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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凜樂是只暴躁的神獸,在人界野慣了,葉修鶴這般說話,就讓凜樂以為他是在耍她,當即化作原型朝門外溜出去。
可她的爪子才邁出兩步,整個身子就被他給定住,強大浩瀚的仙力強勢襲來,壓得凜樂喘一口氣都困難。
她眼中一片懊惱,開始裝起可憐,“師尊,我錯了!”
葉修鶴眉眼微微松動,一揮衣袖撤走她身上的威壓。
凜樂暗中得意,想仙界的男人跟凡夫俗子也沒什麽兩樣,只要她一認錯,就沒有不心軟的。
這勞什子仙尊她根本就不想拜,千音門又沒有她想學的法束,何苦将這大好時光蹉跎在這裏?
凡間人有七情六欲,所做之夢對她來說更是美味,凜樂懷念地舔了一下唇角,毫不留情地抓準機會再次出逃。
“還想跑?”
葉修鶴轉瞬出現在她面前,一手将她給拎起來。
凜樂好歹是只神獸,被他像拎兔子般一直揪着耳朵,當即更是惱怒:“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憑什麽讓我拜你為師?”
“倒是本君疏忽了。”
葉修鶴将她放到地上,從袖中取出一串九瓣佛蓮銀鏈系在她腳踝上,“吾名葉修鶴,從今日起便是你的師尊,這是給你的護身法器,關鍵時刻能保護你。”
凜樂咬了一口,沒将它咬開,顯些還将自己的牙齒給崩壞了。
她苦惱地趴在地上,連動都不想動,這是她自出生以來,被壓制得最狠得一次,對方實力比她強那麽多,她現在真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他想收她為徒,她就先做着。
保證每天混吃混喝,成為千音門最差的一屆弟子。
凜樂想通後,便化成人形,“師尊,往後我能和你一起睡嗎?”
她在人界居無定所,往往是誰做噩夢,她睡在誰的床邊,眼下她來了白羽峰,就自然而然問了這個問題。
葉修鶴又是伸手一敲,“本君現在是你師尊,不是仙侶!”
“那我以後吃什麽?”凜樂心裏好不委屈,方才她一入白羽峰就用神識掃了一遍,這裏除了葉修鶴全是傀儡人,連個會做夢的生物也沒有。
“你想吃我?”
葉修鶴神色訝然,這夢貘還不過百歲,小腦袋就裝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果然凡塵就是個大染缸,任是誰去了,都會染上幾分塵氣。
他不好直接斥責,只道:“現在不行。”
那就是以後可以的意思。
凜樂滿足地晃了晃小腦袋,她還沒有吃過仙人的夢呢。凡界的人雖多,可那些人的欲太惡,夢境過濁,她每次嚼起來都是邊吃邊嫌棄。
要是那些夢惡心得她都吃不下去,凜樂也會不屑一顧,任由凡人受夢魇所困,一生都會走不出來。
葉修鶴看她終于安分下來,不再想逃跑的事,伸手在她頭上一點,凜樂身上的衣裙霎時幻成一套白裙。她低頭一看,見腰上不知何時挂了一只白鶴玉佩,便新奇地戳了戳,玉佩跟個活物似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師尊,這玉佩成精了!”
葉修鶴道:“這是本君一片羽毛所化,能化成坐騎載你。”
“我瞧瞧!”凜樂才說完,玉佩就主動化成一只白鶴停留在她的掌心,随後慢慢變大,載她一只夢貘戳戳有餘。
她現在不過百歲,原型就只有幼貓一般大小。她從前就一直想着能有頭坐騎載自己,最好是鳳凰、丹頂鶴一族,越仙氣越好!
眼前的這只白鶴,暫且能滿足她的需求。
她摸摸仙鶴的頭,難得對便宜師尊感激道:“多謝師尊!”
葉修鶴輕輕颔首,“白羽峰的空殿有許多,你可任随一間作為寝宮。”
凜樂最想的自然是能和他住一起,最好是躺在一張榻上。可師尊剛剛都拒絕她了,她也不想再被拒絕一次,便跳到仙鶴身上,讓它載着自己在白羽峰都繞了一圈,最後選擇在赤霜殿。
此殿離葉修鶴的蒹葭殿僅百步之遙,反正他都說了随意選,她選赤霜殿本就在他劃定的範圍之內,就算他不滿,也不能打臉趕她走。
凜樂開心得都想為自己的機智跳起來,她對住處的要求不高,能躺着睡就行,小仙鶴随她,只要能挂在她腰上就行。
除了當坐騎,它大部分時間都是做她的腰部挂件,凜樂摸着它,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是公的,還是母的?”
“……”
小仙鶴縮着身子沒有回答,它現在換成玉佩,根本看不出性別。
凜樂威脅道:“你要不說,我現在一口吃了你。”
她将玉佩從腰間解下來,瞬間化成夢貘原型張開大口。
小仙鶴平日裏見的都是同類,哪裏見過這種神獸,當即顫聲說:“和修鶴仙君一樣,是公的!”它是從葉修鶴身上扯下來的,性別自是随他。
凜樂保持原型,繼續逼問:“會做夢嗎?”
小仙鶴搖頭,“我雖能化鶴,但終究只是一片羽毛。”
凜樂聽後有些失望,她已經好久沒有吃夢了。要不是葉修鶴阻攔,那個凡間皇帝做的噩夢足夠她飽腹一頓,她氣得捶了捶床榻,一把揪住白鶴玉佩出氣。
反正這是他的毛化的,她欺負它,就等于欺負葉修鶴。
小仙鶴疼得嘤一聲,“你想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別欺負我了!”
它才第一天當坐騎就受欺負,往後還不知會如何呢?為了生存,小仙鶴先委屈地向凜樂低頭,到時候又找修鶴仙君偷偷告狀。
凜樂不知道它的小算盤,她佯裝一副兇樣,逼小仙鶴馱着自己悄悄去到蒹葭殿,小仙鶴膽子小,連腰部挂件也不做了,自己飛去赤霜殿,表示不與她同流合污。
寬大的蒹葭殿十分空蕩,凜樂用神識探了一番,寝殿裏并無葉修鶴的氣息,她繞去後殿,倒是聽到一陣輕細的水聲。
叢林之後是葉修鶴正泡在泉水中沐身,他白皙的身子隐在水中,瑩瑩水珠從他側臉滑到下颌,惑人又驚豔。
凜樂邁着步子悄悄靠近,見他的衣衫正整整齊齊地堆放在石頭上,頓起戲弄之心。
她一嘴叼起葉修鶴的衣袍打算跑走時,脖子就被他給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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