走，去那邊人少的地方，我們吃燒烤，現烤現吃！”

柳知味攔住了他，“段石，等等，這兩位……”

“啊？啊！”段石仿佛剛注意到玄月峰弟子的存在，“是我疏忽了，這還有兩位道友。是你們新認識的朋友嗎？”

“是。”司徒清果斷道。

柳知味補充：“是今天剛結識的玄月峰友人。”

段石臉上洋溢着熱情的笑容，“那正好，帶上他們一起吃吧！”他看向那兩人，“燒烤可能并不常見，但我以無華峰弟子的身份保證，絕對好吃。二位一定是願意賞個臉的吧？”

“……”很久都沒插上話的吳沛，此刻不說話是因為真的無語，

秦深眼底暗了下來，卻依舊笑眯眯的，輕快道：“好啊。”

柳知味用石塊做了個簡易烤爐，方便把烤串架上去，這樣就無需一直用手拿着。段石把油和調料都從包裹裏翻了出來。司徒清現場串着烤串。

秦深看着他們熟練的動作、有序的分工，驚嘆的同時也來了興趣，“你們還真是有備而來啊。”

“那是必然，我們既然來了，就要把燒烤的美妙之處，向潛在的客人完美展現出來。”段石剛才做準備工作的時候，從柳知味那裏聽說了前面事情的經過，現在已經把“推銷燒烤”這一借口銘記于心。

“怎麽哪裏都有茄子。”吳沛見柳知味串了個茄子去烤，表情變得一言難盡。

“你們玄月峰最近也吃了很多頓茄子吧？”柳知味說，“唉，同病相憐，我們那裏的火夫也做了好多次茄子相關的菜，真不知道是什麽人，怎麽給靈霄宗搞來這麽多的茄子，根本吃不完。”

秦深：“即便如此，也要來這裏烤茄子嗎？”

“我們做出來的烤茄子，和平日裏吃的菜可不一樣。”柳知味信誓旦旦，“絕對是全新的體驗，解決茄子吃太多吃不下的困擾，當然要帶到這裏來讓未來的客人們見證一番。而且，我們不止有茄子這一種食材。”他指了指還沒開始烤的肉類。

“那我就期待一下吧。”秦深看着他們燒烤的過程，心情還不錯。

沒過多久，好幾種燒烤都烤好了。

孜然與羊肉的濃烈香氣，讓人垂涎欲滴。

最常見的饅頭不再普通而乏味，切成片刷油之後烤得金黃，加上調料更是令人驚嘆不已。

哪怕是近日大家最怕看到的茄子，經過了燒烤這種方式的處理，口感也變得與平時截然不同，一口下來，非但不會因為之前茄子吃多了而感到膩煩，如今還想再多吃一點。

幾串進肚，秦深那總是狡黠而明亮的目光變得有些空洞。

“仙品……實乃仙品。”秦深像是靈魂随着香味飄到了九霄雲外，不敢相信自己吃到了多麽美味的食物。

一旁的吳沛不善言辭，每吃完一串就會咽咽口水，然後看向另一串。他也算是用行動表達了對燒烤的認可。

柳知味對于所見到的笑活頗為滿意，“介紹一下我們的燒烤的定價。羊肉串是……”

“成交。”秦深聽了幾種烤串的價格，就立刻答應了，還拿出随身帶的一塊價值遠遠高于烤串的玉石，就要給柳知味。

柳知味沒有收下，“這個太貴重了！這頓是免費品嘗，請你們吃的。我剛才想報的價格，是以後如果玄月峰願意光顧我們燒烤攤的生意……”

秦深：“以後的也成交。”

“對了，突然想到，還有一件事，要和你們打聽一下。”柳知味終于要進入正題。

司徒清見秦深手裏的烤饅頭剛吃完，又給他拿了一串烤翅。

秦深被美食迷惑了心智，不設防備，“你說。”

“我聽聞玄月峰弟子都有一寶物，叫‘萬象錦囊’。這個錦囊，對我們的燒烤攤的發揚光大會有很大作用，不知道友是否能給我們講講，這萬象錦囊該如何獲取？”

“萬象錦囊由我們師父清幽長老，從北海隐居仙人之處求得。因為制作這種錦囊要消耗極其稀有的材料，以及很大的功力，那的仙人每十年才會做一些。”秦深嗅着燒烤的香氣，娓娓道來，“之前師父會給門下每個弟子發一個，但近幾年招收的弟子變多了，錦囊不夠發，距離下一次制作還有三四年。今年入門的新弟子都還沒拿到錦囊，你們這些外人，想來也沒機會了。”

雖然已經預料到，錦囊會很難獲取，但是聽到這樣的情況，柳知味不免有些失落。

“還有其他辦法拿到嗎？”

秦深終于從美食中回過神來，眼神變得犀利：“原來在這等着呢。我就說你們接近我，肯定還有其他目的。罷了，這些也不是什麽秘密，和你們講了也無妨。”他又想了想，“至于還有什麽辦法能拿到，除非你找到願意把自己的錦囊給你們的人，不然應該沒有希望了。先聲明一下，不要觊觎我手裏的那個，多少燒烤都不換。”

吳沛：“我的也不能給出去。”

柳知味重重嘆了口氣。這錦囊一時半會兒是拿不到了，之後如果有機會，最好再接觸其他玄月峰的人，說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今天多謝款待了。”秦深燒烤吃得滿足，向他們表達了謝意，而後對柳知味說：“柳道友，有些話要單獨同你說。”

柳知味猜不到他的主題，下意識看向司徒清。

司徒清做了個“小心”的口型。

“借一步說話？”秦深做出了邀請的手勢。

柳知味跟着秦深，走到了和其他人有一小段距離的地方。這裏仍在大家視線之內，但說什麽是不會被聽到的。

“你有和那位司徒道友結成道侶的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