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

第 21 章

那天過後，兩人再也沒見過面。

顧亦笙沒一點他哥的消息，跑去他公司問那邊人只說他最近回B市了，他不敢多耽誤，立馬買了最快回B市的機票，他心裏很慌，他感覺自己如果去晚了可能就見不到哥哥了。

他回到他們的小家，謝君風的确回來過，好些東西都不在了，但他現在并不在家裏，下樓的時候碰到了王奶奶。

“阿笙？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王奶奶提着剛買回來的菜站在樓梯口看着他。

“我......”顧亦笙站在樓梯上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開口。

王奶奶問他吃飯了沒，一邊掏鑰匙開門。

許沅在外地上學，王奶奶之前被兒子接走一起生活，但她不喜歡那邊，沒有熟悉的老夥計一起聊聊天，太悶了，她住了沒多久就搬回來了。

“前兩天見小鳳的時候我還問呢，怎麽就他一個人回來了啊？你哥哥說你上課忙，要回來也是到過年了。”

顧亦笙下去幫王奶奶提袋子，聽到他提起哥哥心中不免一動。

他剛想問問王奶奶知不知道哥哥現在在哪裏，他回來的時候直接去了謝君風上班的公司，但是他不在。

“你哥哥這下一走，就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喽！”

！！！

顧亦笙愣住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再回來是什麽意思？哥哥去哪兒了？

他嗓音艱澀，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奶奶，你剛剛說哥哥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是什麽意思啊？”

王奶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小風去德國了啊，你不知道？他沒跟你提過？”

顧亦笙只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五雷轟頂，他好像什麽都聽不到了，王奶奶喊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

“你哥真沒跟你說啊？”王奶奶看他情緒明顯不對勁，不免有些擔憂。

顧亦笙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惹哥哥生氣了。”

王奶奶放下心來，伸出手指在他額頭上不輕不重的指了指：“你呀！”

“那還不趕緊給他打電話認錯，你看你把哥哥的，都不告訴你他去哪兒了！”

王奶奶拎着菜進去做飯了，讓顧亦笙趕緊打電話道歉。

顧亦笙一個人坐在客廳看着手機屏幕上的那個號碼沉思，哥哥已經把他拉黑了，不會接他的電話，他也不敢換號碼打，他怕哥哥知道了更厭棄自己。

吃飯的時候王奶奶又說哥哥這次出國剛好也能彌補一下之前的遺憾了。

顧亦笙拿着筷子的手一頓。

是啊，謝君風為了他放棄了更好的大學，放棄了出國進修的機會，放棄了好多好多。

......

“王奶奶，哥哥為了我放棄了那麽多，要是我讓他傷心了，是不是特別混蛋啊！”

顧亦笙蹲在王奶奶腿邊，滿眼迷茫，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個迷途尋不到歸路的小孩子。

王奶奶聽後笑了笑，她不知道這兄弟倆之間鬧什麽矛盾了，只當是和之前一樣阿笙調皮不聽話把謝君風惹毛了不理他了。

布滿皺紋的手在顧亦笙臉上蹭了蹭，她緩緩開口：“是小混蛋啊！”

顧亦笙心裏一痛，像是有烈火在焚燒自己的五髒六腑似的。

王奶奶坐在搖椅上跟着節奏緩緩晃動着，她的思緒回到了顧亦笙剛來的那段時間。

她當時也很奇怪，明明是從沒見過的人，就算是有血緣關系真的能一見如故嗎？自家兩個孫子就差兩歲每天還打的不可開交呢！

“你哥哥很愛你啊！”王奶奶緩緩道來，她像是又想起了以前的事，看着窗外出神，“好好跟他認個錯，他是這個世界上除你父母之外最愛你的人了。”

哥哥的确愛他，是他傷了哥的心，是他活該。

顧亦笙告別王奶奶回到他們的小家，關上大門的那一刻他恍若失了所有的力氣。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氣中蕩出來。

他也覺得自己混蛋，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哥哥的感情就開始變了，或許他也曾有過預感，只是被他刻意的忽略了而已。

現在哥哥被他傷了，他也找不到哥哥在哪兒。

都是他自找的。

舍友打來電話，假條已經過期了，他再不回去就要挨處分了，顧亦笙不得不趕回學校。

謝君風答應了公司的調派申請，孤身一人上了飛往德國的飛機。

他依舊會每個月往顧亦笙的卡裏打錢，但不會主動去關心他的情況。

他們兩人的關系，讓那件事在他心裏成了一道過不去的坎兒。

剛到德國那段時間他的确很不适應，少了顧亦笙在他耳邊叽叽喳喳，他覺得周遭都冷請了不少。

無數個失眠的夜裏，他也在反思自己，他看着床的另一邊空蕩蕩的很不習慣，但也只能逼自己不再想。他忽略了阿笙的心理問題，是他沒有及時發現，如果再早一些，他們的關系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徐悠然高中時沒得到謝君風的回應，跟着他的腳步畢業後兩人又成了同事，她當時追了謝君風很久都沒得到回應，她不甘心。

而且這次謝君風請假回來就答應了公司外派的要求，實在是過于蹊跷。

她記得謝君風說過，他不放心把顧亦笙一個人留下孤零零的，會一直在國內陪着他，他這麽愛他弟弟，為什麽會突然改變主意。

她出差來到A市，不知怎的就晃到了顧亦笙就讀的大學門口。

在校門口看到她是顧亦笙沒想到的，他當然記得徐悠然，這個對他哥有別的心思的女生。

兩人一時相顧無言。

徐悠然對他沒什麽好印象，覺得他就是謝君風身邊的拖油瓶。

顧亦笙更是，他排斥哥哥身邊一切想往他身邊湊的人。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把人帶到了自己在校外租的房子裏。

等待顧亦笙開門的間隙徐悠然有一瞬間離開的想法，謝君風已經離開了，她這麽做好像毫無意義。

可當她看到顧亦笙那張漠然的臉，直覺告訴她将要發生的事很可能是她無法接受的，但她還是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