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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宴泫拔劍出鞘,瀚海闌幹劍身金光凜冽刺目,筆直朝着白瞳女而去落去。
他一劍便破開沉沉黑暗,周遭僅剩的幾只贏魚甚至沒有來得及掙紮便化為齑粉,随風飄去。
天際因這劍光破開拂曉般的光芒。
白瞳女幾乎被釘在原地一般,一動都不能動。
金色光芒幾乎燙在她的皮膚之上,帶來灼燒一般的感覺。
她周遭地面幾乎完全陷落,萬千碎石猛地飛起,朝着四周圍快速旋轉,撞在街道上各處,發出‘噼裏啪啦’的爆照聲音。
白瞳女眼睛大睜,眼神顯然痛苦到極致,不住大口大口喘氣,以排解身上灼燒般的痛苦之感。
又一劍朝着天機斬去。
在空中蕩出無窮波紋,甚至空中氣體因此不時對撞,不住發出嗡然之聲,撞得人耳膜都幾乎要被震碎。
那劍光再次抵達小鎮昏暗的天空之上,便徹底撞碎了籠罩着整個小鎮的結界,發出巨大的保證聲音,現出猶如實質般的無窮波波紋,一浪接着一浪,在空中綻出越來越耀眼的金色光芒。
在場所有修士幾乎全都匍匐在這過于駭人的光芒之下。
他們中的不少人擡眼看着遠處越來越亮的天光,心道這鬼地方的出路應該是被這厲害修士強制打開了,自己應該是得救了。
萬幸,萬幸!
這家夥真是厲害,甚至不用特意去尋出口,在想辦法解開出口前的禁制,再出去。
直接暴力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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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道友真是厲害,想必日後定能成為我修真界的正道棟梁。”有人看着宴泫小聲呢喃着。
“你清醒一點好麽!那金色劍光是瀚海闌幹劍,世間獨一無二……那是虞淵魔尊宴泫!”肩膀上趴着靈貂的少年修士非常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連山城少主他方才用千裏瞬瞳之術費力尋找出口的事情,瞬間因此成了白費功夫,這讓他實在有些氣。
宴泫緊緊摟住懷中小黃雞的軀殼,微微喘息。
他單手持劍,右手緩緩擡高,翻手回劍,宛如橫鈎,朝着仍在苦苦掙紮的白瞳女落下第三劍。
該結束了。
瀚海闌幹劍以勢如破竹之勢在空中落下第三劍,金光霎時大盛,以排山倒海之勢筆直落下。
金光只差一毫米便可以準确無誤地徹底落入白瞳女身軀之中,她目光沉痛,拼命掙紮,發出凄厲的慘叫聲音。
“這不可能!我有吾主的法器為我護身,你怎麽可能傷害到我!不——!!!”
“那便試一試看。”宴泫勾唇輕輕一笑。
金光更加盛大,白瞳女只覺得自己幾乎徹底失去了自己的所有呼吸。
在白瞳女差點被金光融化的前一秒,她被人護在廣袖之下,那人揮袖朝着瀚海闌幹劍造成的金光而去,在空中制造出片片緋紅光芒。
緋紅與金光在空氣中激烈對撞,瞬間爆發出山崩地裂般的聲音。
霎時間,氣浪翻湧猶如浪潮一般,沿街所有房屋的屋頂幾乎瞬間被卷飛,接着整棟建築幾乎化為碎石,四處崩裂彈落。
整個畫面變成了真正的災厄現場。
在場修士們紛紛狼狽四竄,在這神仙打架的現場找地方躲好,保護自己安全。
連山城少主身上彈出無數透明護罩完美保護住他,他冷冷看着遠處兩人,手腕結陣,把這一幕用最快的速度記入竹簡之中,金色靈文從他掌心中逸出,落在竹簡之上化成生動形象的畫面。
然後他扣上竹簡,用靈咒把竹簡完美封號,終于長籲一口氣。
父親交代的任務已經完成。
這是他成為連山城城主試煉的第一步。
帶走白瞳女的動作快到不可思議,白瞳女瞬間被那人帶入雲端之上。
“吾主……”她望着那人,輕聲呢喃,近乎落淚。
那人的身影立于雲端之上,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他只是任由白瞳女跪在自己面前,然後垂首看她。
“吾主,我很抱歉,搞砸了您的祭祀典禮……“
“沒關系,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祭祀雖然失敗了,但是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是麽?你看,那些東西已經順利混入了他們之中。而且你幫我找到了更好的祭品。”
他的手攥着白瞳女的一縷發絲,任憑它在自己掌心中慢慢滑落,他說話時的眼神隔着遙遠的雲端,似乎望向了還是游魂狀态的夏昭可。
尤其是在說道‘更好的祭品’兩個字的時候,看着夏昭可的眼睛微微眯了一眯,顯得無比貪婪又渴.望。
兩個人轉瞬之間便已經隐入白雲之中,消失不見蹤影。
修士們确認現場暫時平靜之後,紛紛從躲藏處爬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逃離現場。
像是生怕再經歷一次這種可怖場面一般。
宴泫的黑眸一只化成刺金色,另一只緋紅,凝視着前方空無一物的空白。
白瞳女早已追不到,他也并不在意。
畢竟棋局才剛剛開始,誰勝誰負,還太難說了。
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知道他死而複生的小師妹或許就站在自己面前不遠處。
他一只手緊緊摟着懷中已經毫無生氣的一團橙黃色絨毛,另一只朝着前方空白不斷摸索過去。
他眉頭深蹙,動作小心翼翼近乎虔誠,可是每一次都摸了個空,什麽都沒有摸到。
他的眼神越累越絕望,充滿乞求之色。
夏昭可看着宴泫的手從自己近乎透明的魂魄中一次次穿過,想着他該不會很難過趁手的絨毛死了,想要把自己的魂魄重新塞回小黃雞裏面去吧。
這不可能,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已死之軀都是不可再供魂魄寄生的。
突然就覺得絨毛控他其實也不是傳聞中的壞家夥啊。
她還沒來得及細細思索,便覺得全身一暖,整個魂魄被納入一個溫暖而又靈氣充沛的空間中。
沈瓒拿出木匣子,裏面放着可以變做她軀殼的玄真靈玉,順順利利把她的魂魄收回了玄真靈玉之中。
她乖乖縮在靈玉之中,沒有由靈玉變成人,畢竟這裏人實在太多,還是不太适合大變活人。
“先忍耐一會兒吧,師妹。”沈瓒低下頭對着變成靈玉的她說道。
“好的吧。”她乖乖巧巧應了一聲,安靜地等着沈瓒把她帶到合适的地方。
事已至此,宴尊主手上的消息只能下次再查看了,畢竟她還是不太想繼續當只阿飄的,這會有些費勁。
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沈瓒開木匣、關木匣的這個小動作,畢竟在所有看不到魂魄的人看來,他只是簡單地給他的匣中靈玉透了透風。
只有他身邊的兩人注意到了他微不足道的小動作。
伊商垂眸看了他一眼,心下隐隐約約有了個猜測,然後假裝若無其事地看向其他方向。
“師兄,我們好像可以離開這裏了。百玄長老此行還交托給了我們一些其他的任務,我們可還要抓緊時間了呢。”
宴泫站在沈瓒面前,只是死死盯着那個他手中的木匣,他幾乎确信那塊靈玉裏面裝的就是他的夏小師妹。
沈瓒把木匣揣進懷抱之中,只是冷冷看了宴泫一眼,轉身想要離開這裏。
宴泫橫劍立在沈瓒面前,攔住他的去路。
宴泫眼角血紅如滴,表情卻漸漸平靜下來,像是在拼命忍耐着自己的情緒。
“我不允許你通過這裏,除非,你把她留下來。”
“你還是這般任性妄,所以我是斷斷不會把她交給你的。”
沈瓒的十六骨節折扇扇骨瞬間突出,鋒利如刀,抵在宴泫的臉上,幾乎要劃破他瓷白的肌膚,在俊美無鑄的臉上留下道道痕跡。
宴泫卻一動不動,只是凝視着沈瓒,毫不退讓。
“呵,你還是這般恨我。”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許多年不見,你也還是這般天真愚蠢。”
“你就不怕我把你做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告訴她麽?”沈瓒看着宴泫冷冷一笑。
宴泫金眸在那一瞬間驟然變成豎瞳,透露出無比的憤怒與驚慌失措來。
疾風驟起,沈瓒迎着宴泫瀚海闌幹劍的劍鋒,任由劍鋒貼着自己脆弱的脖頸,邁步向前。
宴泫終究是在劍鋒真的割破沈瓒脖頸的一瞬間,收劍入鞘,任由沈瓒帶着木匣遠去,十六骨節的鋒利折扇旋轉如疾,卻依舊在宴泫臉上留下淋漓的傷口來。
宴泫金眸低垂,似在沉思,眼瞳中透露一絲惶恐,所以任憑他在自己臉上留下道道傷口。
他望着沈瓒離去的方向,還是禦劍追上去,即使沈瓒用折扇掀起狂風如刃瘋狂朝着他割來,他依舊不避不讓,緊緊綴在沈瓒飛劍的身後。
甚至像是放棄抵抗一般。
任憑沈瓒的十六骨節折扇卷起無數風刃擊在自己身上,割破他華麗繁複的外袍,斬碎一縷如雪般純粹奪目的銀發,在他肉體凡胎之上留下無數淋漓傷口。
他也依舊緊追不舍。
牢牢跟在沈瓒後面,不緊不慢,像一尾倔強強韌的蒲葦。
“師兄,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其實宴尊主,人還是挺好的……”夏昭可被沈瓒牢牢關在木匣之中,覺得師兄這事做的不是很地道,拼命在木匣中蹦跶了兩下“畢竟我們能逃出來,其實還是要多虧宴尊主幫忙。”
就算宴泫修為高深莫測,這一次也一定對他損耗極大。
沈師兄實在有點過于歧視魔修了。
其實這麽幾日相處下來,她倒是覺得宴泫不是個壞人。
起碼壞得沒有如同傳聞那麽可怕。
“他好像之前為了破陣,損耗便是極大。”從沈瓒禦劍之時,便也悄悄禦劍綴在沈瓒身側,及時跟上隊伍的伊商補充道。“沈師兄,你狠恨他麽?不過,他是魔尊,自然做過什麽糟糕的事情,你要恨他也是正常的。”
老好人伊商開始在夏昭可和沈瓒之間和稀泥。
“師妹要是知道他曾經做過什麽,是斷斷說不出這種話的……”沈瓒望了伊商一眼,轉頭對着木匣子中的夏昭可說道,語調是難得的冰冷如霜。
“師父不是總說,凡事要相信自己眼睛所見,而不能單純地聽信修真界的流言蜚語……”
她實在也沒聽說宴泫對沈瓒、乃至雲閣做過什麽,所以想不明白為何沈瓒如此仇視宴泫。
沈瓒以為終于甩掉了宴泫,便禦劍飛下雲端,沿途找了間客棧住下。
沒想到剛付完房錢,他便看到無論無何也甩不掉的宴尊主走進了客棧大門,還十分風騷地選了間最好最貴的上房。
雖然渾身是傷,但是仍舊難掩貴氣,被店老板熱情洋溢奉為上賓,親自帶到樓上去了。
氣的沈瓒氣沖沖走上客棧樓梯,差點一度想要摔門。
要不是因為貧窮,再付不起另一間房的房費,而且就算離開了這裏,宴泫也還一定會跟上來,他真的立刻就打算離開這裏。
到了客房,被關在木匣中的夏昭可終于重獲自由,得以從靈玉變成人身。
沈瓒背過身去,然後扔給她一套衣服,任由她變化回人身,然後慢慢地穿衣打扮。
“師妹,隔壁房間就是你的。有事情叫我。”沈瓒在她穿好衣服後,轉過身來,把隔壁房間的鑰匙給了她。
夏招可應了一聲,轉身就要離去。
然後她發現自己被沈瓒拉了拉袖子。
“嗯?師兄?”
“師妹可不許去找他。”
“那個自然,我怎麽會有那種想法?不可能的!師兄放心。”
夏昭可拍胸脯連聲答應,然後在确認隔壁的沈瓒睡熟了之後,就悄悄爬上了宴泫房間外的窗檻上。
他屋內靜悄悄地,一點聲音也沒有。
她想着宴泫今日消耗靈力過多,肯定也是累極了,便隐去氣息,推窗而入。
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像上一次在虞淵的時候一般發作,乃至暈倒?
她又想起那日在招待完碧海幽闕宗宗主之後便犯病,乃至暈倒的絨毛控,心裏面有些許擔心。
她這具軀殼手中的須彌戒指裏面還有不少伊商送的傷藥,十分管用。
今日不管怎麽說,不管宴泫出于什麽目的,他也是耗費自身極多,才讓他們所有人能夠逃出困境,卻還被沈瓒三番五次的傷害,落得一身都是傷。
她有些過意不去。
師尊蘇橫川常說“知恩要圖報”,以及“看待事物要堅守本心和本眼,不要單單聽憑傳言和其他人的話語,便得出結論。”
她一直深以為然。
所以宴尊主目前在她心中暫定:半個好人,半個壞人。
宴泫似乎已經睡下了,她悄悄把傷藥放到他床頭上。
正欲轉身離去,卻發現宴尊主已經坐起來了,一雙妖冶又昳麗的異色瞳正一瞬不瞬凝視着自己。
“你是誰呢?為何半夜要來我房中?”他盡力掩飾住自己如狂的驚喜,表情平淡,輕輕微笑着。
似乎在期待着她會怎麽回答。
他雖然渴盼她會來關心自己,但是卻萬萬不敢想這會成為真實。
以至于有點過于興奮,連左眼的異常都無力管控——又或許是今日消耗靈力過大的緣故,兩項原因加在一起,以至于他這般無法控制自己。
“我是來送藥的,呃,仙女。”她面無表情指了指月亮,腳底抹油,想要溜之大吉。
噫,本來以為他睡着了,所以才悄悄來的。
結果被抓了個正着。
突然出現在人家房中,實在有些奇怪,又一時想不到合适的理由。
“原來是半夜送藥的善良仙姊。那藥在哪裏?”他輕輕捉住她的腰/肢,把她攬入懷中,緋紅的桃花眸像是想要看進她的心中,“我知道了,藥在這裏。”
他說着低頭朝着她的唇邊吻去,猩紅的舌尖沿着唇紋反複摩挲,不停嘗試着朝裏探入。
血紅的左眼因為過于興奮完全變成了豎瞳。
“不、不、不是這個。”她艱難說出口,伸手朝着身側的藥盒指去。
他趁機攻城略地,攪弄得她幾乎神志不清,被他幾乎摩挲到裏面的每一寸細膩的紋理。
“可是我已經好了,小仙女的藥,的确很管用。”他說着撈起她的手朝着自己的臉上摸去。
肌膚細膩,白如白瓷,幾乎看不見方才被沈瓒割出的條條可憐傷口。
“我可從沒聽說過這種東西能當藥治病。”夏昭可鳳眸微睜,裏面水光潋滟,像是在努力思考這個學術難題。
難道真的是我讀的書太少了麽。
不可能吧。
回去一定要去藏書閣好好研究一下。
這樣的話,豈不是可以省很多錢?
“或許是因為我剛好缺這一味藥吧,小仙女。”
他的聲音漸漸淹沒在另一個更加深入的親吻之中。
她的耳尖不自覺泛起點點薄紅色。
可能是他的睫毛實在是太長了,掃過她的眼睛,才掃的她心裏面癢癢的。
她這般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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