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chapter28

chapter28

接近黃昏的天空,一半蔚藍,一半酡紅,樹影婆娑。

大片大片的粉霞燒紅了半個天際。

醫務室的窗簾随風,一股一股的翻動,遮掩着少年的背影。

鳥妹頓了兩秒,剛想出聲,卻又被喉間的酸澀堵了回去,像只學乖了的小貓,溫順的對上顧妄的眼睛。

少年的語氣有點冷,“醒了?”

鳥妹看着他,眼睛一閃一閃的,算是默認。

少年的眉骨擰成煩悶的形态,“校醫說你低血糖。”

蒼白的指尖隐約泛紅,他湊近了些,将單薄的被子向上掖了掖,“需要多休息。”

鳥妹乖乖點點頭。

接收到少年想讓她睡覺的信號,溫吞的閉上眼。

算不上大的醫務室再次趨于平靜。

坐在桌前的男校醫手足無措,小聲說着,“那個……我先出去了。”

顧妄的表情毫無起伏,“嗯。”

他失神的望着床上的人,仿佛剛才和他說話的是一團空氣。

輕拉上門,男校醫依舊是懵的狀态,腦海中還重複着一個小時前發生的畫面。

身骨料峭利落的少年一腳踹開醫務室的門,“聽診器。”

男校醫盯着他的校服,又看看被他橫抱起來的女生,愣了愣,戴上聽診器,“同學,把她放在床上吧。”

手下溫柔的将女孩放在床面上,少年轉頭,重複,“聽、診、器。”

表情算不上愉悅。

男校醫有些茫然,下一秒,耳邊一空。

少年将女孩的校服拉鏈拉低了些,聽她的脈搏。

他怎麽可能讓別人碰她?

這絕不可能。

女孩再次醒來的時候,是深夜。

她看向牆上的時鐘。

準确來說,是淩晨兩點一刻。

顧妄的睡眠質量向來不好,最常出現的症狀就是:淺眠易醒。

她醒的時候,想去床頭拿水喝,恰巧驚動了他。

少年按了下後脖,一只手将她從床上撈起,一只手将水杯送到她唇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

她乖乖張口。

心道:我又不是沒手沒腳。

鳥妹的嗓子沒那麽疼了,她看了會兒顧妄的臉,又看了會兒伫在一邊的椅子,問,“你脖子不難受麽?”

顧妄将杯子放回去,給她蓋好被子,“嗯。”

她一動不動躺在床上,不知為何對此刻的顧妄竟感到有些陌生,踟蹰着開口,“那個……”

“你可以睡到其他空床上呀?”

顧妄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麽卻沒開口。

他知道自己若是不乖乖就範,她會唠叨很久。

少年微微偏頭,略微懊惱的用指尖撓了下眼尾。

他不想讓她多說話。

兩秒後,顧妄喉結滾動了一下,“嗯。”

城南一中的醫務室,一共也就四五張床,每張床位之間都隔着層薄薄的窗簾。

鳥妹閉着眼睛都能感受到旁邊的少年正側身看着她。

她不好意思,指尖微勾,勾上淺白色的窗簾。

“不準拉。”少年的聲線聽起來不容置疑。

鳥妹的小手縮了回去。

她扭了扭身子,想要背對他。

“不準翻身。”

身子骨翻到一半,鳥妹無法思考的完成指令,神色窘迫轉了回來。

“還有……”

“不準生病。”

“你弟弟他生病了,妄妄,你是哥哥,你可要好好照顧他啊。”

記不清是多久之前的事,直到現在,徐凝的話依舊歷歷在目,似乎在提醒自己當年犯下的過錯。

看着四肢健全、且和他有着如出一轍冷漠面孔的顧芒,顧妄松開徐凝握在他袖口的手。

他皺眉,戴上口罩,“媽,我今天有手術,待會兒說。”

白大褂勾勒出清冷疏離的少年感。

那一秒,他只知道他得拯救重症監護室的病人。

卻不清楚自己放棄的究竟是什麽。

空氣中的氣味,是清爽的酒精。

股掌間的軟肉輕推顧妄的肩膀,鳥妹趴在床沿,下巴枕在手背上,“去上課啦!”

從顧妄的角度看,剛好能看見她的粉唇,一張一合。

是的,他壓根兒沒聽她說話。

女孩子遲遲得不到回應,伸出食指戳了下少年的額頭,有點惱,“你怎麽不理我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舉動,他神色變得不太好。

“鳥妹。”

少女眨眨眼,“嗯。”

“我想吻你。”

他皺着眉,看起來很不舒服,“有點忍不了。”

被低喚名字的女孩愣了兩秒,反應過來後耳根燒得通紅,急忙移開目光,有些結巴,“你你你在說什麽啊……”

他的眼睛盯着她的一舉一動,過了一會兒,問,“不可以麽?”

清晨應該是一個人最清醒的時候。

但此刻,鳥妹覺得,他簡直是瘋了!

氣氛安靜了幾秒,安靜到只能聽見二人愈發加快的喘氣聲。

她怯生生轉回頭看他,淺紅色的唇像是被施了法,瘋狂撩撥她的腦神經,誘惑着她。

鬼使神差,她伸手觸了下顧妄的唇。

滾燙的熱。

顧妄一頓,一把拉住她即将離開的手,拽到身側,放在他最靠近心髒的地方。

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将她往懷裏帶了帶,低頭咬她的唇。

少女條件反射縮了縮腳趾,軟癱在原地。

她沒接過吻,更不了解接吻的技巧。

生前沒有。

死後也是。

他不是蜻蜓點水,他想要的,是更熱烈的、更刺.激的吻。

桂紅的舌尖靈活的撬開女孩子緊閉的貝齒,向着更深的地方探索。

她招架不住,雙手緊握成拳,微微顫抖的放在床邊,盡其可能配合着他。

酥麻的感覺蔓延,少女雙腿發軟,好在本就癱在地上。

顧妄微眯着眼,貪婪的侵略她口中的每一寸軟肉,直到搜刮完全部的香甜,吮吸掉每一滴唾液,才肯慢慢松口。

就像是即将溺死的魚,鳥妹用嘴大口大口呼吸着清甜的空氣。

密而翹的長睫毛顫抖了兩,緩緩分開,露出一雙迷離的眸子。

顧妄皺起眉頭,被澆滅的烈火重新被點燃。

他起身坐在床邊,大手一撈,撈過鳥妹的腰,将她抱起,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再次堵住她的唇。

無處安放的小手撫在少年的鎖骨下,輕而緩的拍打表示抗.議。

顧妄懲罰性的咬了下她的下唇。

她不再動了。

軟綿綿的身子骨逐漸沒了氣力,全靠腰上的一雙大手支撐。

鳥妹的手掌随着少年胸膛的線條徐徐下滑,大概觸摸到腰腹的位置,她聽見顧妄悶哼了聲。

顧妄收回一只手,将她的腕子提起來,放在自己的脖子後面勾住,而後是另一只。

停在腰上的指腹揉了揉她腰上的軟肉,顧妄掐了一把。

鳥妹有點委屈的嘤咛一聲。

明明是他吻的她手沒力氣……她不是故意的啊!

換來的卻是愈發急促的喘氣聲。

她真覺得自己的嘴巴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這處,那處,都是薄荷的味道。

她沒什麽時間概念,不知過了多久,少年大發慈悲離開她的唇,額頭抵在她的腦門上,一字一頓,“不準勾引我。”

鳥妹快哭了。

她沒有啊!

不太開心的撇撇嘴,她賭氣似的不看他了。

神志清晰過來才發現,自己正兩腿分開,跨坐在少年的大腿上。

料想她剛反應過來,顧妄輕笑,“我的腿舒服嗎?”

“還想坐多久?”

鳥妹的臉埋得更深了,語氣羞又惱的,“等一下,我腳軟了……”

炎熱的風加深少女臉上的紅,她悄無聲息跟在顧妄後面,有一搭沒一搭的想。

接吻原來是這麽奇妙的感覺嗎?

餘光瞥了眼少年的背影。

不是說睡過了麽?那天晚上也是這種感覺麽?

她頓了頓,想起了某些不宜的畫面,飛速晃了晃腦袋。

再次擡頭已經到了教室門外。

他們來的很巧,剛好是下課時間。

大步流星走進班門,顧妄雙手撐在坐在第一排戴眼鏡的女生的桌上,冷的不能再冷,“說。”

聲線和吻她時候的熱烈大為不同,

女孩呆呆看着顧妄的表情逐漸從冷漠變為不耐,顫抖着,“說……什麽?”

“你身上的秘密。”顧妄說。

李花束頓了兩秒低下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想了片刻,又擡眸,支支吾吾,“我……”

她有些抱歉的看着鳥妹,“真的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

“我是……”

“很容易被鬼神附身的體質。”

顧妄皺眉,“頻率呢?”

“嗯……已經很久沒發生過了……”

“除了昨天,最近一次是半年前。”

“還有……我不叫李花束。”

收回撐在桌面的手,顧妄稍稍揚下巴,“哦。”

一把拉過鳥妹的校服袖口,往最後排走。

盯着被他咬破皮的泛着豔麗紅色的唇,顧妄有些懊惱自己剛才的行為,“疼嗎?”

鳥妹頓了頓才意識他指的是什麽,朝他笑了下,“還好。”

“真可惜。”顧妄沒了骨似的趴在桌上看她,“疼的話……我還想幫你治療呢。”

“怎麽治療?”鳥妹問。

顧妄勾唇,伸出一根細長的手指指在自己的唇上,“用這裏。”

鳥妹:“……”

鳥妹:“你是上瘾了嗎?”

顧妄直言不諱的點頭,将臉湊近了些:“是。”

“所以……現在需要治療了嗎?”

男主真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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